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讓我瞧瞧。”薑瑾瑜有點兒不耐煩了。
陳仁宇右掌貼在地上。
這次沒有咚的一聲,而是有大地崩裂的聲音。范圍很小,只是在他掌下響起。
學生們都滿懷著好奇心,像是在等開獎。
陳仁宇緩緩地抬起右掌。拳頭大小的土團吸附在他掌心。
“教官,這是怎麽回事?”那個學生又問。
“所以啊,他體內的能量混亂。不穩定。說明他比普通人還不如。”薑瑾瑜篤定地說。
他見有些學生仍有懷疑之色,“你們戰鬥時,體內的能量會隨著心意來運轉,而他體內的能量不穩定,會導致他有時強有時弱。”
“教官這麽一說,我就懂了。難怪他和鯊齒獸戰鬥時速度快的驚人,但拳頭沒有一點兒力氣。”那個學生恍然大悟的樣子。
他這麽一解釋,其他學生們都明白了。
薑瑾瑜長松一口氣,怕陳仁宇再搞出什麽么蛾子,招呼學生們吃飯。
其實,陳仁宇也不想太獨特。但他想到接下來的表現和選擇武技有關,就只能如此了。
他希望薑教官能給自己一個合適的武技。
智能型燒烤架,會根據食材的狀態而轉動。學生們按照薑瑾瑜的吩咐,把一箱金玉果酒搬了下來。
眾人喝著美酒吃著美食,還高聲唱歌。
那些女學生在篝火旁翩翩起舞,尤其是雲飄飄,如一只在花叢裡起舞的蝴蝶。
陳仁宇不禁想起了文心蘭。是和她共舞的那一晚。
有幾個男學生也起身表演節目,或說些有趣的段子,或肢體誇張地表演滑稽戲。
在這一刻,他們沒有家族和門客的分別,也沒有追殺和被追殺的關系,像是一群相交多年的好友在開篝火晚會。
等把剩下的美食佳肴放進戰機自帶的小冰窖裡,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連怪物們都進入了夢鄉,天地間仿佛只剩下輕淺的呼吸聲。
甭說這群學生,就連薑瑾瑜都有些醉醺醺的了。
他鏈接進本兵團的武技庫,進行虛擬投影。
學生們看到了一本本武技書冊,封面上顯示的名稱和詳細的介紹。
薑瑾瑜打了個飽嗝,雙臂放在桌子上,像在溜冰一樣腳底打滑。
學生們或歪歪斜斜地坐在座位上,或把座位展開當成床,還有躺在地上的。
“武技嘛,就是氣的運行方式,可以讓身體變得輕盈,飛出去;也可以讓身體變得堅不可摧。所以嘛,選擇武技同時和自身條件相結合。”
他醉眼朦朧地指著王天龍,“比如飄飄,她跳起舞來像是會飛一樣,就適合練習蝶舞和綿裡藏針。”
“教官,你指錯了人。我是王天龍。”
雲飄飄不想讓教官的思緒被打斷,急忙問:“什麽是蝶舞和綿裡藏針?”
薑瑾瑜對著投影說:“蝶舞和綿裡藏針。”
投影驟變,換成了這兩本武技書籍。
“展示。蝶舞優先。”
待他的話音剛落,投影變成了仙氣飄飄的美貌女子,她在槍林彈雨中穿梭,姿態如一隻彩蝶在翩翩起舞。
然後場景變了。這名女子站在長桌旁。長桌上擺放著一塊微微顫動的豆腐。
她輕輕拍在豆腐上。豆腐只是晃動了兩下。
“沒什麽啊。”王天龍笑道。
沒人應和他。畢竟能列入天道狩獵兵團武技的,絕對沒一個是廢品。
他們都專注地看著。
這名女子取出一柄鋒利的匕首,輕輕地劃過表皮。只聽得嘶的一聲,如紙張被劃破。
細碎的液體從破口處流了出來。
她纖纖玉指捏起表皮的一角。液體嘩啦啦地傾瀉而出。那豆腐的表皮薄如蟬翼,幾乎是透明的。
“都看到了吧?這就是綿裡藏針,輕輕一拍,表皮沒有任何變化,但裡面早就是一灘水了。這兩套武技尤其適合女學生修煉。優雅又強大。誰想學?”薑瑾瑜嘿嘿笑。
“我。”
“我。”
“我。”
……
大部分女學生踴躍參加。剩余的幾個女生屬於體格較大的類型,處於觀望態度。
“不過是一些低級武技而已,我想要的是那種震天動地的。”王天龍不屑地說。
“任何武技都是成長型的,不同階的獵人使用自然有不同的效果。你是個笨蛋。”薑瑾瑜指著他說。
“教官,甭理他,我們怎麽才能學?”雲飄飄急切地問。
“你們買的腕表都是本兵團生產的,系統可以鏈接武技庫。我只是給你們舉個例子,你們自行尋找吧。”薑瑾瑜實在支撐不住了,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雲飄飄她們迫不及待地進入武技庫。
王天龍起身展示肱二頭肌, “像我這種大塊頭適合修煉什麽?”
“當然是剛猛一類的,建議選鷹擊和氣衝鬥牛。”薑瑾瑜再次吩咐投影演示。
這次的演示者是個渾身肌肉嶙峋的壯漢,他如鷹隼般在空中盤旋,然後俯衝下來,地面在他腳下炸裂成坑。
然後他面目猙獰地大吼,周身縈繞著肉眼可見的氣,一拳揮出,百步開外的巨石崩裂,雙腳所踏之處,留下沒過腳踝的深坑。
“我做夢都想要這種武技。”王天龍興奮地大喊,忙點腕表。
大部分男生紛紛點擊腕表。
“教官,我們這種呢?不是過分剛猛,也不是很輕盈。”一個體格大的女生問。
“咱們是同一類型。我修煉的是登仙和黑龍怒吼。”薑瑾瑜像是向他們展示家藏寶貝般喜悅。
演示者是個俊朗的中年男子。
他看似閑庭信步,但短短幾秒就走出百丈遠,更離譜的是,如上台階般憑空朝上走去。
然後他身姿宛如蛟龍般騰挪轉移,蓄力完畢後推出一掌。氣竟凝成龍形,發出怒吼聲,眨眼間擊穿巨石。
這十幾個學生滿意地連連點頭,用腕表鏈接武技庫。
薑瑾瑜掃了一眼,目光停留在陳仁宇身上,“只剩你自己了。你想學什麽武技?”
“我想學陰陽有關的。我體內大概是陰陽失衡嚴重。教官你說的,找出和自身相合的武技。”陳仁宇微笑著說。
薑瑾瑜沉吟了好一會兒,有點兒清醒了,“這個還真不好找啊。畢竟你這種人應該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