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娃救爺爺。
陸安忽然想到了這個故事。
七邪並沒有同時到,一個一個來的話——能不能變成葫蘆娃?
他看向陳獨悲,陳獨悲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陳獨悲道:“藍靈童子身上還有隻大蟲子,很毒,昨夜未見他用,但今天不得不防,要一擊必殺!”
他想到昨夜的交手,兩個擅長操縱毒蟲的藍靈童子都未放出毒蟲,所以他才受傷不重,要不然估計會被毒死。
一擊必殺?
我最喜歡了!
陸安笑道:“我們一同出手,你隻管給他致命一擊,其他的交給我!”
“好!”
陳獨悲也不問,昨夜陸安殺了一個藍靈童子,又殺了張元良,他就知道陸安有些手段。
陸安有信心,他一個洞玄豈能退縮?
只是他還不知道,陸安還殺了七邪之一的吳常。
二人不待藍靈童子走到刀鋒門,縱身下山,片刻間便在狹窄的山徑上遇上了藍靈童子。
“是你們!”
藍靈童子驚叫起來,眼睛瞬間紅了,“還敢出現在我面前,找死!”
他叫囂著,陸安和陳獨悲已經動手。
陳獨悲放聲長笑,槍出如龍,明明一槍搗出,毫無花哨,卻給人一種萬花凋零、一枝獨秀的感覺。
陸安站在近處,隻覺看到了一朵嬌豔又危險的花。
鮮花盛開,血花飛濺。
長槍瞬間穿過了藍靈童子的腦門,白的紅的交織在一起,也如花一般開在空中。
這麽容易?
陳獨悲心下驚愕,他聽陸安之言,瞄準了要害,卻沒想到藍靈童子傻了一般,一動不動。
他長槍一震,藍靈童子腦門炸開,一條烏黑寸長小蛇從藍靈童子袖口爬出,落地之後,草木枯萎。
他眼眸一凝,長槍飛射,將毒蛇腦袋扎入地底,蛇的身子扭曲了一陣,便不再動彈。
好毒的蛇!
陸安退了幾步,即便那蛇死了,他也不想靠近。
陳獨悲拔出長槍,在地上狠狠戳了幾下,總覺得不放心,飛身到了不遠處的一條山澗,以泉水衝洗了幾遍。
他道:“這蛇毒,我若不小心碰到,也是必死,幸好沒給他出手的機會!”
但想到一槍輕易誅殺了藍靈童子,他看向陸安,沉聲道:
“兄弟你剛剛施展的是精神秘術吧?以後一定要少用,用了就一定要滅口,免得引人覬覦。”
“精神秘術很珍貴?”
陸安想了想,自己腦袋裡神秘空間的氣流,應該不算精神秘術,但若是有個合理的解釋,那就再好不過了。
陳獨悲點頭:“很珍貴!目前江湖流傳的精神秘術只有三種,一是大宣皇室的至寶誅神術;二是巫山雲雨訣;三是長生真人的元神秘法。
另外,還有流傳於世卻一直無人得到的魔羅之書。
大宣自不用說,巫山是南方江湖第一門,長生真人更是如今的大宣武道第一人,所以無人敢打精神秘術的主意!
若是兄弟你身懷精神秘術的消息傳出去,只怕整個江湖都會聞風而動。
所以,千萬不要輕易動用!”
誅神術、雲雨訣、元神秘法、魔羅之書!
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個半,能不寶貴?
陸安想到自己的手段若是被人當成精神秘術傳出去,那場景,只怕看不到什麽場景就被人弄死了。
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心中打定主意,神秘空間的特殊手段定要慎用! ……
曲折山路上。
四個精壯的漢子扛著肩輿,腳下平穩,健步如飛,那上面坐著一位身著褐衣、頭戴鬥笠、長髯垂胸的老者,老者身前還放了跟拐杖。
肩輿的後面還有兩個漢子扛著一根木棍,棍子上綁著一個紅衣女子,女子雙手雙腳都在棍子上綁著,身子墜在下方,也被綁了個結實。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七晚。
她雙目緊閉,似乎是昏迷了過去。
只是抬著她的兩人並不像前面四人那麽穩,讓她晃來晃去的,睫毛抖動,清醒了過來。
山路之上。
七晚隻覺雙手雙腳失去了知覺,竭力扭頭看了看四周,便清楚了自身的處境,她隻記得自己被人擄走,打暈過去,再睜眼就到了這山野之中。
她目光朝著前方看去,雖然上下顛倒,但還是瞧出有些熟悉,自己和少爺似乎來過這個地方。
想到自家少爺,她心中忽然緊張起來,暗道,這些人抓了我,肯定是為了對付少爺!
可我只是個丫鬟,這些人若是認為少爺會來救我,只怕打錯了算盤。
她一念及此,隻覺有些開心又有些失落。
她心中又想,若是少爺真的來救我了怎麽辦?少爺是個聰明人,應該不會犯傻吧?
她暗暗祈禱,希望少爺再聰明些。
但想到自己從此見不到少爺,她又有些傷心,眼角便有晶瑩的光閃爍起來。
“七晚!”
熟悉的聲音落入耳中,七晚心頭一顫,暗道,我定是太想少爺了,竟然產生幻覺了。
她這樣想著的時候,就聽前面肩輿上的老者開口了。
那老者笑道:“陸安,想不到你竟比我還快,看來你很是緊張這小丫頭啊!”
少爺真的來了!
七晚既是歡喜又是擔憂,腦袋努力後仰,果然看到一道熟悉的白衣身影從前方衝來,她那眼角晶瑩的光不由得滑落。
陸安看到七晚被綁在那裡, 心中怒氣直衝腦門,提劍縱身衝去。
英雄救美人,這才是江湖!
陳獨悲面帶淡笑,手中長槍帶著他飛起,比陸安更快,槍尖直指那戴鬥笠的老者,他笑道:“何赤足,綁人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你不愧是江湖敗類!”
那老者原來就是天殘腳何赤足,七邪之一。
只聽何赤足呵呵笑道:“這陸安殺了我的兩個徒兒,我幫了他丫鬟,有何不對?倒是你,這槍中有探花槍滕衝的影子,他是你什麽人?”
“那是家師!”
“滕大俠和我是同道中人,怎麽他的徒兒要替天行道嗎?”
“不錯,今日我陳獨悲就是要替天行道!”
二人說著,何赤足抓起拐杖縱身飛起,卻見他那雙腿一長一短,果然不愧“天殘腳”之名。
陸安則已經到了七晚身旁,長劍舞動,先滅了抬著七晚的那兩個漢子,伸手將七晚抱在懷中,解開了她身上的繩子。
“少爺——”
七晚手腳沒了知覺,但雙目朦朧,腦袋扎入自家少爺懷中。
“好了,沒事了!”
陸安一陣心疼,那抬著何赤足的四個漢子放下肩輿對他出手,他一手抱著七晚,然後一劍一個,結果了四人。
他看了看和陳獨悲交手的天殘腳,眼眸泛起冷意,正要將七晚放下,和陳獨悲聯手為七晚報仇,卻見遠處又來一人,正是那昨夜綁了他的花夫人。
他隻得放下心思,對陳獨悲招呼一聲,抱著七晚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的是陳獨悲的長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