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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雨臨州》第154章 緊把繩頭做1場
  他們前腳剛踏入正堂,許縣令就慌忙趕來,生怕有所怠慢。

  “大人,此地人多嘈雜,恐招待不周,不如到後院,坐下來,喝杯茶,慢慢談,您看如何?”許縣令諂媚道。

  明哲來這兒可不是為了喝茶,張氏滅門一案還未查清,他可沒那閑心思,“喝茶就不必了,我等來此,只是想知道張氏滅門一案調查進度如何?”

  許縣令猛然睜大眼睛,神色慌張,欲言又止。

  “區區一件小案子,怎敢勞煩大人費心?還請大人放心,此案下官定會盡快查清,不出數日,真相便可水落石出。”

  許縣令看上去胸有成竹,心裡卻忐忑不安。

  “哦,是嗎?我可聽說此案已過去七日,縣衙卻遲遲拿不出一個結果。鎮上百姓怨聲載道,街上無一人出行,每家每戶門窗緊閉,不敢外出。這便是許大人信誓旦旦的緣由?”

  許縣令雙腿一軟,徑直跪在了地上。他不斷磕頭謝罪,一遍又一遍向明哲哀求,請求明哲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恕他的罪過。

  “我可聽說張家與縣衙暗地裡做了不少交易,想必從其中獲利不少。怎地張家一遇難,許大人就翻臉不認人了?對此案如此懈怠,你就不怕張老爺來找你索命嗎?”

  許縣令嚇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死死拽住明哲的衣角,哭訴道:“大人,您可別嚇下官!下官承認與張府暗地裡有所交易,但下官絕不是殺害張府滿門的凶手!張府以布匹生意為主,下官只是從中賺點小錢,絕無見財起意之心!張家慘遭滅門之禍,這也是下官意料之外的,下官派人清理出張家剩下的家產,全都存放在倉庫裡,不曾動用一分。若大人不信,下官可以帶您查驗,絕無少一分!”

  瞧許縣令哭成這樣,應該不是說假話,再者他也的確沒理由殺害張府滿門。他得益於張家的布匹生意,若說他為了眼前的利益,殺害張府滿門,無疑是目光短淺,自斷財路,許縣令絕不會傻到此等地步。

  “放心吧,我不是來問罪的!”明哲將許縣令扶起,“我等來此,為的是一部帳冊。這部帳冊裡記載了一些秘密,我不想它被外人找到,更不想公之於眾。許縣長,可明白我的意思?”

  “下官明白,大人是想這部帳冊永遠消失於世間,從此再也無人知曉其中的秘密。”

  “算你還有點頭腦!這部帳冊就在張家手中,而今張府上下無一活口,帳冊也隨之消失不見。你知道我想說什麽嗎?”

  “大人的意思是,就算把張府翻過來,也要找到帳冊。”

  “話是沒錯,但可惜,隻說對了一半!”明哲打了個響指,“這三位是我得意的屬下,他們昨夜把張府翻了個遍,也沒找出那部帳冊,你覺得,你養的那群酒囊飯袋,能和他們比嗎?”

  “那大人的意思是……”

  “既然在張府找不到線索,那就只能從張老爺身上找找線索了。”

  許縣令瞬間領會了明哲的意思,“下官明白,張老爺的屍體就放在地下冰庫,若大人不嫌棄,下官可為大人帶路。”

  “如此甚好!”

  “不敢當,下官日後還得仰仗大人多多提攜。”

  明哲苦心編了這一出戲,為的便是迷惑許邵,讓他誤以為自己也與張氏做過勾當,並且在張氏那裡留下了證據——帳冊。如此一來,他倆便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榮辱與共,許邵自然會對他放下戒備之心,他也就可以名正言順插手張氏滅門一案,

更能借許邵之手,掃平障礙。  地下冰庫建在地牢下面,此地一片昏暗,明哲等人舉著火把,勉強看得清路。

  他們走在陰暗的小路上,頭頂的石壁不時滲出水珠,滴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響讓人心裡一怔。越往深處走,寒氣越發逼人,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惡臭味,那是屍體腐敗的味道。冰庫雖說可以用來存放屍體,可時間一長,難保屍體不會腐敗發臭。

  他們走到一扇門前,門後散發出的惡臭味讓人作嘔,這間石屋應該就是停屍房。

  許縣令使了一個眼神,他的手下立刻心領神會,取下腰間的鑰匙,插進鎖裡,輕輕一轉,房門就開了。隨之而來的惡臭味,熏得大夥趕忙遮住鼻子,屏住呼吸。

  過了好一會兒,大夥才緩過來。

  “大人,裡面請!”許邵恭敬有加道。

  明哲點了點頭,走進房內。

  此地寒氣逼人,火把忽明忽暗,好似隨時都會熄滅。房內四角擺有冰塊,中間擺有一張石桌,石桌上凍結一層冰霜,旁邊就是仵作驗屍的工具台,一把鋒利的小刀上還留有淡紅的血跡。石棺與牆體合二為一,想要取出屍體的時候,只需拉出牆上對應的石棺即可。

  許縣令指了指牆上的石棺,手下走到那副石棺前,握住把手,向後使勁一拽,石棺緩緩拉出,一股惡臭味也撲面而來,著實叫人不太好受啊!

  許縣令看了一眼石棺裡躺著的人,強顏歡笑道:“啟稟大人,這便是張老爺的屍體。”

  明哲等人上前一看,槐序和天樞立刻轉身,不敢直視。原來為了使張老爺的屍身保存得更久,不得不脫去張老爺身上所有衣物,以減緩屍體腐敗的速度。槐序身為女子,看到一絲不掛的張老爺,當然會不好意思。可天樞身為男子,為何也不敢直視?

  明哲仔細觀察,發現屍體的胸口上有一道傷口,瞧樣子,應該是一道劍傷,還是貫穿傷。凶手應該是從背後偷襲,一劍刺穿了張老爺的心臟,所以胸口上才會留下一道傷口。明哲翻動屍體,果然在屍體的背面也發現了一道傷口。除此之外,屍體上再無別的傷口。

  “許縣長,你可查清張老爺死因為何?”

  “回稟大人,據仵作屍檢,張老爺死於失血過多。下官推斷凶手應該是趁張老爺不備,從身後一劍刺入張老爺的心臟,隨後逃離現場。”

  “便只有這些?”

  “下官不敢欺瞞大人,目前找到的線索便只有這些了!”許縣令害怕至極,哪敢欺騙明哲。

  “那好,我且問你,張府其他人的屍體在哪兒?”

  許縣令顫顫巍巍指著旁邊幾副石棺,“回稟大人,他們的屍身就存放在旁邊幾副石棺裡,但由於死者眾多,冰庫又沒有太多的位置,不得不將部分屍體掩埋於後山墳場。”

  他本以為明哲會怪罪他,在沒查清真相前,私自掩埋屍體,沒想到明哲竟一點也不在意。

  “無妨,我也沒那麽多閑心。麻煩許大人把那幾副石棺也打開,我要開棺驗屍!”

  明哲不是不在乎其他屍體,只是逐一調查,過於費時費力,也難免會引起許邵的疑心。

  許縣令招呼幾個手下,把旁邊幾副石棺都拉了出來。霎時,房間裡一股惡臭在空氣中彌漫,這種窒息的感覺,讓天樞幾人揮之不去。明哲和庭風倒不在乎那些,上前查驗,發現這幾具屍身果真如傳言那般,沒有一道傷口,嘴唇也沒有發紫發黑,不像是毒殺,脖子上也沒有被勒的痕跡,更不像是窒息而亡。難不成真是邪祟作怪?

  “許大人,張府其他人的屍檢報告如何?”

  “大人,您就別為難下官了,正如您看到的,這些人既不是毒殺也不是窒息而亡,更不是死於他人之手,我們也為這事犯難,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手段能殺人於無形?”許縣長滿臉愁容,不像是撒謊。

  明哲也無處下手,這些屍體身上沒有一處異樣,他也看不出死因為何。

  “罷了,此事到此為止,剩下的事我自會安排,許縣長就不必摻和了!”

  “下官謹遵大人之命!”許縣令唯唯諾諾,哪敢說個不字。

  明哲湊近許邵耳旁,“記住,不要告訴別人我來過這裡,也不要告訴別人我在調查張府之事,更不能透露帳冊之事,否則不單單是你的官職,就連你的小命我也可以談笑取之。”

  許縣令立馬跪在地上,給明哲磕頭謝罪:“下官謹記大人之言,今日之事外人絕不會知曉,還請大人放過下官,饒下官一命,下官定當俯首稱臣,唯大人之命是從!”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我會派人暗中盯著你,只要你聰明,命還是可以留住的!”明哲扶起許縣令,並塞給他一袋錢,“這是給你的,別拒絕!”

  許縣令顫顫巍巍接過錢袋,暗自掂量掂量,應該是筆不小的數目。

  明哲拍了拍許縣令的肩膀,壓低聲音:“盡管放心,給我辦事,好處少不了你!”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明哲衣袖一展,轉身即走。他先前還怕許邵會說漏嘴,可現在許邵收了自己的錢,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為了自己的小命,許邵絕不會向外人提及此事。

  槐序和天樞瞧見明哲走了,這才回過神來,趕忙跟了上去。

  四人離開縣衙,走在街上,明哲一言不發,槐序和天樞也一句話都不敢說,他倆深知在地下冰庫的那番舉動,差點暴露大夥的身份——提刑司的人,居然怕死人?

  “我們身後有尾巴,找準時機,做掉他!”

  明哲的話讓大夥立刻警覺起來。

  “許邵的人?”

  “應該是,我們從縣衙出來,此人就一直跟著。看來許邵還是懷疑我了。”

  明哲本以為許邵收下錢,就會當作什麽也沒發生,沒想到他還是留有一絲顧慮。

  “前面路口左轉,走小道,繞到背後,做掉他!”

  明哲也是當機立斷,想好對策,即刻實施,沒有片刻遲疑。

  “可有把握?”庭風問道。

  “你便是我的把握!”明哲嘴角上揚,笑容透露著詭異。

  他們忽然加快腳步,拐進小道,消失在視線中。那人趕忙跟上,卻不見明哲等人的身影。就當他遲疑之時,一把小刀悄然無息架在他的脖子上,刀鋒的冰冷,讓他渾身一顫。

  “大人饒命,這都是許大人讓我做的!”此人也是識趣,不打自招。

  “他為何要這麽做?”

  明哲握住小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只要輕輕一用力,便可取走他的性命。

  在明哲的威脅下,他將一切和盤托出:“許大人說,雖然您有提刑司的腰牌,但不代表您就是提刑司的人,所以派小的暗地裡跟蹤四位大人,設法查明諸位大人的身份。”

  明哲將信將疑,“此話當真?”

  “小的句句屬實,不敢欺瞞大人!”

  如今他的小命掌握在明哲手中,只要明哲一個念頭,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為許邵辦事,不至於把命丟在這兒,他只能實話實說,不敢欺瞞。

  明哲收起了小刀,“很好,回去告訴許邵,若有下次,這把刀就會架在他的脖子上!”

  聽到自己還能回去,他立馬跪了下來,叩謝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哪知下一秒,只聽“哧”的一聲,匕首劃破他的脖子,血流不止,他也當場斃命。

  明哲嘴角上揚,詭異的笑容令人發顫,“不過我說的是下輩子!”

  槐序和天樞看見這一幕,呆若木雞,眼睛直勾勾望著明哲,心中難以置信。在他們的印象裡,明哲不是這種冷血無情的人,為何今日他下手如此果斷?連一條生路都不肯留。

  明哲蹲下身子,蒙上他的眼睛,“若有下次,此人的下場便是爾等的結局!”

  “咱們走!”明哲遂即起身離去,毫不在意此人生死。

  槐序緩慢移動腳步,望著地上的屍體,她難以想象明哲為何要這麽做,在她眼中,明哲不是這種濫殺無辜的人。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明哲變了。

  明哲等人前腳剛走,後續就有人跟了過來,許縣令也在其中。

  “大人快看!”官吏很快發現了地上的屍體。

  許邵聞聲趕來,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他心有余悸,難以置信,此人下手竟如此狠毒!還好一開始沒跟此人動手,不然如今躺在地上的,就該是他了!

  “啟稟大人,這裡刻有一行字!”另一名官吏發現了明哲刻在地上的話。

  許邵低頭看著明哲留下的話,雙腿不自主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在地上。

  “傳我命令,不準再調查此人身份,更不準向外人提及今日之事,違者殺無赦!”

  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許邵渾身顫抖,乖乖認慫,他可不想惹禍上身。對他來說,明哲的身份已經不重要了,保住小命才是最要緊的。他著人清理現場,把屍體帶走,毀去地上的字。不一會兒的功夫,小道恢復了以往的平靜,無人知曉此處竟有命案發生。

  大夥回到酒樓,終於松了一口氣。可槐序的心神依舊慌亂,她害怕得都不敢直視明哲。她從未見過明哲不問是非,隨意殺人的樣子。想起她當初那樣對待明哲,心裡不由得恐懼。

  明哲察覺到槐序的異樣,“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了,我先回房待一會兒。”

  槐序說話支支吾吾,從始至終不敢直視明哲。明哲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她有事瞞著自己,但他並未當場揭穿,而是放槐序離去。他轉頭看向天樞,天樞目光呆滯、六神無主,想必也是有心事。

  “洛兄,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事交給我,我會妥善處理。”

  天樞沒有開口,只是“嗯”了一聲,然後朝著後院走去。

  “他們對你心存畏懼。”

  “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當然會讓人害怕!”明哲付之一笑。

  “明知如此,為何還要殺了他?你不該是這樣的人。”

  “該我做的我不會假手他人,不該我做的我也不會染指。 殺人從來不是我的目的,我只是想讓她們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事藏得再好,也會留下痕跡。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歲月會洗滌舊跡,但洗不去罪惡。不過發生多少次,結局還是一樣。”

  “你已經察覺到了?”

  “你都能看破,我為何不可?我不是瞎子,不說出口,只是時機未到。”

  “槐序說的不錯,你這種人城府頗深,心思太重,活得很累!”

  “累就累點吧!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不是別人,就是我!”

  明哲找來掌櫃,遞給他一錠銀子,附帶一張紙條,囑咐道:“麻煩掌櫃,過些時候,為我們準備一些酒菜,我們有些累了,休息片刻,再過來吃飯!”

  掌櫃拍著胸脯,保證道:“客官放心,不論你們休息多久,酒菜一定為你們備好!”

  “那便多謝掌櫃!”明哲答謝道。

  明哲跌跌撞撞走回房間,費了好半天勁,才把房門鎖上。

  他捂住胸口,強忍痛楚,勉強坐回床上。額頭的青筋都暴了出來,流出的汗水順著下巴滴落,他握緊拳頭,手臂上的青筋也暴了出來,就連平日裡不見蹤影的以太,這時也從他的體內湧了出來,不停繚繞。

  明哲捂住耳朵,他感覺自己置身於數萬冤魂之中,無數人的亡魂圍繞自己不停發笑,每一張臉都是血淋淋的。他幾乎快要崩潰,大喊一聲:“都給我閉嘴!”

  霎時,耳邊再無嘈雜之聲,那些冤魂也都消失不見。

  一個溫柔而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明哲,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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