送克裡維回闊日博古堡迎接後續支援,也是為了讓殖民計劃能夠更快一步的開始執行,至於他表現的有多不情願,沒辦法,幾名連長裡面自己就和他最熟悉,不推他推誰。
送走了央土的第一位空中信使,蒙德很快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如之前的計劃一樣,今天自己是需要帶著小公主去看下那位伯爵大人的,作為比較正式的外交,甚至可以帶上娜須根女士這位本地人充當外交官。
嗯,前提是伯爵大人還有力氣說話,或者說是還沒有死。
“語言交流方面或許還有些問題,不是很方便,”說到讓自己負責交流,艾麗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為難的表情,看著蒙德的老臉,認真的說道:“外交不比日常的交流和學習,如果出了什麽錯誤,可能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沒什麽好影響的。”擺了擺手,蒙德不以為意,正常的外交是建立在實力和地位相對平等的程度上的,可希瑪伯爵和自己實力地位平等嗎?
看了看蒙德的表情,艾麗扁了扁嘴沒有多說什麽。
這樣多少有些武斷和獨裁,但是從王室學到的內容又讓她理解老師這麽做的初衷,有些時候快刀斬亂麻雖然未必回事最優的選擇方法,但是相比起一步一步的試探和抽絲剝繭的推導,這確實是最省時和省力的手段。
對央土來說現在缺乏的就是這些時間。
“既然如此,我們就去見識一下!”用力點了下頭,艾麗看了一眼蒙德:“老師都說很難纏的伯爵夫人,和她快死了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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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伯爵和夫人的說法,只能算是蒙德的無心之失,不過說實話,當帶著小公主和娜須根女士再次來到伯爵的城堡並看到了一個活蹦亂跳的領主之後他仍舊有一種受騙上當的感覺。
“蒙德大人,你來了啊。”剛剛吃完午飯的伯爵大人正在幾名女傭的幫助下穿戴盔甲,左肩位置上的繃帶和血跡說明昨晚的表現並不是單純的演戲。
稍微讓出了位置,蒙德讓艾麗接過話題,小公主了然的點了點頭,開始展示自己獨屬於烈風王室的禮儀。
即便是所屬的國家和文明不同,可希瑪伯爵仍舊能看出來這是很正式的宮廷禮節,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這個一直以為是跟蒙德身後學徒樣的姑娘,他勉強的回了一個對等的理解。
由於納西特洛語學的還不夠完整,說話間艾麗偶爾會有卡殼的地方,不過蒙德自己就在身邊聽著,還有個被任命為臨時翻譯官的娜須根女士壓陣,小公主很好的應付了相互之間的話題。
一如當初米利森的介紹一般,即便面對一個異國領主,公主在真正的認真起來之後禮節仍舊是無可挑剔的,這樣周到而正規的禮節,也迅速的讓伯爵,以及後趕過來的瑪歌夫人有了心中的猜測。
“在進一步討論拜爾比勒斯的未來之前,我希望您能先等一等。”一段充實卻並不漫長的交流結束,可希瑪伯爵主動地打斷了繼續的話題,他拍了拍自己胸口厚實的胸甲:“在決定未來之前,我必須拿出作為領主的作用,讓那幫瘋子明白,拜爾比勒斯不是他們隨意毀壞的雞窩!”
對於伯爵大人這樣斬釘截鐵的發言,蒙德微微聳了聳肩,也就是火神教那幫家夥實力不行,你這話當初怎麽不跟我說呢?
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看到蒙德聳肩的動作讓可希瑪伯爵的臉色顯得格外的難看,不過他毫無辦法,索性眼不見為淨,左臂費力的抬起了一點手掌按在了腰間的劍柄上皺著眉活動了一下身子。
看得出來,昨晚的遇刺造成的傷害還是實打實的,就算今天恢復過來一些,但至少伯爵大人的半邊身子都不太方便活動。
就這樣還想進行反擊,也是個面子工程,不過當伯爵大人帶著自家夫人並幾名親衛騎士打開了城堡大門一起走出去之後,蒙德還是多少改變了些看法。
一百多人的隊伍已經悄然集結在了這片城堡內部的小廣場上,沼澤的輕風卷動隊伍前方的旌旗,甲胃和兵器輕微的碰撞和摩擦聲隱藏這一絲蕭殺。
雖然裡面不少被自己揍過的面孔讓蒙德多少有些跳戲,但是今天領主和他的軍隊的氣勢確實照比昨天要不同得多。
按劍一步步的走到了隊伍前方的那個為他準備的演講台上,這位往日了看著威嚴的伯爵並沒有選擇站上去,抬腳隨便踩在了一截台階上,斜著身子將目光投向了眼前的士兵們。
目光一個個的劃過自己的士兵,就在蒙德和艾麗雙雙好奇他會說些什麽的時候,伯爵大人微微搖了搖頭。
“多的我就不說了,因為我相信,只有敵人的鮮血能夠洗刷我們的恥辱。”停頓了片刻,大胡子的伯爵猛然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單手劍,高聲的大吼道:“報仇!”
簡陋至極的演講,卻激起了下方士兵們的濤濤恨意。
那是他們生活的城鎮,那裡有他們的親朋,高舉起手中亂七八糟的武器,一群人憤怒的嘶吼。
報仇!
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他們這個報仇包不包括自己,不過想一想,自己也沒做什麽焚燒城鎮的勾當,按理說再怎麽報仇也應該找不到自己身上。
呃……想給鎮長報仇的人除外。
當然,口號和行動又是兩碼事了,這幫人喊的再怎麽響亮,也就是對那些普通人,換做自己的話,大不了再從城堡這頭打到那頭。
在高調的宣誓之後,伯爵大人因為傷勢拄著劍平息了一陣,伯爵夫人從他背後靠了過來,親自給他披上了一個靛藍色的厚重披風。
大概是旁觀者的角度吧,蒙德這邊怎麽看這倆人的表現都感覺有些假,害得他忍不住,小聲的詢問起娜須根女士來。
“在納西特洛,有沒有什麽能夠恢復傷勢的魔法?或者藥物?”從側後方仔細的觀察著伯爵大人的一舉一動,蒙德小聲的朝娜須根女士問道。
“自然林木派的化形師們有些能夠治愈傷勢的藥劑,屬於非常珍貴的東西了,”明白蒙德想問的是什麽,娜須根女士思考了片刻就想出了一個感覺最有可能的東西,不過似乎怕蒙德無法理解這東西的價值,她又重點強調了一下:“非常珍貴,即便是可希瑪這樣的伯爵,想要弄到這麽一份藥劑,所需要的代價仍舊不是隨便能夠接受的。”
“藥劑效果怎麽樣?”昂貴,這倒是不出蒙德的意料,即便是烈風相對先進的魔法文明,在自己沒有利用現代技術改良複原藥劑的製作方式之前,能夠治療傷勢的藥水仍舊是一種價格昂貴的藥水。
“效果啊……”尷尬的咧了咧嘴,娜須根女士實話實說的說道:“我只聽說那是一種能讓瀕死之人活下來的神藥,但是具體能夠達到什麽樣的程度,我也說不清楚。”
畢竟那種東西或許在闊日博先祖的時期還能用得起,可家族到了自己這一代,已經落魄到了極致,我都想著殺人越貨這種手段了,怎麽可能知道那種昂貴的藥水是個什麽樣子?
“除了這個呢?”想了想,蒙德實在不認為伯爵大人是那麽看得開的人,而且他還得是提前準備才行,早早就已經投入了大量資金去購買這種東西。
相比起早有準備,蒙德反而更懷疑那位瑪歌夫人,總覺得這家夥好像不簡單的樣子, 說不定伯爵的傷勢就是她用什麽辦法給治好的。
“嗯……”這下娜須根女士就有些為難了,畢竟常規的治療傷勢的手段有很多:“如果不是致命傷的話,辦法太多了。”
“好吧。”聳了聳肩,這問題自己問的確實沒水平了一些,看著前面的伯爵被兩名親衛費力的推上馬背,之後大軍開拔,他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艾麗。
“要不要跟上去看看?”雖然肯定沒有南境決戰時候那種場面震撼,但是置身事外的看幾百人聚在一起互相開腦殼的機會也挺少的,而且跟血月的強兵不同,這就是一群普通人,自己進去了都是萬人敵的存在。
“我還是不去了吧。”對於這種徒然的戰鬥,艾麗沒有半點興趣,看了眼那邊轉身往城堡方向走的瑪歌夫人,跟蒙德說道:“我去跟那位夫人聊聊。”
行吧,小公主既然想跟伯爵夫人聊聊,打仗的場面就自己去看,悄摸摸在後面跟上了領主的隊伍,蒙德一路出了城堡。
領主的大軍並沒有馬上開離小鎮,反而是在城鎮的核心區域轉了一小圈,在蒙德遙遙的注意下,隨著他們的徘回,一些家被燒成了焦土的小鎮居民逐漸的加入了這支復仇的隊伍。
徘回了一圈,隊伍在吸收了大概又有數百名鎮民之後,以浩浩蕩蕩之勢順著昨天火神教眾人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跟在後面的蒙德有些茫然的抿著嘴巴,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呢?
晃了晃腦袋,算了,不管怎麽樣,這熱鬧自己是肯定要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