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廢什麽話呢?當然是醫德仁心啊！如果一個醫生沒有仁心，那跟畜生有什麽區別?！”

　剛才那位暴躁的楊老頭沒忍住，又大聲嚷嚷起來了。

　秦霄笑了起來，他點點頭道:“我收回剛才那句話，你不只會亂叫，從你剛才這句話上來看，你還算是個有良心的人。”

　暴躁的楊老頭差點沒直接罵出來，從秦霄口中說出來的這句誇獎跟罵人沒什麽區別。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問的問題答案顯而易見，你到底要說什麽就直接說，我們這幫老頭子可沒空陪你過家家！”

　坐在最前面的那個拄拐杖的老頭不滿地頓了頓拐杖。

　秦霄抬手對著李老一指，淡聲道:“李老，你還打算讓我繼續往下說嗎?白茅根，我剛才提醒了兩遍，你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李老神情緊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還是不想知道?我坐的那麽遠都聞到了，而你就坐在他身旁，而且以你的醫術，不可能聞不到吧?”

　秦霄譏諷一笑:“說來說去，你還是怕說出來之後，造成了混亂，從而打亂了今晚的會議，而你也不能在今晚擔任副會長了吧?”

　李老臉頰崩的緊緊的，沒有說話。

　“說起來，這也是我的錯，沒有一開始就暴露身份，讓你有了可以擔任副會長的錯覺，所以你才這麽著急的想上台，可惜啊……”

　秦霄伸出手指，在別人眼中十分不禮貌地隔空點了點李老:“你千算萬算，沒算到我已經來了，就藏在人群當中，是吧?”

　會場內一片安靜，所有人都表情呆滯地看著秦霄和李老。

　楊老頭怔怔地說道:“他們在說什麽?為什麽我聽不懂呢?”

　李老的眼睛閉了閉，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好似下了什麽大決心一般，咬牙道:“他的那個保溫杯，一開始我隱晦地提醒過的……”

　“隱晦?有多隱晦?隱晦到他這把老油條的年紀都沒聽出來?”

　秦霄嗤笑一聲，

諷刺道:“說白了，你為了副會長的位置，哪怕是朋友的命沒了，你都不會在乎！”

　“夠了！”

　出口打斷秦霄的是那位被稱作劉長老的拐杖老者，他把手中的保溫杯往前一放，對秦霄道:“恭喜你，你通過了我的考驗。”

　秦霄一怔，脫口而出道:“什麽鬼?”

　然而劉長老並沒有去解答秦霄的疑問，而是看向了李老，微微歎了口氣，顫抖著拄著拐杖站起身來，輕聲道:“老李……你……”

　刹那間，李老什麽都明白了，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所以，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都是考驗?”

　劉長老艱難地點了點頭:“其實會長對讓秦霄當副會長，還是你當副會長是有猶豫的，所以……讓我設了這一個考驗，說……”

　老朋友的抉擇讓劉長老的心裡也頗為難受，他頓了頓，平複了一下心情，才接上了後半句話:“會長說，誰能通過我這一關，誰就是副會長。”

　只有在對自己有絕對利益誘惑的時候，醫德和醫術的選擇，才最有意義。

　秦霄終於明白了怎麽回事，他不爽地問道:“所以，我這是被擺了一道?”

　他現在有一種被人給坑騙了的挫敗感，這種感覺讓秦霄忍不住罵了一聲:“奶奶的，會長呢?”

　“小友慎言！學會的每一個人都不能輕易冒犯會長！”

　剛才對秦霄還十分客氣的劉長老，轉瞬間神情就變得嚴肅了起來。

　台下的眾人也反應過來整個事情是怎麽回事，他們怔怔地看著李老，再看看台上的秦霄，心中升起了一股荒謬感。

　“不可能吧?李老怎麽可能……”

　有人下意識地剛說出前半句話，就被身旁的人堵住了嘴。

　李老垂下了頭，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他低聲說道:“是我輸了……會長他……罷了，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麽好說的……”

　隨後，他抬腳向門外走去。

　剛才還意氣風發的李老，此刻頹敗的背影讓人看著不免有些心酸。

　台下響起竊竊私語的聲音。

　“今晚過後，李老過往所有的輝煌怕是都不會被人記得了。”

　“是啊，他光芒耀眼了一輩子，誰能想到輸給了一個年輕人。”

　“李老……還是心急了啊，副會長的頭銜，早幾年就該是他的，可是因為那件事……”

　“噓！不要命了?那件事情也敢提?”

　隨著這個噓聲的製止，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也紛紛消停了下來。

　看著李老走出會場，秦霄無語地看著劉長老:“所以，我現在是副會長了吧?那還等什麽呢?趕緊開始就任儀式吧，我等著回家睡覺呢。”

　“小友別急，還有一個人想見見你，你通過了他的考驗，才能真正成為我們的副會長。”劉長老笑呵呵說道。

　秦霄不耐煩了:“你們有完沒完?這個副會長又不是我非要當的，是你們送上門來的，我給你們面子當一當吧，你們還這個考驗，那個麻煩的，煩不煩?”

　“姓秦的，你別太過分！整個中醫學會還沒有人敢跟劉長老這麽說話呢！給我放尊重點！”

　人群中有人看不下去了，斥聲道。

　“你以為身後有人給你撐腰，就可以在這裡胡作非為了是吧?”

　秦霄歎了口氣， 他翻了個白眼看著場下的人:“那個想見我的人在下面是吧，我不管你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看我不爽的，想給我考驗的，要不一起來?”

　“順便讓你們知道知道，老子今天能站在這裡，不是靠的什麽所謂的背景，而是靠的自己的真才實學。”

　秦霄抬手活動了活動筋骨，臉上的神情沉冷下來，手指在場下那些人身上點過。

　“如果今天晚上你們攔不住我，那出了這個會場，我要是在誰口中聽到一句對我不敬的話，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你要幹什麽?難道還要跟我們動手?！你一個年輕人跟我們這把老骨頭動手，也不怕折壽?”有人喊道。

　“動手?能好好說話為什麽動手?”

　秦霄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意。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副會長有開除成員和免除乾事的職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