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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雨臨州》第227章 君看蕭蕭隻數葉
  “她真的回來了?”熙悅懷疑道。

  “是真的,還是假的,有那麽重要嗎?活在夢裡不比直面慘淡的人生要好?”明哲反問道。

  “假的終究是假的,人不可能一直活在幻想中!”熙悅耿直道。

  明哲泯然一笑,“何為真,何為假?何為現實,何為虛幻?莊周夢蝶,黃粱一夢。我們不也生活在虛幻的幻想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又說得清?”

  “你給我說這個故事,意義何在?”

  “沒有意義,單純只是想給你講個故事,你不用多慮!”

  熙悅覺得沒這麽簡單,“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該說的我都說了,不該說的我也說了,對你我還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明哲癡笑道。

  “你會跟我說心裡話?鬼信!”熙悅冷笑道。

  明哲搖搖頭,不知如何解釋,“罷了,信不信由你,我解釋的越多,你越不會相信。話就說到這兒吧!你還是趕緊回去幫我看著她們,我怕你不在的這一會兒,她們給我惹出一堆事。”

  “我自己有腳,不用你催!”熙悅不高興道:“一天到晚就知道趕我走!”

  明哲百口莫辯,“熙悅,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熙悅捂住耳朵,“好了,你不用解釋了,聽著都煩!”

  她轉身正要離去,卻被明哲喊住:“熙悅,你等一下!”

  她驀然回頭,明哲捂住她的嘴,往她嘴裡塞了一樣東西,她一個不注意,便吞了下去。

  她咳了幾聲,捂住胸口,“你給我吃了什麽?”

  “好東西,對你大有裨益!”明哲似笑非笑。

  熙悅隻覺氣血翻湧,靈力旺盛,似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湧出,精力充沛。

  明哲牽著熙悅的手,叮嚀道:“殘虹劍對靈力的消耗極大,哪怕你是劍靈,一來二去也吃不消!別說自己沒事,你有沒有事,我心裡一清二楚!沒事還是不要亂用此劍,安心待在那兒,等把人接到了再回來。若是有人攔你,不用我多說,你也應該知道怎麽做。”

  熙悅把手收回來,渾身一哆嗦,“明哲,你好肉麻啊!”

  明哲不以為然道:“我說這些,還不是為了你?別把好心當驢肝肺!我跟你說的這些,不許告訴別人,鳶兒也不行!不要問為什麽,問就是不知道!此事牽連甚多,一步棋走錯,之前付出的所有努力都將白費。把這些話爛在肚子裡,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這些話很重要嗎?”她聽過一頭霧水,鳶兒她們要是能聽懂就怪了!

  “照我說的做就行,多余的不要問,問了我也不會說,你只需記住一點——我永遠不會害你們!”

  熙悅陰陽怪氣道:“你是不會害我們,只是把我們當作棋子,任人擺布!”

  “熙悅,你又來了!”明哲無奈歎氣。

  “難道不是嗎?”熙悅俏皮一笑,下一秒便化作一道虛影,消失在眼前。

  “一個姑娘家,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可言啊!”明哲無語道。

  連續幾場比試都沒什麽看點,也不知這些門派是怎麽入圍進賽的,和宗門一比,差遠了!

  韻兒開始不耐煩,單手托腮,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論劍大賽的規則是不公平的,大夥心知肚明。都說柳莊主為人正直,秉承祖訓,不貪小利而失大義,所鑄兵器皆贈有緣之人。舉辦論劍大賽,本是以武會友,卻成了追名逐利,與初衷背道而馳。

江湖門派遇上仙門百家,非死即傷,這樣的比試還有什麽意義?天師門一家獨大,連葉氏都不是其對手,為何還會有那麽多門派踴躍報名?這不是自找沒趣嗎?  韻兒不理解,但也不說破。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多管閑事,只會惹火上身。

  “不開心?”槐序問。

  韻兒搖搖頭,“只是覺得無聊,沒什麽看點!”

  槐序泯然一笑,“習慣就好,比試只是一個噱頭,世上從來沒有絕對的公平,連人心也是偏左的!”

  “這是明哲教你說的?”韻兒問。

  “他從未教過我什麽,在他眼中,我什麽都不是!”槐序自嘲道。

  “那可不一定!你畢竟是他的師妹,你看他待清寒那般,對你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韻兒安慰道。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手心是向內的!我和他的關系,肯定不如他和清寒那般。他不記恨我就已經不錯了,我也不奢求他叫我一聲師妹。”槐序釋然道。

  “你為何要回來?莫非是他威脅你?”韻兒猜測道。

  “他拿什麽威脅我?我身上一無所有,除了手中這把斷月劍,還有什麽?我想他應該不在乎這把劍,畢竟清寒送給他的殘虹劍,和這把劍並稱姊妹劍。”

  韻兒不以為然道:“你身上的確沒什麽,但你的身份可不一般!畢竟是儒聖的弟子,必有一技之長!”

  “原來他看中的是這一點!”槐序迎合道。

  “不然呢?你真以為他把你當師妹?在他心裡,除了清寒和鳶兒,就沒誰了!”韻兒沒好氣道。

  槐序聽出了她此話之意,順著她的話,接著往下說:“確實!畢竟一個是師妹,一個是親妹,和我們這些旁人一比,兩者的差距,不言而喻!”

  聽見槐序也讚同她的想法,韻兒理所當然道:“你也這麽覺得吧!”

  槐序笑而不語,她深知韻兒嘴上這麽說,心裡卻很在意明哲,不然也不會為一點小事,耿耿於懷那麽久。

  “你若覺得無聊,為何還要待在這兒?你身上的傷還未痊愈,回去歇著不好嗎?”

  “你以為我像他那樣的人?張口來句閉關,就撂下所有事,當個甩手掌櫃,一點也不在乎大夥的感受!”

  不說還好,一提起這件事,韻兒就來氣。好端端的,說閉關就閉關,把所有爛攤子都丟給清寒一個人,也不想想清寒憑什麽給他收拾爛攤子?身為清寒的師兄,不以身作則就算了,還把所有重擔都丟在清寒肩上。人家身為天師門的師姐,不好好照顧門內弟子,還要幫他收拾爛攤子,這算什麽事嘛!她都覺得羞恥!

  “或許他閉關是為了應付決賽?”

  韻兒壓根不信,“就他那樣子,連清寒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還自稱是清寒的師兄,也不照照鏡子,看他那副窮困潦倒的樣子,哪一點像清寒的師兄了?庭風都比他好!”

  遠在金谷園的明哲不停打噴嚏,每走幾步就打一個噴嚏,根本停不下來。

  “你聽過琴曲嗎?”槐序問。

  韻兒自豪道:“當然聽過!我小姑可是當今一流琴師!”

  槐序泯然一笑,“差點忘了,你小姑可是當今世上五大宗師之一,人稱樂師!”

  韻兒理所當然道:“那當然啦!我小姑可厲害了!明哲那家夥,連我小姑的一縷頭髮都比不上!她只需動動手指,便可將他玩弄於鼓掌之間!”

  “你聽說過鍾儀嗎?”

  韻兒搖搖頭,“沒什麽印象,但小姑好像提過這個人!”

  “鍾儀本是楚人,楚國征伐鄭國,諸侯聞之,共救鄭,楚戰敗,鍾儀被獻給了晉侯。”槐序娓娓道來。

  秋,楚子重伐鄭,師於汜。諸侯救鄭。鄭共仲、侯羽軍楚師,囚鄖公鍾儀,獻諸晉。

  晉人以鍾儀歸,囚諸軍府。晉侯觀於軍府,見鍾儀,問之曰:“南冠而縶者,誰也?”

  有司對曰:“鄭人所獻楚囚也。”

  使稅之,召而吊之。再拜稽首。問其族,對曰:“伶人也。”

  公曰:“能樂乎?”

  對曰:“先父之職官也,敢有二事?”

  使與之琴,操南音。

  公曰:“君王何如?”

  對曰:“非小人之所得知也。”

  固問之,對曰:“其為大子也,師保奉之,以朝於嬰齊而夕於側也。不知其他。”

  公語范文子,文子曰:“楚囚,君子也。言稱先職,不背本也。樂操土風,不忘舊也。稱大子,抑無私也。名其二卿,尊君也。不背本,仁也;不忘舊,信也;無私,忠也;尊君,敏也。仁以接事,信以守之,忠以成之,敏以行之。事雖大,必濟。君盍歸之,使合晉、楚之成。”

  公從之,重為之禮,使歸求成。

  十二月,楚子使公子辰如晉,報鍾儀之使,請修好結成。

  韻兒憬然有悟道:“南冠楚囚,說的就是他啊!”

  “你知道的還不少嘛!”槐序稱讚道。

  韻兒不好意思道:“這都是我在書上看到的,算不了什麽!”

  槐序接著問:“那你知道《陽春》《白雪》嗎?”

  韻兒自信道:“當然知道!這是兩首楚國的曲子,一般人可彈奏不了!”

  “曲高和寡,知者甚少!”

  楚襄王問於宋玉曰:“先生其有遺行與?何士民眾庶不譽之甚也!”

  宋玉對曰:“唯,然,有之!願大王寬其罪,使得畢其辭。客有歌於郢中者,其始曰《下裡》《巴人》,國中屬而和者數千人。其為《陽阿》《薤露》,國中屬而和者數百人。其為《陽春》《白雪》,國中有屬而和者,不過數十人。引商刻羽,雜以流徵,國中屬而和者,不過數人而已。是其曲彌高,其和彌寡。”

  “故鳥有鳳而魚有鯤。鳳凰上擊九千裡,絕雲霓,負蒼天,足亂浮雲,翱翔乎杳冥之上。夫蕃籬之鷃,豈能與之料天地之高哉?鯤魚朝發昆侖之墟,暴鬐於碣石,暮宿於孟諸。夫尺澤之鯢,豈能與之量江海之大哉?故非獨鳥有鳳而魚有鯤,士亦有之。夫聖人瑰意琦行,超然獨處,世俗之民,又安知臣之所為哉?”

  韻兒不以為是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曲高和寡又怎樣?不懂得欣賞的人,永遠體會不到詞中深沉幽遠,意味深長,倒不如遺世獨立!”

  槐序深吸一口氣,癡笑道:“遺世獨立,哪有那麽容易?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裡,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裡,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馬也,塵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蒼蒼,其正色邪?其遠而無所至極邪?其視下也,亦若是則已矣。而宋榮子猶然笑之。且舉世譽之而不加勸,舉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內外之分,辯乎榮辱之境,斯已矣。彼其於世,未數數然也。雖然,猶有未樹也。夫列子禦風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後反。彼於致福者,未數數然也。此雖免乎行,猶有所待者也。”

  她伸出手,風從指尖吹過,感受風的溫柔,“便如這風,看似虛無縹緲,但終歸有一個方向。我們便如無根的浮萍,風雨飄搖,山河飄絮,何處是歸途?”

  楚襄王遊於蘭台之宮,宋玉景差侍。

  有風颯然而至,王乃披襟而當之,曰:“快哉此風!寡人所與庶人共者邪?”

  宋玉對曰:“此獨大王之風耳,庶人安得而共之!”

  王曰:“夫風者,天地之氣,溥暢而至,不擇貴賤高下而加焉。今子獨以為寡人之風,豈有說乎?”

  宋玉對曰:“臣聞於師:枳句來巢,空穴來風。其所托者然,則風氣殊焉。”

  王曰:“夫風始安生哉?”

  宋玉對曰:“夫風生於地,起於青蘋之末。侵淫溪谷,盛怒於土囊之口。緣泰山之阿,舞於松柏之下,飄忽淜滂,激颺熛怒。耾耾雷聲,回穴錯迕。蹶石伐木,梢殺林莽。至其將衰也,被麗披離,衝孔動楗,眴煥粲爛,離散轉移。故其清涼雄風,則飄舉升降。乘凌高城,入於深宮。邸華葉而振氣,徘徊於桂椒之間,翱翔於激水之上。將擊芙蓉之精。獵蕙草,離秦蘅,概新夷,被荑楊,回穴衝陵,蕭條眾芳。然後徜徉中庭,北上玉堂,躋於羅幃,經於洞房,乃得為大王之風也。故其風中人狀,直憯淒惏栗,清涼增欷。清清泠泠,愈病析酲,發明耳目,寧體便人。此所謂大王之雄風也。”

  王曰:“善哉論事!夫庶人之風,豈可聞乎?”

  宋玉對曰:“夫庶人之風,塕然起於窮巷之間,堀堁揚塵,勃鬱煩冤,衝孔襲門。動沙堁,吹死灰,駭溷濁,揚腐餘,邪薄入甕牖,至於室廬。故其風中人狀,直憞溷鬱邑,毆溫致濕,中心慘怛,生病造熱。中唇為胗,得目為蔑,啗齰嗽獲,死生不卒。此所謂庶人之雌風也。”

  “我們是如無根的浮萍,風雨飄搖,山河飄絮,但這並不意味我們沒有棲身之所。天為我屋,地為我床,五嶽山川為我橋梁!以天地為棺槨,以日月為連壁,以星辰為珠璣,以萬物為齎送。縱陰陽之百合,橫天地之無極,其有所待邪?其無所待也!”

  莊子曰:“有天子劍,有諸侯劍,有庶人劍。”

  王曰:“天子之劍何如?”

  曰:“天子之劍,以燕溪石城為鋒,齊岱為鍔,晉魏為脊,周宋為鐔,韓魏為夾;包以四夷,裹以四時,繞以渤海,帶以常山;製以五行,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秋,行以秋冬。此劍,直之無前,舉之無上,案之無下,運之無旁,上決浮雲,下絕地紀。此劍一用,匡諸侯,天下服矣。此天子之劍也。”

  文王芒然自失,曰:“諸侯之劍何如?”

  曰:諸侯之劍,以知勇士為鋒,以清廉士為鍔,以賢良士為脊,以忠聖士為鐔,以豪傑士為夾。此劍,直之亦無前,舉之亦無上,案之亦無下,運之亦無旁;上法圓天以順三光,下法方地以順四時,中和民意以安四鄉。此劍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內,無不賓服而聽從君命者矣。此諸侯之劍也。”

  王曰:“庶人之劍何如?”

  曰:“庶人之劍,蓬頭突髻垂冠,曼胡之纓,短後之衣,瞋目而語難。 相擊於前,上斬頸領,下決肝肺,此庶人之劍。無異於鬥雞,一旦命已絕矣,無所用於國事。”

  “我們為何要受製於他人?每個人的命都應該掌握在自己手中!王之雄風也好,民之雌風也罷,何嘗有貴賤之分?民為邦本,本固邦寧。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不要小看了百姓的力量,一個王朝能否長遠,不在於國君有多麽賢明,也不在於兵器有多麽銳利,而在於民心所向!”

  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三裡之城,七裡之郭,環而攻之而不勝。夫環而攻之,必有得天時者矣,然而不勝者,是天時不如地利也。

  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堅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

  故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國不以山溪之險,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親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順之。以天下之所順,攻親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戰,戰必勝矣。

  “既不受命於他人,如何受命於己?”

  “跟著自己的心走,不必裝作一副迎合他人的樣子,會便會,不會便不會!客有歌於郢中者,其始曰《下裡》《巴人》,國中屬而和者數千人。其為《陽阿》《薤露》,國中屬而和者數百人。其為《陽春》《白雪》,國中有屬而和者,不過數十人。引商刻羽,雜以流徵,國中屬而和者,不過數人而已。是其曲彌高,其和彌寡。世人只看到了曲高和寡,卻沒看到眾多知少。百姓聽不懂大道理,與其空於說,不如言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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