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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雨臨州》第203章 城上春雲覆苑牆
  突如其來的天雷,震撼在場之人,九霄根本來不及反應,呆在原地,惶然無措。只見天雷猛地劈在台上,耀眼的白光,將明哲和九霄籠罩其中,蘊含於天雷之中的天道之力,令人望而生畏。白光持續許久,待散去之時,一股燒焦的味道撲面而來。台上原本站著十人,如今只有赤霄、碧霄和明哲三人站在台上,其余七人都被天雷電暈了!神霄派專攻五雷,卻不想自己也有被五雷轟頂的一天。大夥看到躺在台上的七人,衣衫襤褸,散發垢面,全身黑不溜秋,就像是在煤堆裡滾過一樣,看不出一點原來的樣子。

  赤霄和碧霄撐著虛弱的身子,望著躺在地上的師弟師妹,目光中盡是難以置信。

  碧霄不自覺搖頭,喃喃自語:“這怎麽可能?”

  赤霄強忍傷痛,揭開身上的傷口。殘留的雷電氣息,若有若無,隨時都會消散,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確實是五雷咒!我派獨門絕技,向來隻傳九霄聖人欽定的下一代傳人,絕無外泄之可能!他一個外人,怎會我派之絕學?”

  他握緊拳頭,怒目圓睜,或許是憤怒,但更多的是不甘。旁人或許看不出,但他身為九霄首席,沒人比他更熟悉五雷咒了!陸淵一介外人,修為不過爾爾,無九霄之親傳,怎能將五雷咒運用得如此得當?那一擊從天而降的天雷,乃九天普化神雷,蘊含的天道之力,直擊修士的靈魂,被此雷擊中,最難治愈的便是靈魂上的道傷!

  “兩位也別強撐著了,認輸吧!”明哲撣去身上的灰塵,望著赤霄和碧霄,微微一笑。

  “你到底是誰?為何會我派之絕學?”赤霄神色凝重,質問道。

  “這只是雷法,又不一定是五雷咒,沒必要這麽正經吧!”明哲古井不波道。

  “滿嘴胡言!是不是五雷咒,吾等豈會看不出?”赤霄情緒一上來,一個不小心,身上的傷口又裂開了,捂住胸口,忍著劇痛,“我派之絕學,向來隻傳九霄傳人,從無外泄。這分明就是我派的五雷咒!你當我們的眼睛是瞎的嗎?”

  “你們的眼睛不瞎,我的才是!”明哲收起笑容,冷漠道:“是五雷咒如何,不是五雷咒又如何?論劍大賽向來以技服人,卻不問技之出處!在你們眼中,五雷咒是神霄派的獨門絕技,可在我眼中,它只是一部雷法。天下大道,看似百轉千折,終不過殊途同歸!雷霆者,乃陰陽之樞機,號令萬物之根本。故無有雷霆,則無以宰禦三界。是以雷者,類也,是以出萬類而起群品也,是元始生殺之機也。宇宙之始,因陰陽相交一時之爆發,此即雷霆之用也,故無處不有雷霆之顯現。你自詡神霄弟子,應該比我更明白此話之意。”

  雷者,陰陽二炁結而成雷,既有雷霆,遂分部隸九天雷祖。因之以剖析為五屬,神霄真王用之,以宰禦三界。真王所居神霄玉府,其道在乎巽。巽者,天中之地也。天有四方四隅,分為九霄,惟此一霄居於梵炁之中。在心曰神,故曰神霄,乃真王按治之所。

  這些話出自《玉樞經》,赤霄等人從小耳濡目染,早已熟記於心。

  “你說的不錯,天下大道,殊途同歸。雷法也是大道的一部分,但道阻且長,誰也不知如何走到終點。奇技淫巧,道藏三千,各有不同!天下宗門,各有所長。有的以劍為修,有的以體為修,有的以符籙為修,有的以性命為修。神霄派專攻雷法,深曉雷霆之駕馭,北極紫微大帝掌握於五雷也,又有十雷,

又有三十六雷。雷法有七十二階,天地賞善罰惡,萬物皆雷也。雖陰陽之激剝,亦由神人之興動,雷嗚則雨降。若說以一己之力參悟雷法,我不敢苟同,恐怕在場之人也不會相信。我雖然不知你是從何處學得我派之五雷咒,但你駕馭雷霆的本事,絕不在吾等九人之下!”  聽見別人誇自己,明哲還有點小激動,“別誇我,我會驕傲的!”

  “嘁!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韻兒一臉嫌棄。

  她剛醒不久,便看見明哲用對付韓氏的招數,對付九霄,陣仗比剛才還要猛上幾分。看來他也知道,對付善使雷霆的宗門,必須下狠招。這一道九天普化神雷,蘊含天道之力,應該是他別有用心,可他這麽做,不考慮一下後果嗎?在一個善使雷霆的宗門面前,用別人門派的獨門絕技,對付別人,這不是搬起人家的石頭,砸人家的腳?人家不計較才怪!

  “醒了,就給我好好調息,等我解決完台上這兩個家夥,看我怎麽好好收拾你!”明哲秘語傳音,對正在打坐中的韻兒說。

  “我現在可是傷員,你舍得教訓我嗎?”韻兒調戲道。

  “教訓人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要我親自動手!”明哲嘴角微揚,深意道:“上天罰惡,無可厚非,需要我給你展示一下嗎?”

  韻兒無奈一笑,“他們都快要被烤糊了,你還要來嗎?人家好心讓著你,你卻不講武德,你不覺得這樣做,有失體統嗎?還是你覺得,自找麻煩,很有成就感?”

  “我只是殺雞儆猴,讓一些暗中覬覦的人明白,不屬於自己的,不要抱有不軌之心!”

  韻兒已然明白他的意思,“殺雞儆猴,以儆效尤!隨你便,養傷去了!”

  說走就走,倒也合她的性子,明哲只能無奈歎氣,“這個調皮的丫頭!”

  他的精力放回比試上。對方九個人,如今只有兩人勉強撐著。他嘴上說著殺雞儆猴,但還是心軟了,沒下狠手,不然赤霄和碧霄也不可能站在這兒跟他說三道四。他不想解釋太多,能動手盡量不廢話!

  “閣下可否告訴我,你的五雷咒是何人所授?”赤霄問。

  明哲好言相勸道:“二位聽我一句勸吧!現在是比試,沒工夫閑聊,你們想要知道緣由,自己去查嘛!不要什麽問題都問我,我跟你們素不相識,沒義務解答你們的問題!消磨時間,耽擱的是大夥的時間,我現在最後問一遍,你們是選擇投降,還是硬撐?”

  “投降如何,不降如何?”碧霄死撐著,不肯低三下四。

  明哲的好脾氣,也快被消磨完了,“投降,咱們的恩怨到此為此,既往不咎!不降,我再拿五雷符轟你倆一遍,我就不信你倆還能站著!都是強弩之末了,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你倆看躺在地上的師弟師妹,他們的靈魂受了道傷,趕緊回去醫治吧!再耽擱下去,他們的前程可就要葬送在你倆手中!話我隻說一遍,降還是不降?”

  碧霄剛要開口,卻被赤霄攔住,“我們認輸!”

  “師兄!”碧霄還想迂回一下,赤霄卻搖搖頭,“沒用的!此人的雷法在我們之上,我們就算硬撐著,也不是他的對手。青霄他們受了重傷,必須盡快醫治!徒然耗下去,只會對他們的傷勢不利。回去之後,師父那邊,有我扛著,先救治青霄他們為重!”

  他已經下定決心,不論碧霄如何說,他都不會改變。

  碧霄自知多說無益,妥協道:“好吧!”

  明哲笑嘻嘻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走到台邊,明哲駐步停留,“他們的靈魂受了道傷,但可以被抹去。做人留一線,他日好相見!沒必要把事做絕,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為了一點不知所謂的東西,丟掉人性,不值當!就說這麽多,好自為之吧!”

  明哲縱躍而下,跳下擂台,回到隊伍中。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明哲身上,誰也沒料到,一個瞎子,竟然有如此實力,連大名鼎鼎的神霄派都敗在他手中。這個天河山莊,越來越叫人看好了!

  庭風也在觀望他,“你這家夥,還真叫我大開眼界!”

  台上那群老家夥,也坐不住了,議論紛紛。

  “世侄,這陸淵到底是何來歷?手中有名劍也就算了,還精通雷法。他雖是一個瞎子,但有此實力,在江湖上絕非泛泛之輩,為何從未聽說過此人?”柳崇明問。

  林軒附和道:“對啊!這陸淵看似玩世不恭,但他背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十大名劍乃武林至寶,旁人傾盡一生,也難覓其蹤跡,這陸淵倒好,一出手便是兩把名劍。既然他有名劍在手,為何還要參加比賽?他的目的一定不簡單!”

  “天河山莊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裡聽過,但印象不是那麽深刻,應該是仙門百家中排在末尾的宗門。如果天河山莊有此實力,絕不會默默無聞,至少不會是現在這樣!這陸淵應該不是天河山莊的人!”雲楓也插了一嘴。

  幾個老家夥在庭風耳邊嗡嗡亂叫,唯有葉辰從始至終一言不發,喜怒不形於色,目光一直在明哲身上,眉頭一皺,若有所思。慕青也是這樣,站在庭風身側,沉默寡言。自上山起,無論到何處,都有明哲的身影。韓勇之事,就是因為明哲作怪,給庭風惹了不小的麻煩。庭風看上去生氣,但對此人始終下不了狠手,或許是清寒的緣故,但在她看來,是別有深意。

  “諸位想說什麽,不必含糊,直言便可!”庭風漠然道。

  柳崇明輕咳一聲,其他幾個老家夥瞬間安靜下來。

  “既然世侄都這麽說了,老夫也不拐彎抹角了!這陸淵到底是何來歷?”

  庭風似笑非笑道:“這不明擺著,他是我天師門的人!”

  此言一出,驚駭四座,柳崇明等人紛紛睜大眼睛,難以置信道:“他是天師門的人?這怎麽可能?”幾個老家夥還以為庭風是在說笑,可庭風接下來的話,直接叫他們驚掉了下巴。

  “不必那麽驚訝,說起來,我還得叫他一聲師兄!”庭風冷靜道。

  柳崇明等人好歹也是一宗之主,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但庭風的話,屬實驚人!他們的年紀也大了,實在經不起這突如其來的驚嚇。

  “世侄,莫要說笑!他如果是天師門的人,為何與你們為敵?”

  “不止他一人,你們沒看到清寒也站在他那邊?”

  幾個老家夥沉默了,他們找不到任何理由,質疑庭風的話。清寒是天師門的二師姐,不待在天師門的行伍中也就算了,居然還當著大夥的面護著明哲。如果明哲不是天師門的人,實在找不出合適的理由解釋這件事。特別是庭風後來這句話,徹底顛覆了他們的認知。如果明哲是庭風的師兄,那他便是道宗的第一位弟子,天師門真正的大弟子,清寒的師兄。

  “庭風哥哥,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慕青問。

  “不知道,這些都是我猜的!清寒從未向我透露過他的身份,但憑他倆的親昵舉止,應該也不難猜出!仙山上有十偏峰和十二主峰,主峰之間設有禁製,我體內有師父種下的仙印,可自由進出任意一座主峰,唯獨竹篁峰不行!我曾問過師父,為何清寒去得,我去不得?師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搖搖頭,勸我不要打竹篁峰的主意。”

  “這與陸淵有何乾系?”慕青不解。

  “竹篁峰上,曾住有一人,他才是清寒的師兄,師父的首徒,我才是最小的那一個!不過我已經習慣把清寒叫作師妹,清寒也沒有拒絕我。順理成章,我代替了他的位子。凌雪峰位居第七主峰,與竹篁峰相鄰。不知是偏愛竹篁峰上的綠竹,還是凌雪峰上太過寒冷,清寒總是有事沒事往竹篁峰跑,有時住在竹篁峰上,一住就是十天半個月,即便我想見她,也見不到!我問過清寒,但她總是含糊其辭,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後來師父開山立派,廣納弟子,除了我和清寒居住的落霞峰和凌雪峰,以及師父的紫檀山,其余主峰和偏峰,對所有弟子開放,外門弟子在偏峰上修煉,內門弟子在主峰上修煉。但竹篁峰是個例外,準確的說,清寒修改了竹篁峰的禁製,除了她本人,連師父也進不去。她不允許任何人擅動竹篁上的一草一木,連師父也不行,更別說我了!”庭風黯然神傷道。

  “清寒姐姐怎能如此過分!”慕青為庭風打抱不平道:“一座山峰而已,守到雲開,也不見得那人會回來!庭風哥哥一片真心付出,她不接受也就算了,還拒庭風哥哥於千裡之外!這樣吝嗇的人,不值得庭風哥哥付出!”

  霎時,一個鼓掌聲從身後傳來,“你個小丫頭,本事不大,脾氣還不小!敢在背後說清寒的壞話,古往今來,你是第一人,連你的庭風哥哥也不敢說!”明哲一邊把玩手中的竹笛,一邊忍俊不禁道。

  “你怎麽來了?”庭風問。

  “聽說你受清寒欺負了,我這個做師兄的,特地為你出口氣!”明哲調戲道。

  “拿我打趣,你很得意是吧?”庭風漠然道。

  “別誣陷我,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明哲趕忙撇清關系。

  “少廢話!到底來幹嘛?你們不是已經勝出了嗎?不會是迫不及待跟我動手?”

  “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幾斤幾兩,我很清楚!跟你動手,我還不想英年早逝!”

  庭風翻了個白眼,“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可就走了!”

  “我就是想問問,你和槐序之間,發生了什麽?”明哲意味深長一笑,“我問她,她什麽都不跟我說,那我隻好來問你了!”

  庭風緊張起來,但還是保持冷靜,“我與她素不相識,有何乾系?既然她什麽都不說,那你來問我,又有什麽意義?沒有便是沒有,非要有,也是你臆想出來的。”

  “看來是我多此一舉,叨擾了!”明哲轉身便離去。

  “等一下!”庭風叫住了他,“五雷符是師父教你的?”

  明哲停下腳步,“你說的是哪個師父?道宗還是儒聖?”

  庭風冷哼道:“明知故問!”

  “我問你是明知故問,你問我不也是明知故問?道宗教你的符籙之術,應該不比我差,我那點雕蟲小技,還是不在你老面前班門弄斧了!”明哲自嘲道。

  “你為何來參加比賽?這應該不是明知故問吧?”

  明哲癡笑道:“斟鄩山莊的寶劍,何人不愛?我一個捉襟見肘的窮苦人,買不起寶劍,只能另辟蹊徑。”

  “手握十大名劍,身邊佳人相伴,你說你是個窮苦人,覺得我會信嗎?”

  明哲無奈道:“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我不善於撒謊,說謊話的能力,真的很拙劣,這點我不否認!至於我有何打算,等到決賽,你便會知曉!”

  “你不怕進賽,我就把你淘汰了嗎?”庭風威脅道。

  “你若想淘汰我,隨時都可以,何必等到進賽?比賽的輸贏,對我來說,不值一提。我只是代人出賽,贏了好處也不在我這兒。你若看我不順眼,隨時恭候!”

  庭風深吸一口氣,“最後一件事,她如何?”

  “清寒還是槐序?她們都很好,你不用擔心。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辦到!你應該多關心一下身邊的人,傷不起的,不是你!”說完,明哲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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