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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雨臨州》第17章 提攜玉龍為君死
  武侯府的侍衛都被這群蒙面人乾掉了,如今守在武烈身邊的,就只剩下明哲一人。

  那群文弱書生,自知不敵蒙面人,蜷縮作一團,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武烈自身都難保了,還不忘守在玉雪身邊,足以表明他對玉雪的癡情。

  最難受的當然是明哲了。面對這麽多強敵,他也很棘手,正所謂雙拳不敵四手,他一個人還好說,但要兼顧武烈、婉儀等人,他怎麽可能打得過嘛!

  蒙面人不敢輕舉妄動,在他們的計劃裡,根本沒有明哲的出現。如今的局面,他們也不知所措,只能先將眾人圍住,再行定奪。

  “明哲,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這群人是從哪裡來的?他們又要幹什麽?”

  明哲也是服了,這麽簡單的問題,武烈居然沒看出來,這群人明顯是奔著他來的,目的就是刺殺他。

  “武公子,要怪就怪你的身份太特殊了。你是武侯之子,你爹在朝中又是主戰一派,與求和派的人早就結下梁子。別人弄不了你爹,只能拿你開刀了!你若不死,別人便可拿你作為人質,從而威脅你爹;你若身亡,你爹便會悲傷過度,無心於朝堂。由此觀之,你無論死活,對他們來說都有利!這群殺手便是受他們的指使,前來活捉你,你負隅頑抗也罷,以死明志也罷,他們的目的都會達到。”

  明哲將時局分析得透徹。這群殺手,十有八九,便是求和派雇傭的。他們想捉住武烈,由此作為籌碼,逼迫他爹轉變態度。只要武召點頭了,其余人也會跟著倒戈,這樣一來,朝中只剩求和派,再無派系之爭。

  當然即便未能將武烈拿下,除掉武烈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武召因喪子,悲傷過度,無心朝政,主戰派群龍無首,日漸消弭,最後朝堂只剩下求和派。

  不得不說,這招確實狠毒,如同扼住武召的咽喉,窒息般的痛苦。

  明哲唯一能做的,便是守在武烈身前。他咽了咽口水,心裡慌得一批。他也沒把握戰勝這群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殺手。他們都是萬裡挑一的好苗子,經歷多年訓練,才有資格執行任務。

  反觀明哲這邊,船上的侍衛都死絕了,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文弱書生,只有武烈、婉儀、鳶兒和明哲這幾個人勉強和殺手硬碰硬。

  對方人多勢眾,即便手中有十大名劍,也不一定是這群人的對手。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把武烈獻出去,以此換取自身性命。

  明哲或許不會這麽做,但這群文弱書生早就蠢蠢欲動,他們為了自身安危,哪顧上其他人的性命,若是把武烈交出去,能換取自身性命,他們巴不得這麽做。幸虧武烈是習武之人,對付他們還是綽綽有余的,這群書生才不敢動手。

  長此以往,也不是個辦法。劍拔弩張,氣氛凝重,一句話便可引起一場生死對決。明哲必須想到一個萬全之策,既能保證武烈的安危,又能救出所有人。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明哲想了許久,也沒個好辦法。

  看來這場生死對決,是在所難免了!

  “明哲,我們現在怎麽辦?”

  “你問我,我問誰?看這架勢,不把他們放到,我們就成了刀下亡魂。罷了,許久沒活動筋骨了,打一架練練手,也還不錯!”

  都這個時候了,明哲還能說笑,果然是寵辱不驚,臨危不亂。也對,反正這群殺手的目標不是他,他怎麽說都沒問題。

  武烈自知躲不過去,挺直腰板,站了出來。

他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拔出腰間的佩劍,指著這群殺手,“你們的目標是我,不要傷及無辜!我乃武侯府少主,自幼受訓,戰場上沒有亡者,只有戰死之人,若你們想活捉我,大可不必!我願以我的命,換這船上所有人的命。反正你們拿到我的屍首,也能達到目的。”  這一刻,明哲對這位武侯府的少主另眼相看,“不愧是武召的兒子,敢於直面死亡。深陷險境,不選擇逃跑,反而用自己的命,換取無辜者的命。果然是應了那句話,戰場上沒有膽怯者,只有無畏死亡之人。武烈,做的不錯!”

  不僅是明哲對武烈的態度改變了,一旁的玉雪看武烈的目光也改變了。她以前看武烈時,目光裡總帶著一分敬重,一分位賤之人對位高之人的敬重,而現在她看武烈的目光,不再是敬重,而多了一分欣慰與歡喜。

  只可惜,武烈沒看到這一幕,他光顧著和殺手談判,沒有顧及身旁的玉雪。

  其實,武烈心裡也沒個底。他話雖是這麽說,但殺手會不會答應,還是一個未知之謎。若是他們強上,武烈先前說的這些都是白搭。

  這群世家公子都是武烈邀請來的,武烈也不希望看到他們出事,但是面對這群凶神惡煞、手段殘忍的殺手,武烈自身都難保,又如何保證他們每一個人都平安無事?

  他顧及不到這麽多人,唯有心中戀戀不舍之人,讓他難以割舍。他緩緩挪動腳步,湊近明哲身邊,放低聲音:“明哲,拜托你一件事,幫我照顧好玉雪,無論如何,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不要讓她受到一丁點傷害。此生未能向她告白,實乃心中遺憾。也請你轉告我爹,不要為我悲傷過度,朝廷還需要他,他若倒下了,大宋也就完了。我不希望因我一人的生死,斷送大宋幾百年的江山,更不想成為後人眼中的千古罪人。我就只剩這麽點心願,還請你不要推辭!”

  明哲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麽急著交代遺囑,心裡感歎道:“後事都交代完了,武兄,你這未免也太快了吧!”

  明哲無言以對,武烈這性格太過耿直,說是啥就是啥,一套跟一套的,反正明哲是受不了。琢磨著玉雪姑娘一直不肯接受他,恐怕也和他耿直的性子脫不了乾系。

  說了半天,明哲一點反應都沒有,武烈心裡急了:“明哲,你在聽嗎?”

  明哲回過神來,點頭應道:“在聽,在聽!”

  武烈也是無語了,“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心不在焉的!”

  “我去,你自己心裡沒點數麽?”明哲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情況危急,他非得跟武烈好好理論一番。

  明哲拍了拍武烈的肩膀,“武兄,你自己的事,自己解決為好,我幫不了你!我唯一能幫你做的,便是幫你解圍,不僅是詩詞上的解圍,亦是生死上的解圍!”

  明哲趁蒙面人不備,甩出寸光,寸光在空中旋轉,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重重擊打在其中一名蒙面人身上,那名蒙面人直接被擊飛。

  蒙面人還沒反應過來,明哲縱身一躍,跳下舞台,一個掃地腿,又踢倒了幾名蒙面人。明哲算準時機,向前翻了個跟頭,不偏不倚接住了寸光。

  蒙面人眼看情況不對,統統圍了過來。明哲被蒙面人圍住,眼看沒出路了,他靈機一動,一個箭步,踏上桌子,然後騰空而起,落在蒙面人身後,握緊寸光,給蒙面人來了一拳,蒙面人被擊飛,與桌子碰在一起,桌子直接裂開散架。

  明哲的舉動徹底激怒了蒙面人,他們紛紛亮出長刀,二話不說便向明哲砍來。明哲雙拳難敵四手,只能不斷退讓。

  眼看明哲陷入危險,鳶兒怎能坐懷不亂,她不顧婉儀的勸阻,一躍而下,拔出承影劍,與蒙面人廝殺。

  對方人多勢眾,單憑鳶兒手中的承影劍和明哲手中的寸光,怎麽可能是蒙面人的對手?

  再者,這群殺手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武力不同於尋常侍衛,每一刀揮砍,都是直奔要害,刀刀致命,一個不小心,便會淪為刀下亡魂。

  明哲橫過竹笛,擋在身前,抗下蒙面人的長刀,不得不說蒙面人的力勁是真的大,明哲為了抗下這一刀,雙腿不得不屈膝,抵消掉大部分的力勁,否則這一刀,他沒準還接不下來。

  針尖對麥芒,明哲也不是吃素的。他奮力一抬,數把長刀瞬間彈飛,然後握緊竹笛一端,身前橫掃,將周圍的殺手全部震飛。為此,他也消耗了不少體力,身體漸漸虛脫,若是殺手再圍攻上來,他可沒把握擋下殺手的一刀斬。

  鳶兒這邊情況也不是很好,殺手抱團圍攻,鳶兒僅憑承影劍,不可能是這群人的對手。鳶兒不斷後退,最後被逼進角落裡,無路可退。

  眼看鳶兒就要招架不住了,明哲目光一轉,將蓋在桌上的桌布一掀而起,桌上的茶盤、果盤全部飛了出去,重重擊打在殺手的後背上。

  許多殺手由於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異動,紛紛中了招,有的甚至被擊倒於地。明哲這一招背後偷襲,為鳶兒緩解了不小的壓力,鳶兒趁勢扭轉戰局,將離自己最近的幾個蒙面人一劍封喉,剩下的蒙面人不敢再攻上來。

  但這只能解一時之危,蒙面人稍作調整,又圍了上來。這一次他們將鳶兒和明哲團團圍住,不留給明哲任何機會,即便明哲想要凌空飛步,也沒有施展空間。

  明哲和鳶兒背靠背,一人防守一側,戰局陷入膠著狀態。

  “鳶兒,你怎麽過來了?我不是讓你好好待在上面麽?你跳下來,不是自尋死路麽?”

  “我不管!鳶兒看見哥哥一個人孤軍奮戰,心裡就很難受,我知道哥哥是為鳶兒好,但鳶兒不忍心看見哥哥陷入困境,若無你,鳶兒即便活著也沒有意義了!”

  鳶兒還是耍小孩子脾氣,不過她這話確實讓明哲心暖。明哲側過頭,瞥了一眼,臉上浮現一絲欣慰的笑容。

  “傻妹妹,你我都要活下去,不為別人,隻為彼此!”

  話音剛落,明哲率先突圍,他仗著自己內力深厚,強行震開蒙面人,打開一條生路。

  “鳶兒,你先去救人,這裡有我撐著!”

  明哲來不及多說什麽,他不斷與蒙面人交手,為鳶兒爭取時間。鳶兒雖然舍不得明哲,但看著這麽多人受難,她也不忍心。在親情與大義面前,是明哲為她指明了方向。

  她突出重圍,直奔圍困人群,那幾名蒙面人看見鳶兒往這邊趕來,亮出長刀,準備應戰。雙方劍拔弩張,戰局一觸即發。就在鳶兒將要和那群蒙面人動手之際,一個人影的出現,瞬間改寫了戰局。

  她手持利劍,在幾名蒙面人之間自由穿梭,蒙面人還沒反應過來,隻覺背後一涼,意識全無,倒在了地上。

  “婉儀姐姐!”鳶兒歡喜道。

  婉儀看見明哲和鳶兒兩人不顧自身安危,奮力抵擋蒙面人的進攻,而她自己卻站在樓上,坐觀成敗,漠然視之,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最終,她看不下去了,拔出純鈞劍,縱身一躍,飛下高樓。她落在蒙面人身後,趁其不備,從後面偷襲。純鈞劍的鋒利程度,難以想象,只是輕輕一劃,傷口便深入骨髓,體內經脈也盡數斷裂。

  就這樣,那幾名看管世家公子的蒙面人,被婉儀輕松解決。

  “就這點實力,也敢當著我的面,隨意殺人,活的不耐煩是吧?”婉儀往蒙面人的屍體上踢了一腳。

  武烈看見婉儀也加入了戰鬥,他身為此次宴會的東道主,怎可置身事外?他安頓好玉雪,拔出佩劍,轉身與那群蒙面人展開廝殺。

  戰局被分成了三個部分,一部分由明哲對戰蒙面人,另一部分由婉儀、予薇聯手對戰,剩下的一部分,就交由武烈自行解決。

  漸漸地,蒙面人開始不敵明哲等人,處於下風地位,為了扭轉戰局,他們只能放火燒船,與明哲等人同歸於盡。

  “該死!他們瘋了,居然放火燒船!”明哲也是被他們這種不要命的舉動震驚到了。

  畫舫上濃煙滾滾,火焰遇到烈酒,燒得越來越旺,桅杆化作灰燼,甲板破裂,出現了幾個大窟窿,整艘船正在被烈火瓦解。

  明哲等人邊打邊撤,聚攏到一塊,商量對策。

  “打不過,就放火,他們也就這點能耐!”武烈一臉不屑地說。

  “武兄說的在理,不過如今雙方傷亡慘重,你的手下無一人幸存,他們也死了不少人,我這樣子耗下去也不是辦法。為今之計是先離開此地,在做打算。”

  這群殺手既然敢放火,與武烈同歸於盡,必然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看來這場謀殺是蓄謀已久的,目的就是在這一天,除掉武烈。這群殺手都是幕後之人培養的死士,只要能除掉武烈,什麽招數他們都能使出來,哪怕是同歸於盡,也在所不辭。

  明哲、予薇和婉儀,不經意間卷入此事,誤打誤撞攪亂了幕後之人費盡心機布好的局。也多虧他們,幕後之人的陰謀才沒有得逞。

  現在已是火燒眉毛,明哲來不及多加揣測,只能先安排好撤離方案:“聽我說,我和武兄繼續牽製住蒙面人,鳶兒和婉儀去疏散人群,帶領大家跳船逃生。記住,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一定要在畫舫沉入河底之前,救出所有人,包括你們自己!”

  一聽到要和明哲分開行動,鳶兒立馬不答應了:“不!鳶兒要和哥哥待在一起!”

  “鳶兒聽話!現在不是耍脾氣的時候,你和婉儀去救人,我和武兄拖住他們,不然我們都會殞命於此!相信哥哥,按我說的做,我們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明哲擠出一抹笑容。

  時不待人,明哲和武烈先行一步,前去拖住蒙面人。看著明哲離去的背影,鳶兒心裡戀戀不舍,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婉儀摸了摸她的頭,輕聲細語道:“你要相信明哲,他既然說沒事,那就一定會沒事。”

  鳶兒驟然有了精神:“嗯!婉儀姐姐,我們去救人吧!”

  明哲等人兵分兩路,一路拖延,一路救人。大火越發迅猛,船體開始傾斜,船艙開始滲水,用不了多久,這艘畫舫便會沉入汴河。

  在這樣的危急關頭,大夥亂作一團,有的甚至癱坐在地上,傻傻發呆,不為所動,有的則是四處潰散,自尋出路。

  婉儀和鳶兒,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這群人重新聚在一起。

  “大夥聽我說,等會兒我們會掩護你們,跳船逃生,但你們不可擠在一起,擋住通道。我南宮韻可以向你們保證,你們都能逃出去,但一定要聽從安排。你們當中若有不識水性的人,可以和識水性的人待在一起,入水後,不要慌張,向岸邊靠攏,只要上了岸,你們就安全了!”

  他們哪敢不聽話,如今他們的命都掌握在婉儀的手中, 一旦婉儀丟下他們,他們可就完了。

  婉儀很滿意他們的態度,果然只有在生死面前,他們才會乖乖聽話。

  “那好,我們開始吧!”

  婉儀和鳶兒組織疏散人群。隨著落水聲的傳來,大夥排好隊,一個一個地跳船逃生。

  這群人跳下船後,拚了命地向岸邊遊,好在畫舫離河岸不遠,遊了一會兒,他們便上岸了。

  船上其他人都跳船逃生了,就只剩下明哲等人還在和蒙面人糾纏。

  “玉雪!”武烈突然大喊。

  明哲順著武烈的方向看去,只見玉雪姑娘還待在船上,她站在下船艙的樓梯口,焦急萬分。

  “婉儀!”明哲大喊一聲,順帶給婉儀使了個眼神。

  婉儀立馬心領神會,走之前,不忘跟予薇交代了一下:“鳶兒,你守在這裡,我去接玉雪姑娘過來!”

  鳶兒點了點頭,“婉儀姐姐快去吧!這裡有我守著。”

  婉儀兩步作一步,向玉雪這邊趕。她光顧著救人,卻沒注意到,她身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殺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箭弩,對準她的後腦杓,扣動了扳機。

  弓箭如激湍一般,向婉儀射去。鳶兒看到這一幕,猛然大喊:“婉儀姐姐,小心!”

  婉儀聞聲轉身,只見那支弓箭正向自己的眉心飛來,她下意識用劍格擋在自己身前,雙眼一閉,不敢直視。

  只聽“哧”的一聲,弓箭刺入了他的左肩。

  婉儀緩緩放下劍,睜開眼睛一看,明哲擋在自己身前,替自己接下了這一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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