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看的那幾個病人,有哪個給的起她相應的報酬!
她對他們態度那麽大方,對自己卻這麽吝嗇。
雲宴初心情一會兒晴朗一會兒陰沉的,想著想著腿好像又有些疼了。
嘴邊突然被送過來一顆丹藥。
男人鼻尖微動,聞起來就是對他的症下的那種藥,他神情有瞬間的錯愕,隨之而來的是遮掩不住的歡喜。
雲宴初張開嘴就要去咬,那樣卻是轉了彎塞進了他手裡。
“自己吃。”沈鳶輕嗤。
男人低頭看著掌心裡黑漆漆的藥丸,看著看著低笑出聲。
易鳶,她是什麽時間煉的藥。
她怎麽這麽口是心非。
……
沈鳶回到了屋子。
給雲宴初的藥是上次給他煉藥剩下的。
她煉藥,一般開爐會有數十顆。
上次給他的那瓶藥只有十顆而已,她手裡其實還有不少。
沈鳶隔著窗戶,看著院子裡依舊怔怔的背對著她這個方向站著的男人。
雲宴初這人,有時候她真的看不透他是什麽意思。
只是偶爾她會覺得,對方身上流露出來的孤寂情緒挺可憐的。
“你在看什麽?”
床上突然傳來的男聲打斷了沈鳶的思緒。
聽到是師尊醒了,沈鳶注意力回籠,轉身望向洛北瀟。
“你醒了?”她面上遮著面具,眉眼彎彎。
洛北瀟當然記得她。
之前陰差陽錯見過對方不止一次。
“我為什麽在這裡?”
白衣男人揉了揉額頭,下床站了起來。
他是如何來到這裡的,完全記不清了。
見狀,沈鳶有些失望。
他怎麽能忘記是如何來找她的呢?
她等著他醒過來就是等著他給她解答疑問的!
這下好了,當事人都不知道如何來到她這兒的,她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原因。
隨著男人越走越近,沈鳶後退了一步,瞪大眼睛看著他。
仔細看去,女子的狐狸眸子裡浮著三分緊張。
洛北瀟皺眉:“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沈鳶:“你說呢?”
幹嘛離她這麽近!
就在她腳踩身後的窗邊櫃櫃子腿,退無可退的時候,男人突然停下了步子,甚至朝右走了兩步。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沈鳶額上滑下兩條黑線。
好嘛,人家是來看窗戶外的環境的。
她在想什麽???
沈鳶攥了兩下手指頭。
她方才竟是在想,師尊是不是要質問她的身份,她還在想若是師尊問起來她該怎麽回答。
她真是——
沈鳶閉了閉眼,然後緩緩睜開。
正巧和一雙近在咫尺的狹長鳳眸對上。
那雙以往被她再熟悉不過的眼睛裡滿是危險的審視,“你在心虛。”
洛北瀟彎腰盯著她說。
男人即便只有築基期的修士,可他自內而外散發出的氣勢卻是可以唬人。
尤其是沈鳶還是他的徒弟。
女子在心裡默念了三遍尊師重道,尊師重道,尊師重道,這才沒有一掌把人推開。
實在是對方距離自己太近了,她不習慣,想推開。
好在洛北瀟並沒有保持這個姿勢太久,他不過是突襲一下,想詐一詐對方的話。
畢竟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