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熱,雍王府夜神司大牢內很冷。
王府護衛統領彭百裡被扒下了甲胄,吊在那裡,渾身已是傷痕。
夜月親自動的手。
陸安看了幾眼,發現夜月是用刑的一把好手。
既讓人疼得死去活來,又讓人活而不死,還能保持意識清醒。
所以,還沒審問,彭百裡就招了。
夜月看著在牢房中和丫頭七晚淡定吃瓜的陸安,眼眸深處流露出忌憚,心中打定主意,要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陸安弄死!
要麽,就在陸安面前少說話、不說話!
他想不通陸安為何會懷疑到彭百裡頭上,事實證明彭百裡真有問題!
陸安和七晚吃瓜,夜月問,薑大少寫。
彭百裡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根本無法隱瞞!
因為陸安總是在他招供之後問一句:還有什麽沒交代的嗎?
他若是說謊,陸安一揮手,夜月便是一通大刑伺候!
陸安看了看供詞,熟悉的易雲山逐鹿樓映入眼簾,他有些想不通,這個組織既針對薑家又針對雍王,同時對宣南最強大的兩股勢力動手,究竟是要做什麽!
彭百裡在逐鹿樓的地位不高,知道的不多也不少。
上級是誰他不知道,只聽命令行事,每次有新命令下達,他家門前角落裡都會多一塊鵝卵石,看到鵝卵石後,他會前往蘭德苑丁七號房。
最近一次得到的指令是帶東西進王府,至於什麽東西他不知道,在那假老張頭消失之後,東西也消失了。
他還奉命在城中租了幾處偏僻的宅院,租完之後就沒有去過,也不知道作何用處。
陸安看了一遍,不管是時來鷹還是陶槐,彭百裡都不曾接觸過,看來知道彭百裡真正身份的人,在逐鹿樓並不多。
“好了,二位,去做事吧,彭統領家裡,蘭德苑,還有那幾處宅院,說不定還能抓到大魚呢!”
陸安放下供詞,繼續吃瓜。
夜月和薑遙帶人快速離開了王府。
“少爺你真厲害!”
七晚掏出手帕給自家少爺擦了擦嘴巴,看到少爺嘴角露出謙虛的笑。
瓜很甜,但也不及小丫頭的溫柔。
“你為什麽會懷疑我?”
彭百裡渾身是傷,眼睛都睜不開了,但還是問出了他心底最深處的疑惑。
“因為彭統領太盡忠職守了,而且,你笑得有些假!”
陸安一笑,張實本沒必要死,死了,你就是最大受益者,不懷疑你懷疑誰?
而且,你嘴上說的為王府盡忠職守,是假話!
帶著七晚離開牢房,陸安並未離開王府,因為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做。
搜查王府!
彭百裡帶進來的東西,肯定不會是為了再帶出去,可東西去哪兒了呢?
陸安決定先搜查夜神司駐地,就比如說眼前的“四海書閣”!
四海書閣是王府藏書的地方,只不過,其中藏的都是雍王搜集來的武道功法。
陸安看著琳琅滿目的書籍,露出滿意的笑容。
現在,這些都是我的了!
四海書閣內的武道功法比薑家更多,像個小型的圖書館,三層小樓,粗略一看,很多,是陸家的幾十倍,足有五六百本。
好東西都在上面,所以,陸安是從上往下看的。
七晚守在一旁,努力地內觀地元功。
她以為自己最近變強了很多,可昨天發現,自己還是很弱,
無法保護自家少爺。 所以,努力修煉,一定要比少爺更強!
……
雍王府內歲月靜好。
宣南城裡兵荒馬亂。
夜神司人手不夠,夜月調了兵。
雍王有私兵三千,一千歸城都尉李晟統領,負責看守四門;五百私兵護衛王府安危;還有一千五百私兵長期駐扎在城內軍營。
這三千私兵是皇帝特許。
夜神司夜月等人帶著兵馬,直撲城中各處而去。
……
一處清雅的小樓內。
沈經丘聽到沈荃的匯報,端起茶杯笑道:“看來是秘影司新任秘衛出手了。”
新任秘衛?是誰?
沈荃並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他身旁的人才是秘影司大佬。
秘影司一等秘衛,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他只知道,自家老爺聖旨在手,連宣南秘影司影衛都能隨意調動!
心中正想著,就看到一人走了過來,身穿黑蝠影服,腰挎蝠影刀,濃眉細眼、方臉大耳,看起來孔武有力、十分壯實。
他知道這人叫鐵長河,是宣南秘影司的頭頭。
他識趣的對鐵長河點了點頭,走出去,把門關上。
“大人,城外傳來消息。”
鐵長河來到沈經丘身旁,弓著身子,低聲道,
“雁鳴山中發現了一處廢棄的營地,估計能容納萬人左右!弟兄們在探查中發現了幾個身穿甲胄的士兵,對方死戰不降,隻留下了屍體!經查,那些士兵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兵,要麽戰死沙場,要麽傷重退役!”
“傷重的人還能當兵,死了的人還能活,好啊!”沈經丘喝了口茶,笑了笑,“還有嗎?”
鐵長河又道:“六禽天儺盛會已經查了一遍,其中有幾個好手,但並沒有查出什麽問題,陶槐應該就是借六禽天儺盛會隱藏身份。
另外,雍王府夜神司調動王府私軍,查封了王府護衛統領彭百裡家、蘭德苑還有城中幾處宅院,彭百裡似乎也是逐鹿樓的人!”
沈經丘點頭道:“朝中大臣都可能是逐鹿樓的人,一個王府的護衛統領,也不足為奇了!這逐鹿樓我們查了幾次,每次都會斷了線索,一無所獲,希望這次能有所收獲吧。
對了,把那陶槐的人頭給陸安送去,你親自去送!”
“是!”
……
夜月和薑大少的辦事效率比預料中的要慢。
不想加班的陸安,在看了幾十部武道功法之後,坐著馬車晃悠悠回了薑府。
然後,就見到了提著人頭而來的鐵長河。
陶槐的神色很不好,生前受了不少苦。
陸安感覺這是來自沈大人的警告,也是沈大人的禮物。
倒是眼前的鐵長河,看起來不到四十歲,竟然也是個三等秘衛,和他平級。
他笑道:“鐵兄總管宣南秘影司,真是年輕有為啊!”
鐵長河大笑,道:“比不上陸兄弟,說實話,十六歲的三等秘衛,我是第一次見,之前聽都沒聽過!這次來,除了陶槐這顆人頭之外,沈大人還讓我給陸兄弟送了份情報,陸兄弟看完之後記得銷毀。”
“辛苦鐵兄跑一趟,等小弟身體好轉,城中最好的酒樓,小弟做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