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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雨臨州》第204章 江亭晚色靜年芳
  明哲回到隊伍,恰巧這時,鳶兒她們也回來了。

  “如何?”明哲隨口一問,並沒抱太大的希望。

  清寒搖搖頭,“我們到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

  “果不出所料!”明哲並不覺得意外,平靜道:“沒事,總會露出馬腳的!”

  “要不派人守在那兒?”清寒建議。

  “不必,打草驚蛇,反而不容易上鉤!”明哲否定了清寒的建議,“既然他敢做,就不怕他不會有下一次!靜觀其變即可,我們需要的是耐心。”

  明哲和清寒的對話,除了鳶兒,大夥聽得一頭霧水,但他並沒有解釋的打算。

  “我們已經入圍進賽,今日剩下的比試與我們無關,明日仍是初賽,這麽說來,我們還有一天的時間,便留給諸位安心調養。入圍進賽的隊伍,都不是泛泛之輩,天師門也在其中。你們的七星絕殺陣,很快便能派上用場。剩下的時間,交給你們,我先撤了!”

  明哲的話很簡單,但也給了他們一個警告:不要以為入圍進賽,便可高枕無憂,真正的比賽才拉開序幕。接下來的路,遠比今日,更加艱難!好大喜功,無疑是自掘墳墓。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該交代的他都交代了,剩下的沒他什麽事了!他走到韻兒身前,伸出手,直言道:“是願意跟我走,還是留在這裡?”

  韻兒睜開眼睛,眉頭微皺,嫌棄道:“有你這麽跟傷員說話的嗎?你覺得我這個樣子,自己站得起來嗎?都不懂得扶人家一把,還真是個傻瓜!”

  嫌棄歸嫌棄,韻兒還是抓住明哲的手,自己站了起來。

  “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還說我是傻瓜。誰傻,你心裡沒點數嗎?”明哲古井不波道。

  “也不知道龍淵劍是誰給我的?”韻兒理直氣壯道。

  “是我給你的,但我沒叫你把自己弄成這樣!明明可以逃,為何非要死抓著不放,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上道,你這攻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不怕把命玩丟了?”明哲批評道。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韻兒嘴硬道。

  “擱以前,我管不著,但現在,你得聽我的!”明哲的語氣並不強硬,但給人一種不可抗拒的感覺。韻兒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是我誰,我為什麽要聽你的?”韻兒小聲嘀咕,但抬頭一看,明哲正盯著她,似乎已經聽到她的碎碎念了。韻兒望著他的眼睛,似有淚光,但一晃眼,又不在了。

  “自己能走路嗎?”明哲問。

  韻兒猶豫片刻,搖搖頭,“不能!”

  明哲把龍淵劍和純鈞劍交給了鳶兒,背對韻兒,俯下身子,“上來!”

  “你是要背我下山?”韻兒驚訝道。

  明哲就問了一句:“少廢話!走還是不走?”

  這麽好的機會,韻兒自然不願錯過,但這兒有那麽多人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猶豫半天也沒個回復,直到明哲下最後通牒:“你不走,那我走!”一聽這話,她不再遲疑,跳上明哲的後背,一雙玉手環住明哲的脖子。

  “斟鄩山莊安排了客房,你們可以去那兒歇息,準備接下的比賽。我帶這丫頭下山找藥,如果有什麽事,就去找清寒,別一天到晚都問我,我頭都大了!”

  說完,明哲背著韻兒下山,鳶兒不放心二人,也跟了上去。

  “明哲,你就不能溫柔一點?”韻兒抱怨道。

  “何為溫柔?在你耳邊說好話,還是全心全意為你著想?好好說話,

你會聽嗎?每次都說聽我的,每次都跟我唱反調,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  鳶兒還沒意識到,明哲這話不僅是說給韻兒聽的,也是說給她聽的。

  “你以為我想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嗎?還不是某人說,賭上一切,也要押我贏!”

  明哲心中一怔,停下腳步,腦海中浮現一句話,“你在意的是那句話?”

  “不然呢?難不成在意你這個人?”韻兒調戲道。

  “哥哥,你怎麽了?”看見明哲停下腳步,鳶兒還以為出事了。

  “我可以賭上一切,包括性命,但你們不行!活下去,比什麽都強!”明哲語重心長道。

  韻兒不以為是,“憑什麽你可以賭上一切,我和鳶兒不行?我們比你差哪了?你可以賭上一切相信我們,我們為什麽不可以賭上一切相信你?你不覺得你太自私了嗎?”

  明哲自嘲道:“就當我是個自私的人吧!”

  “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鳶兒瞧出明哲似乎有什麽異樣。

  明哲並未否認,“我心事很多,告訴你們也無用,只會徒增你們的煩惱。我這一生很累,但我習慣了,累我一個人就夠了,沒必要把你們牽扯進來。”

  韻兒抿了抿嘴唇,無語道:“明哲,你還是這副自以為是的樣子!你口口聲聲說不想把我們牽扯進來,可你沒注意到,我們已身在局中!”

  明哲遲疑了一會兒,繼續背著韻兒往山下走,“好吧!我承認,我太自以為是了!本以為一個人能扛下所有,沒想到還是失算了!”

  “是不是和柳劍山莊有關?”韻兒一語成讖。

  明哲自知瞞不下去了,“確實和柳劍山莊有關,而且關系還不小!”

  “你參加論劍大賽,並非是奔著冠軍來的,你想要的是真相!”

  明哲深吸一口氣,若有所思,“奇了怪了,把自己傷成這樣,腦子卻變得靈光了!你這人是不是挨打,才會變聰明?”

  韻兒使勁勒住明哲的脖子,“你再說一遍!”

  “別勒了,快喘不上氣了!”明哲嗓子沙啞,臉已經漲紅了。

  鳶兒無奈一笑,卻也不能置之不理,畢竟明哲是她的哥哥,“韻兒姐姐,算了吧!哥哥已經知錯了,你就饒了他吧!”

  韻兒松開了明哲的脖子,“要不是鳶兒為你求情,咱倆的恩怨沒完!”

  明哲上氣不接下氣,呼吸新鮮空氣的感覺真好,如釋重負。他的脖子已經紅了,後背上的傷口也在隱隱作痛,但他什麽都沒說。

  “鳶兒、韻兒,你倆的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在你倆之間,我感覺我就是個多余的,要不你倆過日子得了,省得我一天到晚瞎操心!”明哲打趣道。

  “我和我妹妹的關系,需要你說嗎?”韻兒傲嬌道。

  明哲非但不生氣,還順著韻兒的話,“我就說嘛!你倆不需要我,我就是個多余的!論劍大賽結束後,我就從你倆面前消失,不礙你倆的眼。”

  “你要走?”鳶兒和韻兒幾乎是同時開口。

  明哲理所當然道:“這有什麽不對嗎?難不成留下來,聽你倆排擠我?你們姐妹的關系,情比金堅,我不過是外人,沒人疼沒人愛,唯一的妹妹還被人拐跑了,做人活到我這份上,也沒誰了!就讓我一個人孤獨地死去吧!”

  “不行!”鳶兒和韻兒異口同聲,“你必須好好活著,沒有我們的允許,你不許走,不許躲到我們找不到的地方,更不許死!”

  他不過是開了句玩笑,兩人突然變得一本正經,讓他受寵若驚,“我說二位不至於吧?我只是開個玩笑,沒說真的走!再說,我一個窮的叮當響的臭乞丐,沒了你們,吃啥穿啥?我還指望你們多救濟一下我呢!”他試圖緩解尷尬的氣氛,但好像沒有什麽用。

  韻兒沉默許久,緩緩開口:“你跟鳶兒的關系是一回事,我跟鳶兒的關系是另一回事。我從沒說過,把鳶兒從你身邊搶走。退一步說,你好歹也是鳶兒的哥哥,就不能有點自信?鳶兒是你的妹妹,她不跟你,難不成跟我這個外人?”

  明哲岔開話題:“不說這件事了,我跟你講講柳劍山莊的故事,想不想聽?”

  “明哲,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韻兒板著一張臉,面無表情。

  明哲還是沒理她的話,“你們到底要不要聽,不聽就算了!”

  韻兒正要開口,鳶兒卻搶先一步,“聽,當然聽!”

  “不愧是我的好妹妹!”明哲衝著鳶兒眨了下眼睛,鳶兒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不聽,我不聽!”韻兒鬧騰道。

  隨她怎麽鬧騰,明哲皆不理會,“你不聽,可以把耳朵堵上,反正也不是說給你聽的!”

  韻兒嘟著小嘴,不高興道:“明哲,你又欺負我!”

  明哲無辜道:“是你自己不想聽的,關我什麽事?我又沒強迫你,何來欺負一說?”

  韻兒自知理虧,說不過他,也沒鬧騰下去,一本正經地問:“明哲,你……”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口,悶聲半天,一個字也沒說,這下反倒是明哲坐不住了。

  “我的大小姐,你倒是說啊,急死人嘞!”

  韻兒難為情道:“我沒想好怎麽說!”她這句話,徹底把明哲打敗了。

  “你剛才不是還在鬧騰嗎?怎麽一轉眼又變得那麽委婉了?你堂堂相府千金,當初在京城的時候,跟我說話的那種氣勢呢?你倒是拿出來啊!別藏著掖著,有話直說!”

  幾番掙扎下,韻兒終於開口:“你和小姑是怎麽認識的?”

  明哲心中一怔,不知所言,“你怎麽突然想到她了?”

  韻兒並未察覺到明哲的異樣,侃侃而談:“因為她跟我說過柳劍山莊的故事,還說那是一個難以忘懷的故事……”

  那一年,朔風凜例,雪花紛飛。

  街上的行人,即便穿上了厚厚的棉襖,也還在瑟瑟發抖。街角的一家包子鋪,坐滿了客人。大夥都在等熱氣騰騰的包子端上桌,好讓自己忘記這刺骨的寒冷。

  “店家,好了沒有?”客人不耐煩地催促。

  “客官莫急,馬上就好!”他看了一眼籠中的包子。

  在這寒冷的日子中,能有一口熱食,固然是極好的,不僅能填飽肚子,還能抵禦嚴寒,若是能配上一碗熱湯,那可以說是享受至極。

  角落之中,一個弱小的身影正盯著籠中熱氣騰騰的包子。

  “熱氣騰騰的包子出籠了!”他將罩子揭開,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客官,這是你要的包子,請慢用!”他將一盤熱氣騰騰的包子擺在桌上。

  “店家,你這裡有熱湯嗎?”客人問。

  他摸了摸後腦杓,不好意思道:“抱歉,在下這兒只有熱茶!”

  “罷了,給我來一碗吧!”客人將就道。

  “好嘞,熱茶馬上就來!”他恭敬道。

  可下一秒,身後的客人忽然大喊:“店家,有人偷你包子!”

  他轉頭望去,只見一個衣衫襤褸、披頭散發的小男孩,正將他那髒兮兮的小手放進籠中,順手就拿到了一個白花花的包子。當小男孩聽見有人大喊,二話不說,撒腿就跑。

  “站住,別跑!”店家立馬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喊:“兔崽子,別跑!”一連追了幾條街,上氣不接下氣,由於小男孩動作靈活,他始終沒能追上。在追趕的途中,街上忽然駛來一輛馬車,差點撞到他。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只能眼睜睜看著小男孩消失在人群中。

  “兔崽子,算你運氣好,下次可別讓我逮住,否則有你好看的!”店家站在原地,怒氣衝衝地謾罵,過了許久,才轉身離去。

  在一條巷子裡,小男孩氣喘籲籲地靠著圍牆,滿頭大汗,心一直跳個不停。他緊緊貼住圍牆,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看見店家沒有追上來,他才松了一口氣,獨自一人,頂著凌冽的寒風,向巷子深處走去。

  巷子深處,有一摞草堆,還有一條小狗。小狗看見小男孩回來了,急忙從草席中鑽出來,直溜溜地跑到小男孩身前。小男孩張開雙手,將小狗抱在懷中。

  “我不在的時候,素塵乖不乖啊?”輕輕撫摸懷中的小狗,他面帶笑容地問。

  他的笑容如同冬日裡的陽光,在寒冷之中,給人些許溫暖。

  也不知是此狗有靈性還是如何,居然“汪汪”地叫了兩聲。小男孩摸了摸小狗的頭,歡喜的笑容洋溢在他的臉上。他將小狗放下,從懷中取出了剛才偷拿的包子。原本白花花的包子,此刻蒙上了一層灰塵,看起來髒兮兮的。他將包子分成兩半,一半遞給了素塵,一半放回懷中。看著素塵吃得如此歡喜,他高興地摸了摸它的頭。素塵吃完,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向他搖了搖尾巴,似乎是在感謝小男孩。小男孩將它抱起,素塵用臉蹭了蹭小男孩。

  “素塵真乖!”小男孩抱著素塵,一起躲進了草堆之中。

  可他並不知道,危險正向他慢慢靠近。

  當店家回到鋪前,便看見一群人正圍在此處,熱鬧非凡。旁邊停有一輛馬車,店家圍繞馬車細細打量,心想:“這不就是剛才攔住他的那輛馬車?”一想到這裡,店家就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這輛馬車,他也不會追丟小男孩!

  “這是誰的馬車?”他捊袖揎拳,怒喊道。

  “是在下的!”人群中傳出一個聲音。

  店家轉過身,看見鋪中正坐有一人。此人身長七尺有余,神儀明秀,朗目疏眉,一襲青衣,墨色披風,手中握有折扇。他的身後還站著兩個人,二人面容剛毅,身姿挺拔,衣作打扮與青衣男子極為相似,腰間佩有長劍。

  看到三人的衣著打扮,店家立馬轉變態度,“敢問客官可是柳劍山莊之人?”他穿過人群,走到三人身前,唯唯諾諾,完全沒有剛才那般睜目張須的架勢。

  “不錯,我等確為柳氏之人!”他面容和藹,輕聲答道。

  圍觀的百姓一下子激動起來,臉上無一不流露出崇敬之意。

  宛陵境內,修行門派眾多,但屬上佳的,還得是柳劍山莊。柳氏不喜爭名奪利,退隱山林, 但還是常常派出弟子,下山行善,懲惡為民。山下的百姓或多或少受到過柳氏的恩澤,自然對柳氏有著極高的敬意。

  “適才小的不知客官竟是柳氏之人,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店家微微打顫,戰戰兢兢地向青衣男子賠不是。

  “區區小事,不值一提,店家何須耿耿於懷?”青衣男子收起折扇,將店家扶起。

  店家嘴上沒說什麽,但還是捏了把汗,畢竟此人的身份非同小可。

  “不知客觀在此,有何貴乾?”店家戰戰兢兢問。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店家無須拘謹,坐下來,一起閑談可好?”青衣男子指著對面的空位,很有誠意地邀請。

  店家自知不能拒絕,便坐了下來。他看了一眼四周,發現大夥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一絲憤怒,顯然他剛才的那番衝動之舉,引起了眾人的不滿。柳劍山莊在宛陵以俠義聞名於眾,方才他那般衝動的不雅之舉,不僅讓柳氏難堪,也讓在場之人耿耿於懷。一想到這裡,他恨不得抽自己兩大耳光。柳氏之人是何等身份,他心知肚明。要是眼前之人怪罪下來,就算柳氏不出手,圍觀百姓的唾沫,也能把他淹沒了。

  青衣男子一展折扇,悠閑自在問:“適才,在下看見店家怒氣衝衝地追著一個小男孩,不知這個小男孩何處得罪了店家?”

  店家還未開口,周圍的百姓爭先恐後地說,一時之間,嘈雜聲湧起。

  “諸位稍安勿躁,在下想聽聽店家的說法!”

  青衣男子的笑容,明明和藹可親,可店家卻感到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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