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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紀魂》第74章: 月下洞窟尋獲文剛
  馬羽原本以為,即便知道文剛離去的方向,要搜尋他的蹤跡,也得廢上好一番功夫,可當踏足高崗山東南方向的密林中才發現,根本就無需費心尋找,每一處血跡、每一個山地大軍的屍體、每一處樹木新鮮的折斷,都在為他們指明著方向。

  三人循著沿途的蹤跡一路前行,下了高崗山,又重新登上另一座山脈。

  這附近馬羽從未踏足,處處都是陌生之地,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身受重傷而導致速度減緩的緣故,走得越遠,附近交戰過的痕跡也就越明顯,隨處可見亂石飛濺、樹木折倒、曝屍荒野的場面。

  辛好在三人仍未發現文剛的身影,也算是聊以慰藉。

  逃竄、混戰的蹤跡一路穿過密林,最終指向群山之中一處隱蔽的山洞,苦苦追尋半夜的目的地就在眼前,馬羽的情緒既是期盼,又是惶恐,心裡亂成一鍋粥。

  他並未急於進入山洞之中,反倒是朝焦玉,櫻寧二人使個眼色,帶著二人停下搜尋的腳步,在密林中潛伏下來,打探情況。

  他能聽到前方密林之中,突然傳來陣陣馬蹄般的踢踏聲,

  細聽之下,發現前方的踢踏聲比起普通的馬蹄聲要沉重不少,馬羽在林中偷眼望去,卻發現前方林中之人,正是那夥騎著蠻牛的山地大軍。

  山地大軍從山腰的一處山洞前撤開,領頭之人騎一匹異獸般巨大的狂牛,渾身浴血、傷痕累累地在手下們手忙腳亂的攙扶之下緩緩往北方行進。

  那山洞不大,洞口前躺倒一地山地大軍的屍首,而眼尖的馬羽還能隱約看到山洞中同樣躺倒一人,衣著與赤裸上身的山地大軍截然不同,也不知究竟是誰。

  眼前這夥山地大軍足有數十人,個個坐騎蠻牛,凶神惡煞,戰力可遠非高崗山上被馬羽所斬殺的那些人可比。

  若是馬羽冒然現身,只怕是一瞬間就會被這夥人給碎屍萬段。

  因而雖擔憂山洞中之人究竟是不是文剛,但馬羽仍是沒有輕舉妄動,而是耐著性子潛伏在林中,靜待這夥山地大軍漸行漸遠。

  直到確認山地大軍已無法再發現他們的蹤跡,馬羽三人才迅速從林中竄出,沒有片刻停留的朝著那山洞趕去。

  剛走到洞口前,滿眼所見皆是一片血紅,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便徑直鑽入鼻腔,氣味之濃烈,饒是馬羽、櫻寧二人見慣鮮血,仍是被血腥味熏得忍不住皺眉。

  更別說焦玉了,此時的他嗅著陣陣血腥味,臉色青一陣紫一陣,肚子裡是翻江倒海,陣陣酸水直往上湧,險些是沒當場吐個天昏地暗。

  馬羽皺著眉頭俯下身子,卻發現這些山地大軍原本健碩的屍首,此刻卻是乾癟、蒼白得仿佛血液都要流幹了一般。

  他仔細觀察他們的傷口,發現這些人或是咽喉被割破、或是心臟被刺穿,但無論如何,皆是被精準地一擊斃命,沒有絲毫多余的傷痕,足見下手之人武技是多麽的高強。

  屍首致命的傷口處血流不止,沒有一點要凝固的意思,以至於原本健碩的山地大軍,此時屍體卻乾癟得血液都快要流乾一般。

  這等精準而又奇異的殺敵之法,除了師父文剛以外,世上還有誰能做到?

  馬羽篤定山洞之中那人的身份就是師父文剛,當即也不願再拖遝,迅速和同樣有所預感的櫻寧、焦玉衝進山洞之中。

  一進入山洞,三人眼前皆是微微一暗,放眼望去,山洞可比從洞外看來要寬敞不少,

可高、深仍是不過兩丈左右,狹窄得一覽無余。  一道身影就這麽靜靜癱倒在山洞正中央,身上滿是密密麻麻、深淺不一的傷口,幾乎見不到一處完好的肌膚,血液流了一地,幾乎要將整個山洞地面所染紅。

  而這道身影身上所穿著的,豈不正是師父文剛那件熟悉的衣裳?

  可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馬羽仍是不願相信,他三步並做兩步來到地上那人的身邊,懷著既期望而又惶恐的矛盾心情延頸一看,卻是瞬間瞪大雙眸,呆立在當場,說不出一個字來。

  而他的反應頓時讓櫻寧心中興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她推開馬羽來到地上那人的身邊,可看清那人的面容後,卻也是如出一轍地當場呆住,淚水如同決堤一般奪眶而出。

  櫻寧自幼與文剛分離,腦海中對於文剛的印象隨著年歲漸長,逐漸變得模糊不清,她本以為再度與文剛相遇之時,自己不一定能再認得出他。

  她本以為再度與文剛相遇之時,自己的情緒不會有太大的波動,隻坦然面對之。本幻想過與文剛會以何種方式、何時再度重逢,彼此間或平淡如水地相互問候、或情真意切地敘說舊情、或久別重逢地抱頭痛哭。

  可任她再如何幻想,都沒想過二人重逢之時,竟已是如此慘況,看著地上父親的面容,相比起記憶之中文剛的樣貌要蒼老不少,氣質也更加成熟穩重。

  櫻寧下意識地想要去否認眼前之人的身份,可血濃於水所帶來的內心悸動,卻無時無刻不再告訴她一個殘忍的事實。

  看著呆若木雞的馬羽、垂淚不已的櫻寧,焦玉心中同樣不是滋味,他張張嘴試圖安慰二人幾句,畢竟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總得朝前看。

  可當他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文剛的身軀時,卻是微微一怔,不受控制地大聲喊道:

  “快看!文剛大人仍有一息尚存。”

  此話如平地驚雷般在馬羽二人耳邊炸響,他二人本以為焦玉是在說胡話,可仍是下意識順著焦玉的目光望去,果真見到地上文剛的胸膛正一點點起伏著。

  幅度之小,若是不仔細觀察,根本就無法發覺。

  馬羽大喜,當即就要靠近,可櫻寧的速度卻更要快上幾分,連忙兩步上前,一手掐住文剛的脈象,一手撐開他的眼皮,使盡畢生所學仔細診斷文剛的情況,細致之程度,比之先前為成武治療時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就是這麽一診斷,卻讓櫻寧心中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卻又如同被迎面澆了一盆冷水一般,直接熄滅。

  文剛的狀況,比之成武而言還更加不容樂觀。

  呼吸氣若遊絲、脈象微不可察,全身上下光是致命傷便已不下五處,這等傷勢,換做是常人,此刻只怕屍體都已經涼透。

  而即便是文剛,也只是全憑一口氣吊著,生機就如同在狂風暴雨之中搖曳的燭火一般,隨時都有可能熄滅,這種情況,就是神仙也難救,更不用說櫻寧了。

  櫻寧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那種有心而無力的挫敗感讓她不由自主地垂下腦袋,悲從中來,豆大的淚珠如雨般滴滴答答落個不停,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而見櫻寧這副模樣,什麽都沒說,又仿佛什麽都已經說得明明白白。

  先前因見文剛尚有生機而滿心歡喜的馬羽,此時表情也僵在臉上,雙眼泛出赤紅,心一點點往下沉。

  而躺在地上生機漸消的文剛對於山洞中的種種卻是渾然不覺,他眼皮子不斷細微抖動著,此生所經歷的一切,都如同走馬觀花一般從眼前閃現而過。

  出身窮苦家庭、拜師學武、結婚生女、見天下名不聊生而立志改變天下、因高超武技和遠大志向被王仁浦看中成為其麾下肱股、妻離女散、革新派覆滅、潛逃高崗、收徒馬羽、直至摩格圍剿高崗山……

  這一生波瀾壯闊,既有慘綠少年時的意氣風發,也有老來遲暮時的黯然銷魂。

  可細數過往,這一生倒也無怨無悔,唯一值得遺憾的是,他和愛女佃雲失散多年,雖沒有一天不在誠心尋找她的蹤跡,卻始終未能再見上一面,也不知她近來可曾安好?

  文剛心中抱憾,恍惚間忽見馬羽雙目嚼淚的昂藏身影站在自己身前,文剛本以為是自己在死前回光返照所產生的的幻覺,畢竟馬羽此時應當還在北方,又怎會出現於此呢?

  文剛闔上雙眸,一陣自嘲地笑,沒想到自己瀕死前想到的人不是其他人,正是自己的徒兒馬羽。

  可這般想法剛從腦海中劃過,文剛就敏銳地意識到不對!如果說馬羽只不過是自己的幻覺,那這般幻覺也太過真實了些。

  況且,他分明能夠感受到馬羽的氣息,夾雜在一道陌生卻又熟悉的氣息之中,縈繞在自己的身邊。

  這種感覺是多麽真切,壓根就不是自己的幻覺。

  文剛猛然睜開雙眼,力道之大讓無力的眼皮泛起陣陣波紋,麻木的嘴皮子也掙扎著開口道:

  “馬……馬羽,是你……嗎?”

  就這麽幾個字,卻仍牽動著文剛的傷勢,讓他口鼻之中不斷湧出鮮血來。

  馬羽正默默垂淚, 心如死灰之時,突然聽到文剛呼喚自己的名字,他一時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低頭一看,卻驟見文剛眼光渾濁地注視著自己,不顧口鼻鮮血流淌,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

  馬羽大驚,胡亂擦去臉上的淚珠,手忙腳亂地上前壓住文剛的身軀,不讓他隨意動作牽動傷勢,方才顫聲應道:

  “師父!師父……徒兒在,徒兒在這!”

  聽到馬羽的應話,文剛渾濁的眼神竟是漸漸恢復些許神采,他喘息幾聲,有氣無力地責問道:

  “你……你為何要回來!以摩格之能,你絕非……對手,為何要回來……以身犯險?你不該回來的,若你能保住性命……尚能為我革新派保留火種……為刺客聯盟接棒……”

  文剛的話語說得含糊不清,馬羽費好大勁方才聽清楚他究竟說得什麽,面色堅定地說道:

  “高崗山遭逢大難,我不過來遲幾個時辰,都已是愧不能與師父、弟兄們共同面對大敵,若是再獨自苟活於世、心中有愧,我自己都無法原諒我自己!”

  文剛又是一連咳血不停,無奈搖著頭,他了解馬羽的性格,知道其父母雙方而他卻無能為力一事,始終是他的一個心結,因而讓他不顧高崗山眾人而獨自存活於世、重蹈昔日之覆轍,絕對不可能。

  事已至此,他隻得再度耳提面命地叮囑道:

  “我命不久矣,以你的性子,日後定是會尋機為我等復仇,我也不攔你,但為師勸你,日後定要惜命,沒有十全的把握,切不可衝動找摩格尋仇,你能明白為師臨死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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