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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一對爺倆兒就被人從被窩裡叫了起來。老頭已經上了年紀。早先是個人物的時候,也是個想睡到什麽時候,就睡到什麽時候的主兒。
雖然後來落寞了,正常上班,不過這星期天基本也是不會起的。不然有起床氣。兒子一脈相承,也有起床氣。
尤其是這麽早就被別人給轟起來,擱以前先得罵陣子娘,要是不忙的,或者說事兒不重要的,還得再回去睡一會兒呢。
可今天這爺倆臉上卻是一點兒難看之色都沒有。還都帶著高興的神色。
為什麽呢?主要是因為這兒子的師傅來家裡了。
這爺倆是誰啊?查三兒查安平啊。師傅則是李守良了。
端坐在上首的李守良看著這爺倆忙前忙後的,雖然自己不是那種仗著‘輩分’胡來的人。但是一來,自己對於查安平是傾囊相授。
沒藏過私,所謂心底無私天地寬。二來呢,這查三兒也是守規矩講規矩的人。人家主家都沒有什麽不滿,他索性也就坐在這等著。
喝著查三兒著急忙慌的倒上的茶。又看著查安平從裡間拿出來的糕點。還想再去拿別的。
李守良忙招呼住了查安平說道:“行了,別忙活了。這都把點心拿出來了,還想去拿啥啊?”
查安平愣了一下,也實在道:“這家裡還有剛買的大白兔呢。這糖可貴,我心思著讓您嘗嘗。”
李守良笑罵道:“你看誰一大早晨起來就吃糖、也不怕長蛀牙啊。”
隨即轉頭看向已經落座的查三兒,說道:“這個徒弟好。是誠心的。不像我,攏共收了2個半。
就這一個整的是好的,其他那仨半個的,都長了心眼子。”
這話查三兒沒聽懂。倒是查安平了解自己師傅的事兒。看著自己父親迷茫的神色,眼見師傅在,也沒好意思說。
不過查三兒也是老江湖,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但是從隻言片語中,也猜出個大概。眼下不便細問,看著兒子的神色就知道還有事兒。
只等回頭再問。
查三兒臉上一副笑眯眯的神色,好似沒聽到似的。
說道:“守良,你看看你。要來也不說一聲。我好早做準備啊。昨晚上安平回來倒是跟我說,昨天下午考前,你又去給他指點了一番。
怎麽沒跟他說這個事兒啊。你看我這什麽都沒準備。”
李守良嘿嘿一笑:“我這也是臨時給想起來了,所以就來了。我在我們院,也是起得早。都習慣了。
自己還是照正常點,就把飯給吃了。就騎著自行車就給來了。也是沒想到你們爺倆還沒起呢。”
查三兒笑了笑:“我打年輕的時候,早上就不想起。小的時候,是家裡窮。一到了冬天早上沒飯吃,只能是乾挺著餓著。
後來有了錢,早上不起,就純粹是晚上一頓大酒。早上不想起,也起不來了。而且這孩子隨我。”
李守良看向查安平,這小子也是不大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來今兒早晨也是危險,自己那帶著不耐煩的語氣,已經脫口而出了。
好在自己那時候已經被凍得醒神了,聽出了自家師傅的聲音。不然真要朝著師傅發了火,再多說幾句,想想都覺得自己完蛋了。
李守良看著查安平有點喘喘不安的樣子,心裡大致知道怎麽回事兒。但是這根本不算事兒。也就沒提。
而是轉頭說道:“你們爺倆剛起來,我就來了。害得你們爺倆沒飯吃。倒像是個惡客。還是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再問。”
查安平一愣,也是想起來了。知道了李守良今天的來意。
笑道:“我知道你想說的是什麽事兒了。這個事兒就算你不來問我,我也想著去給你說一聲了。我都打聽好了。這樣不耽誤,讓安平去做一口飯。
我給你細說。”
“爸,今兒早晨吃什麽啊?昨晚上的菜,可是吃了個一乾二淨。現在什麽都不剩了。這大早晨的,難道現炒嗎?
還是我煮倆雞蛋,咱們就這麽對付一頓?”
李守良笑道:“這不是有現成的點心嘛。要是嫌貴,這玩意兒不能當飯吃。就熱上一個饅頭。拿兩個雞蛋,一人欽一碗雞蛋茶,點一滴香油。要是想吃鹹就再給點兒鹽。
這個早飯最簡單不過了。”
查三兒楊了楊頭,朝著查安平笑道:“聽到了嗎?你師傅說的。就這麽做吧?
你真的吃飯了?”
李守良點點頭:“這還能有假?這年頭,還有不願意吃好的?換誰來,能吃上這麽好的東西,就是吃了也是沒吃啊!”
查三兒玩笑道:“這話從你嘴裡出來不就矛盾了。你不就是嘛。”
看著查安平已經轉頭去廚房做飯了。查三兒也進入了正題。
“你前段時間找我打聽的事兒,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這事兒我還以為你已經知道了。沒想到看你這樣,這是還不知道。”
李守良有點疑惑,這是怎麽個說法?你不說他怎麽會知道?
許是看出了李守良的疑惑,查三兒抿了口茶水,繼續說道:“這個事兒前段時間就查清楚了。查清楚不久,我就碰到了關爺。
那天我想著你本來就是幫著關爺打聽的。就直接告訴關爺了。我以為您去關爺那的時候,關爺會告訴你的。安平這邊,因為晉升考核,暫時我就沒告訴他。”
李守良了然,笑道:“我這段時間也有些忙,就沒去關大爺那。這不也是昨天才考完升級考核。騰出手來,這不一大早晨就來你這問問這個事兒了嗎。”
查三兒點點頭,解釋道:“從你告訴我之後,我就托人給問了。我先是打聽了就近地盤的那幾位。盡管關爺在他們那裡應該都是老相熟了。
但是備不住有些新人,剛加進來,什麽規矩都不懂。想踩沒踩過的盤子來昭顯自己本事。很快那些人就都回話了。
不論新人老人,都沒有這麽不長眼的。不是他們這兒的人做的。隨後我就打聽到了別的地盤上。嘿嘿。”
這一笑,讓李守良還有些納悶呢。
就聽查三兒繼續道:“我這不乾以前的買賣了。這以前和我看不對眼的人,也都給我幾分面子了。我一打聽,很快就把信兒給我傳回來了。
真有點世事無常的意思。別說,還真讓他們給找著了。那位也是年紀大了,想著退下來。不過他可沒我這麽好退。
我早年間就是幫著人掃聽消息賺錢的。他是幹什麽的?他是乾髒活賣狠的。手裡很是見了不少血。他想退下來,也得看他的那些個對頭們,同不同意呢。
而且這位還是和你一塊地方的。”
“dc區?”李守良很納悶,這塊地方還有這樣的人物?那他怎麽沒聽過呢?只知道街面上,有些小混混。他還‘宴請’過他們呢!
沒聽說過背後站著這麽厲害的人物啊?還是他沒接觸到?
李守良聽著查三兒嘴裡這大量的私貨,也沒急著追問。既然他已經告訴關大爺了。關大爺也沒給他去信兒。那應該不是什麽大事兒。
“就是dc區。而且你讓我打聽的這夥人,就在這。不過是在。”
“東城根上,一個比較破爛的院子?”李守良已經張嘴說道。
查三兒看著李守良有些詫異,不過隨即反應過來問道:“你已經跟上了?”
李守良笑笑道:“有一天下班,看著面熟。跟著去酒館吃了頓飯,一直忙活到小半夜,才回到家。也算是‘認了認門’。”
查三兒拍了拍腦袋,很是抱歉的說道:“守良,既然這些人的住處,你已經找到了。那我也就沒什麽說的了。
這幾個人確實是新起來的。但是他們為什麽單來關爺這邊,我實在是沒掃聽到呢。這事兒我也跟關爺說了。我畢竟不在街面上混了。體諒體諒。”
李守良連連擺手道:“能查到這些就很好了。我要不是湊巧,我也不知道這些人的蹤跡。有這個消息也算是不虛此行。不容易。”
李守良正說著呢,查安平端著兩碗雞蛋茶推門進來了。擺在了桌子上。
隨後又轉身出去了。
問完正事了,李守良接著問道:“我還沒來及問,安平這次考的怎麽樣?有沒有把握?”
說到這事兒,查三兒先是挺直了腰。臉上多了些紅暈,好像喝了不少酒一樣。不過滿是高興自豪的神色。
“嗨,這事兒我們爺倆還想著去你那,好好謝謝你呢。安平回來都跟我說了。你可不知道。昨天下午你臨時帶著他做的幾個件兒。
正好抽中了一個。剩下的兩個,也都算熟。磕磕巴巴的就把這三個件兒給做出來了。當時監考的,當場測量,都合格。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升級。
不知道觀感這邊怎麽樣。外表這一塊佔比重不重。”
這也是爺倆對李守良這麽恭敬的原因。一個不藏私的師傅。考前特地過來,就是為了帶著練習練習操作。
而且好巧不巧的還抽中了,講解過的工件兒。
在他們爺倆看來,一是這確實是湊巧了。二是他已經提前知道答桉了。過來就是為了給查安平來漏題,好讓查安平考過。
不過不論是哪一者,對查安平都只有利,沒有弊。這是個好師傅。他當初算是找對人了。
李守良聽著連連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這次升級就是八九不離十了。精度上沒有問題,一切都不是問題。不過也不能過於醜了。
真沒法看的那種,也確實過不去。”
查三兒點點頭,這點事兒他還是了解的。不過昨晚上,安平給他說的是,還可以。這就代表了這些個件兒做的能看。有很大的幾率能過。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冷風。李守良回頭看去,是查安平又端著東西回來了。門被打開傳進來的。
擺到桌子上,是一個篦子。裡面放著熱好的饅頭。
查安平先是回身去關上了門,隨後去櫥櫃那邊拿過來了一個香油瓶子。往兩碗雞蛋茶中間各滴了一滴。
爺倆收拾好開吃。李守良問道:“安平,你父親說你有不小的把握?”
查安平點點頭道:“我就是照你說的,精度什麽的都夠了。有一個還是您帶著我做的幾個之一。其他兩個也不是什麽難度很大的。
就是這外表可能一般,但是也絕對說不上醜。”
李守良點點頭,站了起來。眼見兩人就要站起來。趕緊連連擺手道:“坐,聽我的。坐下。吃你們的。這樣,你們爺倆先吃著,我還要去關大爺那,就不留了。
你們爺倆吃著,我走了。聽我的,別送。”
說著就小跑兩步,推門出去了。爺倆追出去,就看著李守良已經推著車子到了大門口。
查安平還想再送兩步,查三兒拽住了查安平說道:“你這位師傅不是在乎這個的人。不然也不會小跑著走了。行了回來吧。
還有,你師傅說的,一個半徒弟是怎麽一回事兒?怎麽還仨半個的,都是心眼子?這話怎麽說?”
這事兒查安平顯然也是了解了內幕的。
說起來還有些義憤填膺的:“爸,我師傅不是調到新車去了嗎。這不,就在那邊教幾個學生。沒收下。就是和我剛開始一樣,都喊老師。
一共三個。不過碰到我師傅這樣的,算是他們祖上燒了高香了。我師傅從不藏私。結果呢,這幾個白眼狼,自己有些心眼子。
我師傅從未禁止過他們報考升級考核。這幾個人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瞞著我師傅報考模擬考核。不過也就算了。
又怕我師傅不讓他們報考正式的升級考核。又給自己報了。當然了,後面這條沒背著我師傅。但是也沒跟我師傅商量。
情況就是這樣。 這事兒要不是師傅一點兒動作都沒有。我不好越俎代庖。我真要行使行使我這個當大師兄的權利。
治一治他們三個,真是太不像話了!”
查三兒聽完,心裡明白了李守良為什麽這樣說,確實換誰都不舒服啊。
“前段時間,你師傅來咱們家,我問你的近況,他還因為調去新車間,不甚清楚了。我還以為他是有了新徒弟,不管你了呢。
沒想到這幾個人出了昏招。你師傅這個人心裡對每一個人都有一杆秤,你對他的好,不好都給你稱量著呢。
這仨人能被你師傅說出:都長了心眼子,這樣的話。可見他們暫時不會再威脅到你了。你師傅對他們也不會像是以前那樣了。”
查安平也點點頭,這個道理他也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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