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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從荊襄開始製霸朝堂》第五十三章:鄉試【三】
  隨著一聲鼓響,張昭睜開了眼,隨即便聽見一陣腳步聲從遠處而來,他知道鄉試第一場的考題出來了。

  按製考題需在開考前的兩個時辰由主考、副主考、監臨官及同考官臨時翻書決定,隨手翻,翻到哪一頁就在哪一頁上找題目,內簾執役的工匠立即刻字印刷,隨即分發,這樣泄露考題就很難了。

  而向考生公布考題的方式有二:一是由“教官宣讀”,以方便眼睛近視的考生;二是把考題寫於牌板之上,由“吏執而下巡”,以方便聽力遲鈍的考生。

  而鄉試第一場,考題共七道,三道四書題外加四道五經題,實際上五經題共有二十道,但鄉試只需考其中的本經四道,以張昭為例,他只需考三道四書題外加四道《春秋》題。

  當鼓聲漸漸止住,張昭凝神細聽,便聽見一人高聲宣讀四書題,此時號房裡的考生無論是在幹什麽,都安靜下來,豎起耳朵,靜靜聽著考題。

  張昭素有神射之名,他的眼力聽力都十分的了得,很快便聽清楚了首道四書題“德者本也,財者末也”。

  不待張昭想起這道題的出處,便聽見一陣腳步聲靠近了“玄”字號舍,隨即張昭便見一個吏員高舉著牌板,牌板之上寫著的正是那道“德者本也,財者末也”。

  “先前沒聽清楚考題的人,速速記住牌板上的考題,若是錯過了,就只能自認倒霉了。”吏員最後提醒了一句,隨即便舉著牌板向下一個號舍而去。

  張昭為了防止忘記,早就在草卷上將考題記下,待吏員離開後這才思考起如何做題。

  “德者本也,財者末也”。

  語出《禮記·大學》:“德者,本也;財者,末也。”孔穎達疏:“德能致財,財由德有,故德為本財為末也。

  大意是指治國平天下,德為根本,財由德致,故理財為末。

  這基本上是這個時代讀書人的共識了,道德倫理才是道,經濟理財這些不過是術而已,輕重一目了然。

  依著科舉重首場,重首題的慣例。頭三道四書題最重,關系著你是否能被錄取,後四道五經題次之,關乎你在鄉試中的名次。

  所以張昭對此題格外的重視。

  細細思量後,方才提筆破題:“為平天下者言本末,而德重於財矣!”

  題已破便文思泉湧,按照八股文的范式一氣呵成。

  待寫下最後一個字,張昭小心翼翼的將考卷放置在一邊,繼續開始做余下的二道四書題。

  將近正午時分,張昭將四書題答完,便感覺腹部空空,有些餓了,於是暫時放下筆,起身先活動了下身體,號房逼仄,桌椅簡陋,張昭答題時很不舒服,如今揮手踢腿,舒緩了一上午的疲勞。

  待全身舒坦了,張昭這才走向爐缽,剛走近,便嗅到一股八寶粥的清香,張昭不由食指大動。

  揭開缽蓋,便見裡面的八寶粥已經煮好,色澤誘人,放入少許紅糖後,張昭攪拌了一下,便給自己盛了一小碗。

  吃起來香膩可口,而且八寶粥有益氣養神之功效,比其他餅子糕點之內的吃食有營養得多。

  另外,八寶粥的原料事先準備好,放在瓦缽裡慢慢煮就是了,也不用費工夫照料,實為考生能選的最佳食物。

  一小碗燙燙的八寶粥入肚,身子便覺得暖暖的,吃飽喝足後,張昭便依著簡陋的坐椅眯眼小睡了一會。

  待睡好後,伸了個懶腰,便提筆開始答最後的四道《春秋》題。

  待夕陽西斜之時,張昭便將《春秋》題答完。

  然後便是開始仔細檢查草卷了。

  禦名、廟諱這些絕不能出現在文章裡,還有,每篇八股文的起、結字眼不能相同,也不能被墨汙了卷紙,否則就是違式,會被貼到至公堂牆壁上,那就沒有錄取的希望了。

  張昭當然不能讓這樣低級的錯誤耽擱了他的前程,他很認真的一個字一個字檢查一遍無誤後,這才濃濃的磨了一硯墨,開始在正卷上謄真。

  端端正正的小楷,筆筆精神,用了一個半時辰將七篇製藝近三千字謄真完畢,最後才在卷頭寫上姓名、年甲、籍貫、三代、本經,就這樣,張昭辛卯科湖廣鄉試首場七藝便完成了。

  張昭將筆墨紙硯放回考籃,然後整理好考卷,便出了號房,負責“玄”字號舍第八號房的號軍見張昭要去交卷便連忙跟了上來。

  張昭見狀也不以為意,因為貢院之內,考生是不能隨便走動的,就算是交卷也得對應的號軍陪同著。

  張昭過了明遠樓,正中便是大堂七楹的至公堂,兩邊楹聯曰:“號列東西,兩道文光齊射鬥;簾分內外,一毫關節不通風。”這至公堂是考官辦公之處。

  至公堂東列三房,分別是謄錄,受卷,彌封,西列二所,分別是對讀,是內供給。

  除了內供給是給考官,號軍們供吃供用的之外,其余四所都與考試相關。

  張昭來到至公堂東列的受卷所,將考卷遞給受卷官。

  受卷官負責收卷,邊上就是彌封官,立即給張昭的考卷糊名、編號,這些彌封好的考卷,將根據本經序列分送至謄錄官處。

  那裡有上千名謄錄人員,都是臨時招募來的各州縣的書吏和科考在三、四等沒資格參加鄉試的生員。

  這些人要將考生的墨卷用朱筆謄錄一遍,經校對後依舊編號,這重新謄錄的朱卷才是送到各房供考官審閱的,為的是防備考官認筆跡通關節,防范不可謂不嚴。

  張昭按時遞交了考卷,心中大定,便返回了號舍,見有的號舍中已經空了,顯然裡面的考生也交卷了,而有的號舍中考生依舊在奮筆疾書,張昭瞧了眼漸漸西沉的夕陽不由在心中給這些考生捏了把汗。

  科場規定,天黑前沒謄好正卷的,會給三支小蠟燭,大約可支持一個半小時,三支蠟燭燃盡,還沒寫完的,會由號軍強行扭送出號,美其名曰“扶出”。

  張昭搖了搖頭,心中感歎古今考生都不容易,隨即便提著考籃向貢院外走去,

  來時張昭心中忐忑便沒有細細打量貢院,如今考完出去才大開眼界。

  這貢院三年才有這麽一次考試盛會,平時封鎖無人走動,蓬蒿滿地,鄉試前兩個月才進行大清掃,也不可能清掃得那麽乾淨,號舍的牆邊屋角,常見一叢叢的野草,靠外牆一溜偏僻處就更荒蕪了。

  張昭見狀不由心中腹議,帶著滿肚子的吐槽,走出了貢院大門。

  大門外,楊鋒與李達見張昭出來了,高興的迎了上去。

  “你們沒有回去,一直在這等著嗎?”張昭將考籃遞給楊鋒笑著問道。

  “將你送進貢院後,我們便回去了。”李達笑著道“看著天快黑了,想你也該出來了,便在此等候了。”

  張昭聞言微微頷首。

  “琥珀在家已經準備好你喜歡吃的菜了,讓我們倆接到你便立刻回家,不要在外逛了。”李達擠眉弄眼笑道。

  張昭聞言心中一暖,這一天下來,他也累了,哪裡還有心思遊玩,不由催促著楊鋒與李達,三人伴著夕陽余暉向怡然居而去。

  三日後,第二場考試如約而來,這次搜檢沒首場那麽嚴格,不用解發、不用脫襪了,第二場要作論一篇、判詞五道、詔、誥或表選作一道,這個很難擬題,抄襲不易,所以搜檢也就不用那麽嚴格了,張昭的心情也不由好了很多。

  待考完第二場,那第一場的七篇製藝就已經分送到各房,這朱卷上印有謄錄生、對讀生的姓名,這是實名負責製,考生的墨卷則存於外簾。

  所謂的內簾外簾乃是因為至公堂有外進內進之分,中間間隔以簾。

  其中的內簾官就是正、副主考、房官、閱卷官。

  外簾官就是提調官、監試官等,提調官又叫貢舉官, 總攝科場內外一切事務,由一省的最高長官布政使臨時充當,大明朝對鄉試的重視由此可見一斑。

  而當第二場考完之際,在至公堂後的衡鑒堂裡,鄉試總裁林瀚端坐上首圈椅之上,他環視眾人後,方才肅然說道:

  “今日你們閱卷之時,不敢忘了當年科考之苦,這裡的卷子都是讀書人寒窗十年所作,你們切切要看清楚了,若是有什麽差池,不說本官,禮部磨勘這一關也過不了的。”

  一眾同考官,閱卷官聞言不由心中一凜,趕緊拱手稱是,然後各領了試卷回房。

  又三日,鄉試最後一場考試開始了,這第三場,考三篇策論,分別就經學、史事、時事向考生發問。

  策論也就相當於議論文了,考生發揮的余地較大,這也是因為鄉試重首場,幾千份試卷看過來,眾考官的眼早花了,所以這策論只要不太出格,基本上也沒人在意。

  待張昭出了貢院,心中繃著的那根弦終於松懈了,今日之後鄉試便結束了。

  張昭邁著輕快的步伐,出了龍門,便見今日不僅楊鋒與李達來接他,一旁還站著葉斐然。

  張昭收起心中的詫異,趕緊上前道“有勞葉兄來接我出貢院。”

  葉斐然擺手笑道“前兩場考試我本要來的,但一想到你只有鄉試考完了,才有心情玩樂,便等到今日才來約你前去棲鳳居,讓你好好放松一番。”

  張昭聞言不由心中一蕩,這青樓風光他早就想去領略一番了,如今鄉試已畢,他一身輕松,聽聞葉斐然如此說,便沒有拒絕,一口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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