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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紀魂》第60章:為己私利欲貪天功
  高崗城。

  拓跋戍、蕭琸聯軍進犯之時,艾仕成並未在城中與之交戰,而是棄城北上,因而城中建築並未遭到破壞,一切都完好如初。

  只不過大多數百姓都不願意重回拓跋戍統治之下,而選擇跟隨艾仕成北上夷陵,因此縱是城中並未遭到戰火侵襲,仍舊是行人寥寥,十巷九空。

  然而就是在如此冷清的氛圍中,高崗城的每一個角落卻都是張燈結彩、紅彩高掛,看上去十分喜慶。

  這樣的高崗城看起來並不像是剛經歷過一場大戰、一次易主的模樣呢?而如今的拓跋將軍府更是鑼鼓喧天、賓客盈門。

  原本艾仕成居住於此時,因不喜拓跋戍昔日奢華的作風,又欲向世人展示自己勤儉幹練的一面,故而將府中絕大多數奢靡的裝潢給撤換了去。

  而如今拓跋戍重奪高崗城,卻又把將軍府原本的模樣給還原了過來,甚至比之以往還更加華貴。

  這等場面,恍惚間與馬羽初次下山刺殺拓跋戍時似乎沒什麽兩樣,唯一不同的是,這場喜宴的主人公是蕭陽。

  日下西山,府中的氣氛依舊熱烈。

  蕭陽身著一身大紅色喜袍手捧著一個酒杯,遊走在賓客之中,而每逢人給他道兩句:

  “蕭公子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有情人終成眷屬,蕭公子真是羨煞旁人也。”

  “蕭公子與曼堯姑娘郎才女貌,真是好一對金童玉女,佳偶天成,還祝蕭公子與曼堯姑娘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蕭陽便會樂呵呵地應上兩句,接著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哪怕是喝得滿面通紅、渾身酒氣,卻也沒有半分想要停下來的意思。

  今日是他和曼堯的大婚之日,雖說婚禮舉辦得突然,來參加婚宴的都是些父親與拓跋戍手下兵將,還有他們的家眷,全是些不懂禮的粗人。那些個達官顯貴,甚至是軍隊中稍微高級一些的副將、隊長,是一個都沒見著。

  這讓蕭陽的內心不免有些遺憾,不能看到那些往日裡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貴族們,在自己面前點頭哈腰、阿諛巴結的樣子了。

  只不過,雖說來得賓客都是些不懂禮數的大老粗,但好在父親和拓跋戍余威尚存,這些看起來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渾人們,都在自己面前規規矩矩不敢有絲毫冒犯。他那無處安放的虛榮心,也算是能夠聊以慰藉。

  蕭陽今天是真高興,也懶得去在意這些旁枝末節!

  自前些年拓跋戍壽宴遇刺,他懷疑是自己父親暗中下的手後,自己和曼堯這原本就定下的婚期,是一拖再拖,等得蕭陽望眼欲穿。

  好在這些日子拓跋戍與父親冰釋前嫌,彼此化乾戈為玉帛,組成聯盟,他與曼堯拖了如此長時間的婚約,也在今日重新被提上日程來。

  一想到在婚房裡等候著自己,那嬌俏可人的曼堯時,蕭陽的心中就止不住的一陣火熱。

  雖不知為何自己的大喜之日,父親與那拓跋戍都未曾出現,不過蕭陽心中也很是無所謂,反正是自己的大婚又不是他們的,有他們沒他們都沒差。

  蕭陽在前堂喝得痛快,賓客滿堂、歡天喜地,相比起來,後廳的氛圍則有如天壤之別,低沉得簡直讓人透不過氣來。

  拓跋戍端坐在紅木椅上,油燈的火焰隨著微風不斷地跳躍,拓跋戍的身影忽遠忽近,瘦削的臉龐看上去有些陰沉。

  而在他一側,則是一臉若有所思神情的蕭琸。

  “你我大張旗鼓擺下婚宴,

所為者正是讓高崗山上的文剛等人掉以輕心,如今婚宴已成,卻不知能否起到應有的作用,在我看來,應當立即遣出探子,去探清文剛等人的反應,以便你我後續行事。”  二人沉默半晌,突然聽到拓跋戍的聲音悠悠傳來。

  前堂的鑼鼓奏樂聲、賓客勸酒聲,隨著晚風送入後廳,拓跋戍的低語夾雜在喧亂聲中聽不分明。

  若非是蕭琸就坐在他的身邊,只怕壓根就意識不到拓跋戍說了什麽。

  此前蕭琸一直在伸手輕撫著灰白的胡須,一臉若有所思,聽到拓跋戍的話,他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確定山上之人,就是文剛那群賊子?若不是他們,你我豈不是白費功夫?”

  拓跋戍轉頭看了蕭琸一眼,對於他的優柔寡斷有些不滿:

  “我曾遵循鎮南王之命,遣出兩隊精兵,南下高崗山試探山上之人,而兩隊精兵卻是無一例外折損於此,試問這天下,除了武技高強的文剛之外,還有何人能做到?”

  “況且早在你我南下高崗城之前,鎮南王就已從北疆調回一名獨夫騎士團的急先鋒,帶著一支精於山林戰爭的軍隊,令我等配合掩護他們行事。若山上之人非是文剛,鎮南王有何必如此上心、如臨大敵?”

  蕭琸聽聞此言,覺得此言有理,卻仍是忍不住心生困惑:

  “鎮南王既有軍命,令我等配合掩護那所謂的山地大軍,那你我便靜候山地大軍到來,依命行事即可,何必還要節外生枝?”

  拓跋戍面色陰沉,本不想解釋太多,可如今剛與蕭琸冰釋前嫌、結為同盟,又不想因此事而導致二人之間再生間隙,便隻得耐著性子解釋道:

  “你亦知,文剛乃是鎮南王的殺父仇人,實乃鎮南王的心腹大患,鎮南王無時無刻不想以文剛之血,告慰先父在天之靈,你我若是能取下文剛的首級獻給鎮南王,這可是大功一件!”

  “你我兵馬合之萬人有余,大可以合力攻克高崗山,取文剛首級,又何必等外人到來,將這份天功拱手相讓呢?”

  原來,拓跋戍打得是搶功勞的注意,蕭琸恍然大悟,心中卻更是猶豫。

  拓跋戍如此迫切的希望立下大功的心情,蕭琸也能理解,畢竟自壽宴遇刺之後,拓跋戍確確實實做出太多昏頭之事,在鎮南王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若是再不立下大功,早晚有一天,拓跋戍會在鎮南王面前徹底失勢,這對於拓跋戍而言,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雖說他二人成功從艾仕成手中奪回高崗城,但二人皆心知肚明,這不過是在彌補之前的過錯罷了,算不得什麽功勞。

  因此,對於斬殺文剛,拓跋戍是勢在必得。

  可蕭琸卻沒那麽迫切,一來,他沒犯過什麽大錯,嫌少吃到敗仗,唯一做過的錯事,只有先前與拓跋戍倒戈相向、劍拔弩張一事。只不過這算不得什麽大事,鎮南王的怨氣全朝著拓跋戍而去了,蕭琸除了一頓呵斥,什麽損失也沒有。

  二來,他實在是鼓不起勇氣,去與文剛為敵,回想昔日革新派尚且存在之時,元邦王朝有多少高官、大將,都無聲無息地死在文剛的陰影之下。

  “文剛”二字,對於他們這些元邦王朝的高級將領而言,簡直就像是索命的閻王,只是他轉念一想,覺得拓跋戍所言,也有些道理。

  他們二人合兵,兵力一萬有余,文剛就算再怎麽武技高強,也是雙拳難敵四手,而且,他的仕途一直不順暢,身為普通的雜號將軍,不僅在鎮南王麾下排不上號,在元邦王朝之中更是可有可無。

  不然他也不會想盡辦法,讓兒子蕭陽娶了拓跋戍的侄女曼堯為妻,隻為能和拓跋戍搭上關系,眼下若是能成功為鎮南王取得文剛的首級,那他的仕途說不定就要邁出大大的一步了!

  思量至此,蕭琸也不再猶豫。

  他一咬牙一發狠,當即猛一拍矮幾,震得矮幾上的燈火又是一陣劇烈晃動:

  “就依你所言!”

  拓跋戍聞言大喜,猛然紅木椅上站起身來,一把匕首猛然插在面前的地圖裡“高崗山”字眼上,本想說些什麽卻沒等他開口,“咚咚咚!”隨著聲音落下,門外頓時傳來陣陣沉悶的腳步聲,這聲音竟如同悶雷一般,使人只是聽著這腳步聲,就覺得壓迫力十足。

  隨後一道聲音既突兀又詭異地從前廳正門之中傳來:

  “哼哼哼……二位將軍,似乎倒也不必這麽急於貪功……”此聲如洪鍾,震得拓跋戍、蕭琸兩耳嗡嗡作響。

  “什麽人?”二人皆面色一變,警惕心大起,循聲望去。

  哪怕一過去一年有余,拓跋戍對昔日遇刺一事仍是心有余悸,因而當聽到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當即就嚇得翻身躲進椅背之後一座抵抗,探出個腦袋在外張望,這般模樣看上去真是狼狽而可笑。

  看著二人驚慌失措的樣子,來人又是幾聲如同悶鍾似的沉笑,隨著如同戰鼓聲般的腳步聲,從陰影中緩緩顯露出身形來。

  來人身高九尺有余,身形健碩、膀大腰圓,須髯茂盛得幾乎看不清他的臉龐。

  他頭戴一頂巨大的牛角鐵盔,身著厚甲,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青筋如同小蛇般虯結,令人望而膽寒,一路從陰影中走來,火光都仿佛被他的身形遮蓋,就如同烏雲蓋頂一般迎面傾覆而來,一丈高的門楣在他面前都顯得低矮了幾分,任誰看了他,都會覺得自己渺小如螻蟻。

  拓跋戍二人皆是頂不住撲面而來的壓迫力,不自覺地連連後退,直到退到牆邊,退無可退,二人這才想起,自己可是將軍,這裡是自己的地盤。

  他二人頓時覺得面紅耳燥,羞憤難當,忍不住惱羞成怒地破口罵道:

  “你是什麽人?怎能亂闖將軍府重地?衛兵......!”

  拓跋戍沒來得及細看此人的模樣,心中的余悸讓他不由得尖聲斥道,頗有些色厲內荏的模樣,可任憑他喊破嗓子,竟仍是不見一個衛兵的影子。

  這是怎麽回事?拓跋戍心生困惑,卻又聽到來人嘲笑幾聲,隨手拋下幾個沉甸甸的物事:

  “衛兵?你是在找他們?”

  二人低頭定睛一看,瞬間瞳孔微縮,臉色煞白。

  那仍在地上滾動的物體,赫然是幾個血淋淋的人頭,此人莫非一直拎著人頭在行走。

  拓跋戍、蕭琸各自身為一軍之將,久經沙場,自然是不可能沒見過人頭落地的場面,可想到眼前這人手提著人頭在將軍府中走動, 還渾然不當回事,二人仍是不免有些心底發涼。

  “區區衛兵,也膽敢阻我摩格的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摩格?拓跋戍一怔,繼而反應過來:

  “你便是獨夫騎士團的那個急先鋒?奉鎮南王之命南下攻克高崗山的摩格?”

  摩格的身形巍然不動,昂立如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都給人強大的壓迫感:

  “正是!只是不知二位將軍竟有意搶先一步攻下高崗?若是我來晚一步,豈不是就愧對於王命?”摩格的甕聲響起,如敲洪鍾一般,直叫人兩耳生疼。

  拓跋戍急於立功,哪還顧得上他人死活?聽到摩格的責問,他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兀自狡辯道:

  “我等大軍先行,為急先鋒探明道路,可也算不上搶功。”

  摩格壓根就不聽他狡辯,龍行虎步地向著將軍府外走去:

  “爾等那些蝦兵蟹將,就莫來拖我山地大軍的後腿,收好你這一畝三分地,莫要被再奪去,就已足以。”摩格面無表情,也許是面色黝黑讓人看不出他的表情,但只聽到依舊甕聲。

  末了,途經二人身邊時,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摩格淡淡地留下幾個字:

  “無用之人。”

  便頭也不回地邁出大堂,一步步揚長而去。

  這無異於當面打臉的舉動,讓二人皆是心頭火起,可礙於摩格淫威,又不敢出聲斥責,隻得目送著摩格的龐大身軀沒入陰暗之中,直接聽著他的腳步消失在聽力范圍之內,兩人才松了一口氣,相顧而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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