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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想摸摸的我能有什麽壞心思》第322章 方清然是爹生的(4000字)
  環顧四周,一時間沒能尋找到另外兩人身影,方清然索性先調整呼吸,又從血脈空間中取出瓷瓶,倒出幾顆恢復丹藥一口吃下。

  在藥力和身體自愈力的雙重作用下,三人交鋒中遺留下的傷勢,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握緊手中的木劍,他再一次體驗到了這兩柄木劍的實用性。

  武器解放前的四季陽春形態,基礎加成有50點回復,再加上氣血之力帶來自我恢復力,只要不是受到特別嚴重的打擊,都能盡快恢復至不影響作戰的程度。

  這也是他不著急尋找魏執安和余修的原因。

  時間,是站在他這邊的。

  當然,因為他自身同樣在持續激發著雙重極燃態,時間雖然在他這邊,他也不希望把這場戰鬥時間拖得太長。

  極燃態不是靈燃態,三花聚頂使得他可以把靈燃態當做一種常規手段來運用,但並不能做到完全抵消掉極燃態對自身的損耗。

  極燃態對於他來說,依舊屬於一種爆發性的招式,只不過他的無損耗/損耗較小時間,持續得會比一般武道家長一些罷了。

  ‘維持雙重極燃,消耗比我想象中高了不少啊。’

  方清然感知著體內真魂狀態的同時,心分二用,時刻尋找著魏執安和余修的蹤跡。

  他的雙重極燃態,疊加下的消耗還遠在單一一種極燃態上,即便有三花聚頂持續借天地間遊離的能量彌補虧空,最多也就還能持續五分鍾左右,若再長點,就要氪真魂了。

  靈燃態極燃態對真魂的損傷,基本是不可逆的,打到那種程度,那就是真以命相搏。

  身如柴薪,誰先燃燒完,誰就先走一步,化為飛灰。

  嘭!
  就在此刻,五號島靠近灘塗化作的小型湖泊一側,一座由滾滾落石堆砌而成的小丘轟然爆開。

  石丘內部,顯露出余修的身影。

  原本乾淨整潔的灰色立領正裝,此刻變作一根根髒兮兮的布條掛在身上。

  透過機械鳥,看見這一幕的學生們都驚呆了。

  這之中,英傑社的社團成員是最無法接受的。

  余修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僅在身為天樞十英首席的夏社長之下。

  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狼狽的余修學長。

  戰鬥開始前,在了解到對手是第八席魏執安和另一個連天樞十英都不是的大一學生前,他們絕大多數人,都認為這場戰鬥,會成為余修的一次個人秀。

  他們都在期待著,能讓全校其他學生,領略到十二英傑之首的強大風采。

  然而,現在英傑社眾人算是徹底懵了。

  自家余修學長在整場戰鬥中,基本沒能佔到上風就算了,‘極意’的全力以赴後,瞅著這傷勢程度,怎麽貌似比那大一的方清然還嚴重啊!

  發現社團內部人心散亂,英傑社中,頓時有人站了出來:

  “大家不要慌,聽我分析一波!
  首先,余修學長,絕對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看起來是有些狼狽,但實際上,全都是皮外傷,不影響戰力。

  從學長輕松發力,便輕易震碎了落石形成的小丘便可見端倪。

  而那方清然,看似傷勢較輕,可是過去這麽久,都沒有主動挑起新一輪戰火,足以說明他真實的身體狀況,遠沒有表現出的那麽好。

  不過是強撐而已!

  至於魏執安,到此時還沒露面,很可能說明已是失去意識了。

  就算沒有,狀態也一定好不到哪去。

  綜上所述,接下來,一定會是余修學長的高光時刻!”

  一番有理有據的分析,立刻贏得了不少人的附和,甚至有一些英傑社的成員,直接在宿舍中翻箱倒櫃起來,打算找點能開的代替香檳。

  下一刻,全部的聲音戛然而止。

  觀戰直播畫面的學生和教師們,全都傻傻愣在了原地,眼神中寫滿了震驚。

  余修死死盯向方清然。

  丹田內的靈性之焰流轉全身,再一次衝天而起,欲要向對方發起攻擊時,他驀然感覺到胸口傳來一陣撕裂性的疼痛。

  嗚哇——

  大口嘔出一攤發黑的血液,他艱難地低垂下頭,看著從後背捅到前胸,格外扎眼的一朵玫瑰。

  玫瑰花在胸膛怒放,鮮血的滋潤,讓花瓣邊逐漸染上了一抹血色。

  “魏,魏執安?”

  他有心想要反擊,但突如其來的虛弱感,令他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用左手支撐住前倒的身體,他緩緩伸出右手,想要使勁抽出刺入胸膛的這一朵玫瑰。

  他意識到,是這一朵玫瑰在不斷的汲取體內能量,在偷走他的力量。

  他的肌肉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短短幾秒間,脫力失相的他仿佛蒼老了幾十歲。

  魏執安到底對余修做了什麽?
  觀戰的觀眾們,滿腦子一團霧水。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看出,勝負的天平在慢慢向哪一邊傾倒。

  朝前跪倒的余修身後,魏執安就像是吃下了什麽大補的補品,肌膚紅潤,容光煥發。

  “花之真意,階段二,枯之真意。”

  他輕聲頌念著,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勝利者姿態,一腳踢開了再無反抗之力的余修。

  “真意第二階段,不可能!!你是什麽時候……”

  余修的聲音,變得乾澀而嘶啞,因脫力而深陷的眼窩中,投射出兩道不敢置信的眸光。

  “在我眼裡,沒什麽是不可能的。”

  魏執安輕笑著,不再看失去戰力的余修一眼,邁步前行。

  行走間,他腳邊的沙礫也在跟著震顫。

  踩上湖泊的水面,倒灌入灘塗的湖水,蕩開一圈圈波紋。

  他踏水而行,一步步朝方清然接近而去。

  打量向在視野中不斷放大的身影,方清然余光偶然瞥向左右,發現原本盛放的玫瑰,此時都化為枯萎之態。

  ‘真意二段?’

  他還是頭一次接觸到這個名詞。

  微微眯起雙眸,哪怕是感知再不敏銳的人,都能察覺到魏執安的氣勢,靈性之焰強度,又一次突破上限,快速攀升向一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冥冥之境。

  枯萎的花瓣在魏執安身上,編織出一套禮服,他一步踏出,下一瞬,已然出現在方清然眼前的十米開外。

  “沒錯,真意二段。”

  話音未落,他身形再次一閃,負手立於少年斜後方一棵無枝無葉,只剩下孤零零一根樹乾的木乾頂端。

  他語氣中的炫耀之意毫不掩飾:

  “真意,有著淺層次與深層次之分,把一種真意領悟到極深層次,自然而然就會衍生出新的真意。

  花開花敗,乃是一朵花,從生長之初就無法逃開的宿命,我觀之,便在這花之真意中,悟出更深一層的枯之真意。”

  他身形又一晃,立於湖面中央,背對向方清然,昂首望天:

  “我真是得好好感謝你們倆,感謝你們這麽配合,為我創造出了一次絕妙的機會。”

  全力以赴的對碰,容不得一絲松懈,正因如此,他才有機會暗算成功。

  若是余修仍維持著往常的警惕和戒備,哪怕他掌握有真意二段,也不是那麽容易偷襲上手的。

  現在的他,不僅利用枯之真意抽走了余修體內的殘余力量,彌補自身虧空損耗,更是進入枯之真意的極意態,一身戰力超越過去的任何時刻,抵達了前所未有的巔峰!
  “你感受到,我的強大了麽?”

  話語出口間,魏執安赫然已側身立於方清然的身後,就連上空機械鳥都沒能及時捕捉到他的動作!

  唇角上揚起一抹弧度,哪怕兩人此時相距不到半步,他依舊是一副閑庭漫步的悠然姿態,絲毫沒有出手之意,自負與囂狂體現得淋漓盡致。

  余光瞥見少年旋身抬手的動作,他仍然是一副不疾不徐、漫不經心的輕慢姿態:
  “還妄圖掙扎?

  難不成如今的你還沒意識到,你我之間的實力,已有天淵之別?”

  他面帶冷笑,語含譏諷:

  “現在的我,全方位,徹底的凌駕於你之上啊!!”

  他驀然探出手掌,雖是後發,卻似要先至!

  一息未過,完全不曾想象到的畫面,發生在眼前。

  魏執安的手掌抓了個空,木劍劍面好似扇來的巴掌,重重抽打上他的臉頰,發出格外清脆的聲響。

  啪!!

  他給劍面拍來的巨力抽得兩腳離地,如一隻高速旋轉的陀螺,凌空翻滾著飛遠,好似打水漂的扁平石塊,砸在水面上又擦著水花彈起,沿途砸出了十多道高高低低的衝天水柱。

  “你剛剛說什麽?
  我好像有點沒聽清。”

  方清然的腦袋歪向水面一側,他背後銀白星輪上分別象征著雲龍劍相和瞬影斷空兩種極燃態的圖案紋樣,隱約閃爍著點點微光。

  疊加,三重極燃!
  腳尖猛一點地,腳下的大地先是隨腳尖的一點凹下一小塊,緊接著方圓十幾米的平地都隨之塌裂,他宛若化作一縷和水面平行的銀白流光,拖拽著長長的粒子流,疾掠向魏執安而去。

  “什麽?!”

  慘遭大比兜,猝不及防的魏執安連身形都沒來得及穩住,剛架起雙臂,頃刻間就被數不清的劍光籠罩。

  他本來不至於如此狼狽,三重極燃的疊加,實際也沒有讓方清然的戰力一瞬間超越他太多,兩者大致處於伯仲之間,究其原因,還是怪他自己太能浪了。

  方清然招招搶先,絲毫不給魏執安調整狀態,重整旗鼓的機會。

  眼看著身上的劍傷多了一道又一道,而自己又找不到任何的反擊機會,魏執安滿臉的無能狂怒。

  他深深意識到,在這樣下去,他遲早會在這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中飲恨落敗。

  “方清然,這是你逼我的!!”

  終於,他再也按捺不住了。

  他不是特別想動用新獲得的那股力量,因為那並不好掌控,但現在已是到了沒有退路的關頭。

  他眼眸中滿是森然的寒意。

  ‘方清然,就讓你見識下,神種和凡種間,不可逾越的等階差距吧!!’

  他在心底漠然道,激發體內融合自狼族萬顯千變王體繼承者的一點神性。

  眉心點亮一縷神光,他全身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種脫離凡塵,超越塵世,猶如天外之天般,無比高遠,飄渺、神聖的氣息。

  “這就是生而為神的尊貴感嗎?”

  傳說中,只要是神種,就有源自神明的神之天賦。

  他的天賦……

  他充滿自信的睜開雙目,神光粲然。

  少年那張漂亮中性的臉,映入眼簾。

  “啊!!”

  魏執安突然捂住雙目,發出一聲慘嚎。

  至高至上的神聖氣息,仿佛受到了一股無形之力的壓製,他澎湃無比的氣勢,竟似被一根針捅破了的氣球,直線下跌。

  “不,不可能,怎會這樣?!”

  他接受不了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

  按常理來說,激發了神性的他,不應該戰力再一次提升嗎!

  一開始也確實是這樣發展的,但為何才看一眼方清然,他就……

  他忽然又想到了另一個傳聞。

  凡種和神種間,等階是無比森嚴的沒錯,可神種和神種間,等階之森嚴,更在凡種與神種之上!
  低血脈濃度,低神性濃度的神種,在面對血脈比自身純淨,神性比自身濃厚的神種時,會受到一定程度上的壓製!
  當激活神性的那一刻,他竟然面對方清然時,有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戰栗。

  雖然用兒子見了爹這種形容不太好,但他的即視感為何能如此強烈?
  “方清然也是神種?”

  他腦海中不自覺地萌生了這一念頭能。

  很快,就被他強行掐斷。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對方父親絕對是徹頭徹尾的凡人,這是天樞市證實過的!

  至於對方的母親……

  等等。

  母親?

  方清然的母親?

  魏執安的眼神中,忽然浮現出一絲迷茫。

  方清然有母親嗎?
  他不是他爹生的?
  不對,我腦子裡在想些什麽?
  等等,我剛剛又在想些什麽?
  思維消退,大腦驀然間一片空白,待他回過神來,斬來的兩柄木劍在視野中無限放大。

  唰!
  交叉的兩道劍光,分別自他雙肩斜斬而下,魏執安高高的拋飛而出,仰面呈“大”字型摔在湖面上,眼神在茫然中,漸漸失去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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