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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雨臨州》第29章 回首可憐歌舞地
  張楓出價五千兩,妄圖與武烈爭奪入幕之賓的位子——他這點心思早就被武烈識破。

  “張兄是誠心與武某過意不去?”

  武烈看似語氣平平,實則暗藏殺機。他花了這麽大的價錢,眼看就要成為玉雪姑娘的入幕之賓,卻被張楓擺了一道,他心裡能好受麽?

  “此言差矣!武兄愛慕玉雪姑娘,此事人盡皆知,不過玉雪姑娘並未答應武兄的追求,如此說來,我等也有機會公平追求玉雪姑娘,難不成武兄想獨斷專行?”

  張楓也不是個善茬,話中暗含諷刺,他的意思是想說武烈依仗自身權勢,欺壓他人,玉雪姑娘並未答應武烈的追求,其他人也可公平競爭,博取玉雪姑娘的好感,而武烈妄圖專斷行事,阻撓他人公平競爭,此行為君子不齒!

  這便是讀書人與武將的對決,一方氣勢凌人,囂張跋扈;一方優雅有度,以理服人。誰都想置對方於死地,徹底擊垮對方。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拉開了序幕。

  “咱們走吧!”

  “走?去哪兒?”韻兒不解道。

  “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去找玉雪姑娘唄!莫非你還想留下來,看他倆你一言我一語,爭執不休?”

  明哲可沒那個閑心,正事還沒辦完,他可不想在這兒浪費時間。

  “那好吧!”韻兒滿不情願地說。

  “看你滿不情願的樣子,你不會真想留下來看戲吧?”

  “武將、書生的對決,見慣不怪,但他倆的身份非比尋常,這樣的對決,百年難得一遇,肯定精彩無比。明哲,你真的不想看嗎?”

  “要不然我跟你打個賭,等會兒會有一場比這更加精彩的戲。你是留在這裡,看他倆針鋒相對,還是跟我們進去,坐等一場好戲?”

  “什麽好戲?”韻兒兩眼放光,滿懷期待。

  “這個尚且不能告訴你,反正不會騙你!”明哲故意賣了個關子。

  明哲越是不說,韻兒越是好奇,最終好奇心戰勝了理智:“那還等什麽?咱們快進去吧!”

  明哲還未反應過來,韻兒便已先行一步。

  面對韻兒的突然反轉,明哲感歎道:“好家夥,典型的好奇心害死貓啊!”

  “還不是你拋出的誘餌太誘人,要不然韻兒姐姐豈會上當?”鳶兒一語戳穿明哲的偽裝。

  “這可不怪我,是她自願的,我可沒半分強迫她的意思,而且等會兒確實會有一出好戲,怎麽能說她上當呢?”明哲將自身責任撇得一乾二淨。

  韻兒走了幾步,總覺得身後無人,回頭一看,明哲和鳶兒還佇立在原地。

  “你們還杵著幹嘛?走啊!”

  “你若不信,等會兒自見分曉!”明哲眨了下左眼,臉上盡顯得意與自信。

  他轉身朝著韻兒揮揮手,喊道:“來啦!”

  一行三人趁著大夥把注意力放在武烈和張楓身上的時機,不動聲色地潛入怡紅樓,不驚擾一人。

  跟蹤明哲的蒙面人,看見他們潛入怡紅樓,自知無法跟蹤,隱身遁去。

  怡紅樓內,張燈結彩,賓客滿堂,樓上樓下都坐滿了人,樓裡的夥計忙來忙去,一會兒跑到這邊沏茶,一會兒跑到那邊上酒,一會兒上樓端菜,一會兒下樓送客,寧願跑斷腿,也不肯耽擱一刻。

  樓裡的賓客無不摟著一兩個姑娘,一邊花前月下,一邊對酒當歌,不時調戲人家,哄姑娘高興。姑娘欲拒還迎,端著酒杯,表現出一副柔弱的樣子,

貼緊賓客的耳根,呼出一口仙氣。  這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仿佛置身於仙境之中,瓊華瑤池,美女成群,任憑意志如何堅定,也抵不過仙境的誘惑。

  明哲看見這番景象,渾身起雞皮疙瘩,一點都不自在。

  “罪過啊!我竟然會來這種煙花之地。”

  明哲低下頭,不敢再多看一眼。

  路過的一位公子,懷裡摟著一個美貌如花的姑娘,瞥了一眼明哲,又看了一眼韻兒和鳶兒,眼中露出貪婪的目光。

  他不顧懷中姑娘的反對,上前搭訕道:“兩位美女,你們何必跟著這種人,膽小如鼠,一點世面都沒見過,倒不如跟著本公子,只要把本公子伺候好了,本公子重重有賞!”

  鳶兒下意識往韻兒身邊靠,她雖未來過這種地方,但她知道,來這種地方的人,無非是一些紈絝子弟,隻懂得花前月下,飲酒作歡。

  眼前這人,無疑就是一位紈絝子弟,貪戀美色,喜新厭舊,看到美人,就上前搭訕,他懷中的姑娘都吃醋了,他也不在乎。

  韻兒可不是好惹的,對於這種無禮之徒,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好好修理他,叫他知道女子也不是好惹的!

  韻兒正要動手,明哲突然站了出來,他摟著韻兒和鳶兒的細腰,囂張道:“這位公子,你這麽做,未免就有些不厚道了!這兩位姑娘是我先看上的,你當著我的面,調戲我的姑娘,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中了吧!”

  “瞧你那窮酸樣,你算什麽東西,敢當著老子的面,教訓老子,信不信老子教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旁邊的人嘰嘰喳喳:“你們快看,樓外武侯府的少公子和戶部尚書的長子吵起來了!”

  “你說的可是武將軍之子武烈和張尚書之子張楓?”

  “不錯,正是這兩人!好戲都開場了,你們再不來,就可惜了!”

  這樣的好戲,百年難得一遇,他們怎可能錯過?大夥紛紛往樓外跑,姑娘們眼看客人都跑出去了,自己也緊跟其後,一下子樓裡的人走了一半,剩下的都趴在欄杆上,一邊摟著姑娘,一邊看這出好戲。

  “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今日暫且放過你,別讓我再看見你,否則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話音剛落,他也跟著跑了出去,生怕錯過這出百年難得一遇的好戲。

  “好家夥,這麽囂張,有本事別跑啊!我倒想看看究竟是誰揍誰?”

  明哲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囂張的人,哪怕是南宮明也不敢對他這樣說話。若不是為了顧全大局,明哲早就一腳踢過去,他還能站著跟自己說話?

  “你要揍誰,我管不著,但在之前,你可以把你的髒手拿開嗎?”韻兒一臉嫌棄地看著明哲。

  明哲低頭一看,自己的手還摟著她倆的細腰,他連忙收回手,不好意思地說:“韻兒,你別生氣嘛!我也不是故意,你也看到了,剛才我若不這麽做,他就要對你倆動手動腳了!我這樣做也是為你們好嘛!”

  “話說的好聽,他若敢動手,我就把他的手廢了,何需你在這兒幫倒忙!莫不是你想佔我和鳶兒的便宜吧?”韻兒懷疑般的目光看著明哲。

  “韻兒,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這樣做明明是為了幫你們,你卻好心當作驢肝肺,很讓人傷心的!”明哲裝作委屈的樣子,博取同情心。

  “我相信哥哥,他不會做出這種出格的事!”鳶兒替明哲說話。

  “我的好鳶兒,果然還是你向著我啊!”明哲都快感動得哭了。

  “你兄妹倆在這兒一唱一和,尋我開心呢?”韻兒一眼便看穿了他倆的心思。

  明哲覺得韻兒越來越難哄,“一件小事罷,何必如此在意?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沒做,把這頁翻過去不好嗎?”

  時機已到,韻兒該出手了,“叫我不在意也行,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快速回答,不許遲疑!”

  “只要你不生氣,別說一個問題,就算是十個,我也替你解答!當然,你說的問題,首先是我知道的,且我能解答。你別問我一個我壓根就不知道答案的問題,那我只能啞口無言!”

  目標就在眼前,明哲可不想在這節骨眼上出事,他已經顧不上太多,只要韻兒不生氣,叫他做什麽都行。

  “放心,這個問題,你一定知道!”

  有了這話,明哲放心了,“那你問吧!”

  “那你可聽好了!”韻兒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凌雲之志在蒼穹!”

  “不就是接詩句嘛!”明哲想都不想,脫口而出:“逸塵絕凡玉玲瓏!”

  話一說出口,明哲頓感不妙,他立刻捂住嘴,驚慌失措,臉色大變,“完了!”

  這哪裡是什麽詩句,這明明是那棵梨樹上刻的話,怪不得韻兒叫他回答不許遲疑,原來她一開始就布下了陷阱,就等著明哲往裡跳。

  “明哲,你要解釋一下麽?”韻兒再也壓製不住臉上得意的表情,她等明哲露出馬腳這一刻,等了太久,終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明哲上當了!

  “解釋什麽?我有什麽可解釋的?韻兒,你別胡思亂想了,我們還得辦正事呢!你有什麽疑問,咱們日後再說,先把正事辦了,好吧?”

  明哲三兩句,就想把這事糊弄過去,韻兒才不會上他的當,想這麽敷衍了事,不可能!

  “明哲,這句話你是從何處得知的?或者你便是說這話的人?”

  明哲不敢對視韻兒,她的目光好似能看穿自己。這件事他本藏在心裡,從未想過,有一天他竟會親自說出口。這太出乎意料了!

  “韻兒,此事我們放到日後再說!”

  “明哲,請你回答我的問題,你究竟是從何處得知這話的,或者你便是說這話是人?”

  韻兒緊緊盯著明哲,她好不容易套出明哲藏在心底的話,怎可能輕易放棄?無論如何,她也要明哲解釋個清楚,否則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哥哥、韻兒姐姐,你們這是為何?”

  鳶兒一臉疑惑地看著明哲和韻兒,不過一句話而已,為何二人的關系突然鬧僵?明哲不斷逃避,韻兒步步緊逼,莫非這句話的背後暗藏什麽大秘密?所以明哲才不敢說出真相,韻兒才要問個明白。

  “韻兒,你信我一次!此事我們日後再說,我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可若我現在就要你給我一個答案,你會怎麽做?”韻兒臉上開始浮現出慍色。

  “那我只能……”明哲終是狠下心,他趁韻兒不備,旁敲側擊。

  “明哲,你……”韻兒兩眼一抹黑,倒在了明哲懷中。

  看著懷裡的韻兒,明哲捋了捋韻兒鬢角的青絲,滿懷歉意地說:“對不起,我只能這麽做。”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鳶兒陷入了沉思,她不敢相信,一句話的緣故,明哲竟然會因此事而打暈韻兒,這背後到底藏了什麽秘密。

  “鳶兒,別問我為何這麽做,有些事還不到時機,你暫時無需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好。”

  有些事明哲一直藏在心底,他也很難受,明明話就在嘴邊,可他卻不能說出口。事情尚未結束,他此刻說出真相,一切的努力都將白費,鳶兒和韻兒也會卷入這場風波。理智保持了最後一絲清醒,他別無他選,只能出此下策,暫緩。

  “樓裡的人都去看熱鬧了,我們得把握好這個機會!我觀察了怡紅樓的總體結構,一至三樓並未有守衛把守,可以自行通過;四至六樓設有守衛,嚴格把守通道,那裡是貴賓的待客區,沒有通行令很難上去;七樓是頂樓,兩端的樓梯口都有守衛把守,瞧身手應該不低於八品,這可比四至六樓的守衛更難對付!若我猜的不錯,七樓應該便是玉雪姑娘的閨房。房門外有丫鬟候著,守衛隨叫隨到,如此待遇恐怕也只有玉雪姑娘才能享受。”

  明哲仔細分析了每一層的布局,守衛守在何處,有多少人,身手如何都在明哲的掌控之中。

  雖說樓裡的人大部分都去看戲了,但留下的也不是省油的燈,那些守衛就讓若辰頭疼,那些客人也是不小的麻煩。明哲若直接動手,恐怕會驚動客人,若不動手,他又拿那些守衛沒辦法。

  就在明哲束手無策之際,一個丫鬟突然跑到明哲身前,“你便是陸淵,陸公子嗎?”

  “你認識我?”明哲一臉疑惑,他從未見過此人,她是如何認出他的。

  “我家小姐想見你,還請你跟我來!”

  不知此人目的,明哲不敢貿然行動,“不知你家小姐是哪一位?”

  她面帶笑容,不慌不忙地說:“公孫玉雪!”

  明哲難以置信,玉雪姑娘是如何得知他在此地的?他來怡紅樓的事除了韻兒和鳶兒知道外,再未向他人透露半分,玉雪姑娘是如何得知的?

  明哲和鳶兒看向彼此,從鳶兒的眼神中,不難看出她也不理解玉雪姑娘是如何得知他們在這兒的。難不成這四周有眼線?

  “我家小姐說,她欠公子一個人情,公子若有疑惑,大可上樓一敘,她自會為公子解答。”

  傻子都看得出,這明顯是玉雪布好的局,明哲往裡跳,就是上了玉雪的當。可明哲還是猶豫不決,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要想再見到玉雪姑娘可就難辦了。

  “哥哥……”鳶兒想勸明哲不要去,但話到嘴邊,她卻說不出口。她很清楚明哲等這個機會等了太久,好不容易得知軒轅劍的線索很有可能就藏在玉雪姑娘的身上,叫他就此打住,他如何能割舍得下?

  勸也是白勸,倒不如由明哲自己決定,是去是留,全在他一念之間。

  明哲沉默了一會兒,終是做出了決定:“來都來了,豈有不去之理?煩請姑娘帶路!”

  明哲還是放不下,縱使是鴻門宴,他也豁出去了!

  明哲背起韻兒,對著鳶兒說:“咱們走吧!”

  “嗯!”鳶兒依舊笑靨如花。

  她並未覺得明哲的決定有何之錯,路是自己選的,即便再不好走,也得走下去。明哲不會眼睜睜看著功成垂敗,她也不願看到明哲的心願落空。 那便與明哲一同赴宴,無論結果如何,至少她陪在明哲身邊。

  明哲跟著丫鬟,邁上一層層台階。先前他只顧著觀察侍衛的位置,還沒好好欣賞怡紅樓的大好風光。他踩在樓梯上,居高臨下,怡紅樓的風景盡收眼底。怡紅樓不愧是汴京第一青樓,大廳的布局便可稱得上一絕。

  觀眾席環繞舞台而置,台上的表演可盡收觀眾眼底,大廳之上懸掛的那盞水晶明燈,不僅照亮了舞台,更照亮了整個怡紅樓,紅燭的燭光便如綠葉襯紅花,點睛一筆,將怡紅樓的光輝渲染到極致。

  紅毯鋪長地,虹綢掛橫梁,絳色垂簾幕,赤豔映彩霞,怡紅樓的每一處布局都恰到好處,增之一分有余,少之一分不足。

  怡紅樓的每一所房間,都有不同的布局,各有各的特色,無重複樣式。

  明哲欣賞風景的同時,耳畔不時響起韻兒的囈語:“明哲,你為何要瞞我……明明你很熟悉,為何我想不起……”

  “想不起,便不想,過去已成定局,不必耿耿於懷,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明哲細語道。

  明哲並不擔心韻兒清醒後會與自己計較,反正她一覺醒來,便會忘記他說過的話,她不會記得方才發生的一切,包括明哲打暈她這件事。這些事便如過往雲煙一般,隨風而逝。

  看著怡紅樓的風景,明哲不覺間想起了往昔,還記得他說過的話:“風景再好,也只是一瞬,轉眼即逝,萬物無靜止,歲月不停留,十載春秋,你我又在何方?回首可憐歌舞地,秦中自古帝王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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