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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雨臨州》第163章 綠楊帶雨垂垂重
  清寒睜開眼,明哲已不在身側,臉上略有不舍,但她已經習慣了明哲的不辭而別,一個人窩在被子裡,感受明哲留下的余溫。

  “長這麽大了,還賴床!”

  聽見明哲的聲音,清寒倏然起身,只見明哲坐在窗旁,手中拿著一把折扇。這是泠然留下的,她已經離開了,走的是那麽突然,大夥甚至沒來得及送她一程。當然她也不喜歡那些俗套,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她來洛陽城,本就是為了幫明哲,如今明哲已無大礙,她也該離去了,本來她可以悄無聲息,但還是忍不住見他一面,留下這把折扇,當作臨別贈禮。

  按理說,送禮的應該是明哲,不過瞧他那窮酸樣,應該也拿不出什麽好東西,對此明哲一笑而過,他什麽都不缺,唯獨缺錢,這些日子都是靠詩瑤、韻兒還有清寒她們,不然他真的要淪落街頭。

  泠然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有點心疼,他既是抹脖子,又是捅一刀,混到他這般地步,也沒誰了!泠然還留下一瓶特效傷藥,說是抹在傷口上,不會留疤。明哲從來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但這終歸是泠然的一番心意,他也不好意思拒絕,索性收下。

  “就這麽走了,不再待些日子?”

  “你需要我嗎?鳶兒、韻兒、詩瑤、清寒還有槐序,她們不比我差,即便我不出手,她們也不會袖手旁觀,有她們在你身邊,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這不是更應該不放心嗎?”

  “我有什麽可擔心的,鳶兒和韻兒,我都不曾放在眼裡,清寒和槐序,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她們喜歡賴著你,就讓她們賴著吧!我可不是凡俗女子,還不至於吃醋,但我心裡還是略有不平。”泠然直言道。

  “你還真是什麽都敢說!”

  “有何不敢?我幫你,只是因為你欠我一個承諾,在承諾未完成前,你不許有事!”

  “我這個樣子,沒準哪一天,就被人從後面捅一刀,一命嗚呼,到那時,你又該找誰說理去?”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你上了玉京,我便把你拽下來;你入了地府,我便把你拉回來!仙也好,鬼也罷,我在人間等你!”

  泠然這話,明哲渾身一顫,後背發涼。

  “不至於吧?”明哲訕訕一笑。

  “這叫做生死不棄!”

  “那我多謝你的好意,大可不必!”

  泠然搖了搖頭,“你辦好所有事,便來京城找我吧!”

  “我不去!”明哲傲嬌道。

  “你會回來的,那是才是你的家!”

  泠然沒有再說什麽,留下這把折扇,起身離去。

  “你真的不留下來?”

  “我在京城等你,別忘記你的承諾,讓一個女孩子等著,是不禮貌的!”

  說完,泠然離開了房間,樓下停有一輛馬車,那是泠然一早準備好的,雖然城門已經關閉了,但以她的身份,誰敢攔著?南宮明也得讓她三分。她沒有去見韻兒,這個傻丫頭,從未跟別人出過遠門,這一次說走就走,誰也攔不住,果然血脈的親情,勝過一切。

  她走上馬車,掀開車簾,抬頭望去,明哲守著窗台,兩人四目相對,莞爾一笑。

  “走吧!”她放下車簾,臉上多了兩道淚痕。

  “保重!”望著馬車離去,直至消失在視線之中。

  窗外飄著細雨,洗滌這座城市的渾濁,河畔的柳樹,在風中搖曳,

路上的行人,撐著油紙傘,慢步於雨中,往日街上的小販不見了蹤影,只有店鋪照常營業。  這是洛陽城的風景,與汴京城相比,相差無幾,少了江南水鄉的柔美,少了北方邊塞的粗獷,平平無奇,卻有許多人圍觀,只因此地是西京。

  “師兄,你沒走呀!”

  “這裡是我的房間,要走的應該是你!”

  清寒光著腳,走到明哲身邊,靠著他的肩膀,席地而坐,“師兄舍得趕清寒走嗎?”

  “明知故問!”

  明哲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雨滴,望著細雨綿綿的洛陽城,腦中的回憶一番一番湧出,曾幾何時,他也和現在一樣,坐在窗旁,望著柳條煙葉的雨景,思索人生。

  “師兄一直待在房間裡,不覺得悶嗎?”

  “這不是還有你在我身旁嗎?”

  “那師兄喜歡清寒嗎?”

  “何為喜歡?無微不至的愛,還是刻骨銘心的情?似乎這兩者你都有,繾綣流年,芳華葳蕤,姑且算作喜歡吧!”

  清寒微微沮喪,強顏歡笑,“清寒不奢望師兄喜歡清寒,只希望師兄心裡能有清寒的一席之地,哪怕很小,也足夠了!”

  明哲有些驚訝,“這可不是你的作風!我的小清寒,是受什麽打擊了嗎?”

  他認識的小清寒,不說事事必爭,但在這件事上,從未做出讓步,即便是面對鳶兒,她也不甘示弱,更不必說放手。不過幾日,清寒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明哲差點認不出,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小清寒嗎?態度的轉變簡直是天壤之別!說放手就放手,明哲大吃一驚,她不怕後悔嗎?

  “清寒沒受打擊,只是經過這段日子,清寒想明白了一些事。師兄是清寒的師兄,也是鳶兒的哥哥,清寒不能那麽自私,把師兄佔為己有,更不該跟鳶兒搶哥哥!”

  清寒話還沒說完,就被明哲叫停:“打住!你的意思我算看明白了,你是鳶兒找來的托兒吧!一直向著她說話。我就納悶了,鳶兒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心甘情願放手。你不是追名逐利的人,一般的好處收買不了你,問題一定出在你身上!”

  清寒搖了搖頭,語氣誠懇:“師兄,清寒沒有胡說,清寒說的這些都是心裡話。清寒只是為了佔有師兄,從未考慮過鳶兒的感受,這樣很自私。清寒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過錯,希望師兄不要計較!”

  清寒如此反常,明哲覺得她發燒了,而且還把腦子燒壞了,這話從她嘴裡說出,總覺得怪怪的,不像她的風格,或說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清寒,你沒事吧?要不要吃點藥?”

  清寒松開明哲,挺直身板,“師兄,清寒沒有說笑,清寒說的都是心裡話!我是鳶兒的姐姐,我必須考慮她的感受!”

  明哲微微一笑,“我看你不僅想做鳶兒的姐姐,更想做鳶兒的嫂子!”

  一聽這話,清寒瞬間臉紅,嬌嗔道:“師兄,你在說什麽胡話,清寒不是……”不等她把話說完,明哲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拽,她順勢倒在明哲的懷裡。

  “小清寒,你不必試探師兄,也不必妄自菲薄。你是踏雪而來的孤鴻,是傲雪欺霜的寒梅,是冰清玉潔的雪蓮。玉骨那愁瘴霧,冰姿自有仙風。你的美,傾國傾城;你的眸,清澈如水;你的心,素塵不染。在別人眼裡,你是不染纖塵的仙子,可在我眼裡,你始終是我的小師妹。摒棄情欲,六根清淨,那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你不必如此,只要活的開心,天上人間,又有何區別?”明哲語重心長道。

  清寒不以為然道:“師兄的師妹,可不止清寒一個!誰知道師兄心裡是怎麽想的,沒準師兄這話,也同別人說過!”

  明哲聞到了一股醋味,那幽怨的眼神,好似一位閨中怨婦,“還在生師兄的氣?她不是你的槐序姐姐嗎?你倆形影不離,如膠似漆,宛若一對親姐妹,怎的提一下都不行?”

  “清寒怎知她是來搶師兄的!若我早知如此,師兄也不會受傷。”

  清寒越說越沒底氣,估計她心裡始終無法接受,槐序是那樣的人。這也難怪,她倆相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兩人的關系亦非一般人可比擬。清寒真心以待,卻換來這般欺騙,換作別人,也難以接受。

  “好了,別說那些傷心事了!陪師兄看看雨吧!”明哲抱著清寒,如以前那樣。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選自南宋詞人蔣捷之作《虞美人·聽雨》)

  輕細的雨花,像飄忽的霧,白茫茫的,撲面而來,微微覺著癢,又輕輕濡濕著衣裳。街上的油紙傘,仿佛是一片片風帆,在雨色朦朧中載浮載沉,東南西北,無邊無垠,隨風而四處飄航。

  遠遠望去,雨像一團霧,像一團煙,又像一幅珠簾。雨聲是淅淅瀝瀝的,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雨遠遠地吹著短笛,隱隱約約,若有若無。地上騰起陣陣煙霧,那雨像飄曳的薄紗,如一支碧綠的笛子,悠悠流出動情的曲調。

  清寒身上獨特的花香,沁人心扉,望著細雨綿綿,聽著淅淅瀝瀝,佳人在側,偷得浮生半日閑,心靜自然涼。

  “師兄,你不打算告訴鳶兒嗎?”

  “師兄累了,想休息幾天。剩下的就交給他們吧!”

  難得有機會偷懶,明哲自然不會放過。他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他也幫不了。折騰了幾天,他身心疲倦,身上傷痕累累,不修養個十天半月,身上的傷難以愈合。如今他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也沒閑趣操心那些事。

  “那清寒能陪著師兄嗎?”

  “你個大活人,突然不見了,他們第一個懷疑的便是我!好生待著吧,別一天到晚都往師兄這兒跑!小清寒,你長大了,別總賴著師兄嘛!”

  “那清寒晚上能來嗎?”

  “只要不被發現,隨便你!不過師兄有個疑問。小清寒,你一人睡不著嗎?非要跟師兄擠一張床。”

  在仙山上,清寒總愛跟他擠一張床,他的床本來也不大,多了個清寒,每次睡覺,他都會掉下床,日複一日,黑眼圈熬都出來了,清寒還問他睡不著嗎?明哲也不能怪她,只能默默忍受。

  “因為抱著師兄睡,清寒安心!”

  “你的師兄又不止我一個,你去找柳庭風不好嗎?非要黏著我。”

  “師兄,你又來啦!”清寒悶悶不樂道。

  “行!我不提柳庭風了,那你也不許跟我提洛槐序。儒聖叫我照顧一下她,我只是照做而已,你有什麽可擔心的?歸根到底,你才是我的師妹,以後不準再拿這件事說事!”明哲語氣強硬,態度堅定,不容置喙。

  “清寒知道了!”

  兩人坐在窗邊,望著窗外的雨景,清寒依偎在明哲懷裡,熟悉的溫暖湧上心頭。橋下的流水潺潺,街上的行人往往,落雨紛紛,聽雨樓中,情絲萬縷,相思繾綣,盡在不言。

  清寒從明哲的房間裡退出來,庭風就守在樓梯口,“他醒了?”

  “師兄在說誰?”清寒用笑容掩飾尷尬。

  “這是他的房間,我設下的結界,唯有你可自由出入,你還要跟我裝糊塗嗎?”庭風一本正經道。

  “那師兄需要我解釋什麽?”

  “換個地方聊吧!”

  庭風走下樓,臉色陰沉,旁人見他這副模樣,都躲得遠遠的,生怕他一言不發,便動起手來,殊不知,他的心裡多了一道傷痕。

  他本不想直接問清寒,留一點余地,對彼此都好,但他實在忍無可忍。一個不知從何冒出來的家夥,自清寒第一眼見他,整日魂不守舍,心事重重。

  他對清寒的感情,旁人都是看在眼裡,可清寒對他,總是愛答不理。他從未計較,只是付之一笑。清寒看不上他,這很正常。玄門百家中,又有幾個配得上清寒?世人稱讚他是天之驕子,清寒也是,人又長得那麽漂亮,宛若天上的仙子,何人見了不動心?

  他追了清寒那麽久,清寒從未答應,但他就是不放棄,他相信自己的堅持,一定能打動清寒,反正仙山上只有他倆,日久生情,他就不相信清寒不接受他!

  仙山上有十偏峰和十二主峰,主峰之間設有禁製,偏峰之間由吊橋連接,主峰與偏峰之間不設通道,若你想從偏峰到主峰,只能乘仙鶴而行,主峰與主峰之間亦是如此。他的體內種有仙印,可自由進出任何一座主峰,唯獨竹篁峰不行!竹篁峰位居第二主峰,山上四季如春,風景迷人,漫山遍野都是綠竹,竹篁之名便是由此得來。他也問過師父,但師父只是搖了搖頭,勸他不要打竹篁峰的主意。

  凌雪峰位居第七主峰,與竹篁峰相鄰,不知是偏愛竹篁峰上的綠竹,還是凌雪峰上太過寒冷,清寒總是有事沒事往竹篁峰跑,有時候就住在竹篁峰上,一住就是十天半個月,即便庭風想見她,都見不到!竹篁峰的禁製,他打不開,但清寒可以。他也問過清寒,但清寒總是含糊其辭,他聽的一頭霧水。

  他住在位居第五主峰的落霞峰,那是看落日最佳的山峰,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落霞峰的風景,不遜於其他主峰,但清寒幾乎不涉足落霞峰,山上只有他一人,再美的風景,也顯得孤單。

  後來道宗開山立派,廣納弟子,除了他們居住的兩座主峰和道宗的紫檀山,其余主峰和偏峰,對所有弟子開放,諸弟子可在山上修煉功法,研習武術。但竹篁峰是個例外,準確的說,清寒修改了竹篁峰的禁製,除了她,連道宗也進不去。她不允許任何人擅動竹篁上的一草一木,連道宗也不行,跟別說庭風了。

  道宗明了她的心思,也不強求,索性隨了她。山上的主峰空著也是空著,其余九大主峰和偏峰,已經夠諸弟子修煉了,竹篁峰便留給她當作念想吧!誰知道那人還會不會回來。他從道宗口中第一次聽到了那人,他不知那人是誰,但清寒沒日沒夜守著竹篁峰,盡心照顧山上的綠竹,在意的應該不是那些綠竹,而是心裡那個人。自那後,師父再也沒提過那人,清寒也不說什麽,但他心裡始終記得,山上沒有那人的痕跡,竹篁峰上或許有答案,但清寒不許任何人進去,他只能妄自揣測。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清寒還是守著那座開滿綠竹的山峰,還是在等那人,只是那人從未出現。這說明他還有機會,他對清寒展開了一系列追求,卻以失敗告終。跌倒了,就再爬起來,他不怕失敗,他要用自己的堅持,融化清寒冰冷的心。

  “請坐!”庭風為清寒倒了杯水。

  “師兄想問什麽,直說吧!”清寒乾脆道。

  既然清寒把話挑明了,他也不必拐彎抹角, 坐在清寒對面,“他是誰?”

  “師兄已經猜到了,又何必問清寒?”

  “果然是他!”

  “師兄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你這麽在乎他,想必你和他的關系不簡單,可否告訴我,他的身份?”

  “抱歉,不行!沒有別的事,清寒就先告退了!”

  清寒起身就要離去,這是她自己的事,沒必要跟庭風說這些。庭風已經知道明哲就是那人,以後也不會打攪她了吧!

  走到門口,清寒發現了異況,她的意識忽然變得模糊,身體軟弱無力。她扶著門,回頭望著庭風,“你做的手腳?”她明明沒喝庭風遞給她的那杯水,為何會中招?

  “不錯!我做的!”庭風承認了。

  “為什麽?”

  “我的人,他不配!”

  遞給清寒的那杯水還冒著熱氣,這不是一般的迷藥,即便是清寒,也難以抵擋。他本不應該這麽做,但他親眼看見清寒走進明哲的房間,一晚上都沒出來,那一刻,他什麽都明白了,他恨的牙癢癢,欲望淹沒了理智,既然明哲不仁,那就別怪他不義了!

  他走到清寒身前,把她抱起,清寒身上獨特的體香,瞬間點燃了他的欲火,他粗魯地把清寒丟在床上,解開自己的衣物。清寒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束手無策。

  他把手放在清寒的腰帶上,使勁一拉,輕而易舉解開了,他把腰帶丟到一邊。雪白的褻衣若隱若現,他輕輕撫摸著這張精致無瑕的臉龐,他瞅準清寒的櫻桃小口襲去,這一刻欲望佔據了上風,泯滅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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