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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的探索求究》四.一.一劇場的伶人-首秀
  ——T8.25

  離開的日子如期而至,在高壓水槍清洗之後,我們站在奴隸場的正門等候。順便一提,人魚姐無法正常行走,由六臂哥背著。

  在這個時候我才第一次看清楚一直身處的地方。

  我們所在的是用磚牆圍成的單層建築,屋頂部位采用鐵棚。除了我們住的地方,周圍還有大大小小的屋子,應該是給員工或者奴隸商本人住的吧。木製籬笆圍繞著整個奴隸場,而籬笆上刻有發光的術式,應該是防止奴隸逃離而設置,真是滴水不漏。

  走近大門,獸皮大叔的馬車早早在等候,門邊的木桌上放有很多道具。

  奴隸商掏出小刀割破手指,將血液滴入有透明液體的碗內,隨後獸皮大叔也用相同的步驟滴入血液。守衛將烙鐵浸泡在液體,奴隸商和獸皮大叔同時握住把手,烙鐵上的刻印發出明亮的光。步驟完成後,獸皮大叔愉快地與奴隸商握手交談,似乎奴隸紋術式的調整這樣就算完成了。

  和先前一樣,守衛點著了酒精燈燃起彩色的火焰,將烙鐵至於火焰上方加熱直至烙鐵的術式保持明亮,然後給我們6個人一個一個地重印。重印的術陣沒什麽改變還是一個樣,到底是怎麽更正主人登錄,實在讓我好奇。

  嗯?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胸前的術陣沒有之前那麽亮了,在6個人裡面也屬於比較暗淡的一個。

  沒有過多思考,我跟著大隊穿過大門走上獸皮大叔的馬車車廂。穿過大門的時候有種奇怪的感覺,我似乎感受過類似的東西,但說不清楚在哪。

  ——T8.25

  嘩啦嘩啦,到達劇場之後,我們排著隊走下馬車。

  人魚姐因為無法正常行走,還是由六臂哥背著移動。

  和上車的時候不同,我們換上了算得上衣服的布料——男女上半身都是布短袖,而男性下半身穿大褲衩短褲,女性則是穿長到小腿的布裙。

  我們是什麽時候換的?當然是在車上集體就地更衣,畫面任由想象。

  獸皮大叔和我們不同,坐的是豪華版的馬車,沒有和我們一起前往入口。

  跟著馬車帶頭人來到劇場石門口,一個牛頭人迎接我們進去。不錯,就是在第一間套間遇到的牛頭人大哥。和出奴隸場一樣,進入大門也感受到了穿過什麽東西的感覺,大概是守護劇場的術式之類的。

  雖然比不上古羅馬鬥獸場,雜劇場的建築相當有特色。

  螺旋上升的環形牆壁,頂部是半球的透明材料,光線能順利透入內部並在折射下變得五顏六色。內部的觀眾席和體育館差不多,呈現螺旋的小山丘形狀。總體高度約15米,按劇場的大小至少能裝得下上千人。這種規模拿在現實或許沒什麽大不了,在這種世界應該算龐大了。劇場的觀眾席貼著一邊,從上空看上去應該是兩個內切的大小圓,而除去觀眾席的圓形區域,剩下的月牙狀區域便是平時訓練和休息的宿舍樓。

  貼著邊的宿舍樓共有三層。宿舍樓宛如一面厚重的牆壁,天台有個棚頂把宿舍樓和劇場主場的幕後相連,中間覆蓋的部分便是訓練區。身為土木工程的學生必須說一句,這玩意建得很危險啊。這種形狀構造,地震或者台風隨便來一個大概率會倒塌。

  宿舍樓的一樓由鐵欄封閉,而且大多數房間是空的。

  “xxxxxx。”

  還是一如既往不知道在說什麽,我盯著人魚姐示意幫忙翻譯。

  “這是出入宿舍的鐵門,

只在規定時間由專人開關。男的去三樓,女的去二樓。”人魚姐用只有我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我們在月牙狀區域的外圍樓梯解散。我、狐耳男孩和六臂哥被塞進了一個房間,而人魚姐則被鳥翼女孩們背去了二樓。

  房間裡面沒有多余的裝飾,3張木床1個窗戶,顯得相當簡樸節約。床上只有1塊破布,窗戶積滿了塵埃,然而這個環境和之前比起來已經算天堂了。

  “xxxxx。”

  六臂哥對我著聽不懂的話,我猜應該是問如何分配位置。我讓六臂哥睡打橫靠門的床,而自己睡在貼著他的另一張床,讓怕生的狐耳男孩睡與我們相對有距離的床。

  安排好位置,我打算外出探索一下環境,這是我去到陌生地方的老習慣。

  像去到大學的次日我繞著學校走了一天,熟悉建築物的位置、功能和緊急路線比如逃生路線、防災空地等。不要說我神經過敏,我只是不喜歡一無所知的不安感。

  狐耳男孩沒有外出意思,我便把他留在房間裡。本來我就沒打算帶著他們,反倒是六臂哥主動跟了上來讓我少許吃驚。

  首先從上至下搜索。

  樓層的其他房間暫時是空的,這個時間點應該在參與訓練。

  每一層樓的最邊角有公用的衛生間,不,應該是萬能版的衛生間。衛生間的一邊擺滿了排泄用的木桶,或許是木桶的清理不頻繁,惡臭相當熏人。另一邊是抽水的地方,估計喝水、洗身、洗衣服等用到水的地方都在這裡解決。

  抽水用的是手動壓力泵,螺絲上得賊緊,小孩子的臂力不加上體重壓紋絲不動。因為是三樓,水上來的速度和數量都不多,這應該也是讓體質相對差的女性住低層的原因。

  走完三樓,我想試著下二樓找剩下的同伴。一路上沒有什麽阻礙,也沒有遇上其他人,我們很快找到了人魚姐她們所在的房間。

  “覺得怎麽樣?”我笑著問道。

  “嗯,比之前要好。當然,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的話。聽那個牛頭族的說法,我們明天開始要參與正規的訓練。訓練貌似相當苛刻,一不小心丟去小命的不在少數,這也是為什麽經常去買奴隸還有這麽多空房間。”

  “我也很在意,到底怎麽樣的訓練才會有這麽恐怖的死亡率?”

  “喂喂小鬼,我和你是同一時間近來的,你問我我又去問誰?而且比起移動困難的我,你應該更容易收集到情報吧?”

  有道理,但是——

  我歪著頭:“我也想到處問問,但我根本不會說他們的語言……”

  “這不簡單,直接找人族的人聊天不就好了?奴隸確實是以非人族為主,但這裡人族也不少吧?”人魚姐相當疑惑。

  看來人魚姐還在誤會啊。從一開始她就以為我是長壺島的人,以為我說的是人族語言所以其他人聽不懂。但這不是事實,我說的是百分百純正的中文,另一個世界的語言,正常來說特斯德所有人都不可能聽得懂。所以,人魚姐必然持有特殊的技能。

  我兩眼直視著人魚姐:“一言難盡,總之我說的也不是人族語言。”

  “你說什麽?”人魚姐像掉進冰河一樣表情凝聚,“那你說的是……不,沒什麽。”

  “我說人魚小姐,你有‘能與所有人交流’的能力吧?”

  一向淡定的人魚姐撇開視線:“在說什麽呢,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放心吧,這事情我不會跟其他人說,我們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夥伴嘛。”我豎起大拇指笑道。

  理由不清楚,但人魚姐貌似不希望被人知道自己有這麽一項特技。那麽替她保密好了,有共同的小秘密反而能加強同盟關系。

  “哼,如果你敢到處說,我也會把你是‘地下術者’的事傳出去。大家彼此彼此。”人魚姐笑著調侃。笑意相當冷,只有表情沒有溫度。

  地下術者,這個地方還有這種地雷啊。看來接下來的術式研究和使用都要講究場合。

  “那麽回歸主題,我想知道聽懂語言的方法,或者能不能對我施加能聽懂語言的術式。”

  人魚姐挑起雙眼:“原來如此,不是為了威脅我而是為了和我討價還價啊。”

  “真的拜托了,聽不懂他們說啥十分痛苦。接下來男女有分開行動的時間,有一邊無法正常溝通會導致信息收集效率低下。”我試著學古羅和奧茲做過的姿勢,拱手微微鞠躬以示敬意。

  “不是我不想說,而是說了也沒用,我的技能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的。”

  “那或許有沒有能讓我聽懂話語的道具之類的?”

  “有是有,但是……”人魚姐的尾部不自然地抽動,血氣加速使得臉部翻紅。

  你臉紅個泡泡茶壺?這不會是要做很猥瑣的事情吧?糟糕,感覺有點期待了。

  “沒問題,我不介意!”

  這種時候就要發揮小孩子體型的優勢,把自己掩飾得天真可愛。

  “嘖!你個淫穢的小鬼頭!”

  所以果然是有點猥瑣的事情啊。

  “那怎麽搞?你給點建議我吧。”

  “轉過身去!”

  “明白!”

  我拍打六臂哥的肩膀讓他和我一起轉過身,既然沒讓我們出門,應該不是很過分的事情……吧?

  “烏……額……”

  背後傳來人魚姐的呻吟,捂著嘴巴的聲音顯得更加奇怪。一顫一顫的聲音,木床不自然地抖動,所以你到底是在幹什麽啊人魚姐!

  “可以了。”

  煎熬的2分鍾過去,我好奇地轉過身。只見人魚姐脫力地靠著牆邊,把手伸到我面前。

  “接住,把這個含在嘴裡就能發揮效果。”

  我捏起人魚姐給的東西無比嫌棄。

  魚鱗哦,而且是很大一片魚鱗。可能是剛剛拔下來的原因,魚鱗還沾著奇奇怪怪的黏液,散發著強烈的魚腥味。

  因為太過惡心,我不得不三思。

  我皺緊眉頭吞咽了一口口水:“這玩、美麗的鱗片嗎……除了入口還有沒有其他途徑……”

  人魚姐為我的嫌棄相當不滿:“別這麽嫌棄,有的用還不好嗎?我可是忍著痛掰下來的。”

  我勒個去,就你那奇奇怪怪的聲音,不說我還真猜不到你在掰鱗片。

  “如果說不想含著,也有其他的方法。總之就是把它置於身體內部,除了進口,那就只有……這更加變態了,不行!還是含著吧!”

  人魚姐激動得肌膚泛紅。

  不用人魚姐說完我也知道她的意思。我還沒有這樣的勇氣和雅致。

  “洗一洗總可以吧?”

  “廢話!你還想舔我的體液啊!”

  “明白!”

  “還有,這東西只是臨時的,效果過來就找我充能。期間你也自己學一學語言,別每天靠著我施舍的知識。”

  “是的,大姐大!”

  ——T8.25

  獸人永不為奴,除非包吃包住。

  經歷過最艱苦的奴隸場生活之後,包吃包住的奴隸生涯也過得有滋有味。

  夜晚的敲鍾是吃飯的信號,和奴隸場需要搶飯吃不同,劇場的食物是每個人統一分量。奇怪的蔬菜和米飯一樣的谷類混在一起,說不上很豐盛,但確實比之前改良了不少。

  打完飯之後,劇場裡的人們會各自為群,在訓練場上找個空地邊吃邊聊天,新來的我們自然而然聚在一起。

  人魚姐需要有人背著走,我拜托六臂哥配合她一起行動,兩人則是跟著我排隊打飯。

  狐耳男孩和鳥翼女孩們都很怕人群,幾乎排到沒有人排才在我的強迫下去打飯,所以只有殘羹剩飯。因為六臂哥日常飯量大,而我是8歲小孩的身體,便把食物分了一半給他。

  “謝謝。”

  這一次,我清晰地聽懂了六臂哥的話。

  那個惡心的魚鱗還真有用啊。

  我試著對著狐耳男孩和鳥翼女孩們各說了兩次“吃飯”。他們也終於能聽懂我的話,緩慢地拾起木杓把食物送進口。瞬間,三人的眼睛發出亮光。

  和我一樣,哦不,比我更長的時間裡面,他們好久沒吃過像人吃的東西,當然會無比愉悅。一直不願意吃飯的問題兒童們,像拉上鏈條的擺動機器,啪啪啪地把飯往嘴裡塞。

  看得我也覺得餓了。

  拔出口中的魚鱗,我也迅速把食物扒進肚子。

  啊,活過來了。

  “看著別人含自己的鱗片,感覺有點惡心啊。你該不會有什麽奇怪的癖好吧?”人魚姐邊吃邊皺眉。

  “對著一個8歲小孩說這些?而且你也得考慮一下實際含在嘴裡的人是什麽感受。”

  人魚姐的眼神裡透出殺意:“不喜歡可以還給我。”

  “不不,這鱗片又大又漂亮,我賊喜歡呢。”

  我強顏歡笑。

  不得不讚一句確實很好用,既能聽懂別人說話,也能使自己說的話讓對方聽懂。

  使用過的我更加了解了其中的規律。若我沒想錯,人魚姐的能力應該是讓“正在對話的人”語言互通。比如和我說話,說出的語言就是我習慣使用的語言,對六臂哥說話就是六臂哥的家鄉話。與此同時,我們所有人說話在她聽來都是自己熟悉的語言。技能並不是很出彩,但就生活角度來看相當方便。

  “xxxxx。”身後傳來的讓我不爽的聲音,格外下賤而且有熟悉感。

  我轉過身看,果然是刺蝟男,這貨也被獸皮大叔看上了啊。為了聽懂這貨的話,我把魚鱗重新放入嘴裡。

  刺蝟男咧嘴大笑著:“我滴乖乖,居然還活著,還和我走到了一個地方!這是命運吧,命運吧!太棒了,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相處呢!你說對吧,妍希!”

  原來不是和我說話,妍希是誰?

  噠!木盤跌落在地面,狐耳男孩的臉失去了血色,像無助的貓咪俯視著地面不敢動彈。

  “怎麽了,妍希?大哥哥在這裡呢?”

  原來是你啊。

  在我到“終點站”的四天前狐耳男孩就被丟棄,剛好是刺蝟男搬到原來套間的時間。這麽一想便覺得,兩人是老相識的設定合情合理。

  刺蝟男一步步接近,狐耳男孩的抖動也等比例加速。

  看狐耳男孩顧著顫抖沒有任何反抗,刺蝟男行為更加變本加厲。他用手臂繞著狐耳男孩的脖子。狐耳男孩咬著嘴唇,淚水擠出眼眶,不自覺地哼出哭腔。

  這下該怎麽辦?

  如果放任著狐耳男孩受刺蝟哥恐嚇,就會顯得我無法保護他,心理上建立的依賴很可能會回到解放前。不只是狐耳男孩,和他一起受教育的鳥翼女孩門也可能會產生不安的感受。前功盡棄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之一。

  那麽把刺蝟哥趕回去?

  在套間裡吃盡了這貨的變態行為,說實話我還真想揍他一頓。但實力擺在那裡,受過欺壓的我比其他人更懂。這下賤的人動作很流暢,習慣了打鬥作惡,加上順著脊椎的硬刺,沒有武器出手太危險了……對哦,不一定要我上。

  我怒目嗔視提高音調:“你是哪根蔥,敢在我們地盤面前撒野,滾!”

  “啊?”刺蝟哥不爽地抽動臉皮,“你他媽算老幾啊,這樣說話?啊,等等!”

  刺蝟哥靠近用手擠壓我的臉仔細地觀察,然後又咧嘴發出下賤的笑聲:“哈哈哈,你不就之前的小可愛嗎?你好像也送去垃圾區了吧,居然也活著?怎麽了,在奴隸場沒和大哥哥玩夠,追著來了是不是?”

  我單手抓著刺蝟哥的手指用力外掰,因為疼痛他拔出手後退幾步。

  “對,是沒玩夠,所以我現在鄭重邀請你和我們一起玩。”說話的同時,我用手指指著六臂哥。

  “你他媽找死!”

  “他說想找你證明實力。”我對著一旁的六臂哥如是說。

  颶風卷起,肉眼幾乎看不見拳頭的移動。掀起的風吹掉了其他人手上的飯盤,正面吃拳風的刺蝟哥被擊飛到五米之外。比想象中要凶狠的的攻擊,讓我不得不更新對六臂哥的戰力估算,這一拳能輕而易舉地擊碎頭部吧?

  “那個樣子應該沒事吧?”我擔憂地詢問道。

  “他很弱,我留手了,沒有打中。”

  這威力,沒打中也不代表會沒事吧?

  一陣喧嘩之後,刺蝟哥的同伴前往扶起了他。除了五孔出血和失去了意識之外沒有明顯傷痕,所以應該算沒事,是吧?

  趁熱打鐵,我走到狐耳男孩的身邊輕輕地拍打他的肩膀,向所有人展示自己是領導者的形象。

  我們的年齡身高都差不多,搞不好男孩還比我(現在的身體)年長,可是看著縮成一團的男孩總有一種莫名的保護欲。

  這是不是世間常說的小奶狗效應?

  “我們是新人,不找事但也不怕事,請各位前輩多多關照。”

  這是面對所有人的話,我也不清楚會翻譯成哪一門語言,但我想氣氛就能讓他們感受到我的意思。

  隨後管理人員到場。或許是對這樣的打鬥習以為常了,看了一眼環境,二話沒說用力敲打鐵鍾。

  我們跟著其他人的動作,各自收拾好餐盤拿著濕布清理乾淨自己坐過位置回到各自的房間。麻煩的是狐耳男孩貌似失禁了,我花上更多的時間替他清理痕跡,然後負責任地將腿軟的他背回房間。

  “謝……”

  背後的男孩小聲地說道。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發出除了尖叫、哭泣之外的聲音,而且聲音實在太小,如果背部沒有感覺到聲帶振動我都不肯定是不是幻聽。

  回到房間,我注意到衛生間運用人數不多,迅速拉著六臂哥和狐耳男孩去洗澡。借用六臂哥粗壯的手打水,我用水迅速地為狐耳男孩衝洗,讓他換上我的乾衣服在一旁等候。

  實話實說,他的外貌和身形太惹人犯罪了,難免會有其他人預謀不軌。

  我和六臂哥這邊則是慢悠悠地清洗。有了六臂哥的臂力水泵像水龍頭一樣噴水,洗起來非常爽快。十幾天來這可是第一次用水洗身, 沒有洗發水沐浴露之類的東西,用“清淨”術式肯定會更乾淨,但這樣就失去洗澡衝水的快感。

  六臂哥不適應控制力度,狐耳男孩也不怎麽動,洗衣服成了我的工作。

  衣服只有一套沒有其他預備。其他人不像我們這樣會洗衣服,他們並不在意身臭,為此洗衣服的我成了他們眼中的異類。畢竟如果乾燥不了,穿著濕噠噠的衣服並不滋味。正所謂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這個問題在我面前根本不是問題。

  全裸回到房間,我讓狐耳男孩脫下我的衣服和濕衣服放在一起。用撿到的石子在地板上畫出歪歪扭扭的術陣,把衣服放在術陣裡面,我習慣地注入自己的靈氣。滲入的靈氣改變凹凸不平的術陣,自動完善並啟動。

  “清淨”,將衣服上的水和汙漬一同清除!

  奇妙的微風卷起,如我所想地將衣服瞬間弄乾。

  在多次發動術式之後,我發現了一個規律。術式的啟動會根據發動者的意圖做出微妙的改變,仿佛術式本身為了實現發動者的願望而有意而為。

  既然有“清淨”就乾淨了,我為什麽還要用水洗?

  因為“感覺”會乾淨一點。

  對於人來說,“感覺”是很重要的。比如一張乾淨的畫像畫著生動的水溝,“感覺”很肮髒會讓人覺得像真的肮髒而避而遠之。平時洗衣服習慣了用水,即使實際上沒洗乾淨也會覺得感覺從而安心。也就是說只是為了滿足我的心理需求,沒有意義也關系。

  絕對不是因為我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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