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空間的風暴翻騰在戰艦周圍,這條漆黑的長船穩穩地盤旋在靈魂之海的海面上,這條有著可怖武備的巨艦靜靜地停靠在這顆猩紅的星球旁,它與整支規模前所未有的混沌艦隊一起停靠在這裡。
這些混沌叛徒,變節者以及惡魔本身組成的艦隊規模與數量,早已遠遠超過了數百年前的哥特戰爭,其恐怕是自荷魯斯叛亂後銀河系最大規模的混沌艦隊了。
這些大大小小, 來自不同邪神與叛變軍團的戰船停靠在亞空間與實體宇宙帷幕的交界處,就在前方幾個天文單位外便是實體宇宙,便是那人類帝國屹立萬年不倒的偉大堡壘,卡迪亞。
在那巨艦的深處,在黑色的可怖長廊盡頭,穿過那不絕於耳的慘叫聲與恐怖帷幕後便來到了這間寢室中,這間寢室非常簡樸,簡樸到了一種讓人感覺詫異的地步。
這裡只有一張尺寸相當的大床, 一張桌子和一把金屬椅子, 剩下的便是無數的卷軸,文獻以及武器裝備了。
這裡屬於一位戰士,一位萬年以來一直試圖完成這間房間曾經主人的偉業,摧毀泰拉,誅殺那端坐於王座之上的虛偽帝皇的偉業。
戰帥阿巴頓睜開了自己猩紅的雙眼,他剛剛做了個夢,他很久不會做夢了,但亞空間的力量卻讓他做了個夢。
他回憶起了曾經的古老記憶,一萬年前的記憶,在烏蘭諾的記憶。
阿巴頓回憶著那個男人的臉,他那時候看起來就很普通,就像個凡人,但阿巴頓知道他不是凡人,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他與那個偽帝一樣虛偽。
阿巴頓抬起頭他身後的房門向一側滑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 “你最好帶來了好消息, 塞克索斯。”
“不,戰帥,恐怕我帶來了壞消息。”“你讓我失望了,塞克索斯,這可不好。”
阿巴頓站了起來,身穿終結者黑甲並且得到邪神力量增強,而變得如同基因原體一般高大的阿巴頓走到了瑟克索斯面前,他充滿殺意的眼神俯瞰著眼前的恐虐冠軍。
但瑟克索斯卻直視著那雙眼睛,他微微搖頭,“泰豐斯帶來了壞消息,死亡守衛和納垢軍團在朦朧星區的瘟疫擴散行動遭到了遏製,帝國方的星際戰士戰團阻止了它們。”
“不,不是那些愚蠢的子嗣們,告訴我,賽克索斯,是誰擊敗了他們。”阿巴頓的音節伴隨著可怕的低吼響起,那聲音如同一頭巨狼般可怖,猩紅的眼睛似乎隨時都要殺死眼前的阿巴頓之犬戰幫統帥。
“在聖.巴索斯星球上,納垢大書記官在感染那顆星球,並準備擴散感染到卡迪亞周邊星域, 以協助我們削弱卡迪亞防守力量的時候, 書記官遭到了斬首打擊,襲擊者手持色孽的魔刃殺死了書記官,現在它已徹底湮滅,納垢正為此哀傷。”
“誰做的,色孽手下之人?”阿巴頓威脅性地說道,巨大的動力爪微微抬起,瑟克索斯看了眼動力抓後便直視向戰帥,“其中有色孽的子民,準確說是她的姐妹,莉莉絲.魅影。”
“但泰法斯聲稱殺死書記官的並未莉莉絲.魅影,而是......”“誰,不要考驗我的耐心,瑟克索斯。”
“維托.康斯坦丁,戰帥。”“維托.康斯坦丁。”
阿巴頓以低吼喊出了這個名字,他轉過身走到了那房間的牆壁上,他看著那牆壁上垂掛著的古老旌旗,影月蒼狼的古老旌旗。
他微微抬起頭,現在他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做那個夢了,亞空間的力量在向他昭示著這一切。
“古老的守護者已經到來,戰帥,
這並非好消息。”瑟克索斯說道,他站在房門前看著阿巴頓,“我們許多人都記得維托.康斯坦丁,也許很多叛亂之前的加入軍團的新人不曾知曉,但我,和許多的老兵都知道維托.康斯坦丁的威脅。”“他與莉莉絲.魅影不知如何長期廝混在一起,我們本以為他會被色孽腐化墮落,但萬年以來卻未發生,如今色孽還贈予他魔刃去殺死了書記官,戰帥,這是個極度危險的信號。”
荷魯斯抬起頭長長的嘶吼了一聲,他撇過腦袋看向瑟克索斯,“盧修斯呢?你問過他了嗎?”
“問過,但那個傲慢的混蛋拒絕回答問題,他說色孽隨性所欲無須解釋,我想他說的是事實。”
荷魯斯扭頭看著眼前的旌旗,他回憶著那些破碎的記憶片段,荷魯斯與維托的記憶片段,荷魯斯早已死去,他們都已經死去,惡魔原體們居於亞空間之中,早已不再降臨凡世,而帝國一側那些古老的存在早已離去。
隨著西吉斯蒙德死去,那個古老的年代似乎早就一去不返了,但如今古老守護者回來了,他來到這裡阻攔自己的計劃,阻攔萬古長戰,就像當年那樣。
阿巴頓轉過頭面向瑟克索斯,他充滿殺意的眼神盯著他,似乎如一隻無形的拳頭捏住了他的心臟,“說吧,瑟克索斯,告訴我還有什麽我需要知道的。”
“納垢命令泰法斯率領死亡守衛與納垢大軍返回亞空間,瘟疫之主發誓要為自己的愛子復仇,向色孽發起進攻。”
他們不會成功的,荷魯斯心中想著,那些愚蠢的白癡不可能擊敗色孽與她代表的一切,那個歡愉的婊子恐怕早就已經計劃好如何對付納垢了,這是一場遊戲,她的又一場遊戲。
而且還是在自己準備發起第十三次黑色遠征之際,現如今,納垢與色孽的力量將無法派上用場了。
阿巴頓握緊了鐵拳,動力爪微微收緊,他憤怒地咒罵走到了房間的落地窗前,他看著那遠方恐懼之眼裂口外的卡迪亞,那顆星球已經就要落入他手中了。
“戰帥,我們是否應該懷疑,是色孽與維托在合作給我們搗亂?”瑟克索斯問道,戰帥微微舉起戰爪示意他閉嘴。
阿巴頓凝視著那遠處的卡迪亞,他抬起頭猩紅的眼睛之中流淌著死亡的血光,“莉莉絲.魅影是自己追隨維托的,而色孽顯然也與他至少有一些合作,或者至少知道維托要幹什麽,莉莉絲與色孽共感,那個婊子肯定知道維托的計劃。”“但她不會告訴我們,她會與恐虐進行這場遊戲,所以是的,她會妨礙我們,但現在已經無關緊要,我們需要注意的是眼前的一切。”
“我們是否需要派遣人馬去殺死維托.康斯坦丁?”瑟克索斯問,但阿巴頓卻諷刺地笑著,聲音冰冷而恐怖,他扭過頭看向黑色艦隊的提督。
“你們過於弱小,無法殺死他。”“卡恩呢?也許我們請求恐虐大能,讓卡恩去殺死維托。”“也許可以,但他善用鬼謀,在此技藝上他與帝皇無二, 卡恩無法辨別他的陰謀,而讓奸奇的人跟隨卡恩,只會帶來更多問題。”
戰帥說道,他的動力爪在身側微微起伏,卡達作響起來,“現在我們無須關心維托,.康斯坦丁和他的小婊子,我們需要拿下卡迪亞,撕裂恐懼之眼讓萬古長戰迎來盡頭。”
“但維托.康斯坦丁會阻止我們,戰帥,如果他出現在卡迪亞,接替與領導當地帝國力量,那將是相當的威脅。”瑟克索斯立刻補充道,完全無視了阿巴頓不容許自己被反駁的恐怖眼神。
阿巴頓走到了他面前,濃濃的殺意壓到了瑟克索斯身上,他凝視著眼前的提督,“你是在告訴我,你無法擔此大任嗎?瑟克索斯。”“不,戰帥,我只是在警告一個可能的威脅。”“威脅?在這裡,只有我才是威脅,瑟克索斯記住這一點。”
阿巴頓的利爪頂到了瑟克索斯胸口,後者沒有絲毫的恐懼與動搖,依舊站在原地直視著戰帥。
“艾瑞巴斯和懷言者的牧師們,將召喚毀滅風暴阻隔卡迪亞,與帝國的聯系,就算他到來,也沒有足夠的力量與我們抗衡。”
“比拉克已經前往泰拉,他將秘密的奪取與控制山鎮號,逼迫帝國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到銀河之中的其他地方,你,瑟克索斯,我給予了你足夠的力量,不要讓我失望。”
“現在離開,回到你自己的崗位上去。”“遵命,戰帥。”
瑟克索斯說道轉身離開了,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阿巴頓看著他的身影隨後又看向了遠端的卡迪亞。
銀河將燃燒,沒人可以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