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你們這群垃圾,有種跟本大爺我決鬥”城鎮的牢房內,一人正在朝外吼叫。
“嚷嚷什麽呢嚷嚷,媽的本來就跑了一個,勞資正在氣頭上,你還在這給我跳?”遠遠的傳來牢頭暴躁的喊聲。
他站在門口看著牢房內的犯人,不耐煩的敲了敲鐵門:“來,出來,練練”
“我不”犯人梗著脖子,不去看門外暴躁的牢頭。
“頭,別管他,這癟犢子就是單純的嘴硬,你要是跟他贏來,他立馬痿了。”
牢頭看著進來的獄卒:“結束了?”
“嗯,結束了”
“結果呢?”
“還行,抓到幾個,只不過受傷太重,現在在藥館那邊養傷,傷好了保不齊過幾天就進來了”
“兄弟們呢?”
“咱們的人沒事,那邊內訌,自己打起來了,兄弟們就是看著。”
“那就好,走吧,喝酒去”
“走走走”
牢頭走後不久,犯人看到牢頭走過的地上有一串鑰匙。
……
“你好,我叫范梟”白玉堂看著眼前綁著繃帶還是堅持自我介紹的男子,開口詢問:“你不認識我?”
“怎麽會呢,不敗之劍白玉堂,鼎鼎大名,哪能不認識。”
白玉堂點點頭:“那你先休息,過兩天我們再見,到時候你我好好聊一聊。”
“好哇,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喝一杯。”范梟搖頭晃腦的回答到。白玉堂摸著下巴看著搖搖晃晃的范梟:“奇怪,你都這樣了,怎麽還有心情這樣調侃我。”
范梟搖搖頭:“我這不是還活著,已經很慶幸了。”
“你這個回答,倒是有趣,下次見”
“下次見”范梟揮手送別白玉堂。
房門關閉的聲音響起,白玉堂離開了,范梟躺在床上,想了想,解開繃帶,果不其然,繃帶下受傷的軀體相比早上已經好了很多,有些小的地方甚至已經結痂。
門外遠遠傳來走動聲,范梟連忙把繃帶綁回去,“吱呀”一聲,門開了,走進來一名老者,看到躺在床上的范梟。
“你醒了”
范梟不動,老者微微歎氣,指了指范梟身上的繃帶:“這裡的位置變了,白玉堂喜歡乾淨不會去動繃帶,我這地方偏雅幽靜,平日無人,能動的就只有你了。”
眼見裝不下去,范梟一個咕嚕起身,伸手抱拳:“見過老丈”
老者輕撫胡子,微微一笑,同樣回禮:“小友客氣,叫我雲老即可。”
范梟順著台階就往下:“那我就鬥膽叫您一聲雲老”
“嗯”老者捋胡,認可的點了點頭:“小友現需靜養,老朽我就先告辭了,有事呼喊一聲就可,此地自有侍衛駐守,小友要審時度勢哇”
范梟點頭:“嗯嗯,定不負雲老所托”
……
堂內,白玉堂與雲老對坐共飲。
“他不認識您老了?”
“應是不識,他見我雖有下意識的防備,但那不是針對我個人,而是對所有人都是如此。”
“果然”白玉堂敲了敲桌子,發出“叩叩”的聲響:“這應是第六個”
“哦?”雲老品了口茶淡淡問道:“何意?”
白玉堂沉思片刻,像是斟酌,終於開口:“我身近衛,緝拿犯人,見多識廣,卻是於前幾日匯報於我說是遇見數起一夜之間突然更名變姓之人,初時我不相信,直到剛剛修煉突然想起一事。”
雲老起了興趣:“哦?,
細說與我” “我有一族兄,平日一直沉迷天象,數月前,他找到我,說天將大變,他要驗證一件事情,就此消失不見,不過消失前曾傳信於我,若他遇險,日後在遇,留其一命,或有轉機,然後就此消失不見,直到”
雲老追問:“直到什麽”
白玉堂指尖沾上茶水,在桌子上橫豎立字,雲老注目望去,良久。
迎著白玉堂凝重的眼神,幽幽的歎了口氣:“恕我眼拙,實在認不出,玉堂啊,你也該練練字了,這實在是太為難我老人家了。”
白玉堂嘴角抽搐,無奈開口:“雲老,您附耳過來”
雲老貼身向前,白玉堂在雲老的耳邊輕輕低語,雲老瞳孔猛的一縮,條件反射性的看向白玉堂,聲音不自覺的壓低:“此事當真?”
白玉堂用力點頭:“千真萬確”
“那,接下來”雲老犯難,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也頭大:“這個,本來我的本意是與族兄匯合在商榷,結果族兄……”
“欸”他歎了一口氣:“按規矩來,剛好年關將近,不易見血,一切延後,該審就審吧。”
“也只能如此了,多事之秋啊”
……
堂外風聲瑟瑟,堂內人影灼灼,距離藥堂不遠處,一處人家,富家小姐正在沐浴。
輕解羅維,褪去衣裳,細柳蠻腰,撫手試溫,玉腿輕搖,浸入其中,心隨身潛,唯余肩露,雙臂輕擺,泛起微波,撩人心弦,抬前閉首,水氣蒸騰,徐徐上升,美人入浴,妙不可言。
沐浴未辦,“吱呀”門開了,女子閉目:“小環,你來了,正好,幫我擦擦背”
“你說的小環,是她麽?”女聲響起,隨之響起的還有物體倒地的聲音。
室內水汽繚繞,循聲望去,模模糊糊不見其身,隱約間只看到,地上倒一人,身邊站一人。
“你,你是誰,來我這裡幹什麽?”女子藏於浴桶內,看著站在面前的女人。
“此番前來,不為錢財,隻為有個容身之所,而要做到這些,需要小姐的配合。”
“好,好的”
“我在房間等你,請不要讓我等太久。”女子說完,踏步出行,反手關門。
“……”小姐匆忙收拾物品,穿好衣物,朝著房間走去,路過丫鬟,稍稍停頓,還是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閨房內,梳鏡旁,女子扮雲裳,等到小姐走進房間,方才放下手中的裝飾物,淡淡開口:“請坐,安心,我不求傷人,只是借您身份躲藏幾日”
“好”小姐怯生生答道。看著眼前女子拿著她的發簪,輕輕揮舞。
“我該如何稱呼”
“奴家本名欺環鳳,叫我小鳳就可,不知俠女是”
女子“嘿嘿”一笑:“我啊,我們可是老熟人了,前幾天綁架你的就是我的人哦,只是現在”,她搖了搖頭:“不說這些,叫我三娘便可”
“小鳳聽令,不知三娘,小鳳該怎麽做。”
三娘上前拍了拍欺環鳳的肩:“此時簡單,你只需之,你是主人我是仆就可,外人面前,盡顯主家威風就好”
欺環風躬身:“小鳳聽命”
……
暮色初起,范梟自沉睡中蘇醒,醒來第一件事先摸自己身上,果然,簪子和紙人都不見了,他下床活動,走到門口,拉來房門,迎面摔倒一個小女娃,范梟腳步橫移,側身閃過,女孩摔到地上。
“誒呦”女孩扶腰站起,抬手一指范梟:“你怎麽回事,也不扶著我點”
范梟看著怒氣衝衝的小女孩,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蛋。
女孩措手不及被捏了個正著,連忙打開范梟雙手,捂著臉蛋。
“你這人,嗚,我要去告訴爹爹”
女孩錯開范梟跑出房門告狀,范梟撿起女孩掉落在地的草人。
拿在手中搖了搖:“所以這就是……我的人偶?,換皮了還是……”
不過片刻,有小廝前來:“客爺,老爺有請”
“好”范梟點點頭:“頭前帶路”
范梟跟著小廝穿過花園別院,走入一間小廳。
白玉堂正與雲老吃著糕點,雲老身邊還坐著那個小女孩,看到范梟,連忙戳雲老。
“老爺,人已帶到”
“嗯”
白玉堂一指桌椅,示意范梟。
“坐”
“好”
“吃茶?”
“可”
“王二,沏茶”
小廝沏茶的功夫,白玉堂細細觀察范梟。
范梟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撓了撓頭,組織了一下語言。
“那個,閣下請自重”
“額”
“爹爹!”
白玉堂被嗆的不知如何開口,雲老看著被噴一臉糕點又得在外人面前強端儀態的女孩,不知所措,被范梟這一搞,臉上再也維持不下高人的形象,叫出下人帶女孩去清洗。
范梟一拱手:“雲老”
“此番叫小友前來,是有一事想問”
兩人談話之際,小廝奉上三杯茶。范梟不通茶道,心念佔個先手,拿起一杯就往嘴裡炫,入口即悔,燙嘴非凡,無奈已然飲下,只能強行咽下。
雲老看著范梟漲的通紅的臉,關切問道:“小友可有事?”
“木有木有”范梟連忙擺手。
“有事您問,范某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有小友這一句話就行。”
雲老點點頭,一指身邊慢慢品茶的白玉堂對范梟說道:“這位,不敗之劍白玉堂,奉命捉拿於你,昨日他與我言,你之傷皆他所起,可以我之見,你身隻余小可傷勢,卻無所謂傷筋動骨一說,可否請小友解惑。”
“這”范梟抓了麻
“罷了罷了”雲老搖搖頭,我在問你:“可曾傷人性命”
范梟斟酌片刻:“若那老者未死,就不曾傷人性命”
雲老看向白玉堂,兩人點點頭:“算你過關,而今年關將至,不易見血,爾等死罪雖免,但活罪難逃。”
“這個小子自然知曉,能繞一命已是幸運,不敢奢求其他”
“知道就好,你先回去吧,明日我給你看一樣東西,我很好奇,那是不是你的手筆。”
“既如此,王二,你送客人去該去的地方”
雲老擺擺手,端茶小廝走了出來“客人,請”
范梟聳聳肩跟在王二身後。
“這個老壁燈是真特麽的能裝”
范梟走後,雲老慢悠悠的喝著茶:“我覺得還可以,你覺得呢”
白玉堂點了點頭:“尚可,就是,缺了股衝勁,有點鹹魚”
“怎麽,你難道還想你族兄出事”
“也不一定,走一步看一步吧,畢竟此事太過……”
泰山崩於面前而面不改色,開水浸潤我口而將其生吞,苦也苦也。——《梟—懊悔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