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鞅在偏房住下,為下一次見嬴渠梁做準備,景監沒有在荒的府上住下,而是返回了他的小破院。
如今他已經是秦國內史,很多時候,一舉一動都代表著秦國,代表著嬴渠梁。
做事兒,就不會太過隨意。
要不然,秦國的臉面放在何處。
兩人休息後,荒來到了書房中,各個時候,風徵也在其中,姬玲瓏在一旁斟酒。
“風老頭,你覺得衛鞅如何?”
風徵點頭,輕笑,道:“作為那位的學生,自然是厲害的,若是嬴渠梁能夠信任並且支持衛鞅,秦國也許會因此而變得強大。”
對於風徵直呼嬴渠梁之名,荒早已見怪不怪,都習慣了,這些上古老氏族的人都十分的驕傲,縱然是一國之君,他們都看不到眼中。
“衛鞅之才,不下於鬼谷門人,自身所學駁雜,其人有天資聰穎,堪稱當世大才。”
給風徵倒了一盅酒,荒:“風老頭,有熊氏廢墟一事,你如何說?”
這個時候,姬玲瓏識趣的走出了書房。
風徵看著荒,略帶深意的笑道:“有熊氏廢墟之中的奧秘,你不也知曉一二麽,難道你還推測不出來?”
“有些事情,其實真的發生過,也真的存在,只是大多數人不知道,故而,誤以為是編造出來的荒誕。”
說到這裡,風徵莞爾一笑,朝著荒打趣,道:“若是老夫所猜測的不假,你也是得到了一種特殊的修煉之法吧?”
“以你現在的修為,老夫殺你易如反掌,只是彈指!”
“這個天下,有很多的秘密,縱然是上古氏族都探索不清楚,更何況你!”
聞言,荒驚訝了。
在這之前,他心下雖有猜測,但一直都得不到實際的案例來佐證自己的猜測,但是今日風徵一番話,徹底的擊碎了他的世界觀。
“這麽說,彭祖一事也是真的,他擅長延壽之術,從而活了八百載?”荒語氣凝重,他想起了自己遇見的酒攤小兒,得到了半卷房中術。
“采陰補陽,以強己身,彭祖之道,不過是小道,縱然是延壽之術,也只是旁門左道!”風徵冷笑,語氣之中滿是不宵。
很顯然,他對於彭祖了解,而且看不上眼。
“據我所知,天下一直有傳聞,黃帝軒轅氏,夜禦女三千,從而乘龍飛升,傳說中,黃帝內經便是這方面的功法吧?”
壓下心頭震撼,荒朝著風徵在大部分同意的情況下,又有一些質疑。
“並不是所有的雙休功法都下道,彭祖也算是有小才,他修改了雙休功法,以成房中術。”
“以采陰補陽之術,逆求長生,這便是他掌握的延壽之法。”
風徵話匣子打開,也就沒有在扭扭捏捏,而是朝著荒繼續:“你小子手裡只有半卷房中術,還是不要練了。”
“天地大變,靈氣消散,這個天下已經不容逆天之人,順應時代潮流,才是王道。”
聞言,荒點了點頭,並沒有反駁,他只需要得到更多的消息,然後去了解這個世界。
對於別人的認知,他不想去改變,每一個人,特別是每一個讀書識字的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觀與價值觀。
與風徵的一番閑談,荒得到了不少消息,他心裡清楚,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修士的,只不過少,而且也不太強大。
這個時候,他徹底的清楚了,一如當初告訴風徵所言,那些神與人之爭。
從大鄭宮中取出來的帛書,
都存放在了荒的密室,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學習,大部分都已經被破譯出來。 只不過,有用的很少。
當初鄭國開發有熊氏廢墟之時,必然是進行了隱藏,亦或者被人刻意替換了。
但,從蛛絲馬跡之中,他還是找到了一些關鍵,也找到了一些關聯,特別是關於鄭國霸於諸侯一事。
抿了一口酒,荒朝著風徵:“風老頭,當初那個在背後支持鄭莊公的人是誰?”
見風徵不置可否,荒加了一句:“風老頭,那個指點鄭國開國,為其選定地址的人,來自上古氏族吧?”
“而且他精通風水尋龍之術,只不過,不怎麽精通……”
“布了那麽大的局,強行斬周室氣運,分周天子龍氣嫁接於鄭,便是為了破開有熊氏廢墟吧?”
風徵臉色驟變,有些事情是上古氏族之中的隱秘,他也只是略知一二,聽族老提及。
如今就這樣被荒說出來,這讓風徵感覺到膽戰心驚,他第一次對於眼前這個少年,產生了忌憚。
這樣的少年雄傑擔任秦國國師,又有衛鞅那等大才入秦,那些人的對於秦國的謀劃,只怕會落空。
“他們得到了想要的,所以鄭國反噬敗亡……”
荒深深的看了一眼風徵:“魏國,齊國……”
灌下一口大口酒,風徵苦笑:“有些事情,你太小了,還不懂,也不該插手。”
“身不在其中,永遠不知道山有多巍峨,從你對上墨家來說,本身就不理智。”
“你如此聰明,當清楚過剛易折,做人要懂得收斂鋒芒,懂得蟄伏……”
這個時候,風徵有些動情,這些日子以來,荒對他一直以最高規格的侍奉,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而且荒天賦驚人,他多少有些惜才。
“之前,老夫曾告訴你,關於帝辛的事兒,他舉國之力都輸了,更何況你只是一介秦國國師。”
……
撇了一眼風徵,荒沉聲,道:“多謝先生告誡,荒謹受教!”
他明白風徵的好意,但他從來不認為得罪墨家,是他魯莽。
他身為秦國國師,借嬴渠梁之勢,就要為秦國掃平障礙,讓秦國得以強大。
最重要的是,他前世的實力想要恢復,徘徊在生死邊緣才是最快的一種方式。
若閉門造車,他恢復實力太慢了,要知道,衛鞅一旦變法,大肆殺戮,秦國與墨家必然會對上。
他與墨家對上,只是一個時間問題。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問道至高,追尋長生不死,注定會對上上古氏族,
他必須要以最快的時間強大起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 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