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良啊,坐。吳媽,上茶,把我那個大紅袍拿過來。”婁父回過頭來對著李守良繼續道:“這可是上級領導給我的,內部特供,不好弄的。等會兒一定要好好嘗嘗。”
李守良先是謝過。等吳媽端著茶水過來,李守良雙手捧,順勢接過來,規規矩矩的道了聲“謝謝。”
婁父看著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小夥子,心裡的震驚還是少不了。自家姑娘確實給自己說了找個廚師,可自己也忘了問年齡,女兒也隻說是自己院裡的大廚。
再加上自己聚會那天一直忙著接待,更是沒見見這個小夥子。吃了那宴會,隻以為是‘大隱隱於市’的高手,怎麽也得四十往上了。
沒想到會這麽年輕。不過心下也是十分慶幸,這要是那天真要見了,這麽年輕。自己可沒有這麽大的魄力敢用他。太年輕了。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話用在誰身上都一樣。尤其是這普通人家。
想當初自己年少掌家,也是因為年少輕狂吃了不少的虧。只要帶入一下年齡,就絕不敢用的。
不過婁父也知道,這樣越年輕越有本事的人,才是真厲害。值得自己折節下交。
想到這,婁父笑道:“守良,多大了?家裡都還有什麽人呐?聽說你還是紅星軋鋼廠的在職鉗工。”
李守良笑道:“是的,婁。”
婁父笑道:“你要是覺得不吃虧,叫我一聲婁叔叔就行。”
李守良連道:“婁叔叔,我今年也有19了。家裡。家裡父母都因故去世了,目前就我一個。鉗工是接的我母親的班,現在在1車間上班。”
婁父,點點頭,盡管現在只是董事,軋鋼廠也好久沒去了。但是1車間,是最老的車間的了。他還是熟悉的。
婁父笑道:“1車間啊,以前我經常到1車間裡去,就是為了多了解了解咱們車間同志的想法和要求。”
李守良笑道:“婁叔叔管理紅星軋鋼廠時的寬厚,我是有所耳聞的。”花花轎子人人抬。就往好了說。
婁父笑道:“哪裡哪裡,不值一提。這次守良,你可是幫了我大忙了。我那女兒啊,最近總是找我邀功。我也是許下了很多好處給她。說到這我還真忘了問呐,守良和小娥是怎麽認識的?”
李守良回道:“我和曉娥姐都住在後院,有一回,大茂哥出差。曉娥姐自己做飯,做的不是很好,我正好看到了,就過去幫了一把。
可能就是那次,曉娥姐覺得我做飯還不錯,就記下了。”
婁父點點頭,自家的教育是沒什麽問題的,只要不是有意的接觸就行。
婁父笑道:“哎,那小娥可有口福了。”
李守良擺擺手道:“那還真沒有,就做了一份咱們老bj人都愛吃的炸醬面。可能曉娥姐正好餓了吧。”
婁父聽到這話哈哈大笑,確實有可能,不過也算誤打誤撞,錯有錯著。
兩人閑扯了一篇又一篇,來的時候,李守良有心理準備,已經提前和董杉報備過了。所以也不著急。
婁父就和李守良天南海北的聊,五花八門都有。李守良老神自在也不怯場。
終於,聊了很長時間,婁父心道:這小子還真沉得住氣。一點急色和迫切都沒有,實在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
也不怪他這樣想,普通人家出身的孩子,家庭環境、出身、學識、眼界、見識、以及大場面的氣魄方面統統是不夠的。
李守良在他面前這麽長時間,一點也不顯得慌張,本來就是有所長了。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一個奇才。很是了不得。心裡對於那份出手的東西又添了一些。
婁父說道:“守良,聊了這麽久,真是痛快啊。好久沒和你們這些年輕人聊天了,有想法,有朝氣,真是厲害。我年輕的時候和你一比,那都得‘讓你出一頭地’。”
李守良連道:“婁叔叔真是謙虛了,我也就在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上轉悠轉悠,沒什麽大作為。不像婁叔叔,掌管著這麽大的家業。我這輩子都比不上啊。”
婁父笑著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麽,走到這一步,如履薄冰又給誰說呢。
婁父轉移話題道:“你啊,不要妄自菲薄,且看以後吧。說了這麽長時間,還沒有把上次做飯的報酬給你呢。
你也不怕我們家跑咯。也不知道主動要。”
李守良笑道:“婁叔叔,這點錢對您來說,還不是九牛一毛。您還能少了我這點東西。”
婁父起身招呼著李守良來到書房,調笑道:“守良,你這手藝是沒說的,更別說還做了好幾個菜系。我實在不知道怎麽給你了。
小娥告訴我,就按四個菜系大師傅的錢結給你,畢竟你做了四個菜系的錢。”
李守良擺擺手:“婁叔叔,可別,這大師傅的手藝我還沒達到。就是比家常菜水平好了一點。還有,人家一份大師傅的錢,那是一整桌席面。我這就是每個菜系幾個菜,那能一樣嗎。
真要收了這錢,拿著不燙手嗎。您看著給吧,怎麽著都合適。”
李守良這話,直接把球給踢回去了。他前世也沒這麽牛逼的廚藝。現在有了,也是第一次嚴格意義上來說的給大戶人家做飯。
他真的不知道價碼,反正你隨便開,開的多少錢,回去我打聽打聽,給的少了,下次我就不來了唄。李守良就是抱著這麽一個想法。
婁父笑著轉身去了裡面,拿了準備好的東西,臨走的時候又加了一張票子進來。拿著出來了。
笑道:“守良,這些你拿著,也算是謝謝你好手藝。”說著遞了過來放在了李守良前面。
李守良一看,好家夥,真是有好東西:一張手表票、有50元錢。
手表票就是剛加的,這玩意兒婁父放在家裡不過是吃灰,平常都是用來做人情的。現在給李守良,也算是交好,這麽年輕手藝就這麽好,難保以後不是大師傅,而且憑借現在的廚藝也足以立足了。以後還用的著的。
李守良接過來也沒說什麽推辭的話,這東西多少都是婁父給的,再讓來讓去的,沒意思。他性格一直如此,只要是誠心誠意給的,他都來者不拒。
他都是有來有往,這樣朋友不就越交越多了嗎。真要多了,就有情後補。
李守良先是拿起來,然後說道:“謝謝婁叔叔,那我就不客氣了。以後再有宴客,婁叔叔要是覺得我的手藝還成,都可以讓曉娥姐再找我。
下次可不用給這麽多了,不然我都能靠著婁叔發家了啊。”
婁父哈哈笑了起來。這小夥子說的話他愛聽,辦的事也大氣。他挺喜歡的,和小娥也差不了兩歲,其實正適合。比那個只會耍嘴皮子放電影的女婿好多了。
無論人才長相工作。哎,當時草率了。這樣的人才自己怎麽沒聽說過啊。
隨後兩人又來到樓下客廳裡聊天,聊了一會兒,李守良主動提出告辭。
婁父一看快中午了,挽留李守良在這吃飯。李守良剛想說自己得走。
外面進來一人,正是婁曉娥。
婁曉娥道:“哈哈,我就知道你還在這呢。”隨後給婁父打了個招呼:“爸。”
婁父笑道:“你啊,怎麽都嫁人了,早上還不早起。大茂可不得發脾氣。昨天晚上就給人家守良說好,然後早晨人家守良來的時候你不來,非得等著這個點再來。”
婁曉娥也有些不好意思道:“這不是昨天晚上看書睡得晚了點嗎。我本來還不想來的。這不是想著守良在這,我中午還能蹭一頓好吃的, 才回來的嗎。”
婁父哈哈一笑對著李守良道:“看看,都給你想好了,我看你今天中午是走不了了。”
李守良笑了下,看在那張手表票和婁曉娥的面子上,留了下來。
因為沒準備,家裡也都是家常菜系,李守良也就做了幾個家常菜。
足夠幾個人吃的,婁夫人出去參加什麽聚會去了,不在家。
因為想著下午還要去百貨大樓找董杉,李守良拒絕了婁父的勸酒,直言自己下午還有點事兒,挺重要的。婁父也沒深勸。
吃完飯,又坐了一會兒,李守良提出了告辭。
騎上自己的自行車直奔百貨大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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