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草原上沒有豺狼,就更加和諧了。”沈軒也躺了下去,清風拂過,傳來淡淡的青草與野花的清香。
“草原上的豺狼,是不會隨意傷人的,除非人先去招惹了它們。”少年笑著回答。
“也是,一些人壞起來,比豺狼還要可惡。”沈軒隨口答了一句。
二人瞬間沉默了下來,耳邊只有風流淌的聲音。
大衛,京城。
沈軒和趙統分別出使蠻族和蒙族而去,衛政暫時停下了發兵計劃。
這日剛剛回到禦花園,禦林軍統領張讓急匆匆從外面進來:“皇上,蒙族有使臣,想親自見您一面。”
“蒙族使臣來幹什麽?”衛政眉頭一擰,不是已經派了趙統出使蒙族了嗎?
“皇上,卑職也是有所不知,要不讓卑職將他帶進來?”張讓試探著問道,他也不敢擅自做主。
“呵呵,這使臣還真是來頭不小,之前均是先去見方恆等人,張統領,你將他帶到禦花園外面會客廳,
朕要去看看,此人到底想來幹什麽?”衛政站起,臉上露出幾絲鄙夷之色。
近來,方恆府中,京城有朝中重臣出入,衛政並不知道他們的真正意圖,卻也沒有派人去探究竟,以免打草驚蛇。
會客廳裡,除了禦林軍張讓的幾個心腹,其他等人全部退下。
一名使臣跟隨張讓進來,臉上沒有一絲阿諛奉承的樣子,甚至是一股傲氣。
“來者何人?”衛政在龍椅上坐下,一雙利目掃向了使臣。
使臣單膝跪下,一拱手:“小人是奉蒙王之命,特來出使大衛,蒙王特意讓小人捎來幾句話……”
“說來聽聽。”衛政冷冷一笑。
“蒙王說,蠻族一共有三十二座城池,一旦將蠻族拿下之後,其中十六座城池任皇上你來挑選……”
使臣好似蠻族已經是囊中之物,現在便可以隨意分配一樣。
“哈哈哈,大衛有一百座城池,蒙王有打算如何分配?”衛政哈哈大笑,卻是一臉鄙夷。
使臣漫不經心地站了起來:“皇上,您,您這是在開玩笑,蒙王說過,有生之年,不會向大衛用兵的。”
“哈哈哈,朕姑且信蒙王一次,不過朕想問問,此次你出使大衛,有何意圖?”衛政冷笑。
“蒙王想您起舉國之兵去伐蠻,蒙王也會起大軍,對蠻族用兵。”使臣表情冷靜,似乎早已經想好了答案。
“要是大衛不出兵呢?”衛政最不喜他人要挾,見一個使臣如此大膽,不由得又是怒火中燒。
“皇上,您若是不發兵,蒙王也會發兵的,不過蒙王的矛頭會指向誰,還請皇上慎重想想,
另外,皇上的駙馬爺趙統現在是蒙王的座上客,皇上若是不想駙馬爺有事,最好還是向蠻族發兵。”
使臣臉色大變,從最初的商議,瞬間變成了赤裸裸的要挾。
“大膽,張統領,將此人拉下去斬首。”衛政的尊嚴遭到挑釁,早已經憤然起身。
“皇上,小人的命並不值錢,若是因為小人之死,蒙王發動大軍,反而會牽連更多無辜百姓。”
使臣看著衛政,並無一絲恐懼。
“張統領,將使臣送到驛館休息,朕明日再與群臣商議,擇日起兵,前往白雲關。”衛政妥協了。
他並不是怕這個使臣,而是擔心蠻族和蒙族同時起兵攻打大衛,屆時大衛真就是首尾難顧。
“小人代替蒙王,謝過皇上了。”使臣並不是很在意,甚至是不以為然。
京城,白震府邸。
白震等人在等待蒙族那邊的消息,沈軒出使蠻族,後來直接去了蒙族。
白震等人便是為了解除這後顧之憂,便花重金請了幾幫殺手,打算讓沈軒客死異鄉。
欒城武功高強,白震等人,誰人不知?
此刻這幾人,便好似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白大人,據下官所知,蒙族使臣親自去見了皇上,估計是在要挾皇上發兵。”方恆耳目眾多,皇上一舉一動,他也是一清二楚。
“皇上會在意一個使臣?”一名大臣冷笑問。
“一個使臣,自然嚇不到皇上,可是他背後的蒙族,卻是皇上最擔心的,各位,明日皇上早朝肯定會討論此事,
大家一致勸皇上向蠻族用兵,屆時朝中空虛之後,我等再趁機起義。”自始至終,方恆是那個呼聲最高的人。
“方大人,此事一定要謹言慎行,不能有絲毫的紕漏。”白震是朝中權力最大之人,同樣也不敢掉以輕心。
門外,有輕輕的驚訝聲。
“誰?”一人武士拔劍,猛地拉開了門。
一道白影踉蹌著進來,臉上是一臉的恐慌。
“蘭兒,你在做什麽,沒看見為父正在跟眾伯父商議大事嗎?”白震哭笑不得,誰會想到,外面的人是他的女兒。
“父親,女兒只是來問問,您和眾位叔叔,伯父需要茶嗎?”白玉蘭臉刷的一紅,她不過是一名弱女子,根本不過問政治。
“白大人,原來是令嬡,沒事,沒事……”
一名大臣急忙打圓場,再者這是在白震家裡,很多事情還是白震說了算。
“蘭兒,還不下去,以後除非令尊喊你, 你千萬不要過來,我等所說之事,你千萬不要說出去。”
方恆與白玉蘭很熟,此刻不過是想套套白玉蘭的口風。
“方叔叔,你們說了什麽,我什麽也沒有聽見,對了,你們到底在商議什麽事情?”白玉蘭裝出一臉無辜的模樣。
“沒事,沒事,方叔叔之事跟各位大人說說風月場上之事,你一個女孩家,最好不要過問。”方恆狡黠一笑。
白玉蘭豈能不知道,在座的幾人不曾去過煙花柳巷,又有幾人不是風流人物。
悻悻退了出去,白玉蘭內心卻是一陣陣恐慌。
父親與眾大臣商議的竟然是謀權篡位之事,若是讓皇上知道,豈不是要滿門抄斬。
便是皇上不知道,白家若是有此行為,同樣也是大逆不道,將來也會遺臭萬年。
“方大人,令嬡?”一名大臣始終擔心白玉蘭聽到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