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唔了一聲,然後抱著膝蓋埋著腦袋,傷心的不行。
洛北瀟自己也吃了一顆療傷丹。
男人換掉身上髒汙的法衣,在沈鳶身邊坐了下來。
他側頭看著同樣沾染了一身髒汙的沈鳶,鳳眸裡的情緒讓人捉摸不定。
方才發生的一切,無一不是在告訴他,她有一個教她醫藥之術的師尊。
而且從易鳶對著他認錯人的反應來看,他們師徒之間的關系很好。
定然是師徒相處了幾百年才能建立起來的感情,而阿鳶,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半路再拜一師。
想著方才易鳶抓著自己衣服不放的樣子,男人眼底劃過一絲渴求,他渴求哪一天,小徒弟也可以和自己這樣親昵。
修真界師徒相戀不容於世。
就算他日他見著了她,她回到上清峰,他也只能把她當做徒弟。
而易鳶對她師尊的親昵,是他羨慕的。
洛北瀟苦澀的勾了勾唇。
他一直都知道,小徒弟心裡尊師重道的觀念很重,以往她對他的關心,她和他開的玩笑,無一不是把他長成長輩的。
他都感受的到。
可現如今,他連這些,都沒辦法擁有了。
次日天將亮
洛北瀟正盤膝修煉著,沈鳶突然動了一下,緩緩抬起了腦袋。
察覺到眼皮有些腫,沈鳶先是掐了個訣消腫,然後朦朧的意識開始回神。
首先,她炸了藥爐子。
一想到這裡,她就再也沒辦法繼續梳理下去了。
正巧看到了一席白衣的洛北瀟,沈鳶索性喚了他一聲,“洛劍君?”
其實洛北瀟早就發現她的動靜了。
只是他沒有說話,也沒睜開眼,無非是想看看對方現在有沒有恢復正常。
隨著女子一聲熟悉的稱呼開口,男人緩緩睜開了眼,“你好了?”他問。
沈鳶想說沒好。
她心裡還是很難過,悲傷逆流成河。
女子面上勾起一抹略顯牽強的笑,“給劍君添麻煩了。”
藥爐炸掉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是男人把她拉離了最強傷害圈。
雖說即便對方不救她,她也不會有太大的傷害,無非是小毀個容,反正都能治好。
但對方的心意她還是領下了。
洛北瀟捕捉到了她眸底的感激和歉意,嗯了一聲,沒多說。
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情,沈鳶混沌的意識根本不允許她想起來,洛北瀟更是不會提起。
聽沈鳶沒有問下去的打算,洛北瀟站了起來。
“估計他也等著急了。”男人說。
聽他這麽說,沈鳶的歉意更重了。
“洛劍君,你沒有傷著吧?”
沈鳶沒搭理他的話, 反而抬頭問他。
她發現自己身上根本沒有傷,就是不知道護著她的男人傷勢如何,她這裡有效果比較好的療傷丹藥……
沈鳶這麽想著,也不管男人怎麽說了,直接遞給他一個藥瓶。
洛北瀟垂眸看了一眼,結果。
“那邊的東西有動過嗎,我打算去看看。”
沈鳶也站了起來,低聲說。
她不信她的藥爐子會無緣無故爆炸。
即便萬年金山蓮是她第一次拿來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