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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雨臨州》第28章 1點分明值萬金
  既然皇宮外找不出殺手的痕跡,那無疑證明畫舫刺殺一案的幕後主使是宮中之人。明哲懸著的心“落”了下來,這下他終於可以肯定,此案的幕後主使真的是他。

  明哲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別人的,然而他還不料,也不相信他竟會凶殘到這地步。況且他們本是無辜之人,更何至於無端在畫舫上喋血呢?然而事實勝於雄辯,作證的便是他們烈火焚身的殘骸。

  明哲臉上的表情逐漸黯淡,他閉上眼睛,回想起畫舫上發生的一切,手中的鮮血又一次印上罪惡的痕跡。

  時間永是流駛,街市依舊太平,有限的幾個生命,在偌大的汴京城是算不了什麽的,至多不過是供無惡意的閑人以飯後的談資,或者給有惡意的閑人作“流言”的種子。(改編自魯迅先生的作品《記念劉和珍君》)

  “下棋之人亦是棋中之子,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便是此理!”

  他拿著魚竿,躺在椅子上,悠閑自在,一邊同南宮明閑聊,一邊關注魚竿的動向。

  南宮明站在他的身後,唯唯諾諾,不敢有半點逾矩的行為:“所以說,那些殺手是陛下派出去的?”

  他一眼就看穿了南宮明的心思:“別在朕這兒裝傻,這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秣房眼線遍布整個京城,你若想調查幕後主使,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想讓朕親自說出口,大可直言,愛卿不必在這兒頗費心機!”

  他這麽一說,南宮明怪不好意思的:“陛下慧眼識人,一眼便看穿了老臣的心思,老臣心裡敬佩!”

  這些奉承之言,他早就聽慣了:“別說這些虛假的話了,你心裡在想什麽,朕很清楚,你不就是想問,為何朕要對他們下手?”

  這種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覺,真的不好受。南宮明好歹也算計多年,算得上城府極深之人,一般人根本就看不穿他的心思,但每次他站在陛下面前,陛下那雙眼睛猶如利劍一般,將他看得徹徹底底,明明白白,他心裡在想什麽,陛下一眼就能看穿。

  “陛下聖明!老臣確實想知道,陛下為何要指派殺手,對武烈、婉儀下手?”

  既然心思都被陛下看穿了,南宮明也不躲躲閃閃,憤慨直言道:“老臣實在不解!陛下明知武烈乃大將軍之子,婉儀乃老臣之女,為何還要對他們下手?陛下若要試探明哲,大可派八品或者九品的高手,直接與明哲交手,何必在大庭廣眾之下鬧這麽一出?不僅引來眾人非議,也害得老臣背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他回頭看向南宮明,臉上帶著笑容,“愛卿生氣了?”

  “老臣不敢,老臣只是不理解陛下這麽做的理由。明明有這麽多選擇,為何陛下偏偏要拿婉儀的性命開玩笑?刀劍無眼,老臣就這麽一個女兒,若婉儀出了事,陛下要老臣如何?”

  南宮明的情緒激動,言辭偏激,他可以容忍其他的事,唯獨這件事他容忍不了。韻兒是他的底線,為了韻兒,他不惜以下犯上,也要向陛下討個公道。

  “愛卿放心,朕做事自有分寸,那些殺手的身手不過七品,對他而言,不痛不癢,三兩下便可解決!朕指派殺手對武烈、南宮韻下手,不過是朕使的激將法罷了。若朕不這麽做,他是不可能亮真功夫的!”他風輕雲淡道。

  為了探清明哲的虛實,他不惜調派七品殺手對武烈、婉儀下手。事關人命,明哲決不會袖手旁觀。

  “老臣知道陛下考慮周到,

沒有動用八品以上的高手,但凡事總有意外,陛下也看到了,若不是明哲為婉儀擋下致命一箭,如今相府就該掛起白綢,點滿白燭,老臣也不會站在這裡同陛下說話了!”南宮明心中的憤怒,不是他三兩句就能糊弄過去的,哪怕觸怒龍顏,南宮明也要討個說法。  南宮明火氣越來越大,再這樣說下去,結局無非是不歡而散。他收起滿不在乎的樣子,正襟危坐,一本正經地說:“愛卿說得不錯,這一次是朕失算了,朕理應反省!為了彌補愛卿,朕已經下令,將逃回來的殺手全部處決。這樣能否平息愛卿心中的怒火?”

  南宮明心中的火氣還是難以平息,“殺人如果能解決一切問題,那還要律法幹嘛?陛下,老臣還是那句話,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婉儀便是我的心頭肉,平日裡我雖待她刻薄無情,但這樣做也是為她好。若有人膽敢傷害她,老臣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為她報仇!”

  “愛卿這是在威脅朕嗎?”他換了副臉色,目光變得凌厲,語氣沉重地說。

  南宮明鞠了一躬,“老臣不敢!”

  “朕知道愛卿疼愛女兒,不如這樣好了,朕答應愛卿之前上奏的折子,封南宮韻為太子妃,挑個良辰吉日與太子完婚,也算是門當戶對,成就一段佳話!”

  他知道南宮明愛女心切,即便殺掉那些人,南宮明也不會消氣。那他再退讓一步,答應南宮明的請求——南宮明不是想把女兒嫁給太子嗎?那便如他所願。

  陛下提及此事,南宮明果然被噎住了,他之前確實想把韻兒嫁給太子,求得韻兒後生平安,但如今明哲的出現,打亂了他的布局。明哲已經把韻兒拐跑了,他從哪兒再找一個韻兒和太子完婚,陛下這明顯是在給他施加難題。

  “臣之前確實想把婉儀嫁給太子,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如今明哲回來了……”

  南宮明話還沒說完,陛下便接了過去:“如今明哲回來了,婉儀便被他拐跑了!”

  整個汴京城可不止有秣房的眼線,他的眼線也安插在城中各處,即便是明哲他們去了一趟偏城村,他也一清二楚。

  “陛下都已經知道了,何故再提起這件事?”

  “你就不想知道,為何明哲一回到京城,南宮韻就出現在茶樓,然後一直跟著明哲,哪怕明哲有意趕她走,她也要賴在明哲身邊。你不會真的以為是上官傑的那幾句話改變了她吧?”

  南宮明的表情變得凝重,他的心裡開始感到不安,“陛下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一個人的記憶可以被抹去,但血脈的牽連比虛無的記憶還要深刻。她即便想不起那人,但只要他們相遇,血脈便會指引他們。哪怕這麽多年,你一直把她視如己出,卻也敵不過血脈的牽連。只要那人一出現,她便會無條件地跟著那人走,任憑你付出再多,她也不會留戀。”

  他放下魚竿,起身活動了下筋骨,拍了拍南宮明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從南宮明的身邊走過,走了幾步,他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他去了一趟秣房,召集了人手,似乎今晚會有一場好戲看,千萬不要錯過嘍!”

  說完,他繼續朝著禦書房的方向走去,留下南宮明一個人愣在原地。

  明哲從酒樓出來,就開始不停打噴嚏,“我去,還有完沒完了!倒是誰在背後說我壞話?”

  明哲怒了,他跟別人無冤無仇,怎麽老是有人在背後說他壞話。

  天色也不早了,他還得去與韻兒她們會和。他朝著怡紅樓的方向趕,一路上也沒發現什麽異常之處,不過他還是篤定身後一定有人跟著。那人還真沉得住氣,明哲故意在酒樓待了許久,就是想消磨那人的耐心,叫他知難而退,沒想到那人居然冒著獵獵冷風,苦苦等待。

  既然他這麽有毅力,明哲索性讓他跟著,反正他要辦的事已經辦妥了,就等著接下來看好戲了!

  怡紅樓外擠滿了人,大夥堵在怡紅樓的門前爭先恐後。他們大都是慕名而來,想看一看傳聞中玉雪姑娘的仙姿昳麗,但怡紅樓的空間實在有限,不可能放這麽多人進去。

  梁媽媽帶著侍衛守在門口,攔住這群妄想蒙混過關的人。

  “諸位公子稍安勿躁,我知道你們都想一睹咱怡紅樓的花魁——玉雪姑娘,但怡紅樓的席位實在有限,你們這麽多人一下子擠進去,還不得把我怡紅樓給拆了!所以諸位公子若想進這怡紅樓,就得拿出你們的真誠,所謂價高者得,今夜出價最高者,便可成為玉雪姑娘的入幕之賓,此等良機諸位還不把握?”

  此話一出,大夥沸騰了,爭先恐後地出價,價錢從底價二百兩白銀,一下子就到了一千兩白銀,而且大夥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往上加價。

  韻兒和鳶兒才不願去湊這熱鬧,便站在遠處,看著那群人為了春宵一刻,將白銀大把花掉,好生闊氣!

  “你倆看啥呢?”明哲突然出現在她倆身後。

  “哥哥!”看見明哲,鳶兒面露喜悅,挽住明哲的胳膊,把頭靠在他的肩上。

  明哲在鳶兒鼻子上輕輕劃了一下,“小機靈鬼,想我嗎?”

  鳶兒不假思索道:“想!”

  看見兩人如此親密,韻兒有些受不了了,清嗽一聲,試圖提醒二人,“明哲,你回來了!”

  明哲點點頭,“事辦完了,我當然要回來了!我總不能做言而無信之人吧!”

  “我還以為你把鳶兒丟給我,獨自一人跑了!”韻兒開玩笑道。

  明哲不服氣道:“我像是那種人麽?答應你們的事,我有哪一件沒做到?我既然說過辦完事,便來怡紅樓與你們會和,那我就一定會來!你們看我這不是來了嗎?”

  韻兒噗嗤一笑,“知道你一諾千金,信守承諾,說到定會辦到,要不然你真的以為我們會在這裡等你?”

  明哲才意識到自己被套路了,正想說韻兒幾句,他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你們快看,那人是武烈吧!”

  韻兒和鳶兒順著明哲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見武烈從人群中走過,昂首挺胸,手中拿著一張銀票。他走到梁媽媽面前,當著大夥的面,顯擺手中的銀票,厲聲道:“我出三千兩!”

  大夥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武烈手中的銀票,那確實是一張三千兩的銀票,這麽大的手筆,在場之人中,也只有武烈拿得出來了!

  明哲歎息道:“武烈愛玉雪姑娘,可謂是愛到骨子裡了!那可是三千兩銀子,我就算打一輩子的工,也賺不了這麽多啊!”

  三千兩銀子,在武烈眼中,猶如糞土,只要能和玉雪姑娘待在一起,這點銀子算不了什麽。

  明哲就不一樣了,身上的積蓄加起來,也不過百兩銀子,與武烈的三千兩相比,那簡直是雲泥之別!

  “羨慕了?”韻兒問道。

  “廢話,你不羨慕麽?那可是三千兩啊!”

  明哲捂著自己的胸口,臉上盡是不舍,明明那銀票不是自己的,可他莫名覺得心痛,總覺得武烈這麽做,簡直是在糟蹋錢。

  韻兒不屑道:“不過三千兩而已,灑灑水罷!若你需要,我甚至可以支給你一萬兩!”

  明哲把目光投向韻兒,他拍了下額頭,幡然醒悟:“差點忘了,你是丞相千金,三千兩對你而言,確實算不了什麽。可我不一樣啊,我的大小姐,我身上的積蓄加起來,一百兩也不到,怎敢與你們相提並論?”

  若是論文學武略,明哲尚可一戰,但論金錢財富,就算把他自個兒賣了,也不值幾個錢啊!在這方面上,他只能說一句:“怕了!”

  韻兒驕傲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看韻兒這麽風光,明哲實在“過意不去”,他接下來的話,可謂是打了韻兒一個耳光:“我的大小姐,我知道你錢多,可現在我們身上只有這點錢,武烈又把價錢抬到這麽高,你說我們要怎麽見到玉雪姑娘?”

  韻兒瞬間啞口無言,明哲的話不無道理,她錢再多,那也是放在相府的,而今他們身上的積蓄加起來,不過百兩,別說與武烈相比,就算和在場任意一位公子相比,那也只有輸的份。

  “說不出話了吧?叫你顯擺!”明哲心裡洋洋得意道。

  梁媽媽看到武烈拿出三千兩的銀票,也是目瞪口呆,她還從未見過哪家公子敢一口氣拿出這麽大的銀票。武烈是頭一個,估計也是最後一個。誰叫人家位高權重,父親是當朝大將軍,深受陛下器重,這點錢對他家來說,不過打打水漂罷!

  武烈環顧四下,見無人還價,他心滿意足地把銀票遞到梁媽媽手中。梁媽媽接過銀票,手都是顫抖的,她看著手中的銀票,不知所言。

  “梁媽媽是不是該宣布一下了?”武烈可不想在這兒浪費時間,為見玉雪姑娘,他不惜花費重金,冒著生命危險,從武侯府偷跑出來。

  梁媽媽緩過神來,清了清嗓子,“諸位公子可還有願意加價的,若無,那我便宣布今夜玉雪姑娘的入幕之賓便是……”

  “且慢!”人群之中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一位手持折扇的公子,慢慢悠悠從人群中走出來,他的容貌算不上出眾,但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手拿一把折扇,身穿儒袍,書生氣質赫然在目。最重要的是,他面對武烈這樣的氣勢凌人之人,竟不感到半點害怕,從容不迫,從人群中慢慢走出。

  他合攏扇子,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當著大夥的面展示,“我出價五千兩!”

  那一刻,現場一片寂然,甚至風吹過的聲音大夥都能聽見。

  五千兩是什麽概念,就算用馬車拉,也至少要三架以上。在場之人中,不乏有富貴人家的公子,但叫他們在這麽短時間內,拿出五千兩,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甚至有的人傾家蕩產,也拿不出五千兩。

  “我去,這貨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張口就是五千兩,比武烈還狠!”

  明哲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作“取之盡錙銖,用之如泥沙”,如此糟蹋錢財,這世間除了他倆,明哲想不出還有誰敢這麽做了。

  “戶部尚書之子,張楓!”韻兒一眼便認出了此人。

  “他爹是戶部尚書?”明哲先是一驚,隨後釋然道:“那就不奇怪了!戶部掌管天下錢財,區區五千兩,猶如九牛一毛,不足掛齒!”

  “他爹是戶部尚書又如何?還不是我爹的部下!”韻兒不屑道。

  明哲板著一張臉,不情願地說:“對對對,你爹是丞相,處理朝綱,統領六部,他在眼中確實算不上什麽人物!”

  剛被打臉,現在又得意起來,明哲實在找不出什麽詞可以形容韻兒。

  “鳶兒,你如何看這兩個人?”明哲問道。

  “武公子自幼習武,武藝高超;張公子書生意氣,揮斥方遒。一文一武,一剛一柔,各有各的長處,鳶兒看不出誰更勝一籌?”

  鳶兒的回答很中肯,不偏向於任何一方,卻不是明哲想到的答案。

  “我不是想問你,他倆誰更勝一籌,而是想問你,他倆針鋒相對,針尖對麥芒,是何為?”

  “還能為什麽?當然是他倆都喜歡玉雪唄!”韻兒一語道破。

  明哲打了個響指,仔細分析道:“說的不錯,他倆應該都愛慕玉雪姑娘,所以才會擺出針鋒相對的架勢——你不讓我,我不讓你,你出價三千,我出價五千,企圖從氣勢上壓倒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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