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五很是有些老派人的樣子,抱拳作揖道:“謝謝您。”
隨後對著身邊的人說了句:“走著。”
臨走又看了眼被打的挺厲害的衛振國三人,今天起碼鬧清楚了一件事,這衛振國這麽嘴硬原來都是假的,仗勢欺人,真佛走在身邊都不認識。
找機會還得收拾收拾著小子。
一眾人遠去,留下了,耷拉著頭的衛振國三人,和李守良。
李守良看了眼三張帶著淤青的小臉,什麽都沒說,就要走,他是管不過來仗著他名號的人,但也不代表他願意被這樣‘消費’,誰他媽知道什麽時候有人惹上大老。
現在他還不是大老,真要碰上不講道理的,把他搭進去呢。
為首的衛振國本來一直耷拉著腦袋,畢竟被當人人看見,不認識的人仗他的名號,換他他也不樂意。
現在看李守良就要走,他也是有點著急,喊道:“守良大哥。”
李守良沒搭理。
衛振國急忙跑了兩步跟上說道:“守良大哥,我,我是衛紅纓的弟弟,您知道我嗎?”
李守良想起來了,確實有個叫衛紅纓的女警察,辦自行車鋼印的,跟他說過有個弟弟仗他的名頭,他後來還腹誹過,你弟弟仗我的名頭在街面上混,你還不多管管,還縱容著呢。
看在你是警察的份上,我還能說什麽。
李守良停下說道:“怎麽著?你姐姐是警察,就是你能用人家的名頭一直在街上混的原因?你家不能這麽霸道吧?這要是遇上個厲害的勢力。
今天你倒是栽不了,你姐姐是警察,可能頂多被打一頓,那我呢?”
衛振國一聽這話臉憋的通紅,一開始就是打架打不過了,無意中把李守良的名號報了出去,沒想到還真沒挨揍。
後來被姐姐知道了,姐姐還告訴過他見過李守良,把這事給他說了。
衛振國自那以後以為自己算是掛了名了,卻沒想過這多。
此時衛振國也說不上什麽話來,只是囁囁的說了聲:“對不起。”
李守良也沒管就走了。小破孩子,嚇唬嚇唬能管好長時間的事。
翌日。
騎上心愛的自行車,它永遠不會堵車。順利的來到了軋鋼廠。
先去給自己接了杯子熱水,回到自己闊別兩個月之久的工作台。
仔細一摸,沒灰,md,誰用過我的工作台,還是最近。
有點不開心,李守良寧可讓他髒著,就像‘車’一樣,就算放著不開,也不想借給別人。
不過,留給李守良感歎‘自己工作台不乾淨了’的時間不多。
隨著陸陸續續的人來到車間之後。
很快,車間裡以援助6人組為中心點,形成了幾個圓圈,大家在明目張膽的‘開小差’。
主要內容就是為了聽聽援助的時候的趣事。
問一問援助的時候遇到的婆娘好不好看,俊不俊,身段好不好。
這援助的條件了,援助的要求了,什麽內容了,反倒沒人關注。這也是為什麽援助的人只有到了自己援助的時候才去問的原因,到不到自己身上誰願意聽枯燥乏味的東西。
聽一聽別的地方的婆娘長什麽樣,不更好嗎?
李守良驚訝於大家關注的點,不過也從善如流的講了講,不過大部分事都涉及到他自己,講一些事就像在誇自己一樣,李守良總感覺有些羞恥,就講的不是很好玩。
可架不住另外幾人講的那叫一個誇張,漸漸地,就沒人在李守良這聽了,為什麽,李守良不會吹啊。
就連郝果這位‘老同志’也被高級工們圍著在那聊。
李守良也樂得清閑,他真不好意思講,大部分都是他‘人前顯聖’的事。
一大爺走了過來,說道:“怎麽你這的人少了?”
李守良笑道:“嗨,我也就給你們講講我的英雄事跡,真要跟這些人講,我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一大爺哈哈笑了一陣,停下來道:“好,他們聊他們的,來試試你的手藝。這次去跟郝果請教了嗎?”
李守良點點頭道:“郝果師傅6級的東西大多會做,不過大都是能做,手上的功夫就。我學了個大概,第一廠去了一位錢有方師傅,是個6級工,跟他學了不少東西,受益匪淺。”
此時被李守良提到的錢有方正在車間主任辦公室訴苦。
休假的這兩天,已經知道自己哥哥出事的主任媳婦,除了去錢有方家坐著,就是找錢有方的茬。儼然已經把自己哥哥被帶走的事,和錢有方不幫忙扯上了關系。
一大爺點點頭,說道:“行,那你先把自己學的東西演示演示,咱們再看學到哪了,繼續學,繼續練。”
李守良點點頭,拿起準備好的工件開始了今天的學習之旅。
。
。
“師娘,師父他們在後面呢,我晚上在這吃,不做飯了。”說著拿出了小半斤肉遞給了一大媽。
一大媽一看說道:“好不容易攢兩個月的肉票,都讓你造進去了,下班這麽晚還能買的到?”
李守良嘿嘿一笑道:“騎著自行車去,快,我這是前兩天歇著的時候去菜市場說好的,讓人留下的。”
隨後又說道:“師娘,吃飯就去後院叫我啊。我先回去了。”
一大媽點點頭道:“忙你的去吧。”
李守良回到家,其實也沒什麽事,主要是昨天收音機沒出音,李守良一直想著這個事。
《劍來》
卡的一聲,打開開關。
立刻傳出一陣“唰啦唰啦”的電流聲。
緩緩扭動調頻的金屬轉扭,雜亂的電流聲逐漸消失,傳出一個微微失真的人聲,居然還挺清晰!
聲音慢慢的從失真到逐漸清楚,就是總感覺有些延遲,慢,讓李守良有點不習慣,不過盡管如此,李守良還是很高興,這是自己的第二個大件,不知不覺已經攢夠了一半了。
要不是都想要新的,李守良就去信托商店去買二手的了。
“恨遼邦打戰表興兵犯境,楊家將請長纓康愷出征。眾兒郎齊奮勇衝鋒陷陣,令公他提金刀勇冠三軍……”
戲的聲音把李守良拉回了現實。
一聽,嘿,別說,這段李守良還真聽過,後來的河南台梨園春就多次出現這個唱段。
楊門女將啊,現在得是李少春先生唱的吧。
不然這個唱段還有幾個人能上這上邊呢。
正聽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面有人喊道:“守良,有人找。”
李守良有點不耐煩,剛聽了兩句。
不過還是站起身來隨往外走,一邊說道:“三大爺,誰啊?”
一抬頭,一個高挑妹子的身影映入眼簾,衛紅纓。
這是告刁狀了?李守良心裡想道。
李守良一邊對著三大爺說道:“謝謝您,三大爺,確實是我朋友。您先回吧。”
三大爺看到李守良不像不認識的樣子,就是生疏,也就回去了。另一個他也不擔心李守良會吃虧,就憑這姑娘這長相身段,吃虧的還不定是誰呢。
更別提姑娘手裡提著東西呢,鼓鼓囊囊的。
三大爺應了一聲就轉身回去了。
李守良說道:“衛紅纓同志,進來吧。”
衛紅纓剛才一直沒說話,聽到這話才提著東西走了上前。
李守良這才注意到衛紅纓手上提著東西,剛才光落了看身。呸,看是誰了。
衛紅纓進了門,李守良在後面把門關到半掩著的樣子,也進了屋,就怕一些老娘們過來扒門縫,那真是有理說不清。
轉過身來看到衛紅纓把東西放在了桌子旁,自己站在收音機旁。
李守良先是過來把收音機給關上了。
隨後說著:“衛紅纓同志,坐,坐,別客氣。”
說著自己去拿了杯子給衛紅纓倒了杯水過來說道:“真不好意思,我不好茶,家裡也很少來人,沒準備,就將就將就吧。”
衛紅纓雙手接過杯子說道:“叫我紅纓吧,一直喊衛紅纓同志、衛紅纓同志的顯得麻煩。”
李守良沒接茬想道:我不怕麻煩,傳到董杉耳朵裡,就有真麻煩了。
衛紅纓看到李守良沒接話道:“李守良同志,我叫你守良你不介意吧?”
李守良心想:你隨意,我都行。
嘴上說道:“您想怎麽叫都行。”
衛紅纓聽了說道:“那以後就叫守良了。”說罷有些欲言又止。
不過還是說道:“其實我今天來是為了我弟弟來道歉的。”
李守良自看到衛紅纓提著的東西就猜到了。不過沒說話。
就聽見衛紅纓道:“昨天我下班後, 看到我弟弟臉上又是一片淤青,就問了一句。沒想到卻出了這檔子事。
我也聽了你給他說的話了。確實這事是衛振國做的不對,我一直以為有我在這片管理治安,也不會出現那樣的事。
不過昨天我才突然意識到,我的名頭連弟弟都保護不住,又怎麽能給你帶來庇護呢。我今天也是琢磨了一天,心裡挺過意不去的。所以我今天下了班就趕緊過來了。
就是為了衛振國這段時間給你帶來的困擾向你道歉,我保證他以後不會再打著你的名號在街道上晃悠了。以後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真要讓人打死也算他的命,我去把人抓回來陪他就是。”
這話有些賭氣,有些言不由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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