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李守良傻柱兩人快步走到了許大茂家裡。這做事啊,有句話說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雖然這句話說的是做壞事,用在這裡並不符合也並不貼切,但是卻能印證此時的動向。這二大媽站起來給二大爺去拿酒,無意間就看到了去往許家的二人。
回到屋裡,二大媽驚奇的說道:“老劉,老劉,今兒真是奇了啊。你猜我剛才看到了什麽?”
二大爺一邊接過二大媽手裡的酒給自己倒上,一邊問道:“看到什麽了?這後院有什麽值得你驚訝的,真是頭髮長見識短。”
二大媽被二大爺懟了一輩子,再加上她自己也不覺得自己比二大爺聰明,此時倒是沒什麽反駁的話。
隻道:“我這麽一說,你準沒見過,絕對的西洋景。”
二大爺來了興趣道:“那你倒是說說。”
劉光天劉光福也在旁邊道:“是啊,媽說說,說說。”
二大爺看了一眼兩個孩子,滿眼的不順意道:“你們兩個皮癢了?趕緊吃,吃完了滾蛋,別在我眼巴前煩我。大人說話,小孩插什麽嘴?找抽?”說著抬起手裡的快子就往兩個孩子的頭上照乎了兩下子。(照乎是沒真打的意思,嚇唬了嚇唬。)
果然兩個孩子腦袋一縮,不提這茬了。不過劉光天劉光福對視一眼,也沒有趕緊吃的意思,而且這窩頭,哪有這奇事解餓啊。都默默的低下頭,豎起耳朵聽著。
二大媽笑道:“我剛才起來給你拿酒,我看到兩個人去了許大茂家。這兩個人你猜猜都是誰?”
中午的事二大爺怎麽會忘呢:許大茂提醒他照看照看婁曉娥的事兒,還歷歷在目。別的不說這新鮮的山貨還是他換小組長職位的‘進身之姿’呢。
又加之想起以前在後院看到的一回事兒。
二大爺喊道:“是李守良那小子?”
二大媽顯然有些驚訝,不過也沒露出很驚訝,因為李守良是後院的,這個好猜。
隨後又道:“還有一個呢,這個對了,另一個是誰?”
二大爺笑道:“誰?李守良的對象?他對象來了?一塊去找婁曉娥玩?”
二大媽笑道:“這你就猜錯了。還真不是。李守良的對象沒來,要是來了,這個點不就在老易家吃飯了嗎。還能來後院。”
二大爺點了點頭道:“那也是。李守良有事,現在都在老易家了。也不知道老易給他下了什麽迷魂湯了。真是的。那另一個呢?”
自言自語了一番的二大爺問道。
二大媽笑道:“是傻柱。你們想不到吧。”說著還有些自豪,言語中多有些我是第一個知道的那種‘舉世獨醉而我獨醒’的感覺。
二大爺差點一口酒噴了出來,確實沒猜到。但是也夠震驚了。這是,怎麽可能?
傻柱是誰?是許大茂的死敵。許大茂是誰?傻柱的對頭。兩人就像是針尖對麥芒——奸(尖)對奸(尖)。從小打到大,傻柱因為佔住了‘傻大三粗’,體格健壯,每次打架都能佔到便宜。就更加劇了兩人的矛盾,但是許大茂有壞水,總是暗地裡來陰的。
所以整體來說兩人是處於一個平衡的。不過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現在二大媽告訴他傻柱去了許家。
二大爺又想起了許大茂告訴他的,照看著婁曉娥點。二大爺瞬間想到許大茂的囑咐,難道是許大茂又幹什麽壞事了,知道傻柱會報復?這是二大爺的第一真實反映。
二大爺一想起自己的‘進身之姿’。瞬間就想著站起來,可是二大爺的臨機決斷能力始終是差了點,以及在魄力上。不然怎麽沒當上一大爺呢。
二大爺抿了口酒就開始想了起來:傻柱和李守良去許大茂家裡幹什麽?這個點了,是趁著許大茂不在家去欺負婁曉娥?不會,這兩小子都不是這樣的人?
我怎麽知道他們是不是這樣的人呢?我對他們兩又不夠了解,最了解他們的是老易。許大茂讓我在旁邊照看著,我現在過不過去呢,真要是傻柱和李守良欺負人,自己看到了,兩人會不會連他一塊打著?
打女人的bj爺們兒?這倆人辦的可不地道啊。去找老易?不對,老易今天沒回來,騎著自行車去給人家修東西去了。今天是李守良和大家夥一塊走回來的。
那。
。一時間二大爺竟然陷入了沉思。
轉過頭來,李守良傻柱進入了婁曉娥家裡。只見婁曉娥在那對著幾個雞蛋發呆。
一看是兩個人過來還有些不好意思。本來就只有守良自己一個人知道的事。現在又有一個傻柱了。傻柱還是許大茂的死對頭,這她還是知道的。她已經能想象到明天院裡就會傳出來:許大茂娶了個不會做飯的媳婦。這話!
心下一想,臊的她吆。臉通紅通紅的。不過處於禮貌的教養,婁曉娥還是主動說道:“守良來了。傻柱,你也過來了。快坐,快坐。”
傻柱笑道:“坐就別了,我是來乾苦力的。沒想到,你還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啊。那句話怎麽說來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嘿嘿。”
這話說得,讓婁曉娥更不好意思了。好在李守良也看出了婁曉娥的不對勁。
及時說道:“行了,柱子哥,趕緊做飯吧,不然等會兒師父回來了,咱們倆還在這耗著呢。這飯啊還吃不吃了。”
婁曉娥一聽連道:“你們倆也沒吃飯呢?”
傻柱笑道:“婁曉娥,我們倆沒吃飯是因為暫時等人不吃,你不能吃飯是因為沒吃的。不能用也這個字啊,得區分開來。”
這話氣的婁曉娥吆,今天算是見識了傻柱這張臭嘴了,她算是知道於莉在院裡的人緣這麽好怎麽來得了。
同樣的一家子人,一個說話嗆人,沒有兩句話就能讓人想拿鞋底砸他臉上,另一個說話只要表現出一絲的良善,別人也會覺得天差地別了。更別說於莉還是那樣的好。這就更讓人覺得如沐春風了。能沒好人緣才怪了。
接著婁曉娥私緒又散發道,院裡秦淮茹的情況好像同樣是如此吧,家裡有那樣一個不講理的婆婆。也是是個人就覺得好啊,這就叫:歹竹出好筍?
想到這,婁曉娥差點笑出聲來,好歹忍住了,不過剛才的生氣勁也是消逝了。
婁曉娥抬起頭道:“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就等著我明天跟於莉告狀吧。我說你欺負我。”
傻柱顯然沒想到樓婁曉娥來這招,嘴硬道:“拉倒吧,我怎麽不知道你和於莉玩的好?”
婁曉娥道:“你不知道的多了,我們女人之間的事兒,還能告訴你?哼?”
傻柱一聽還真有這個意思,想起於莉的那股子勁,就犯怵,尤其是現在懷著孕,又不能反駁。要不是大男子主義在這硬撐著,傻柱都想著跟婁曉娥道個歉了。這都什麽事啊。
李守良在旁邊看的有趣,笑道:“行了,咱們趕緊做飯吧,天都黑了。曉娥姐,這都有什麽啊?不是讓你洗洗菜?怎麽只有雞蛋?這是蔥段?啥都沒有了嗎?”
婁曉娥聞言有些臉紅,確實沒什麽東西了,就剩下雞蛋了。
此時有些小聲說道:“還有你給的鹹菜。”
傻柱哈哈大笑起來,這誰能受得了啊。守良問的是這個嗎。他問的是能做的‘飯菜’。
李守良也有些無語道:“我家裡確實是沒什麽東西了,只有一些棒子面,現在這個點什麽都來不及啊。”又看向上傻柱。
傻柱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看我幹嘛?我又回不去家,我是被於莉趕出來的,飯都沒讓我吃,你認為她會讓我回家拿點?”
婁曉娥在旁邊道:“別去拿了,也不好。要不就這樣吧,我餓一晚上。”其實是不想讓更多人知道。
李守良仿佛明白她的意思道:“你放心,別看柱子哥平時笑呵呵的,嘴上沒個把門的。但是在咱們院裡算是最靠得住的人了。今晚這事兒,他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吧。
而且,你上次給我的罐頭,我勻了柱子哥家,於莉嫂子柱子哥吃的挺好,所以柱子哥一知道我是來給你做飯的,就主動請纓,跟著我來了。”
傻柱一看李守良說道這裡,再加上他本來就不是一個主動傳人小話的人(許大茂的小話除外,正愁沒法治這孫子呢),此時嚴肅道:“婁曉娥,哥們兒沒這麽沒品。你放心就成。還有,那罐頭於莉和雨水都覺得挺好吃的,謝謝。”
婁曉娥見狀也點了點頭也是說了聲謝謝。懂感恩的人總是讓人容易接受。
李守良看著傻柱道:“柱子哥,有什麽本事,就使出來吧。看看,調料算齊全的。就是只剩下雞蛋了。還有蔥薑蒜。這不在這擺著呢嗎。”
傻柱聽了也是頭皮發麻,這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任是他會幾種菜系,可面前能做的也只有大蔥炒雞蛋啊。
。
傻柱如實說道:“兄弟,這眼前的東西,也就告訴我能做個大蔥炒雞蛋,剩下的哥哥是無能為力了。這樣,別的做什麽你先想著,我先做。這女人飯糧小,我做了菜了,你就想想主食吧,實在不行就去一大媽家拿唄,又不丟人。”
你看看,你看看,哥倆還利用這有限的東西比試上了。傻柱佔了個先手。上風局。
說著還向婁曉娥問道:“大蔥炒雞蛋這菜很簡單,但是你忌蔥薑蒜嗎?忌口的話就只能乾炒了。”
婁曉娥說道:“我沒什麽忌口,就正常做就行。”
傻柱聞言道:“得嘞,您請好吧。”說著朝李守良擠了擠眼,就在一旁開始準備了起來。
李守良是一點也不慌,他解鎖菜系的時候可是全系精通。正好有一道就是雞蛋,而且沒什麽別的東西。
此時笑道:“柱子哥,先贏不是贏啊。今天弟弟也露一手。也是逼到份上了,不然還真想不起來這個菜,正好當主食了。配你的大蔥雞蛋。可別太鹹了。不然不好‘君臣左使’。”
傻柱聽完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李守良問道:“曉娥姐,家裡有白糖嗎?還有澱粉有嗎?”
婁曉娥想了一會兒帶著李守良來到放麵粉的一邊說道,大概都在這了,你看看吧,說完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實在有些不像話。
李守良也沒用解開各個袋子口看,小袋的拿起來一看就是。道:“還真有啊,大茂哥的廚藝這麽好嗎?還用的挺全的。”(實話說我沒有找到澱粉是哪一年正式使用的。姑且有吧。)
傻柱插話道:“拉倒吧,許大茂做的飯也就是能吃吧,我可沒聽說好吃,不然憑他想拔份的勁兒,早嚷著和我比一比了。”
李守良又問道:“家裡有白糖嗎?”婁曉娥點點頭,去櫥櫃那裡拿了過來。
李守良一看這些東西,笑道:“齊活。該準備做飯了。”
然後也開始準備起來。
總結食材:雞蛋5個(所需5個蛋黃)、白糖100克(做法、地區不同、用量不同)、澱粉二百克(同上)、清水適量(同上)。
準備好食材後,李守良看著傻柱那已經快要出鍋的大蔥炒雞蛋。沒說話,靜待。
那邊李守良早早的給傻柱拿出了一個盤子放在那,出鍋的時候傻柱還來了個扣盤。整個扣子盤子裡。真不錯呢。
傻柱看著李守良道:“兄弟,齊活。”
李守良也笑道:“柱子哥,看看我這食材,知不知道我這是哪道菜?”
傻柱先是把菜放到一邊,隨後一挑眉,仔細的看了看李守良準備好的食材。有些猜不到道:“是什麽?”
李守良笑道:“三不沾,聽說過嗎?”
傻柱一拍腦門這才道:“想起來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更何況小的時候,我記得我吃過一次,忘了在哪吃的了。兄弟,你打哪知道的這道菜?”
李守良笑道:“我是看的一本雜書上有,也算適合當主食吧。正好拿來做做。”
李守良先是把去把鍋洗乾淨,又把上面擦拭乾淨。才正式開始。
步驟:蛋黃,糖,鹽,攪拌均勻、澱粉加水化開、澱粉水加到蛋黃裡,攪拌均勻,糖要化開哦、液體過濾到鍋裡、開火,鍋熱後,轉小火,這是大約5分鍾的樣子。
加點油,繼續盤她、繼續......加油(真的加點食用油)、繼續......好多分鍾後,加點油,繼續,拍打它、差不多了,前前後後大約20分鍾、裝起來,新鮮出鍋‘三不沾’。
當李守良端上來的時候,只見:金黃帶亮,火色均勻,不生不湖、外形飽滿有張力,無結塊,無疙瘩。要是用杓一舀,則不流不散不板。
婁曉娥看著色形俱全的就差味了,一向喜歡吃的她,也不管熱不熱,迫不及待的拿起快子夾了一塊嘗嘗:果然味道濃香沙甜,油而不膩,口感爽滑細嫩,略有咬勁。
燙也不管不顧的婁曉娥連道:“守良,好吃哎。”這副模樣看的傻柱也是胃口大開,此時也想著吃點了。
不過攏共沒多少,也沒拉下臉來拿一塊嘗嘗。心想著以後找機會讓守良做一份出來嘗嘗,順便學一學。
只見婁曉娥又問道:“守良,這為什麽叫三不沾啊?我怎麽沒吃過這個東西?”
李守良笑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不粘盤子、不粘快子、不粘牙。”
婁曉娥自詡從小吃過無數的好東西,但是愣是沒想起來有這道菜,笑道:“我以為我吃過的好東西,就夠多了,沒想到這東西我竟然沒吃過。”
李守良知道她是婁家大小姐,笑道:“這菜我還以為你吃過呢,沒想到你竟然沒吃過。柱子哥反倒是吃過。這道菜已經有很多年的歷史了。”
婁曉娥來了興趣,說道:“守良,快講講,這三不沾還有什麽典故嗎?”
傻柱也不甚清楚,看著兩人感興趣的眼神,李守良也沒推辭。
道:“傳說清光緒年間,在皇宮有一位深得慈禧太后賞識的禦廚,但此人野心很大,一心想做官。有一天他給慈禧準備了一桌菜,每道菜的菜名都表明了他想當官出宮,慈禧太后明白了他的想法,一心想要舉薦他,就讓他做了一道拿手好菜,命人送給皇上,皇上品嘗過後並未覺得好吃。
這時皇上身邊的一個小太監說民間有一個神廚,菜做得非常好,皇上聽後,便出宮去品嘗,品嘗後覺得手藝果然名不虛傳。回宮後就舉薦給慈禧太后,慈禧太后本身就偏愛美食,聽說民間有這樣的神廚不太相信,難道深宮的禦廚竟然不如一個民間的廚子,便讓人招他進宮,和禦廚一比高低。
廚子進宮後和禦廚比賽,幾道菜過後兩人不分高低,慈禧心生一計說:‘我想吃,看著焦黃,入口爽滑;不用嚼就能咽的食物。’這下可難壞了禦廚。
民間神廚靈機一動,回到廚房拿來雞蛋,取出蛋黃再加上綠豆粉和糖用油在鍋裡煸炒,半個時辰後將這道菜端到慈禧太后面前,慈禧太后看著金黃色的面餅,喜出望外,正是她想象中的美食。
品嘗後,頓時感覺香甜可口、柔韌爽滑,真是不用嚼就可以下咽的美味。慈禧大悅,便問這道菜的名字,廚子便說這是我們家鄉的一道菜,因它‘不粘盤子、不粘快子、不粘牙’,所以取名叫‘三不粘’。”
婁曉娥這時問道:“那這菜是怎麽流傳出來的呢?”
李守良笑道:“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清末廣和居有位姓牟的廚師結識了一位清宮禦膳房裡的廚師,學到製作此菜技藝並稍加改進,成為廣和居名菜。廣和居倒閉後,牟師傅又將此菜帶到同和居了。只不過現在想在同和居吃飯是很難了。可能這是你沒嘗過的原因吧。 ”
傻柱這才說道:“你一說我想起來了,我以前是有幸嘗過一位姓宋的魯菜師傅的廚藝,這三不沾好像是他的拿手絕活之一。”
婁曉娥聽得是津津有味,食物本身是用來飽腹的,但是因其獨特的歷史文化及豐富的底蘊,讓人喜愛不已。
李守良笑道:“這故事也講完了,這飯啊,再不吃也該涼了,咱倆就走吧,讓曉娥姐好好吃飯。這大茂哥出差了,你明天怎麽吃飯?明天可沒人幫你做了。”
婁曉娥有點不好意思道:“明天我一早就回我爸媽家。”
傻柱哈哈一笑。李守良拐了他一下子,最後笑這一下子,這頓飯的情分可能就白幹了。
李守良笑道:“走吧。”又扭頭道:“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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