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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華武神》第18章 女中豪傑
  錦瑟無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

  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

  只是當時已惘然。

  短發女將李商隱的這首詩緩緩念了出來,眾人不解其意,當以為她突然來了雅興,吟詩作樂起來,藍衣老人卻一臉詫異,坐不住了。

  短發女接著又道:“‘東海八仙’,名不見經傳,卻個個武藝高強。這老頭名叫鍾北海,乃‘東海八仙’之一,那穿紅衣服的丫頭卻是他從未見過面的女兒,叫鍾盼盼,盼了二十年,盼來盼去的盼。年紀大的是他的情人,現在應該是妻子,名叫高鳳嵐。”

  那母女二人聽得被挖了隱私,又驚又怒。她母女二人這次是有人背地放消息才知道的,所以是秘密而來,想不到竟被別人查的清清楚楚。

  驚怒之下,掣劍就來刺這短發女。只是出手不到兩招,母女倆的兵器都被短發女的護衛打落在地上。待要再度進攻時,那藍衣老人鍾北海道:“退回來,你母女不是她的對手,由他說下去。”

  那母女倆聽了,心裡雖老大不服,卻也像是聽到命令一樣,隻得退下。

  短發女當仁不讓,接著道:“他膝上那個像棺材板一樣的東西,有點意思,卻不太有趣,有時真像棺材一樣,隨時都可以把人的性命裝進去,我不中用的下屬就被他輕松打發了。

  花木龍看她年紀輕輕,又是個女子,奇問道:“他們是你的屬下?”

  短發女朝著花木龍微笑道:“是。”

  花木龍嘖嘖稱讚道:“了不起,你屬下都這麽厲害。不過這不是把琴麽?隻模樣兒古怪些,多了幾根弦而已。”

  短發女似乎故意要找矛頭,淡淡的道:“我說與你聽也無妨,他這是把瑟,李商隱的詩,《錦瑟》裡的瑟。他也無端做了一把五十跟弦的瑟,然而這種瑟失傳已近千年,他花了很多心思把這瑟複製出來。也下了不少功夫在上面,讓定力不夠之人產生暈厥、幻想。還能干擾百步之外的成名高手,二三十步內有一定的殺傷力。

  短發女頓一頓又道:“他原本是一將軍,但因受到昔年胡惟庸大案的影響,被朝廷追殺,一生躲躲藏藏。十八年前,那朱棣老兒篡位後,已經不在追究此案,奈何他還是拋卻妻兒神秘失蹤。我也是最近數月才辛辛苦苦查到了他們一乾人的底細。

  那藍衣老人鍾北海眼露殺機,緩緩說道:“了不起,了不起!居然有人能將我的底細查的這麽清楚。”

  花木龍見她談吐之間百無顧忌,眾目睽睽之下居然敢罵當今皇上,心裡開始佩服她,搶著說道:“呀!你一女孩子辛辛苦苦查別人底細做甚?你也大不了我幾歲,十八年前或許你都還在穿褲叉子,怎就知道這許多?”

  短發女聽他撩拔自己,並不生氣,笑著道:“我知道的還有很多。比如你是花木龍,他叫文一劍,他又叫沐雲。還有很多,要不要我一個個說與你聽?”

  眾人正詫異,她又接著道:“當然我查不到的也有,那號稱第一劍神的東方一浩,我就不知道他的底細啦,本想用我這三尺短劍同他比劃比劃,卻始終找他不著。看來此人確實有點兒了不起。”

  花木龍禁不住的看了看她腰間的短劍,高聲道:“你這婆娘,何以口出狂言,東方前輩的“北鬥劍法”,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人劍合一,

冠絕天下。你小小年紀縱然是劍道奇才,晝夜苦練,今時也未必能接他三劍。倒不如說說你是誰來,我同你比劃比劃。”  他的話剛說完,那標槍而立的其中一位男人,皮包骨頭,瘦骨伶仃。只是身影一晃,一柄長劍就憑空抵在了他的咽喉前面。一股寒意瞬間涼透了他的心臟,恐懼感油然而生。

  其時隻消往前送上兩寸,花木龍便是結果了。文一劍和沐雲大吃一驚,眾人也都變了色。

  短發女伸手示意道:“收回來,別嚇唬人。”然後又笑著對花木龍道:“我的名字說出來並嚇不著你,我都快忘記了,不說也罷。”

  花木龍抹抹脖子,咽了一口水道:“你家這坨奴才好生無禮,那凶巴巴的鳥樣,敢是被瘋狗咬過的了。”

  那枯瘦男子待要發作,短發女手揚了揚,便不敢再有任何動作,隻乖乖站在她後面。

  短發女吃吃的笑道:“你一個不知天高地厚娃兒,想挑戰我,故我手下須先試試你的家底,且值不值得我動手。”

  花木龍道:“你並大不了我幾時,這娃兒娃兒的叫著,我聽了老大不爽哎。”

  短發女笑道:“不習慣的事兒多幾次就習慣,環境不好就要去改變它或者適應它。習慣不好,也應如此,我若叫得你三五日的娃兒,你雖心裡不舒服,卻也能答應我了。不習慣也奈何不得。”

  花木龍忍住氣,故意要損她幾句,於是說道:“只有我親娘才叫我娃兒,我是永樂元年初出世的,量你也大不著我幾歲。當我娘自然不行,做我媳婦我當可以考慮一下的。”

  那枯瘦伶仃的標槍男冷哼一聲:“找死!”說著就要動手,短發女不樂意的道:“多事,你們都站在外面去等著。”

  她話一出,就如同一道命令,三個男人隻得乖乖走出了店門。

  短發女好像是來了興趣,笑著道:“哈哈哈哈哈…。女大三,抱金磚,你是可以考慮一下,我差不多也就大你三四歲的樣子,是建文元年出世的大姑娘。乖乖的巧,你生於朱棣老兒的元年,我生於建文皇帝的元年,正是天生一對呢。”

  她不等花木龍回答,歎息一聲又道:“可惜建文皇帝一生不幸,好好一個心慈仁愛的帝王,愛民如子,卻要遭這暴君迫害。可惡!可惡至極。”說著起手就是一掌拍在桌上。

  眾人見她談吐駭人,對待兩位皇帝的態度判若雲泥,無不驚訝。那桌子並沒被她拍碎,四隻腳好端端的大半截陷入地下。

  這一份力道之奇巧,在場的人個個稱絕,那是必須將內力分布均勻,處處受力一樣,才能保護住桌子不碎。

  正如一個雞蛋,它若受力均勻,可以抗住平常十幾倍的壓力。要拍碎一個雞蛋,自然易如反掌,但要捏碎一個雞蛋,卻得付出十幾倍的力量,甚至更多。

  文一劍開始以為她是個歹惡之人,對他無甚好感,但漸漸覺得她快言快語,連當今皇帝都直言臭罵,方始替她擔心,怕隔牆有耳,讓歹心之人把她這些當下大逆不道的言論聽了去,那可是殺頭之罪。

  他到處細細觀看,發現出去的三個標槍男,只有一個遠遠站在門外,有一個不知所蹤,還有一個居然不知什麽時候到了後面廚房裡,像是在和店家忙活。

  短發女接著又道:“你們不用面面相覷,也用不著驚訝。不就是罵幾句朱棣老兒,皇帝龜孫。他聽到了再好也不過,本宮正好拿他試劍。”

  文一劍暗思:“這女子小小年紀,何以如此囂張狂傲?但想想她手下都這麽厲害,她自然更厲害,於是就抱拳施禮道:“芳駕世之奇人,無視隔牆之耳,敢把當今皇帝罵在口下,佩服!佩服!卻不知姓甚名誰?如何稱呼?”

  短發女緩緩道:“說給你們聽了亦也無妨,放賽宮宮主,白蓮教代教主,明教代教主都是我。”

  她輕描淡寫的說著,眾人聽了頓時鴉雀無聲,個個驚訝無限。

  放賽宮在江湖知道的人渺渺無幾,但白蓮教和明教,那就人盡皆知了。這兩教雖一直被朝廷打壓,卻一直未滅。

  明教當年,自張無忌卸任歸隱後,就被朝廷一直打壓,爾今雖漸漸式微,卻依舊存在於江湖。

  一年前同白蓮教一起被人代管,代教的是個女的,叫唐賽兒。

  唐賽兒這個名字,也就去年短短幾個月時的間,傳遍大江南北,塞內塞外。一時名動天下,婦孺皆知。

  眾人也都知道,去年山東益都爆發民間起義,為首的是一青年女首領,名字就叫做唐賽兒。

  當地官兵屢攻不克,死傷不計其數。地方官府惶恐萬狀,各司聯名上報紫禁城。永樂聞報大驚。

  一番剖析之下,忙遣使招安。卻不期遭起義軍的堅決拒絕,並斬了來使。永樂有心招安,卻遭無情拒絕。惹怒了龍顏,遂發三軍前往征剿,起義軍兩番勝利後,終究沒能成為大氣候,數戰後敗北而逃。

  這次爆發的民間起義,究其原由,十九年前就已種下了因。當時的朱棣還只是燕京藩王,建文皇帝登基繼位,為鞏固自己的絕對政權,就開始削藩。

  然而燕王朱棣,是當時諸藩王中實力最為強悍的,朱允炆不能不害怕。

  因此上把這個本來就有雄心大志的四叔,燕王朱棣逼急了,遂發動了“靖難之役”。山東就是這次戰役的主要戰場,此後數年,常有旱澇災情,自此萎靡,一蹶不振,常年元氣不複。

  不待有所好轉,已經篡位稱帝的朱棣,又開始了遠大的計劃,發令修浚已經堵塞的南北漕運,即京杭大運河。

  乾道經過山東,山東又成了打頭陣的冤家,導致百姓舉步維艱,苟延殘喘。還要面對不折不減的各種徭役征斂,進一步使廣大貧民百姓陷入絕境。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這是鐵的規律。起義最終被迫上演。

  雖然最後失敗,但主要的首領人物唐賽兒等成功逃逸,朝廷下了海捕文書,現下仍是全國的重點通緝對象。

  這位短發女雖未自報姓名,卻也間接的告訴了大家,她就是唐賽兒。眾人不得不疑。大家都知道,去年朝廷在剿滅了山東的起義軍後,首腦人物唐賽兒等眾卻安然逃逸。

  朝廷為此下了海捕文書,全國通令緝捕。又因唐賽兒曾出家做過尼姑。是以永樂下令把山東周圍一帶的尼姑道姑,通通逮捕入京逐一審訊,牽連無辜者數以萬計。

  誰敢相信面前這人就是朝廷下令全國通緝的在逃重犯。年紀輕輕的一女流之輩,赫然領袖萬眾,就地造反。

  鍾北海緩緩站了起來,眼睛雪一般的亮,由懷疑變成了深信。所投過去的目光,已變成了敬畏、崇拜、仰慕。略略一頓,緩緩的說道:“老朽眼拙,竟不知是“佛母”在此,失敬之至。”

  短發女道:“不要稱呼我為‘佛母’。”

  盼盼好奇,張口欲言又止。應該是那聲爹爹一時間叫不出來,又或許是礙於母親還沒有親口承認他是自己的爹爹。隻嘟嚷道:“哼!你就這麽相信她?沒聽說起義軍女首領已經被朝廷逮捕到了,並且被凌遲處決了嗎?”

  文一劍道:“這只怕是朝廷欲蓋彌彰,掩人耳目。抓不到真的,卻弄個假的來凌遲處死,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鍾北海激動的道:“不錯!這位女俠就是聲震天下,名垂環宇的唐三姐。近些年來,那狗皇帝計劃遷都北平,大力興修水利,修浚南北漕運,強製運河兩地平民奴役苦差, 致使大眾顛沛流離,苦不堪言。兼之韃靼倭寇時時犯邊,烽火連連,戰事不斷,老百姓更是雪上加霜。”

  略頓後又道:“山東一代男丁基本無剩,無數家庭吃樹啃草,更有甚者易子相食,以致餓殍遍野。無數孤母寡女無依無靠,無數殘弱婦女無夫無子,含恨剃度為尼,有的入觀為道,有的漂落異地,有的自盡身亡。佛母率民起義,雖然最終失敗了,但讓狗皇帝收斂不少,征賦徭役也減輕了不少。

  短發女眉宇間掠過了一絲憂傷,淡淡一笑道:“聽你這麽一說,似乎我還是個英雄了?”

  眾人不約而同道:“是!和花木蘭一樣的女英雄。”

  鍾北海道:“敗一時算不得什麽,當下志同道合者大有人在,奇能異士亦也不少。到時我們聯合舉義,何愁那狗皇帝滾不下台來?

  唐賽兒動容道:“你說的‘我們’是哪些?乞請明示,”

  鍾北海道:“自然是唐三姐所說的八仙了!待我告知大家時,肯定會同意一起做大事的。”

  唐賽兒笑道:“那倒未必會如閣下所說,倘若真有心和我舉義時,只須將你們所押的財物送與我作軍餉之資,便勝過萬千個承諾了。”

  鍾北海變了臉色,背上頓時流下了汗水,惕惕的說道:“便是我有心,一個人也斷斷作不得主。”

  唐賽兒冷笑道:“知道你作不得主,就你八仙一塊兒在場,也作不得主,是也不是?”

  這話問的有些咄咄逼人,言辭鋒利,鍾北海又變了臉色,一時無言,作不得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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