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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朱由校》第398章 官學開辦
“鐺……鐺……鐺……”

“啪啪啪啪——”

三月初一,這本該是絲工祭祀嫘祖、興蠶事的日子,然而由於北直隸官學的開學,這天成了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

卯時的晨鍾剛剛作響,北直隸城鎮的之中,各家各戶便踩點紛紛掛上了鞭炮,在“劈裡啪啦”的鞭炮聲中,為自家的孩子慶祝了起來。

“娘!我餓……”

一個七八歲的孩童拖著一個滾輪式的書箱,站在自家院子門口,委屈巴巴的往院裡看去。

一婦人聞聲,火急火燎的走出院子,將手裡的白布包往孩童的胸口一塞,急切的催促道:

“路上吃、今日不能遲到!”

“喔……”小屁孩吸了吸鼻涕,然後拉了拉自己頭頂的虎頭帽,就拖著空空如也的書箱朝著南城宣北坊的官學走去。

一路上、拖著書箱的孩子不少,這都是皇店統一售賣的書箱,總體來說,比背負的書箱要好。

書箱的滾輪在宣北坊的西斜大街青磚上軲轆作響,滿街拖著書箱的孩童,不過也可以見到一些十四五歲的少年。

一些無聊的百姓打開門,靠在門口,瞧著這“浩浩蕩蕩”的上學大軍,還有的則是打開二樓窗戶,趴在窗台望著他們。

總之,上學大軍吸引了所過之處的所有目光。

不管是子嗣超過十五歲的,還是沒有子嗣的,他們都很關心朝廷的這個官學能辦多久,會不會像萬歷年間一樣,漸漸辦不下去。

只不過他們的擔心是多余的,因為朝廷為官學推廣下了大力氣。

京城的人口,明代自弘治年間開始便是一直控制在八十萬左右,到萬歷時期,內外城人口飆漲至八十五萬。

算上城外四個集市的人口,總共接近一百萬。

然而隨著東西城的興建,以及地方衛所軍官的舉家遷移,京城人口驟然飆升至一百二十萬。

之後五軍都督府革新,六軍各自征戰,許多將領晉升調來京城任職,便也帶著家人前來。

至眼下,整個京城的城內人口以及達到了一百三十四萬,而城外的集鎮人口依舊有二十二萬。

北直隸七百八十二萬余人,僅僅京城內外人口,便佔據了北直隸五分之一。

這一百五十六萬人口,幾乎只有十五萬人從事農業,其余人皆是短工、長工、或者各府奴仆。

這樣的人口,不僅讓京城糧食難以保障,也帶來了許多的治理問題。

如眼下,整個北直隸學子近九十八萬,而京城一城便佔據了四分之一的學子數。

北直隸官學一千六百余座,而京城內外,僅僅一城便坐擁官學三百八十六座,僅南城便直接坐落九十座,而宣北坊更是坐落八座。

每座官學佔地六十余畝,校內建築可容納不超過一千人,當然要是有需求,可以利用空地再建設。

虎皮帽小孩與眾多同為宣北坊第一官學的學子們向著官學趕路,不過與其他學子不一樣,虎皮帽小孩的父親不是普通百姓,而是北軍都督府傷病退役的總旗官。

退役之後,他被五軍都督府安排到了京城兵馬司擔任總旗官,手下管著九十幾個人。

由於今天是開學,而京城又是天子腳下,因此京城兵馬司的所有人都提前半時辰上崗,早早的在城裡維持起了秩序。

沒走幾步、虎皮帽小孩就看到了自家提早出門的頂梁柱,忍不住拖著書箱跑到了對方跟前:

“爹——”

見到自己穿著布面甲的老爹,小屁孩書箱都不管了,松開手直接一下子撲在了男人的腿上。

“還在這裡磨磨蹭蹭,

趕緊給老子進官學去!”比起小屁孩高興的模樣,總旗官反而狠狠的揉了揉小屁孩的頭,笑罵著小屁孩,讓他別遲到,趕緊進官學。

“喔……”小屁孩一大早就挨罵,心裡也委屈,臉上也委屈,頂著委屈的臉,只能應了一聲後,便拖著箱子就朝著官學走去。

低著頭、拖著箱子,沒走多遠,就一頭撞在了一個穿著圓領袍的男子身上。

“額嗯……”

捂著自己的頭、其實也沒有多疼,但是小屁孩就是覺得疼,因為他認為撞到了東西就會疼……

“小門生,你若是再叫疼,可真就遲到了……”

穿著圓領袍的朱由檢蹲了下來,幫這小屁孩戴正了虎頭帽,隨後扶著他站了起來。

倒是這小孩十分膽大,起身後不但不害怕朱由檢身後跟著的一堆人,反而是帶著委屈的眼神,“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委屈和瞪,本來是兩個意思,結果這小孩居然活靈活現的表現了出來,逗得朱由檢一笑。

“這算給你賠不是,下了課買個飴糖吃,算是我向你道歉了。”

朱由檢拿出一枚銅幣,笑逗著虎皮帽小孩,然而虎皮帽小孩看了朱由檢手裡的那枚銅幣後立馬罵道:

“你才是潮跋傻子!”

罵了一句,他便拖著書箱小跑進了官學裡,而朱由檢則是拿著手裡的錢幣哭笑不得。

他手裡的是銅幣大平錢,小孩估計覺得他是在騙人,因為一枚不可能抵十枚。

至於朱由檢之所以拿著這枚大平錢,也是因為他剛剛從宣北坊的銀行走來。

銀行並沒有開業,他只是過去視察了一番,因為製作戶口本和存折的工場還在建設。

按照李長庚的話,大概要到六月工場投產,隨後發放機器給銀行,銀行才能辦理戶口本和存折。

朱由檢也不著急,因為鑄幣廠每日都在鑄幣,目前的新幣還有些不足。

比起銀行,他更關心官學。

由於朱慈燃不能固定在官學讀書,作為伴讀的李定國自然也就不能就讀官學了。

這一點,倒是讓朱由檢略微遺憾。

不過一想到朱慈燃對機械感興趣的模樣,朱由檢倒覺得這事情也沒有那麽壞。

最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朱慈燃還是得老老實實學各種國學和政治學,戰爭學。

如果入了官學,朱由檢反倒怕這小子一頭栽進物理課,怎麽拉都拉不回來。

“殿下,有些消息您恐怕得知道……”

崔應元從後方快走上前,雙手呈上來一張信紙,看到這張信紙,朱由檢都不用想便知道大概是什麽內容。

在他這裡官學很重要,而在其他人眼裡,昨夜的消息恐怕才是最值得所有人關心的。

知道自己選妃將帶來軒然大波,因此朱由檢一早便匆忙回了京城,留著朱由校還在南苑行宮賴床。

事情也不出他的預料,想要攀龍附鳳的、要想作壁上觀的人絡繹不絕,數不勝數。

僅僅他手中紙張,出現的人名就多達上百,清一色的都是五品以上大員。

在紙上,勳貴們大多都是準備攀龍附鳳,文臣們大多是想要看戲站隊。

會這樣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大明那不成文的規矩,即藩王冠禮婚娶後,大多會被示意就藩。

盡管百官都清楚朱由檢不可能就藩,但他們還是想看看,皇帝會怎麽處置這件事。

大多人都當笑話來看,因為誰都清楚朱由校的權力盡數系在朱由檢身上。

不過,倘若如果朱由檢真的離開就藩,他今日走,明日百官便會彈冠相慶。

等朱由檢上船前往齊國,百官就要開始拉攏武將了。

五軍都督府裡,除去齊王,心在皇帝的只有秦戚馬三家,而三家又劃為兩派,即西軍和南軍。

西軍和南軍距離京城遙遠,山高道長,而北軍和東軍、上直三軍又是齊王嫡系,齊王一走,他們就十分尷尬。

因此百官基本都猜到了皇帝會怎麽做,無非就是下旨說國朝不穩,依舊需要齊王主持大局的話,然後找出一個借口。

這個借口,可以是天災,也可以是外敵,反正大致如此。

走是不可能走,該當烏龜還得當,這便是眼下文官的態度。

即便他們都知道,基礎教育是用來對付他們和士紳的,可他們卻也毫無辦法。

朱由檢很清楚,於是草草一看便將信紙遞回給了崔應元:

“把人都查清楚,家世背景,和王安好好交接。”

“是!”崔應元連忙應下,而朱由檢則是看了一眼宣北坊的官學,旁若無人的走了進去。

和燕山學府是一樣的,官學內部有操場、跑道、角抵和劍術、弓道等官,也有圖書館,學生宿舍。

宿舍是兩層的土木建築,都做了排汙和火牆、地暖等供暖設施。

宣北坊第一官學有十四排宿舍樓,旁邊還有數畝空地,日後可興建六排樓。

每排宿舍樓分上下兩層,每排十二間屋,上下二十四間,每間四人,空間四十平,國朝統一標準。

這不是官學司財大氣粗,而是學子需要放置的東西有很多。

個人的弓箭、鈍劍、馬球棍、樂器,還有衣物之類的各種東西,因此個人空間不可能太小。

明代房價由於朱元章吸取了宋元兩朝教訓,因此在官府的控制下,一直不算高。

如官學司收購這六十余畝地,也不過花費五千兩銀子罷了。

若是個人購買房屋,即便是皇城腳下,可以看到紫禁城的四合小院,價格亦不過百二十兩,面積約半畝左右。

按照京城的工價,哪怕是最底層的力夫,基本不吃不喝十年就能買得起,而有些技術傍身的工匠,則是只需要三年時間。

這還是紫禁城腳下,若是像東、西、南這三處外城,一個兩間門面的二層小樓,花費亦不超過三十兩銀子,力夫不吃不喝三年就能買下,而工匠只需要一年不到。

對於學子們來說,人均十平確實不大。

宿舍如此,教室自然也不可能小到哪裡去。

官學內的所有教室,都是按照“回”字型建設,中間的空地約一畝,是放松的地方。

教室只有一層,使用磚木結構,每間容納學子三十人,面積六十平,較為寬闊。

官學開學前,朱由檢就親自測試過一些教室的隔音。

由於牆壁厚度和玻璃窗,以及黑板都建設的差不多,隔音並不算差。

如眼下,在學子們單個在講台自我介紹的時候,在木質長廊上的朱由檢基本聽不教室裡的聲音。

當然,如果是整個教室整齊的朗讀,那就能聽得十分清楚了。

“各勳貴,文臣子弟,有多少入學?”

慢悠悠走在長廊視察的同時,朱由檢頭也不回的詢問。

面對詢問,崔應元也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不足萬人,且大多是勳貴子弟,文臣們大概只有……兩千人不到。”

“呵……”聽到這數目,朱由檢輕嗤。

要知道北直隸的官員數量多達四萬,四萬官員有子嗣者近萬。

這樣的局面下,許多官員依舊不願意將子嗣送到官學,顯然是覺得官學的教學質量不行。

倒是勳貴,他們多少是挨打多了,漲了記性。

但凡他們在天啟二年的時候聽從朱由檢的話,眼下也不會混的這麽尷尬,不上不下。

現在看來,在發現二代已經廢了後,許多勳貴都將心神放在了三代子弟上。

這入學的子弟,基本都是三代子弟。

這也不奇怪,如果三代子弟還不能嶄露頭角,那數量眾多的“伯府”頂多也就維持數十年便要跌落階級。

哪怕是“侯府”和“公府”也撐不了多久,百年之後恐怕只有寥寥數家勳貴,還大多是領著散階俸祿,而已經去了爵位的散人。

“南邊的勳貴沒有送子弟北上嗎?”朱由檢詢問了一句,而崔應元的話也沒讓他失望:

“送了,七千勳貴子弟裡,有近四千便是來自南邊。”

官學隻開北直隸,這讓南直隸的勳貴急紅了眼,因此早在去年臘月消息放出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把子弟安排北上了。

這麽看來,經過了朱由檢這十年的反覆揉捏,這群勳貴算是徹底認命聽話了。

朱由檢從來都不想把士紳和勳貴徹底搞死,他要的很簡單,就是聽話,按照大明的政策走。

只要聽話,朱由檢就不會收拾他們。

如朱由檢想要從本分的士紳手裡購買土地一樣,如果士紳願意賣,朱由檢也願意賣,並且願意支持他們去利未亞、中亞等海外成為資本。

只是他的想法太過超前,注定不會有士紳願意和他走一條路。

既然不願意走,那朱由檢就隻好趕著他們走了。

勳貴們聽話,那大明也不會吝嗇每年那幾十萬兩俸祿銀。

大明可以養勳貴,但勳貴總得展現一些價值,哪怕是他們能穩定每年為大明來帶數百基層軍官,這價值也足夠滿足朝廷。

這七千勳貴子弟,但凡有百分之一的人能成材,對於大明來說也是好事。

反觀文臣,如果他們一直固步自封,那等滾滾學子參與科舉將他們淹沒的時候,朱由檢也不會生出一絲憐惜。

“告訴官學司可以統計一下明年北直隸的入學人數,這條規矩可以保持,每年都根據戶籍來提前統計後一年的學子人數。”

朱由檢對崔應元提醒了一句,在崔應元應下的同時,他再看了看教室們自我介紹的學子們,隨後便轉身離開了官學。

他倒是沒有返回齊王府,而是在宣北坊散起了步。

由於兵馬司,刑部衙役的設立,整體上來說,京城的一些弊端正在被更正。

這些弊端基本分為兩類,一類是治安問題,一類是衛生問題。

治安問題裡,佔比最大的無非就是盤踞在京城的地痞流氓。

這些地痞流氓每日不是在外城碰瓷,就是在京城外的道路聚眾碰瓷,勒索。

朱由檢特意了解過,百姓對這些流氓有一個專門的稱號,叫做“喇唬”。

喇唬的泛濫成災,基本是在正統年間,京營質量下降以後。

至於為什麽和京營有關,則是因為流氓團體的主力基本上是軍戶、匠戶和衛所兵。

這些人仗著背靠京營而橫行京裡,平日裡除了和百姓索要麵粉、衣物等生活必需品外,還有酒、糖等非必需品。

一開始這群人還用苦肉計,說自己家裡人葬身邊關戰事,無奈只能乞討。

到了後來,這群人在朱祁鎮複位後,便乾脆仗著自己的身份直接強搶。

當然,也不是所有衛所軍戶都是地痞流氓,他們更多是兼職做些小生意小買賣,有賣面的、賣糖的、賣包兒燒餅的。

至於京城匠戶也兼做小生意,開個小酒店等。

這些人基本都是在景泰、成化等社會經濟上升時期,在嚴格的戶籍管理制度下夾縫求生的一群人。

因此,當朱由檢廢除軍戶和匠戶制度後,他們便可以以民戶來正大光明的做生意和買賣了。

至於他們之中的一些地痞流氓,則是被兵馬司的衙役抓捕,盡數送往了燕山山脈之中的水泥場從事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勞動改造。

沒了這群地痞流氓,京城的治安問題瞬間落實,諸如眼下的南城,曾經是唯一外城,也是最混亂地帶的區域,眼下卻十分安全太平。

朱由檢走在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談笑風生,路邊攤鋪的一些商販也勤懇本分的坐著生意。

朱由檢在路過一條長街時,特別注意到了一些衙役會上門一些商鋪,心裡升起不好預感的同時也對崔應元詢問道;

“臨街商鋪小販,眼下戶部是按照什麽規矩在管理他們?”

朱由檢的詢問把崔應元問住了,他只能轉身叫來了一個專門監視戶部官員的錦衣衛千戶來詢問。

對於戶部的管理,這名千戶還算熟悉,因此在聽到問題後便連忙解釋道:

“戶部將他們分為流動商販,固定攤販和固定商鋪,流動商販需要向衙門每月繳納五十文流動稅,領取商牌才能行商。”

“固定攤販的話,則是每月需要交二百文的攤位稅才能領取商牌。”

“固定商鋪則是按照生意種類,一般來說米麥糧鋪都是每個月繳納一兩現銀,金銀首飾等店鋪則是二兩現銀,其余商鋪各不相同。”

“這些雜稅,基本歸納為城商稅,而宛平和大興兩個縣衙,每年能在京城收取十萬兩城商稅,北直隸能收取二十萬兩不到的城商稅。”

錦衣衛千戶老實交代,而朱由檢聞言則是皺眉道:“其他各省呢?”

“這……”錦衣衛千戶猶豫了一下,隨後才道:

“戶部雖然這麽制定,但兩京十九省去年對於此稅總計征收不足一百二十萬兩,其中北直隸和南直隸便上交了三十幾萬兩。”

“哼!”聽到這話,朱由檢冷哼一聲,顯然是對各省的消極態度十分不滿。

這稅到底征沒征收是一個問題,又或者是下面的人中飽私囊也是一個問題。

不過說到底還是朝廷沒有重視,另外就是朝廷的掌控速度讓地方有恃無恐。

北直隸人口不過是南直隸的四分之一,而且城鎮化也遠遠不如南直隸,卻交了比南直隸更多城商稅。

在朱由檢看來,僅僅南直隸一地,就能收取近百萬兩,更別提浙江和江西這些人口大省了。

如果朝廷能在十天內從北方調兵抵達江南,那江南還敢這樣陽奉陰違,那才是找死。

總的來說還是掌控力度不行,盡管五軍都督府在地方駐軍,但人數畢竟太少,起不到什麽戰略性的威懾作用。

不過等鐵路通車,朱由檢就能讓江南的商賈士紳和官員們活在壓抑之中。

“京中衙役,有沒有仗勢欺民,勒索錢財的現象……”

朱由檢瞥了一眼從金鋪裡笑呵呵走出的兩名衙役,頭也不回的詢問崔應元。

“這……”崔應元有些頭疼,盡管他知道這麽說會得罪兵馬司和刑部,還有地方縣衙,但他也知道朱由檢對他很不滿意。

陸文昭十年裡被朱由檢罵四次,而崔應元十年被陸文昭最少罵了四百次,他清楚眼下陸文昭的地位都有些不保,更別提他了。

因此,即便知道這麽說要得罪人,但他還是得說:

“小拿小取的現象自然是有的,這不止是京城,各地的衙役都有這種這種情況,兵馬司倒是很少,畢竟他們基本只在主路和城牆巡邏……”

“小拿小取?”朱由檢帶著質問的語氣開口,隨後不等崔應元回答便嘲弄道:

“水滴石穿,日複一日的小拿小取,每日即便隻拿取數文,一年下來卻也能湊出十數兩。”

“這十數兩,恐怕是他們俸祿的快兩倍了吧?”

“家主明鑒……”崔應元低著頭應下,而朱由檢瞥了一眼他,乾脆說道:

“你的人不是吃乾飯的,朝廷每年花上百萬兩養南鎮撫司,你若是不能拿出有價值的消息回報朝廷,那萬歲會怎麽想?”

“是……”崔應元汗流浹背,連忙點頭:

“卑職即日起就加大對各地的盤查,將這群害群之馬繩之於法!”

崔應元卑躬屈膝的回應,而朱由檢只是瞥了一眼他,隨後便轉身繼續閑逛了起來。

顧不及擦汗,崔應元便連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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