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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稱雄傳》第18章 老夫 會看著你
  蕭鐸等人聞言向外望去,就見一人從百姓中緩緩而出。此人年愈四十的模樣,神完氣足,身材精瘦,偏又皮膚白皙。最主要的是,一般男子三十就會蓄須,此人的下巴上卻光溜溜如同煮熟的雞子,話音又較普通男子高亢許多。

  太監誒,我見到活的太監了誒!劉珞莫名的有些興奮。

  周侗輕扯他的衣袖,用微不可查的聲音道:“是高手!”

  劉珞還沉浸在新奇大發現裡,點頭如搗蒜道:“太監嘛,當然是高手了!”

  想想曹公公,海公公,哪個前期不是把主角打的跟狗一樣?

  太監都是高手?這下輪到周侗蒙圈了,懷疑是不是自己見識太少...

  那人在堂外站定,朝著蕭鐸陰陰一笑,甚至還扭頭看了劉珞二人一眼,這一眼看的劉珞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以為自己的話被高手聽到,太監可都是小心眼啊!

  “某林忠全,見過呂公!”林太監先是朝著呂公綽躬身施了一禮,呂公綽略略抬手還了一禮,此人起身再向林澤平道:“鄭推官好!”

  鄭推官不敢托大,起身拱手道:“林都知好,林都知請進,不知此來?”

  林忠全這才邁步進了正堂,看著蕭鐸道:“某要請這位北邊來的蕭郎君回去問些事情。”

  蕭鐸皺眉道:“閣下是何人,哪個衙門的,尋我作甚?”

  林忠全微微一笑道:“好叫蕭郎君得知,某林忠全,忝列勾當皇城司公事。”

  皇城司啊,那不就是大宋的東廠嘛!劉珞看著林忠全,滿眼都是小星星,心想得罪了誰都千萬不能得罪了這位,不然上茅廁怕是都會有人盯著。

  劉珞不知道“勾當”這麽不正經的稱謂是個什麽官職,鄭則平在汴梁混了這麽多年哪能不知道?皇城司一共三位大佬,官職就是林忠全所說的“勾當皇城司公事”。另外兩位大佬,一個是正七品的皇城使,一個是正六品的押班,前者是皇城的守門員,負責宮禁安全,後者是監察禦史充任,負責朝會秩序。

  無論是皇城使還是押班,這一文一武都有各自的職事所在,在皇城司也只是掛個名,淋漓盡致的體現了大宋官員相互製衡的體制,不然那麽多冗官哪裡來的?這兩位只是掛了個勾當的牌子,並不管事,但也是要額外領一份俸祿的!

  所以皇城司名義上的老大有三個,主事的卻只有眼前的內侍都知林忠全一人而已。皇帝喜歡讓內侍負責見不得人的勾當,也算古今無異了。

  咦?難怪官職就叫勾當,還蠻貼切的哈...

  蕭鐸聽到皇城司三個字,臉色一變道:“在下不知什麽皇城司,大兄,咱們這就去四方館找使者去!”

  蕭欽也道:“某聽聞過皇城司的大名,可大宋皇城司也管不到我大遼的子民!”

  “咳咳...林都知,州橋夜市一案已了,皇城司和遼人之間的事,開封府不便知曉...”鄭則平提醒道,皇城司裡那些破事兒,他是半點都不想沾。

  呂公綽也緩緩起身,朝林忠全道:“老夫就不陪林都知了,兩個小子,隨老夫來!”這後半句顯然是對劉珞和周侗二人說的。

  林忠全再次朝他施禮道:“呂公慢走。”

  讓人意外的是,他也對劉珞道:“劉珞小郎君,晚些時候,某會去府上拜會。”

  堂上堂下的官差、衙役、百姓都看著劉珞,心想乖乖,一下子被兩位大佬盯上,也不知是走了狗屎運還是倒了血霉?

  正堂後方,

是議事廳,顧名思義,乃是開封府會見上下級官員,以及開會議事之所。劉珞周侗兩個小子連小吏都不是,呂公綽又是方正君子,自然不會做出帶他們進正廳敘話這種僭越之事。  呂公綽在偏廳面南背北落座,有小廝奉上茶水。

  嗯,這些倆小子是享受不到的,乾站著就好。

  呂公綽端起茶盞啜了一口,抬眼看向劉珞戲謔道:“好個無事生非顛倒黑白的小子!”

  劉珞委屈道:“呂公,生非二字小子受得,無事和顛倒黑白嘛,只能敬謝不敏了...”

  呂公綽不想他竟敢反駁,冷笑道:“你到底是何來歷?慶歷余黨後人?開國武將後人?”

  劉珞沒想到老頭子一下給自己腦補出了個官二代官三代的身份,問題是慶歷黨人和當朝武將可都不是什麽好角兒,強如范仲淹又如何,去年還不是病死在去潁州赴任的路上?

  打慶歷五年范仲淹五十六歲出知邠州起,當年冬改任鄧州,五十九歲調荊南府,六十歲知杭州,六十二歲調青州,因為病重不得不申請調潁州,結果人還沒到,就病逝在了徐州。

  邠州在陝西,荊南府在湖北,杭州在浙江,青州在山東,潁州在安徽,以北宋的交通條件,把一個五十好幾還有病在身的老頭兒幾乎一年換一個省,這不是折磨人,這是明擺著要殺人!

  慶歷新政說好聽點是高屋建瓴,說難聽點就是好高騖遠不接地氣。劉珞敬佩范仲淹的為人,但在變法水平上跟王安石實數一個層次,以為單純依靠法令條文就能治國安邦,過於想當然了。

  劉珞不得不苦笑著把當初對曹佾說的話又說了一遍,自己就是個失憶人士,要殺要剮您看著辦吧!

  “不記得往事?”呂公綽閉眼思考了一會道:“老夫昔日在陳留做知縣時,受理過一個案子,兩村人械鬥,一個農夫被擊中後腦後昏迷了兩日,家人都以為沒救了,誰知第三日自己醒轉了過來,可醒過來後卻誰也不認得。”

  劉珞道:“正是如此,小子當日就是被歹人襲中了後腦!”

  “可是...”呂公綽又悠悠道:“那人被擊中之後,有郎中前去診治,發現後腦處有個鵝卵大小的鼓包,旬日方才消散。老夫雖是老眼,倒也還未昏花,可否替小郎君診看一番呐?”

  劉珞聞言如蒙雷擊,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後腦杓,那日曹佾要是檢查一番,自己的謊話豈不是當場就要戳穿?

  果然薑是老的辣,人是老的妖啊!

  “呂公,小子年紀小,恢復的快,怕是已經不明顯了,要不你老摸摸看?”劉珞只能拿出小孩子不要臉皮的姿態,還真的走了幾步上前。

  “無禮小兒!”呂公綽笑罵道:“罷了,無論你是什麽身份,有什麽過往,只要不做惡事,老夫也不為難與你。只是那晚之事,個中情形到底如何,你還得與老夫說個清楚。”

  劉珞捅了捅周侗,讓他先從遼人主動生事說起,自己接著他的話又補充了後來事情的發展和結果。

  呂公綽聽到那黃大娘將一鍋滾湯全倒在三個遼人身上時,也忍不住暢快的撫須大笑道:“好彪悍的婦人!”

  笑罷,呂公綽喝了口茶潤潤嗓子,問向周侗道:“周侗,我且問你,為何當時州橋那麽多百姓不出頭,你一個外鄉的少年人偏偏要出頭?”

  周侗看了看劉珞,從劉珞眼中看到幾分鼓勵,便大著膽子道:“我就是看著那小娘子可憐,遼人可恨,就衝上去了,並沒有多想什麽...”

  “並未多想啊...”呂公綽微微點頭道:“這就是赤子之心嗎?那你呢?”他的眼神轉移到劉珞臉上。

  劉珞正色道:“那些百姓或是有妻兒老小,或是有產業營生,小子一無所有,有何懼哉?”

  “白日裡剛得了一間價值數萬貫、老夫都買不起的宅子,每月又有四十貫錢的月錢,這叫一無所有?”

  看來開封府是查了自己一個底兒掉啊!

  劉珞不答,反而躬身請教道:“小子年幼,讀書時曾有疑惑,可否請呂公解惑?”

  呂公綽坐直了身子,臉上也不見了戲謔的表情,沉聲道:“講來。”

  “自大秦六合一統凡千二百年,我中原除了南北朝、五代那等四分五裂的局面,只要是大一統的王朝,遠有大漢,近有大唐,莫不北擊匈奴,南平交趾,控遼東,通西域,四方鹹服,萬國來朝!”劉珞的聲音初時熱烈,而後越來越小:“緣何到了我大宋,北邊的遼國和燕雲十六州不提,那是石敬瑭龜兒子造的孽!西夏李氏,居然敢在本朝悍然稱帝,自立國號!土蠻儂智高,居然敢殺將奪城,把廣源州都陷了!”

  “小子疑惑的是,大宋和大漢大唐相比,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論軍武,大唐以府兵為主,不過十數萬,大宋禁軍廂軍何止百萬,為何北邊打不贏,西邊打不贏,如今連南邊也打不贏?論財帛,大宋歲入倍於盛唐,為何一場旱災,就讓周侗一家背井離鄉,父母雙亡?請呂公教我...”

  呂公綽一手捧著茶盞,一手持著盞蓋,嘴唇微張,竟僵在了那裡,周侗雙拳緊握,兩眼通紅,劉珞則是低頭沉思,一言不發。

  不知過了多久,呂公綽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將茶盞放到桌上,起身走到劉珞近前,千言萬語,隻化為一句:“你有此疑問,說明心在大宋,心在百姓。好生讀書,老夫,會看著你!”

  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汴梁城中,正有一隊軍旅穿城而過,直奔皇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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