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有魔障,遵從自己的內心,是否是與魔共舞?
一大早。
陸安帶著七晚準時來到雍王府。
夜月冷著臉,陰柔的面孔像水一樣,他站在四海書閣門前,身後的門上了鎖。
陸安笑了,道:“夜月,這是什麽意思?”
夜月冷聲柔柔的,令人起一身疙瘩,她道:“陸大人,這四海書閣你都查了幾天了,應該沒什麽要查的了吧?現在正在全城搜捕逐鹿樓的人,陸大人何不去出一份力?”
陸安淡淡道:“本官辦案,還輪不到你一個下人多嘴!不過,你既然說四海書閣沒什麽要查的了,那也罷!似乎襲擊了王妃的那個歹徒還未找到,我去找王妃問問情況。”
本少爺從善如流!
陸安轉身就走,卻讓夜月臉色變了變。
找王妃?
你還不如在四海書閣!
他心中無奈,有一巴掌將陸安拍死的衝動,但他忍住了,忙攔住陸安,道:“四海書閣內或許還藏有什麽線索,請陸大人再仔細詳查一遍!”
夜月說著違心的話,努力控制著自己的雙手。
“真的嗎?”
“真的!”
“那本官就再查查?”
“大人請!”
……
夜月打開四海書閣的大門,陸安施施然走進去,安心翻閱各類武道功法。
夜月氣得跺腳,轉身離開,眼不見為淨!
光天化日之下,他惹不起陸安。
一上午的時間悄然而過。
陸安放下手中最後一本武道功法,搞定收工。
腦海神秘空間中,各種功法小人由少到多,又不斷由多到少,各類玄妙信息流淌在心間,若論對於武道的理解,絕對稱得上是大師級的。
四海書閣有不少等級極高的武道功法,甚至遠超陸家的霜天劍和地元功,很快就會化成養分,讓霜天劍和地元功變得更強。
沒有再和夜月打招呼,陸安就離開了王府。
那個老陰人,他總是看著瘮得慌,而且對他明顯有殺意,能少看一眼就少看一眼。
馬車晃悠悠的走在街道上。
七晚抱著劍,掀開車簾凝神盯著外面,扭頭說道:“少爺,這些人一直在盯著我們!”
“敢出手,就殺了!”
陸安並不在意,他擔心的只有時來鷹的師兄以及何赤足、花夫人這等洞玄強者。
洞玄以下,都不足為據。
若是功法能彌補武道境界的差距,他還想試試將霜天劍和地元功提升之後的威能!
薑家。
白猴子陪著七晚,陸安凝神觀察腦海神秘空間,全力推演提升功法。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第一次這麽認真的對待武道修行。
這不是個和平時空,俠武世界,終究是實力說話。
月上柳梢頭。
已經入睡的七晚被聲響驚醒,伸手一摸,已不見自家少爺,起床來到院中,只見少爺正執劍舞動,天地一片霜寒,地上一片雪白。
“下雪了?”
寒意襲來,七晚驚訝不已,只見點點白光飄落,在月光之下,分外迷人。
但她很快明白,並沒有下雪,只是少爺的劍法影響了天地,使劍光之下,真的生出霜來。
“這是……霜天劍又被少爺改進了!”
七晚眼中放光,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家少爺。
上有皎皎明月,下有潔白寒霜,一襲白衣,劍意無雙,
七晚瞬間就癡了。 良久,陸安收劍,佇立良久,輕喝一聲“七晚,看仔細了”,便再次舞動手中長劍。
一遍兩遍,七晚熟記於心,陸安又講解劍法行氣運氣法門,這才讓七晚演練。
陸安站在一旁,不斷指點,霜天劍原本他和七晚用出來,只是隱隱有霜寒之意,劍光舞動如同霜雪。
但如今的霜天劍,劍出便能真正生出寒霜來。
陸安感覺,霜天劍已經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同樣的,還有地元功。
地元功最重根基,他改進過一次,已是不凡,但如今再次變化,他運轉地元功內觀身體,感覺身體似乎起了特殊的變化。
只是時間尚短,還未有成效。
一夜劍舞,七晚依舊精神奕奕,新的霜天劍已經十分熟稔,揮劍之下,已有寒霜伴生,劍道威力不知提升了多少。
二人吃了早飯,陸安又傳七晚新的地元功。
及至半晌,陸安從薑家取了一柄好劍,騎上馬,向城外而去。
他要出城去尋薑伯父和薑遙他們,雖自身處在險境,但他覺得自己還是要有所行動,要不然心中難安。
他先去給沈經丘打了聲招呼,沈經丘沒有說什麽,似乎對這個秘影司三等秘衛的行動並沒有任何的限制。
策馬奔騰於長街之上,陸安心中想著剛剛走出薑府時七晚不舍的表情。
律律——
馬兒嘶鳴,陸安拉緊韁繩,看著前方的熟人,翻身下馬。
他走上前,笑道:“雲姑娘,怎麽用這種方式攔我?你雖然武道修為不弱,但若是被撞一下,說不得也會受傷。”
站前他面前的,正是雲海門雲飄飄。
只是,讓他奇怪的是,雲飄飄神色太過平靜,沒有任何笑意,見到他到了近前,只是問道:“陸公子是要出城?”
陸安點頭,道:“不錯,有事出城一趟。”
雲飄飄道:“你可知現在有多少人要殺你?這個時候,你絕不能出城!”
原來是提醒我的,但當街攔馬實在有些危險。
他問:“有多少人?”
“昨日有數十人,今天怕是已經有上百人,大部分都是武道金剛,你雖然厲害,但也難敵那麽多人!”
陸安聽她一說,心中大喜,道:“太好了!”
百十個人,若全殺了,不知能不能到洞玄。
他自己都未曾注意,說到殺人這件事,他已沒有任何負擔。
敵人未必都該死,但既是敵人,當有死的覺悟。
他看向雲飄飄,道:“雲姑娘,多謝你的提醒,此事我已知曉,但我必須要出城,想要我的命,就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他翻身上馬,繞過雲飄飄,直奔城外,心中卻對雲飄飄好感大增。
這姑娘能來提醒自己,那定不會是散布消息之人,只能是她那位師兄林颯颯做的了。
看雲飄飄神色,應當是與其師兄有了爭執,心生愧意,下次相見,當把事情說開,讓她不要有心結才好。
他心中想著,卻已經出了城。
身後城中的街道上,雲飄飄良久未動,神色都不曾變化,無盡委屈藏在心間,被她冰封。
只是她心中想道,陸公子救我兩次,我當還了他,這樣才能心安。
而看到陸安出城,眾多江湖中人大喜。
今日一早,宣南封城禁令已經解除,眾人紛紛騎馬出城,追趕陸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