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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雨臨州》第162章 雙去雙來君不見
  “小清寒這一劍挺準的,就是有點痛!”明哲揉了揉胸口。

  “你這哪裡是有點痛,明明都暈倒了,還是柳庭風把你背回客棧的!”

  一聽這話,明哲差點驚掉下巴,難以置信道:“柳庭風把我背回來的?這怎麽可能?”

  不是他不相信熙悅的話,而是他跟柳庭風之間,有說不清的關系。先前柳庭風還嚷嚷著殺他,就算不殺他,那也是看在儒聖的面子上,私下裡柳庭風還是怨恨他。但明哲有種感覺,柳庭風對他的態度大不如從前,好似變了個人,也不嚷嚷著動手。他交給柳庭風的事,人家也不囉嗦,說乾就乾,而且還做的不錯,不然他們可能就真的出不來了!

  “他怕不是吃錯藥了?”明哲還是想不通,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說不出來。

  “沒準人家是看在儒聖的面子上,給你幾分薄面,你也別太當回事!”

  “不!我覺得他知道了點什麽,別忘了,清寒也在場!”

  當時現場很混亂,明哲跟發瘋了似的,揮舞亂砍,任何人都不敢近身。柳庭風手持長劍,以他的本事,對付明哲綽綽有余,何況明哲已經喪失理智,他若想公報私仇,也沒人能攔住,但他卻遲遲沒下手,莫非他真的放下過往的恩怨?抑或是在等一個時機?下一秒,清寒等人衝進洛府,柳庭風不認識其他人,但清寒和韻兒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韻兒出現在洛府,情有可原,清寒也跟了過來,他頓時起了疑心。他離開客棧後,便不知去向,雖然他找人送了一封信回去,告訴清寒,他無事,不必派弟子去找他。信上只有短短幾行字,而且從未提及洛府,清寒是怎麽知道他在洛府的?難道說,清寒要找的人不是他,而是明哲?

  清寒望著發瘋的明哲,臉上盡是憂慮之色,顯然她在擔心明哲,這一幕柳庭風盡收眼底,他更加堅信自己的揣測。清寒從踏進洛府的那一刻起,目光就一直在明哲身上,從未正眼看過他,她不是來找明哲的,還能是找誰的?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自清寒見到明哲的第一眼起,她便魂不守舍,好似想起什麽重要的事,柳庭風問她,她只是搖搖頭,說沒什麽。柳庭風不想以最壞的打算揣度清寒,但事實擺在眼前,他還有什麽理由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

  那一刻,嫉妒蒙蔽了他的眼睛,他握緊手中的劍,恨不得往明哲身上捅一劍,待他反應過來,只見清寒手持寒梅劍,一劍捅穿了明哲的胸膛,鮮血流下,染紅了她的白裙,這一劍足以要了明哲的性命,柳庭風萬萬沒想到,清寒居然會對明哲出手,他倆不是舊相識嗎?還是說,清寒和明哲的關系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樣,他倆不是故友,而是仇敵?這麽一想,庭風心裡好受多了,只是下一刻,現實破滅了他的幻想,清寒抱住倒下的明哲,淚水止不住流出,嘴裡不停念叨:“清寒不是故意的!”

  柳庭風一頭霧水,人是清寒捅的,對不起也是清寒說的,若說清寒跟明哲是仇敵,清寒一劍殺了明哲,大仇得報,她不應該是高興,為何要說對不起?話可以是假的,眼淚也可以是假的,唯獨感情是無法偽裝的,他看得出,清寒真的很傷心,任由明哲的鮮血染紅她的白裙,她一點也不在乎,只是抱著明哲在人群中痛哭。他從未見過清寒如此傷心,而且還是為一個陌生人,除非這人在她心裡,有不可估量的重量,或說這人在她的生命裡,有不同尋常的意義。

  柳庭風看不透明哲跟清寒的關系。

他嫉妒明哲,卻不能下手,不然清寒必定繞不過他,如今的打算,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既然明哲對清寒來說,有不同尋常的意義,那他必須仔細觀察兩人,試圖尋找線索,在此之前,明哲還不能死。有了這個想法,柳庭風深吸一口氣,收回長劍,為明哲運功療傷,還把明哲背回客棧。  這一路上,清寒一直跟在身後,他卻什麽都沒問,他心裡清楚,若此刻問清寒,清寒大概什麽都不會說,即便說了,也極有可能不是真話。當然他也無需過問,反正主動權在他手中,他相信終有一天,清寒會將一切的原委告訴他,在此之前,他只需保持沉默。

  柳庭風把明哲送回客棧,安置好一切,便在房間周圍設下結界,任何人不許探望,說是明哲身上的怨氣還未消除,近距離接觸,恐有感染的風險。當然也無需擔心,三日過後,怨氣消散,到那時結界自會解除。他這麽做也是有一點私心,他不想看見清寒跟明哲走的那麽近,於是布下結界,隔絕任何人同明哲聯系。

  “他已經知道你和清寒的關系了?”

  “應該還不知道,只是懷疑,但也瞞不了多久。”

  “那你接下來要怎麽做?”

  “靜觀其變,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現在我更在乎的是凝語和天樞,這對冤家搞得我頭大了,我從未經歷過如此難纏之事!要斷就斷得徹底一點,別老是藕斷絲連,乾脆一點不好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是來解決麻煩的,不是來參與麻煩的!”

  明哲真的後悔當初接下這檔子事,自他踏入洛陽城起,他經歷的事,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遇上槐序,抹了脖子,丟了半條命,傷還沒好透,遇上凝語,挨了一劍,又丟了半條命。如今他只能躺在床上,朝不慮夕,就怕再遇上什麽人。他真的傷不起了!

  “誰叫你喜歡多管閑事,老老實實待在鳶兒身邊,不去沾花惹草,你也不至於這樣!”

  “熙悅,話可不能這麽說!我哪裡沾花惹草了?清寒是我師妹,槐序也是我師妹,只是可憐我這個做師兄的,還得挨師妹兩刀。明明受傷的是我,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還詆毀我。我這心那,窪涼窪涼的!”明哲捂著胸口,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好了,別裝了!我不是鳶兒,也不是你師妹,你傷不傷心,跟我有何關系?”

  “熙悅,做人可是要講感情的!你是我的劍靈,難道不該向著我嗎?”

  熙悅真不知道明哲哪來的勇氣說出這種話,還要不要臉了?

  和熙悅聊了許久,明哲也累了,靠在窗台上,望著水中的倒影。

  今晚的夜色很美,橋下的流水聲,潺潺不絕,清風輕輕拂過,撫摸他如墨的發絲,衣袂在風中翩翩起舞。

  夜深人靜,這個時候大夥應該睡了,他也無心叨擾大夥。這段時間,無論是他,還是大夥,都在東奔西走,忙的焦頭爛額,為天樞的事操碎了心。好不容有了個喘息的機會,他實在不忍心打攪大夥。今晚很安靜,讓他們做個好夢吧!

  庭風布下的結界還沒解除,說明他身上的怨氣還沒散盡,當然他身上的怨氣也不可能散盡,以太與兵主劍本是一體,只要兵主劍還在他的手中,他身上的怨氣就不可能消除。

  他看得出庭風的用意,這也能理解,辛辛苦苦追了這麽久,卻被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搶了去,誰咽的下這口氣?庭風暫時看不透他和清寒的關系,但終有真相大白的一天,那時庭風要如何面對,清寒要如何面對,更關鍵的,他要如何面對?

  現在他不願去想那些事,吹著涼風,忘掉一些憂愁,放松一下心情。庭風的結界根本攔不住他,他只是不想出去罷!獨自一人感受風的溫柔和夜的靜謐,未嘗不是一種樂趣。

  橋的對面便是一家青樓,那裡燈紅酒綠,人聲嘈雜,過往來客,有不少人駐足停留,有的耐不住心中的寂寞,進樓找點樂子,與這邊相比,少了一分寧靜,卻多了一分熱鬧。

  明哲倚靠窗台,他可無意於尋歡作樂、花天酒地,雖然他去過的青樓也不少,但那都是為了正事。他可不敢在外面沾花惹草,他身邊的人可不是好惹的,隨便一個都能把他大卸八塊,他這個小身板,還不夠她們折騰的,哪有那膽子!

  她走到明哲的房門前,沒有敲門,輕輕推開房門,盡量不弄出聲響。庭風的結界壓根對她不起效,她很輕松就進來了。她的腳步放得很輕,生怕吵到明哲。看見明哲站在窗前,她沉默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殊不知明哲早就知道她會來。

  “你來了!”

  明哲的聲音傳入耳中,清寒驟然一驚,望著明哲的背影,卻有種熟悉的感覺,她仿佛看到了從前的凌雲。曾經也如此,靠著窗台,望著窗外的景色,螢火的微光,竹葉的落影,還有涓涓泉水。

  或許我們每個人都有前世,只是再次降臨於世間之時,我們忘記了前世種種,她便是如此。她覺得明哲很熟悉,這種感覺不是日久生情,而是一見鍾情。她相信明哲,沒有任何條件,只是覺得應該相信他,或說可以相信他,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有這種感覺,但就是有!

  清寒的驚恐瞬間消散,嫣然一笑,跟從前一樣,還是那般俏皮,“師兄!”

  明哲緩緩轉過身子,望著清寒,“笑得這麽開心,是在幸災樂禍嗎?”

  “怎會!”清寒矢口否認。

  “真的?”明哲一臉懷疑,“別忘了,師兄胸口這一劍可是你捅的!”

  “師兄,你提這件事幹嘛?”望著明哲身上的繃帶,清寒瞬間沉下了臉。

  “拜托,好歹受傷的是我,我連提一下都不行嗎?”明哲還真是有苦說不出,明明受傷的是他,為何清寒比他還委屈?

  “師兄,對不起!”清寒的聲音很小,淚水在眼眶打轉兒。

  明哲沒有安慰她,打趣道:“這還是我認識的小清寒嗎?怎麽變成一個淚人了?”

  “師兄……”清寒抱著明哲,把頭埋進他的懷裡,似在尋求安慰。

  明哲拿她沒辦法,這都他寵壞的,還有道宗慣著的。清寒一般不流淚,或說從不在別人面前流淚,唯有明哲,她才會敞開心扉。一個受傷的反過來安慰一個傷害的,明哲覺得哪裡怪怪的,但人家都已經投懷送抱了,他還有什麽好強求的?

  “傻丫頭,哭啥?你做的很好!若是沒有你這一劍,師兄真不知會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明哲安慰道。

  這也是他的心裡話,當時他已經失控,做出什麽都有可能。樂師和儒聖聯手,都無法將他製服,縱容他下去,事態可能會更嚴重。清寒也是迫不得已,或說身不由己,她不敢對明哲出手,拿著寒梅劍,手還在發抖,始終下不去手。幸好明哲還有一絲意識,他知道唯有清寒的寒氣才能讓他冷靜下來,想都不想,直接往清寒的劍上撞去,一劍穿胸。

  清寒還沒反應過來,只見寒梅劍刺穿明哲的胸膛,鮮血直流,霎時腦中一片空白,她還以為是自己捅上去的。

  “師兄真的不怪清寒?”清寒瑟縮在明哲懷裡,淚汪汪的眼睛望著他。

  明哲摸了摸清寒的小腦袋,語重心長:“我為何要怪你?我欠你的太多了,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還不清,死在你手中,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師兄,你在說什麽?清寒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系,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清寒自覺坐在明哲身側,兩人望著那靜謐的流水,她的思緒也跟著流水,流向遠方。明哲把凝語的故事講給她聽,只不過是以天樞的視角。

  “小清寒,你覺不覺得這是一個淒美的故事?”

  清寒靠著明哲的肩膀,“淒慘是有的,但美,清寒沒看出來!”

  “這是一場變故,自此之後,天人永隔。這看似是一樁悲劇,又何嘗不是一樁喜劇。若非這場變故,她如何能明白自己的內心,如何敢正視自己喜歡的人?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沒有一場變故是絕對的悲劇,否極泰來,悲劇到了極點,也不失為一樁喜劇。”

  明哲的話頓時高深起來,雖然平日裡他也是這個樣子,但這一次清寒覺得不一樣,他似在說天樞,又似在說自己。

  “師兄,你怕不是被凝語洗腦了?”

  明哲搖了搖頭,“我只是親身體驗了這個故事,有所感悟,與她本人無關。或許是她說的確實有道理,抑或許是我胡思亂想,不必見怪。”

  明哲沒有細說下去,跟清寒說這些,也只是發發牢騷,她沒有親身經歷過,自然不知其中深淺。不過看這丫頭的樣子,似乎又對他的話胡思亂想。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共賞此景,靜謐的流水,清爽的涼風,熱鬧的青樓,還有兩人的背影也是一道風景。

  “師兄,你跟槐序姐姐……”清寒本不想問這個問題,但她還是忍不住,她已經知道了明哲和槐序的關系,說實話,她的第一反應是不悅,繼而憤怒。明明她跟槐序的關系,也還不錯,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對槐序起了怨念,而且還不小。明哲是她的師兄,連鳶兒也不能搶走,憑什麽槐序要跟她搶?明哲只能有一個師妹,那就是她!誰也不能跟她搶!

  “小清寒,咱們今夜不說這個,換個話題吧!”明哲算到清寒會問這個問題,今晚她來找自己,大概也是為了這個問題,但他還沒想好怎麽說,不敢跟清寒聊下去,只怕自己被她帶過去,萬一說錯話,那還了得!

  哪曾想,清寒竟然一點也不生氣,挽著明哲的胳膊,微微一笑,“清寒聽師兄的!”

  清寒對他百依百順,沒了以往的調皮搗蛋,明哲反而不適應。

  “清寒相信槐序姐姐,也相信師兄!從始至終,清寒從未懷疑過師兄!清寒只是不舍,不舍得師兄被人搶走,清寒一無所有, 只有師兄是清寒唯一的依靠。”

  不得不說,清寒這話還挺讓人感動的,明哲伸手摸了摸清寒的頭,“傻丫頭,你這麽相信我,就不怕有一天師兄把你賣了?做人還是要長點心,不要隨意相信別人。”

  “可你不是別人,你是清寒的師兄!”清寒據理力爭。

  這一刻世間仿佛都靜止了。擺動的枝條懸在半空,流動的河水停在橋下,樓前人來人往,所有人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清寒這句話算是說進明哲的心坎裡了,沒白疼她,“清寒,你能再說一遍嗎?”

  清寒擁入明哲懷裡,抬起頭,眼神堅定,看著他,“你不是別人,你是清寒的師兄!唯一的師兄!任何人都無法代替,也不能代替!清寒不想失去師兄,更不想放手,清寒隻想守著師兄,哪怕一輩子,清寒也願意!”

  明哲抱住清寒,下巴靠在清寒頭上,柔聲細語:“有了小清寒這話,師兄挨這一劍不虧!”

  清寒環抱住明哲,“師兄,你放心,以後清寒不會再惹你生氣,隻願師兄能一直陪在清寒身邊!”

  “行!師兄答應你們,只要忙完這些事,師兄便不再過問江湖之事!守著你們,了此殘生!”明哲輕描淡寫道。他心裡清楚,等忙完這些事,不知歲月幾何。

  “你們?”

  “別在意那麽多嘛!”

  “師兄,清寒今晚能抱著你睡嗎?”

  “只要你不嫌棄師兄!”

  “師兄,你真好!”

  “傻丫頭!”

  夜已深,風景依舊,繾綣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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