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不要走,燕子……
所以,劉栓並沒有讓燕子走,只見他原地一躍,躲過女刺客的燕回,如蒼鷹捕兔,凌空倒掛下落雙手扣住女刺客肩臂,再三百六十度空翻使出了一個投技將女刺客甩出去,重重地砸到院子的青磚圍牆上,一切皆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到一群弱雞完全沒看清楚。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李慕魚一臉驚詫,一招開席,也太牛了吧?女刺客被硫酸同學碾壓了,猶如此前四名老頭被她碾壓一般,果然是一山還有一山高。
劉栓發現女刺客撞牆落地不動後,很講武德的停止了攻擊。
李慕魚急了,嚷嚷道:“你妹的,快上去給她補一波五連鞭啊,生死鬥講武德,你是不是傻?”
“……”
劉大勇長出了一口氣,這名女刺客身手不弱,但比起劉栓還是差遠了。
眼看女刺客倒地了,驛丞老唐又覺得自己腰不疼了,上炕不費勁了,跳將出來,威風凜凜地指揮四名已經爬起來的老驛卒:“你們幾個速將刺客捆回來,我要將她鎖進欄籠押去縣衙。”
“是,老爺。”
四名老驛卒正要上前,趴地的女刺客陡然翻身,甩出數把飛刀,呈扇形射向眾人,劉栓箭步上前,揮袖擋住了大部分,飛刀叮叮當當落地,女刺客趁機翻牆遁走,動作早已沒有來時利索,顯然是受傷了。
劉大勇脫口而出:“快追,一定要把她抓住。”
“好的。”
劉栓一個前空翻,也翻出圍牆,遁入夜色之中。
李慕魚正想大叫一聲窮寇莫追,可是晚了,硫酸同學眨眼就沒影了,他無奈地瞟了一眼劉大勇,就這智商還當巡按?整個驛站就一個靠譜的護衛,現在追出去了,要是刺客有同夥或者她繞回來殺一個回馬槍,他們靠什麽抵禦?
劉大勇跟老唐來到撿起火槍的李慕魚身前,低眉順眼的道:“公公受驚了。”
李慕魚撿回火槍後,急忙裝彈藥,翻了一記白眼:“我們就一個靠譜的護衛,現在沒了,如果刺客有同夥,或者剛剛那個女刺客突然繞回來殺一個回馬槍,你說我們怎麽辦?”
劉大勇尷尬笑道:“劉栓很快就能把刺客抓回來了。”
“但願如此。”
老唐插嘴道:“李公公,劉大人,院子裡不安全,我們躲進密室吧?”
“你這裡還有密室?”
老唐所謂的密室,就是一個菜窖而以。
眾人退入菜窖,為了更好的保護驛站兩位貴賓,老唐對安保進行了一波強化,命人把驛站看門的老黃狗也拉來了……
李慕魚看著被拉進菜窖當護衛的大黃狗,無聲歎了一口氣,這老黃狗還不如他騎的小母馬,尥蹶子蹬人還挺厲害的。
小小的菜窖裡,擠了七個人加一條狗,顯得有一點擁擠,老唐跟幾個老驛卒信誓旦旦說會拚死保護兩位貴賓,可是一個個都眼巴巴看著李慕魚手中的火槍,明顯是期望敵人來犯時,李慕魚手中的火槍能反過來保護他們。
李慕魚當然也知道,只是不說破而以。
轉眼,半個時辰過去了。
劉大勇著急了,劉栓怎麽還不回來?劉栓是他堂弟,以他對堂弟的了解,死腦筋的劉栓可能是追丟了刺客,心有不甘,滿世界找刺客去了。
夜深了,大家都困倦了,老唐跟四個老驛卒已經睡著了,李慕魚無奈地看著一群老同志,擔心刺客來襲,他不敢睡覺,
為了緩解倦意,便拉劉大勇吹牛皮。 “劉大人,你那個護衛硫酸什麽來頭,感覺很厲害啊!”
劉大勇看向李慕魚,與有榮焉的道:“劉栓是卑職的堂弟……”
李慕魚忍不住打斷:“你堂弟?”
劉大勇點頭:“我跟劉栓同一個曾祖。”
李慕魚聳了一下肩,原來不是硫酸啊?感覺霸氣瞬間減弱了七分……
“你們說話口音一點都不像啊?”
劉大勇解釋道:“我們自幼就分開了,劉栓不喜歡讀書,於是堂叔便將他送去河南嵩山習武,學成後,劉栓進了河南第一大鏢局鎮遠鏢局當護衛,直到我高中進士,外放到陝西當知縣,劉栓才在族老的授意下來到陝西給我當護衛。”
“等等。”李慕魚驚奇的問道:“你居然是進士?”
劉大勇被李慕魚質疑的眼神惹惱了,睢不起誰?
李慕魚咳嗽兩聲,轉而問道:“你知道劉栓剛剛使的那招是什麽功夫嗎?”
劉大勇遲疑的道:“應該是嵩山派的擒龍手吧。”
“擒龍手?”李慕魚虎著臉:“聽起來就很厲害。”
李慕魚很是向往,劉栓是他目前見過武功最高強的人了,先前見過的鹹魚大叔應該也挺厲害,可惜對手太弱,沒給鹹魚大叔表現的機會,等劉栓回來,自己一定要跟他學習學習,那招將人扔出去的投技太帥了, 充滿了暴力美感,若是學成後,以後上街看誰不順手,上去就是一個投技,把人丟進臭水溝裡……
劉大勇回道:“我只知道劉栓算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了。”
李慕魚轉移話題道:“你還沒想起那個女刺客的來頭嗎?”
劉大勇拿起一把女刺客扔的飛刀,端倪思索了一會兒,搖著頭道:“我在監察院為官三年,得罪過的官紳不計其數,實在不知道誰要刺殺我。”
李慕魚也拿起一把飛刀,與其說是飛刀,不如說是飛劍,因為兩面都開刃了,握柄末端打了孔,打孔是為了串起來便於攜帶,也像銅錢一樣,打孔一是為了節省銅,二就是為了串起來便於攜帶。
“這飛刀倒是挺像苦無的。”
“苦無?”
“苦無是東洋的匕首。”
劉大勇點頭道:“這飛刀的樣式倒算尋常,不尋常的地方,就是仔細一聞,能聞到一絲淡淡的香味。”
李慕魚斜眼:“你確定聞到的不是大海的味道?”
“啊?”
“沒什麽。”李慕魚突然觸電一般將飛刀扔了,驚恐的道:“這飛刀不會抹了毒吧?”
劉大勇也嚇了一跳,趕忙丟下飛刀:“不會吧?”
兩人一驚一乍,吵醒了旁邊一個老驛卒,只見他拿起飛刀,放在鼻子前面聞了聞,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肯定的道:“以小人當差三十年的經驗,飛刀上並沒有抹毒。”
李慕魚被老驛卒的操作驚呆了,這個操作有點像他們鎮子上的老電工,電線有沒有電,一摸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