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鳶沒答話,洛北瀟又沉聲問了她一句:“你在心虛什麽?”
分身的意識可以隔段時間傳回給本體,本體的意識卻只會選擇性的傳遞給分身。
而且有一點:分身是不知道自己是分身的。
當下的洛北瀟根本不知道,前些日子他的本體在面對對面這名女子時的糾結心態。
現在的他更不會為她糾結,他隻想知道,他為什麽會在這裡。
沈鳶大跨一步錯開正對男人的壓迫,她面不改色說:“我可是救了你,你這是什麽態度?”
救了他?
洛北瀟這才意識到自己當下只有築基期的修為。
他明明是大乘期修士才對。
男人劍眉緊緊的蹙了起來,努力回想著原因,卻是死活想不出個所以然。
沈鳶在心裡拍了拍小胸脯。
別看他師尊現在修為低,低氣壓之下的壓迫感卻是一點都不小。
洛北瀟側頭看了一眼自己敞露在外面的傷口,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攻擊力量,不免被吸引去了注意力。
“你從哪兒救到的我?”他問。
沈鳶本想說是他從天而降闖到她屋裡的。
由於那股神秘的力量,不僅輕輕松松破開了她的結界,還干擾了她設在清棠劍上的結界。
可這話要是這麽說出來,男人定是要覺得她撒謊了。
明明是他自己忘記了一切。
沈鳶笑:“我今早去山裡采藥,瞧見你躺在路上。”
“哪個山?帶我去。”洛北瀟當即說。
沈鳶瞅了瞅他的傷口:“我勸你最好是——等傷勢完全恢復了再說初步估計半個月。”
誰知道他去外面跑一趟會發生什麽變故。
碰上師尊本體倒是其次,關鍵是攻擊他的人若是找上來,那可就大發了。
沈鳶目前還沒找到對付這種力量的方法,什麽結界都可以穿透的力量,未免有些駭人。
洛北瀟聞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竟是沒有反駁,“好。”
“七天,最多七天,你治好我。”
男人而後又補充了一句。
很強勢,很霸道,很不講道理。
那一瞬間,沈鳶甚至以為這人是雲宴初附身。
這可是她的師尊!
風光霽月的師尊!
怎麽突然展露出了這樣一副性子。
沈鳶輕咳一聲,遮掩住神情上的錯愕,無奈:“這個不好說,你也知道,就你這樣的傷,我是第一次見。”
洛北瀟:“我憑什麽信你?”
這話一說出口,沈鳶的暴脾氣就上來了。
這是懷疑她的醫術?
行,他對她不了解,該懷疑的,行。
沈鳶側身指了指門口,氣的不行:“不信你可以走。”
空氣有瞬間的靜默。
沈鳶說完就後悔了, 她還真擔心男人甩袖子走人。
女子眸色冷淡,裡面的惱火依舊,絲毫不露忐忑的看著洛北瀟。
“我只是說說而已。”
洛北瀟在床邊坐了下來。
他一雙眸子微微垂著,心裡裝著事兒。
他是出來找阿鳶的。
不能耽誤太多的時間。
沈鳶眨了眨眼,慢條斯理的收回手,隨後假裝無事發生的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