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回到韋智傑這邊。

3月17日3月19日，在滬上滬濤集團總部，和眾位領導一起，把工程部的計劃，業務流程，組織架構及所需資源明確清楚。

韋智傑和張明宇開始為期一周的工程實地考察。

幾個項目分別是:

貴省貴市，白雲區，托斯卡納項目

河省鄭市，雁鳴湖，顧家湖畔項目

川省成市，平城湖，安逸人家項目

閩省泉市，石獅灣，海岸人家項目

兩人先飛了閩省泉市，拜訪了潘潘集團，潘潘集團是食品行業出身，在泉市屬於巨無霸的存在。

他們這次開發的海岸人家項目，是安置房，員工福利房和精裝商品房一體。

安置房的部分，和山水林溪項目的性質差不多。

連同員工福利房和精裝商品房，都是精裝交付。

因為項目在石獅灣，靠近海岸，所以對精裝房有一定的要求。

比如板材需要防潮，防霉，防發脹。

滬濤集團之所以能與潘潘集團搭上線，是因為山水林溪項目讓滬濤集團在家居方面擁有了國代資格。

國代內的項目，都會互通信息。

張明宇雖然沒有與高層有過多的關系，但是他多年來服務於酒店，在閩省還是有所聲望的。

潘潘集團的董事長親自接待了兩人。

在閩省人特有的好客下，張明宇和韋智傑享受了一把全套的溫泉山莊服務。

第一次和韋智傑體驗這種坦誠相待，又鶯鶯燕燕的服務。

張明宇以為，以韋智傑正直的個性，會很不適應這種商務接待。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韋智傑居然遊刃有余，左擁右抱，還笑嘻嘻的跟兩位佳麗講段子。

讓潘潘集團的董事長潘權柄哈哈大笑。

直呼韋總妙人。

接待完畢，潘權柄的熱情提高了許多。

第二天，潘權柄正式介紹了項目的高管與張明宇和韋智傑認識。

雖然又親自帶著兩人在項目地逛了一圈，又看了樣板房。

當天的晚宴，潘權柄表示，海岸人家項目對滬濤全面開放，滬濤想吃多少他就批多少。

雙方在友好的氣氛下，結束了本次實地考察。

第二天中午飛河省，鄭市。

飛機頭等艙上，張明宇有些新奇的看著韋智傑。

韋智傑微笑著:“張董有什麽話就直說。”

張明宇搖了搖頭，有些奇怪道:“我越來越看不懂你這個家夥了，在我過去的調查中，你可是一個很正直的人。”

韋智傑呵呵一笑:“覺得我應該嚴詞拒絕溫泉山莊的全套服務?”

看著張明宇點點頭，韋智傑失笑道:“像您這種幾十年的軍旅生涯，都沒能拒絕商業規則，像我這種小子，哪怕內心純潔，身體也不能置身事外。”

張明宇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

韋智傑又補充了一句，“家花哪有野花香，也要偶爾換換口味。”

張明宇笑得更大聲了。

好在頭等艙已經被張明宇包下，不會擾民。

給他們做頭等艙服務的空姐，聽到韋智傑所述，她的嘴角抽了抽，眼神裡滿是鄙夷。

心裡應該會罵韋智傑渣男。

韋智傑這時嚴肅道:“溫泉山莊內，應該是布了針孔攝像機的，我們全程的行為，應該是被錄製了下來。”

“涉及國代項目，特別是初期，如果沒有辦法讓他們感覺是自己人，或者受以把柄，是無法深入參與的。”

張明宇驚疑了一聲。

深深的看了看韋智傑，韋智傑居然連這一層都想到了。

看來自己是低估了韋智傑的深度。

正如為韋智傑自己所說，大型的工程項目，在雙方沒有一個良好的合作基礎下，是很難獲得信任的。

因為大型的項目，涉及的利益太過廣闊。

稍有不慎，所面臨的後果，是難以承受的。

雙方在合作之初，需要經過表決心，獻誠意，授把柄，拉關系等，一系列商業規則。

表決心很簡單，一般就是在酒桌上喝酒。

喝多少，怎麽喝，裡面的門道很深。

如果你只能喝半斤，但是你喝了一斤，吐得稀裡嘩啦，甚至當晚不省人事。

那麽你就喝到位了。

都知道喝酒傷身，如果你以傷害自己的身體為代價，表明了你對項目的重視程度。

那麽對方就會對你印象非常好。

第二步獻誠意。

著一步需要看面對的是誰，如果是甲方的老板，你只需要投其所好即可。

有些人喜歡古董，有些人喜歡女人，有些人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個環節，考驗的是項目負責人的細心和服務意識。

你服務得越細致，那麽對方就會越放心的將工程交給你打理。

如果你連對方的喜好都沒打聽出來，那麽在關系複雜的工地上，你是沒有辦法與別人做好配合工作的。

如果對象是甲方的老總，特別是擁有資金調配權，或者結算資金前，需該甲方老總簽字。

你該給的利益，前期就要給了。

一般需要通過一次到三次宴席接觸，然後在不經意間承諾對方該有的利益。

有些項目，甚至是需要在項目啟動前，就要將利益送到位。

比如通過打麻將，打牌，打高爾夫等活動。

故意輸一些“比賽金”。

第三步就是授把柄。

到這一步時，是互相的，比如故意輸“比賽金”時，將場面拍下，這就是甲方老總所授的把柄，如此大家都敢把身家投入進來。

畢竟不是所有的項目，都如山水林溪一般，前期所支付的定金，就足夠開展所有的工作。

項目的實施一般按3331的比例進行。

及項目簽訂合約後，先支付30%的合約款，出貨前再支付30%，貨到現場安裝完畢再支付30%。

最後項目完結，再支付剩下的10%。

按項目成本佔合約總金額60%的比例來算，相當於企業方需要投入約30%的合約總金額，作為墊資。

如果雙方沒有互授一些把柄。

項目是很難開展的。

本次閩省之行，溫泉山莊的全套服務，就是張明宇與韋智傑所受給對方的把柄。

因為國代項目中，所需要輸送的利益太大。

而你置身事外，是一個剛正不阿的人，那麽你是沒有辦法進入圈子的，誰也不知道你哪天會突然抽風。

將圈子內的事項公布。

在商業中，自汙有時是一種無奈的妥協。

從平行世界獲得的記憶中，因為前期沒有張明宇的指導。

在潘潘集團董事長接待時，韋智傑言辭拒絕了兩個為他服務的妹子。

潘權柄的臉色，當時就變得很陰沉。

事後，礙於國代資格和上頭打的招呼，滬濤集團在海岸人家項目，僅拿了1800套。

簡直就是在打發叫花子。

平行世界記憶中，事後，張明宇在飛機頭等艙中為韋智傑面授機宜，韋智傑才恍然大悟，原來做工程商務，還有那麽多門道。

河省鄭市，雁鳴湖作為鄭市著名的濕地公園。這裡同樣肩負著鄭市經濟騰飛的基礎。

青峰集團負責開發的顧家湖畔項目，三年要求交付28，000套精裝房。

也是屬於國代項目。

有了平行世界的記憶，又在飛機頭等艙上，與張明宇進行了深入的交流。

在青峰集團董事長霍奇峰的親自接待下。

雙方交流密切，加上霍奇峰本身也是退伍轉業，與張明宇同屬一個時代。

霍奇峰同樣承諾，滬濤集團能吃多少，他們就會批多少。

貴省貴市，白雲區，托斯卡納項目。

當韋智傑再次踏上這片土地，他的心中充滿了感慨。

雖然只是閱覽了平行世界的記憶，但是他在這個項目上所付出的精力，是整個記憶中最為深刻的。

各種問題層出不窮，加上他需要不斷與甲方老總交流。

他在項目工地時。

每周至少要打三次麻將。

泡7天會所。

他頭頂上的頭髮，有大半都是在這個項目上掉光的。

麗海集團很大，在國內的地產排名前十，所以他們屬於省負責製。

與融飛瓊省分公司的性質差不多了。

負責分公司的老總叫陳文華，是一個五十多歲，大腹便便，禿頂的油膩大叔。

安排的接待很奇葩，就在貴市最豪華的高端水療會所。

張明宇與韋智傑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

找到陳文華時，他正在水療會所的的獨立休息室裡，與三位佳麗打麻將。

張明宇得韋智傑提醒，面色如常。

雙方互相微笑著打招呼，然後加入了麻將圈，當晚，三人與一個佳麗打了一夜的麻將。

張明宇不輸不贏，韋智傑輸了86萬，陳文華被水療館的佳麗點了幾次炮。

早上，麻將活動結束。

佳麗又被陳文華當著張明宇與韋智傑的面，點了幾次炮。

在嬌喘，求饒聲中，結束了第一次碰面。

陳文華見兩人面色如常。

他欠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道:“以年紀來說，我比張董小幾歲，以社會地位來說，張董高我良多，我今年56歲了。”

“職業生涯還有最後4年，我為公司奮鬥了一輩子，沒有趕上什麽好日子，兢兢業業幾十年，到頭來也沒有存下多少積蓄。”

“一直是一個同事取笑，老婆嫌棄，忙得子女疏遠的小角色。”

“臨近退休我是想通了，也不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我現在的目標很明確，就希望能通過這個項目，獲取足夠的資金，退休後出國，過一些清靜安樂的日子。”

張明宇與韋智傑點點頭。

按平行世界的記憶，滬濤集團所承接的部分，給陳文華返點8%。而這8%以打麻將的方式返還。

這也是韋智傑最頭疼的地方。

按平行世界的記憶，托斯卡納項目，滬濤承接了第一期3000套全房。

涉及12萬個投影面積，每投影1280元，合約金額1.536億。

8%的回扣，就是1228.8萬元。

一個晚上輸個百八十萬，也是需要連續輸上半個月。

陳文華似乎很享受那個過程，在麻將的底層數額上設置得很低。

韋智傑需要絞盡腦汁的輸。

而且還需要輸的不經意，可以說，絕對是最高級別的腦力勞動。

在平行世界的記憶中，因為韋智傑需要多方面負責項目，小蘇總曾上來與陳文華打過兩次麻將，第三次打死他也不再過來了。

可想而知其中的難度。

從貴省貴市離開，飛往川省成市的路上。

頭等艙中。

張明宇的臉色陰晴不定，他對著韋智傑谘詢道:“你對托斯卡納項目怎麽看?”

韋智傑沉思了一下:“做工程項目，對方拿回扣，本身就是商業規則。”

“從賺錢的角度來說，這個項目，哪怕減少了8%的點數，利潤也能在25%左右。”

“只不過，我聽到一些不好的風聲，麗海集團的資金鏈非常的緊張，我建議在數量上和周期上盡量縮短。”

“比如拿第1期的2000套。”

張明宇點點頭，不管韋智傑的信息從哪裡來，他的出發點也是為公司好，所以張明宇不會過多谘詢背後的信息來源。

兩人又在工程的細節上做了一番交流。

來到川省成市，一下飛機，韋智傑就感受到了成市四季如春的氣息。

腦海裡突然閃出了紀風舞的音容樣貌。

想到了臨別時，她的眼神，讓韋智傑心跳不止。

其實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回朔雙方交集的過程。

要說雙方有交集，那麽絕對是246章酒店那晚，前有紀風舞說的“傳薪習俗。”

後又喝得有些醉。

傳薪習俗，並不是韋智傑解釋的什麽:單親家庭，出嫁女兒時，把嶽母接過來一起生活，給嶽母養老送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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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傳薪習俗，相當於母女一起嫁給男方，否則，女方的母親以什麽名義過來一起生活?

當然，也不能算真正的妻子，只是在女兒不方便時，替女兒行使一些夫妻之間的義務。

比如來姨媽，又比如懷孕。

這個習俗，哪怕在後世的2020年，在偏遠的山區，還有留存。

但是，韋智傑覺得很奇怪，酒店那晚醒來，明明是紀薇薇睡在自己身邊。

難道紀風舞在中間偷偷進來過?

韋智傑一點記憶都沒有。

紀風舞的事情，就像一根心頭刺，讓韋智傑有些坐立難安，特別是不清楚紀風舞所懷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來川省成市公乾，除了要完成安逸人家的項目。

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找到紀風舞，當面與她問清楚。

與其他項目不同，川省成市，平城湖的安逸人家項目，不論是離滬上，還是粵省，都太遠了。

如果從粵省走陸運，運輸至少需要三天時間。

運費更是高得離譜。

所以，如果要承接安逸人家的工程，就要在當地找代工商和五金供應商，來完成產品的生產和配套。

平行世界記憶中，韋智傑經過多方考察，最後才承接了3600套。

其實川省的商人都很大度，付錢也是爽快，相對川省的產品品質，滬上和粵省要高出川省不少。

川省的商人非常喜歡川外的產品。

像滬濤集團本身可以多拿一些訂單，但是平行世界記憶中，韋智傑也沒有辦法，找到更多的產品代工商來協助完成。

不過本世不一樣了，其實川省的工廠還是很多的，只是他們不太注重生產品質。

設備的等級上川省並不比其他地方差。

本界，韋智傑可以派遣一些手藝非凡的大師傅，過來幫忙調節設備。

從根本上解決產品品質不足的問題。

在川省成市，張明宇與韋智傑在川華集團董事長劉鼎盛的接待下。

不但看了項目地，還受邀在成市旅遊了一番。

雙方賓客盡歡。

川華集團同樣許諾，在安逸人家項目，滬濤集團想拿多少，他就會批多少。

而且資金管夠。

張明宇與韋智傑於3月19日下午出來，3月28日才結束了行程。

兩人在成市的酒店多待了一天，交流了這段行程的各種考察數據。

因為韋智傑還有事情逗留川省，所以張明宇先返回滬上。

他會根據數據，回去跟高層進行交流。

最後確定承接數量。

接下來，就是韋智傑帶隊完成交付樣板間的工作，然後，定數量，定價格，簽合約，開始乾！

告別了張明宇，韋智傑按紀薇薇給的地址，來到川歌員工宿舍小區。

2009年3月30日下午15:20。

韋智傑來到了川歌匯文風雅小區，在保安大爺的指引下，在小區內的小湖邊涼亭，找到了紀風舞。

紀風舞此時正在和她的閨蜜們打麻將。

和網絡上很颯的照片相比，此時的紀風舞年輕了近十歲，看上去就和紀薇薇的姐姐差不多。

一頭波浪秀發下，是她精致的容顏，身穿一席寬松的黑色連衣裙和平底鞋。

看上去有些怪異。

和照片上，煙酒不離身的紀風舞，此刻身邊都是水果和零食。

牛肉干，葡萄，橘子等。

她的性格也溫婉了下來，戳麻將也沒有大呼小叫。

她身邊的閨蜜們的確長得極美，身材也是一級棒。

在四十歲後，還能保持這種狀態，也是難能可貴的。

韋智傑在不遠處坐下，觀察了一些時間。

這時，跟韋智傑斜對面的一個閨蜜，對著紀風舞說了什麽，紀風舞一臉奇怪的微轉過頭。

看到是韋智傑後，她的臉色一僵，然後紅暈起來。

跟幾個閨蜜告罪一聲，衝忙的起身來到韋智傑面前，抓起他的手，就快步的離開。

幾個閨蜜一臉的好奇。

又說了些什麽，才各自散去。

被紀風舞牽著手回到她的房子內，紀風舞深呼吸了一陣，才轉過頭，平靜的問道:“你來做撒子。”

韋智傑看著紀風舞的神情，又看了看她已經微鼓的肚子。

一臉戲謔道:“我來看看我的娃兒，和娃兒他娘。”

紀風舞的臉色一僵，退後了一步道:“你...你哪裡還有娃兒和娃兒他娘?”

“眼前這個就是。”說著，韋智傑上前兩步，就把紀風舞抱到懷裡。

紀風舞的呼吸一滯，身體僵硬起來。

又過了良久，她在韋智傑的懷裡軟下來，悠悠的說道:“你可真是一個冤家，讓我以後啷個面對薇薇撒。”

韋智傑聽到紀風舞變相的承認。

他大喜，低下頭，尋到紀風舞嬌潤的紅唇，就吻了上去。

“啊！你別...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