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銘背後那顆嬰兒頭顱的五官之中,流出的那黑色粘稠的液體,說不上是什麽東西。
覆蓋在他的身上,將那突然冒出的火焰給澆滅。
源源不斷湧現出來的液體,朝著襲擊他的兩隻厲鬼而去。
於此同時,他的五官也不停的朝外流出液體,黏糊的血液。
顏色暗淡,就要逐漸變成黑色。
不知為何的黑色液體,流到了焦黑男屍的腳下。
從他的腳下一路向上,將他的身體徹底給變的濕透了。
黑色的液體沾滿了他的身上,就像塗滿了墨水,順著他的身體朝下滴落。
它停下了腳步,不再朝顧銘靠近。
眼見成功了,顧銘面露喜色。
而另一邊,那穿著白色喪服的背影,黑色的液體流到它的腳邊,卻無法再過接近,只能圍在了它的周圍。
“怎麽可能?!”顧銘驚疑不定。
這些黑色的液體只要沾在了厲鬼的身上可是能壓製厲鬼了,可現在別說壓製了,連碰都不碰不到。
哭聲依然在耳邊回蕩,只有他能夠聽到,聲音越來越大。
更加糟糕的是,那具被短暫壓製住的焦黑男屍,此時又動了起來。
身上的液體不斷的向下滴落,強烈的高溫從他的身上湧現,哪怕隔的老遠顧銘都感覺到滾燙的熱浪朝自己襲來。
“開什麽玩笑!”
那具男屍身上突然湧現出劇烈的火焰,滾滾翻動,哪怕身體之上覆蓋了一層黑色液體,顧銘都感覺自己要被烤幹了。
地上那些他厲鬼的產物正不斷的減少,很快就要被火焰灼燒乾淨。
它的速度越來越快,想要奔向他。
顧銘怕的止不住地顫抖,就要立刻遠離,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發的清晰。
他聽清了聲音說的是什麽了。
“顧銘,你死的好慘啊。”
一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害怕緊張的情緒充斥著他的大腦。
再怕也沒什麽。
他的身體突然開始變得冰冷僵硬,甚至開始有了腐臭的氣息,皮膚發白毫無血色,甚至長起了屍斑。
就像死去多時的人。
那被燒的焦黑男屍已經來到了他的附近,卻忽然停住了。
顧銘扭動著僵硬的脖子,看向了他。
“轟!!”
爆炸聲響起,聲音之劇烈,震的遠處許宵耳朵都有點疼。
爆炸的范圍很大,剛剛顧銘所在的地方火光四濺。
甚至連帶著周圍的人也遭殃了,飛出的火球砸在了一個身上,火焰將那人給活活得燒成了灰燼。
哪怕運用厲鬼的力量抵抗,也沒什麽用。
看著是普通火焰的樣子,但這可是靈異力量所形成的,除非特殊的靈異力量,否則,火焰不滅。
當意識到火焰的古怪,沒人再敢靠近,離得很遠。
“這火,有點意思啊。”許宵看著燃燒不停的火焰不知道有了什麽想法。
爆炸中心點的位置,已經不見顧銘的身影,只剩下焦黑男屍,還有不遠處的一顆,已經被燒的焦黑的嬰兒頭顱。
閉上眼睛沒了一點動靜。
屍骨無存。
許宵旁邊的徐邵陽還在閉著眼睛站在原地不敢出聲,哪怕聽到動靜了也隻敢仔細聽著。
很快就將耳朵給捂住了,入耳的聲音只有痛苦的慘叫聲,惡毒的咒罵聲,憤怒的吼聲,聽起來情況不妙。
遠處再次響起了一聲慘叫,
又有人被厲鬼襲擊了。 爆炸過後人群開始騷亂,范圍影響的很廣,不少的人和鬼都沾染上了火焰,無差別打擊。
甚至許宵這邊都有不少的火球落在地上不停的燃燒。
除非用過強,或者相對的靈異力量,否則這火焰將不斷的灼燒身體,許宵沒有擅自的去觸碰。
人群之中,有個鬼鬼祟祟的家夥,趁著人群混亂之際朝著許宵這個地方跑過來,身材矮小,帶著副墨鏡朝著這邊跑過來。
來到了許宵的身邊,徘徊著說道:“朋友,我知道你在這,我是總部的一位馭鬼者,叫作沈照睛,你的厲鬼很特殊,竟然能抹除自身的存在。”說著他摘下了墨鏡,露出死灰色的眼睛。
“我這雙眼睛就是我駕馭的厲鬼了,能夠看清厲鬼的本質,所你能發現你的存在。
能不能請你幫個忙?我沒什麽自保的能力,所以能請你幫我也變得一樣麽,我看你身旁也站著一個人,沒什麽靈異力量,就是普通人,看在總部的面子上能不能幫一下?讓我活到車子熄火結束就好了。”
他能看到許宵在哪,是因為許宵的鬼域,找不到許宵的具體位置,是許宵抹除了自身的存在。
一上來就自爆家底,說自己是總部的人,還將自己鬼的能力給說了出來,只是為了許宵幫他一把, 讓他活過這一次危機。
誰也不知道這麽多厲鬼,自己下一刻會不會被盯上。
對於許宵來說,這就是件舉手之勞的事情。
是總部的人,救一下也沒啥。
只是許宵不想,因為他是馭鬼者,哪怕他是總部的人。
如果是個普通人,許宵倒是很樂意的幫一下,可你是一個駕馭了厲鬼的馭鬼者,大家各憑本事活下來,無緣無故的拉你一把,誰知道你會不會在背後捅我一刀子?
不過許宵還是給了他一次機會,因為他的厲鬼讓許宵很感興趣。
“說說看,你能夠看穿厲鬼的本質,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你能夠讓我滿意,我就救你。”
沈照睛楞了一下,他聽明白了許宵的話,你對其是否有價值?有或沒有是你活下去的關鍵。
他看著周圍的慘狀,以及遲遲不見好的鬼公交,隻好老實回道:“厲鬼在我的眼中,與你們都不一樣,就像剛剛那爆炸的厲鬼,我不知道在你們眼中是什麽樣的,但在我眼裡是一團不斷燃燒,且欲要膨脹的火球,那隻厲鬼,就是一團火。”
說了跟沒說一樣,許宵也能看出鬼是火焰,那具焦黑男屍,只不過是鬼的載體。
許宵的身體緩緩凝實,變回正常。
對別人雞肋,但對現在自己應該有點用,因為許宵接下來要去處理未知的靈異事件,這個時候帶上他,說不定有點用。
當許宵的身體恢復正常,想要將手搭在他的身上,卻見他突然嚇的跌坐在地,不停地朝後面爬著,想要遠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