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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紀魂》第12章: 驟聞秘辛其意彷徨
  為何左超會突然出現於此?

  這要說回三天之前,左超得文剛指示後,當即啟程下山全速追趕馬羽的蹤跡,希望能在馬羽抵達高崗城前將其攔住。可惜他下山之時終究是要晚了馬羽一步,且馬羽為了避人耳目,又是專門走人跡罕至的羊腸小道,饒是左超快馬加鞭,卻依舊沒能在進入高崗城前攔下馬羽。

  而高崗城內魚目混珠,左超又是被通緝之身,為了不打草驚蛇,只能孑身一人前往,他甚至能在高崗城的城牆上看到自己的懸賞畫像,無法堂而皇之地在城中尋找馬羽的蹤跡。

  幸好,左超心知馬羽此行的目的,是為了能在拓跋戍壽宴之時刺殺於他,也清楚馬羽必定會想方設法進入將軍府內,因此乾脆轉換思路,提前在將軍府周圍隱蔽之處潛伏下來,靜觀其變。

  果然不出其所料,在拓跋戍壽宴當日,將軍府內鼓瑟齊鳴、談笑聲半個高崗城都能清晰可聞,可偏偏短短一個時辰之後,將軍府內的鼓瑟之聲突兀地停歇,而原本的談笑聲也變成了驚慌尖叫。

  左超心中一動,有所猜測,抬頭向著將軍府望去,卻見駐守在府門之外的守衛們個個面色凝重,忙不迭地往府中衝去。而之前還意氣風發的高官貴族們,卻是面色慘白、兩腿無力地被各自的仆人從將軍府中攙扶而出,顯然是受驚不輕。

  莫非馬羽真的敢刺殺拓跋戍?左超忍不住心裡暗自喝彩一聲:“好膽色!”

  繼而面色轉憂,無論馬羽刺殺之事功成與否,在單槍匹馬面對上百名全副武裝、武功非凡的親衛時,似乎都很難保得住性命。

  左超自然是不忍見馬羽身死,且不說他下山前向文剛保證定會保馬羽性命無虞,單從他個人來說,雖然他與馬羽相識的時日不長,但他很是欣賞馬羽的潛力與膽氣,彼此意氣相投、頗覺相見恨晚,也更不樂意見到馬羽死身亂中。

  於是他當機立斷從藏身處走出,毫無保留地朝著將軍府內衝去,希望能趕在馬羽危難之前,殺入將軍府中,保住馬羽一條小命。

  可還沒等他靠近將軍府的大門,卻見到將軍府頂樓突然火光四起,火勢迅速蔓延,將半個將軍府波及其中,衝天的火光亮如白晝,整個高崗城都看得清清楚楚,凶猛的火勢似乎要連天上烏雲一起燃燒殆盡。

  左超不知將軍府內究竟發生了什麽,見到此情此景,也是心裡一沉,驚疑不定。這種程度火勢若是自己冒然闖入,且不說還救不救得下馬羽,就連自己能不能脫身都值得商榷。

  他駐足原地,一時之中進退失據,糾結萬分之余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又在這時,左超眼尖地瞥見將軍府頂樓那衝天的火光之中,似乎有一道人影一躍而下,也不知他是怎麽做到的,居然並未徑直落地,反倒是如同飛鳥一般在空中滑翔了一陣,借助雷雨的掩護,施施然降落在高崗城中。

  雖然並未看清那人的面容,但直覺告知左超那人定然就是馬羽,於是他立刻打消了想要冒險進入將軍府內的念頭,轉身迅速朝著馬羽降落的位置奔去。

  也正是這個決定,在親衛即將抓獲馬羽的千鈞一發之際,他從暗中成功殺出,打了親衛們一個措手不及,僅僅是一個照面,親衛們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楚左超隱藏在黑袍兜帽下的真面目,便已然踏入西天。

  救下馬羽之後,為了避免拓跋戍封鎖城門,在城中大肆搜索他二人的蹤跡,落得個插翅難飛的尷尬場面,

即便馬羽渾身是傷,左超也不敢在高崗城內過多停留,立刻扛起早已昏厥的馬羽,飛速逃出高崗城,一路狂飆奔向高崗山。  終使沿路有站哨阻攔,但文剛早已派出接應,暗地解決了所處的羈絆,左超才能順利把馬羽送回了高崗山。

  此時的馬羽早已是氣若遊絲,半隻腳踏入了鬼門關,傷勢竟比他之前戰場上幸存那次,還有嚴重得多。

  但幸得文剛、葛溫及成武等人都是久病成醫,身上常備著各種治療傷勢的特效藥,義軍之中也有涉獵醫道的軍醫,兩者相合力之下,足足一整夜時間的全力救治,終於,馬羽才得保住了性命。

  見馬羽的傷情穩定了下來,文剛一直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長舒了一口氣。

  正是這時,他看到了戰鬥後的馬羽衣衫襤褸,不經意間發覺馬羽的胸襟內一直貼身深藏著一封被牛皮包裹的信涵。

  文剛心中好奇微動,取出那封被血液浸濕大半的牛皮包裹,只見上面畫標印著一個簡易的刀馬花押。

  文剛認不出這個花押,可一旁的陶老四一看卻是直了眼,驚呼道:“刀馬花押?此人與我們馬首領是何關系?”

  旁觀在側的義軍聞言皆是滿臉驚訝,他們從文剛手中接過牛皮包裹,細細辨認,確實是刀馬花押無誤:“此信件從何而來?為何上面有刀馬會的花押?”

  “父親!你別有事!”只聽馬羽昏迷吞吐著。

  “我要報仇......!”只見馬羽臉色發紫,冷汗在額頭上直冒。

  “莫非,這小子是刀馬會兄弟的故人!”義軍們中有人認了出來。

  “真沒料到,緣哉至極!”

  “應該是!我知道馬首領有個年紀相約的兒子。”陶老四欣然而起,“先前此小子上山與我交手,便發覺他好生若熟,我就心裡嘀咕,沒料到居然真是馬躍馬首領之子!”

  義軍們又是喜悅,又是擔憂,時而爭論、時而輕聲交談,也不知在說些什麽。

  “馬躍?”文剛聞言,皺眉輕聲嘀咕了一下此二字,總覺得這個名字自己似乎有些耳熟。

  “莫非是你們先前刀馬會組織的‘馬躍’馬首領嗎?”

  在文剛所有認識的人中,只有一人名為馬躍,且也與高崗山上的義軍有些淵源,因此他內心裡也篤定了三分。

  昏睡中的馬羽並未聽到他們的談話,他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飄在水面上,隨著波濤起伏,猶如浮萍無根,全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軀。

  自己這是死了嗎?他記得在拓跋將軍府親衛們的圍攻之下,他已是身受重傷,卻不知好像感覺到身上沒有絲毫疼痛。

  若是死了,那也罷了,唯一讓馬羽遺憾的是,他終究是沒能將仇人拓跋戍擊殺,這下只怕是有愧於父母、鄉親們的冤魂吧。

  突然之間,天旋地轉、時光倒流,馬羽昏昏沉沉間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幕。

  菊澤村發生大事,鮮少歸家的父親馬躍難得歸來。出現一刻,父親卻是滿臉凝重地遞給母親一封牛皮信涵,並囑托他們立即動身,逃離此地。

  緊接著士兵的收邏聲更甚,一隊打著抓捕失竊案中“叛國者”旗號的士兵隊伍洶湧而至,伴隨而來的便是村民們的痛苦哀嚎、嬰孩哭啼......!

  父親聞聲色變,將他們母子倆推出後門讓其趕快逃跑,接著便折返走回前門,獨自引開士兵,從此馬羽就再也沒有見過父親。

  雖然父親為他們母子二人爭取了逃命的時機,連夜來趕來,饑餓加操勞過度,出了菊澤村,再跑出不到十裡地,母親卻就再也無力前行。

  在距離大通河的支流路段,面對尾隨而來的追兵,母親毅然地將馬羽藏於難民當中,叮囑他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但不多久,來到北塔巡邏渡口被士兵發現,母親為了不拖累兒子而掩護馬羽從河流中逃離,接著便衝向追兵,馬羽親眼目睹母親慘死在士兵的矛刺之下。

  “母親!母親!”目睹這般慘狀,遙向母親,馬羽心如刀割,他在河流中伸出手臂哀聲呼喚,可聲音卻被河流聲覆蓋,還有暗夜而來的風響。

  緊接著,眼前的景象迅速遠離,恍惚間馬羽發現自己又變回了總角之年,靠坐在長白書院的大槐樹下,一旁粉雕玉琢、少女模樣的曼堯紅著臉躲開馬羽的目光,語氣卻是異常堅定地說道:“待到婚嫁之年,我定要取你為妻!”

  下一秒,少年時的二人已搖身一變,各自出落成青年,可這一回,曼堯的身邊卻多了個蕭陽,他一如既往地的囂張跋扈,一手攬住曼堯的纖細腰肢,一手拿著折扇遙指馬羽,用鼻孔視人,嘴裡不屑地道:

  “我才是曼堯的未婚夫!你一個區區鄉下賤民,也妄圖染指曼堯小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哪一點配得上曼堯?”

  馬羽勃然大怒,就要怒罵,卻發現自己無論怎麽張口,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此番長白書院的場景再度遠離,隻留下馬羽獨自站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黯然神傷。

  父母慘死,馬羽在這個世上已無親情可言。如今曼堯也即將嫁為他人,年少時青澀的愛情,也無疾而終,馬羽隻覺得自己的心碎裂成渣,疼得無以複加。

  “老天!我究竟做錯了何事,你需要這般懲罰於我!”一股委屈、憤懣的情緒油然而生,馬羽忍不住揚天長嘯,卻發現身邊無盡的黑暗已消失不見,自己正從床榻上驚起,在一間陋室中蘇醒過來。

  與此同時,渾身刺骨的痛楚如同潮水一般再次洶湧而來,讓馬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低頭一看,身上的傷口已被包上傷布,隨著他的舉動,還在向外滲出血液。

  可見此情形,馬羽心頭卻是一驚喜,這豈不是意味著他還活著?

  “醒了?”突然,房間裡一道沉聲傳來。

  馬羽循聲望去,只見文剛身穿一身黑色長袍,負手站在窗邊,窗外陽光傾灑在他的身上,氣若出塵仿佛世外隱士一般。

  既見文剛,先前昏迷時模模糊糊看到左超的臉龐,並不是自己的錯覺,自己的的確確是被左超所救,如今所處的位置,也確是高崗山無疑。

  果然,聽到文剛淡淡地說:“你已被左超救上高崗山,拓跋戍並不知你的蹤跡,性命無虞了,且好好養傷吧,你此次傷得不輕,沒個旬月的修養,可別想好了。不過你小子倒是膽大包天,敢於在將軍壽宴、滿座賓客、戒備森嚴的情況下眾目睽睽地行刺之舉。雖沒能成功,卻斬斷了拓跋戍兩節手指,並且還火燒將軍府,若非巧合下雨,這個將軍府還真被你給燒個精光!”

  馬羽聽聞文剛這番仿佛誇讚般的言語,確實沒有半點得意的神情,反倒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我選擇在拓跋戍壽宴之時動手,並非是我膽大包天,而是實在別無他選!”

  文剛聞言,卻只是捋了一下須根輕輕地笑著,這毫不意外,反倒是對馬羽的誠實和自知之明頗為讚賞。

  壽宴之時看似高堂滿座、介備森嚴,但對馬羽而言卻是假扮家仆混進府內的好機會,若是平常之時,馬羽別說是扮作家仆,就連想靠近將軍府一裡外都異想天開。

  所以,無論是左超或是他人,馬羽選擇在壽宴上動手之時,都曾覺得他膽大,可馬羽那是膽大啊!只是正如他自己所說,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罷了。

  文剛又淡淡詢問:“火起之時,你位於將軍頂層空廊,尋常人若是從那跳下,不死也殘,可我卻聽左超所說,你竟是在空中如燕滑翔,飄飄然落於城中,這又是如何做到的?”

  早在他們為馬羽治療之時,就曾看過他身上的神翼鏢,心中有所猜測,如今再問,只不過是為了證實心中想法罷了,也沒什麽好隱瞞的,馬羽如實說道:“只不過是借助了些身外之物,和文剛大人的真功夫相比起來,算不上正途。”

  文剛輕笑著搖頭,並不認可馬羽的想法,人類的發展進程少不了“身外之物”的輔助,能把身外之物用好、用妥當,又怎麽算不上正途呢?只是他也並未和馬羽爭論,只是沉吟片刻,伸手輕輕敲了敲身前的木桌,將馬羽的目光轉移了過去。

  只見木桌上擺著一封染血的牛皮包裹,看上去很是眼熟,馬羽愣了愣,下意識往身上摸去,貼身的信涵已不翼而飛,他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文剛的臉色,心頭一跳。

  父親曾讓母親叮囑過自己,這封信涵除了那位止止道人,不容讓任何人查閱,也不知文剛看過信涵的內容沒有?

  馬羽腦筋飛轉,良久不語。

  文剛卻知其心思,直接開口道:“你大可放心,沒有任何人看過你的信涵!你可以收回去。”

  馬羽聞言,松了口氣,輕聲道謝後將信涵重新收到懷中,靜靜等待著文剛的提問,可文剛一開口,卻問了一個出乎馬羽預料的問題:“你的父親,名叫馬躍?”

  馬羽心中疑惑,仔細看看文剛略有所思的表情,他有了些許猜測,抿著嘴點了點頭。

  果然,只見文剛輕聲一歎,喃喃道:“我與你父親,雖並不相識,但經常有聽說過他的名字。”

  馬羽大生好奇,萬萬沒想到他在山中偶然遇見的文剛,居然知道自己父親的名字?這是為何?他滿心的疑惑想問,卻是一時哽住,不知道該從何問起,面露茫然。

  好在文剛心思穩重,善解其心意,他轉身望向窗外的高崗山,輕聲問道:“要說起認識,你的父親馬躍,和這高崗山以及山上的義軍,倒是有著不少淵源?”

  父親不止一次和自己說過高崗山,與高崗山有淵源自然不奇怪,只是為何說父親和義軍也有淵源?馬羽很是不解,在他的印象裡,父親忙於生計經常離家外出,終日不歸,有時個月都不一定能回家一趟,但無論如何,父親似乎都與高崗山的義軍沒有任何關聯?

  見馬羽一臉困惑的表情,似乎一直都被蒙在鼓裡,文剛又是幽幽一歎,馬躍此舉甚是謹慎,為了保住兒子的安危,也算得上是煞費苦心了。

  但如今馬躍已然逝去,獨留馬羽在此亂世中漂泊,有些事情卻還是得讓他知道的為好。

  思量至此,文剛從窗邊探出半個身子,將等候著門外的高崗山義軍暫代首領陶老四給喚了進來。

  與陶老四對視一眼,馬羽心中越發疑惑。他第一次上山之時,就讓這陶老四吃了癟,且陶老四因為馬羽曾加入探馬赤軍中的緣故,一直以來都十分不待見他,每每在山中相遇,要麽就是直接無視,要麽就是眼神冷漠,如同看待仇人。

  可如今再見,馬羽分明感受到陶老四眼中的排斥與淡漠全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凝重、悲痛、憐憫,甚至還有些親近之感,這番巨大的轉變,著實讓馬羽有些摸不著頭腦,正疑惑時,卻聽陶老四喟歎一聲:

  “你的父親馬躍,曾是一支名為刀馬會的首領,昔日他尚未身死以前,我們便是他的手下,跟隨他義舉起事已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你那份牛皮包裹上的刀馬花押,是我們刀馬會特有標志!可我卻是不知,你居然是他的兒子。”

  聽聞此話,馬羽表情有些呆滯,自己的父親是義軍,還是一支小部隊的首領?這怎可能?馬羽心中第一感覺就是不相信,可仔細想想過去父親過去的言行舉止,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陶老四站在門邊,遙指向北面的遠處:“昔時,我與你父親,以及其他義軍兄弟們,都曾在數十余裡外的帝國工場做事,明面上為元邦國辦事……”這些情況馬羽聽得如雲煙霧裡,心裡一團亂麻,不知該作何表態,只是靜靜聆聽。

  “……實際上,我們隱藏著身份暗地裡為義軍主部收集情報,這才是我們真正目的!那一天,我們得知帝國工場即將從河道運送一批黑火藥南下的消息,便聯合其他義軍在河道上設伏,將黑火藥盡數劫走。”

  “事後,負責此地管核的拓跋戍受到鎮南王的斥責。因此拓跋戍惱羞成怒,貼出全國通告令,但消息一度無果。後來,不知怎地?拓跋戍派遣精兵搜捕,帝國工場的弟兄們各自分散而逃,我們相約在高崗山相聚,卻遲遲不見你父親到來!後來方知,你父親等一眾竟已慘遭毒手,菊澤村也因此被屠殺!”他突然停了下來,臉色有些暗沉。

  “也沒想到,當中有人卻出賣了我們!”

  “誰……!”馬羽之前有所聞,急於追問。

  “一個曾經是海盜轉入義軍當中......名叫沙胡的人!”

  “沙胡?”

  馬羽雖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但如雷貫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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