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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雨臨州》第112章 道是無晴卻有晴
  “清寒,師兄反問你一句,如果有一天,你我師兄妹反目,你會對我出手嗎?”明哲又把這個難題還給清寒。

  但明哲沒想到的是,清寒居然一點也不擔心他提這個問題,反倒意味深長地望著他,臉上露出一抹難以捉摸的笑容,“如果真的有這一天,清寒一定會出手!既然今生留不住師兄,那便與師兄共赴黃泉,來世再見!”

  清寒這話,明哲想都不敢想,屬實出乎意料,讓人猝不及防。

  “清寒,不帶這麽的!”明哲欲哭無淚。

  “這可是師兄問的,怨不得清寒,清寒只是實話實說罷!”清寒兩手一攤,看起來很無辜的樣子。

  明哲胸口一痛,差點氣吐血,“清寒,你這話也太狠心了吧!我可是你師兄,連死都要帶上我,你對我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原本明哲以為,就憑他和清寒的關系,清寒應該會說一些好聽的話,但萬萬沒想到的是,清寒居然這麽直白,直接來了句,共赴黃泉,來世再見。清寒這是跟他多大的仇恨啊!寧願香消玉殞,也要帶上他。

  “師兄,這可怪不了清寒,要怪也只能怪師兄,是師兄一而再再而三逼清寒這麽做的!你明知清寒對你的心思,卻還是說出那般話傷清寒的心;你明知清寒不可能跟鳶兒動手,卻還是說出那般話刺激清寒的情緒!既然師兄不仁,那就不要怪清寒不義了!清寒也想好了,既然活著留不住師兄,那不如和師兄一起共赴黃泉,在地底下相伴一生,沒有人可以打攪我們,也沒有人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你是屬於清寒一個人的師兄,任何人都搶不走你,包括鳶兒!”

  清寒這話算是說絕了,讓明哲不知從何處反駁。以前他還覺得,清寒這丫頭,俏皮可愛、心思純潔,長大後一定是個知書達禮的好姑娘,沒想到女大十八變,幾年不見,清寒便從一位天真爛漫的小姑娘長成一位城府極深、深謀遠慮的心機女。他不過是說了兩句實話罷,便惹得清寒悶悶不樂,這也就算了,她居然還要拉著自己一起上路,這招同歸於盡的路數,明哲打心底佩服。

  “生則同衾,死則同穴,不棄不離,一生一世一雙人,死亦化作一對亡命鴛鴦。清寒,你為何就是不肯放過師兄?在師兄的印象裡,你那個庭風師兄對你也挺不錯的,你幹嘛不拉著他一起,非要把師兄帶上?你就這麽恨師兄嗎?”

  清寒一雙堅定的眼眸望著明哲,每一句話皆發自肺腑:“生,清寒陪你;死,清寒陪你!無論你師兄去何處,清寒皆願陪在師兄身邊。清寒什麽都不在乎,無論是天師門的二師姐,還是聽雨閣閣主,抑或是裴氏千金,對我來說,都算不上什麽!師兄總是拿庭風師兄當作借口搪塞過去,那今日清寒便把話說清,清寒對庭風師兄,從來都只是發乎情止乎禮,沒有半分逾越之舉,更無半分非分之想,清寒只是把他當作我的一位兄長,僅此而已!但師兄不一樣,清寒這條命是你救的,清寒這顆破損的心是你拚好的,是你讓清寒看到了生的希望,是你讓清寒明白了活下去的意義,你便是清寒的指路明燈,指引光的方向,一次又一次救回墜落深淵的我。如果沒有師兄,也就不會有如今的清寒!”

  容不得明哲插句話,清寒便接著說:“當初師父駕鶴西去的時候,門內既是歡喜又是哀傷,師父修成正果、成就仙身,這本是一件喜事,只可惜師父走得太早,還未交代門內之事,便駕鶴西去,門內諸般事務都落在我和庭風師兄身上。

我那時貪玩,不願管這些瑣事,是庭風師兄一個人撐起了整個天師門,他的功勞與付出,大夥都看在眼裡,我本想推舉他為天師門第二代掌門,奈何他總是找各種借口,將掌門之位讓給我,但我一直不肯接受,於是掌門之位便一直空著。雖然他現在還不是掌門,但在大夥的眼中,他不僅是天師門的大師兄,更是諸位弟子公認的掌門繼承人!只要他願意,掌門之位非他莫屬!清寒很清楚庭風師兄的心意,但我不能強迫自己去愛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庭風師兄確實很優秀,門內也有許多女弟子喜歡他,任憑庭風師兄如何待我,但我就是不喜歡他,這是改變不了的!強扭的瓜不甜,愛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清寒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因為在清寒心裡,有一個比他更重要千倍萬倍的人,有一個勝於一切的人,我不是不給庭風師兄機會,而是師父說過,我的真命天子乃名劍劍主。庭風師兄對我的好,清寒銘記於心,但清寒還是想追求那心中良人,不管他身份如何,縱使他最愛那個人不是我,他都是我的真命天子!這便是上天安排的緣分!”  清寒越說越激動,就差把那人的名字說出,其實她即便不說,明哲也明白她的意思,可世間諸事,皆有因果,豈能盡如人意?有緣千裡佸,此生共白頭。緣散如流水,白頭空許期。歸根到底,還是兩個字——緣分。

  佛說,五百年前的一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所以在茫茫人海中,彼此的相識相知相愛,可以說是一種緣分。緣分這個東西總是來得很突然,有時候我們都以為它不會來,但它早已悄無聲息地到來。

  緣分,有時候是一種善緣,有時候也是一種孽緣。當我們第一眼看中對方的時候,覺得對方就是自己的有緣人,但接觸一段時間後發現,對方不是自己要找的人,於是和平分開,這就是一種善緣。但有些人分開後,還是死纏爛打,造謠生事,令彼此都過得很痛苦,這就是一種孽緣。

  善緣也好,孽緣也罷,皆在人的一念之間。善惡一念,生死一念,一念三千,始於精微而跨越天地。盤古有訓,縱橫六界,諸事皆有緣法。凡人仰觀蒼天,無明日月潛息、四時更替,幽冥之間,萬物已循因緣,恆大者則為天道。天道周而複始,亙古不變,惟利而不爭,惟物而不得,惟心而動,惟念而行。所見所得、所感所悟,皆為天道。天道主宰世間萬物,俯視芸芸眾生,我們的一言一行,皆在天道的運行之中,緣分當在其中!

  清寒忿忿不平道:“師兄,你總是把天命掛在嘴邊,可曾問過自己的心?你是殘虹劍主,是龍淵劍主,是師父最得意的弟子,其他人或許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但你不一樣,你有殘虹和龍淵雙劍在手,為何不敢邁出這一步,遵從自己的內心而非天命?天是上天的,命是自己的,世間不是有句俗語,叫作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天命是注定的,但亦有轉機,只看你能否把握住這刹那消失的轉機。”

  她身為道門弟子,本不該說出這種有違天命的話,但她放不下明哲,即是上天不公,她也要與天爭一線生機!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她就是這麽固執,認定一人,一生都不會改變,哪怕天涯海角,哪怕海枯石爛,此景不變,此情不渝!

  明哲搖搖頭,“機會豈是那麽容易就能把握住的?我不想違抗天命,亦不想與你為敵,但事實上,我已經無路可選。有時我也在想,為何龍淵劍選擇了我,為何你要將殘虹劍贈給我?若是我們換過來,你是名劍劍主,我是道門弟子,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師兄,你真的舍得放下清寒嗎?”清寒這個問題深深插進明哲心裡。原本的月明風清夜,不覺間,卻變成了清寒的深情告白,這反差未免也太大了吧!

  明哲長歎一氣,“我從來都放不下你,放不下鳶兒,放不下小穹,放不下任何一人!有時候我真的很討厭自己,遇見那麽多人,與每個人的關系又是千絲萬縷,自己也未免太過多情?我討厭自己這副樣子,但又能做什麽?把你們全部丟下,不管不問,我狠不下心;把你們全部帶上,面面俱到,我又覺得自己像個花花公子。一生一世一雙人,對我而言,太過艱難,不是我不想潔身自好,而是緣分的絲線交錯複雜,不知不覺間,我已深陷其中。清寒,你不覺得師兄這副樣子招人討厭嗎?”

  清寒嫣然一笑,“清寒可從來沒說過,自己討厭師兄啊!”

  “為何?你不覺得師兄花心嗎?”

  “優秀的人總招人羨慕,那麽多人喜歡師兄,只能說明清寒看人的眼光不錯!”

  兩人望著彼此,相覷一笑。這一笑,不知涵蓋了多少話語。

  說著說著,明哲漸漸覺得頭昏,看東西也模模糊糊的,好似喝醉了一樣,“不對啊,我不是用法力壓製住傷勢,為何我的頭昏昏沉沉?”在意志的消磨之下,明哲終是支撐不住了,腿一軟,竟癱倒在浴桶之中。

  看到這一幕,清寒非但不感到奇怪,反倒得意一笑。

  明哲盡量維持一絲清醒,他趴在桶邊,看見清寒得意的笑容,恍然大悟,“清寒,是你搗的鬼?你到底做了什麽?”

  清寒坐在明哲的身邊,當著明哲的面,掀開衣領,指了指玉頸,“師兄不必多想,這桶水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剛才清寒按住師兄脖子的時候,清寒使了一些手段。這要怪也只能怪師兄太過相信清寒。”清寒不知從何處變出幾根銀針,在手中晃了晃。

  藥效不斷摧殘明哲的意志,讓明哲昏昏欲睡,隨時都可能倒下,“你為何要這麽做?”

  “為何要這麽做?”清寒單手支頤,含情脈脈地望著明哲,“師兄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清寒帶著笑容,起身如芙蓉出水,單薄的褻衣下,一具精妙絕倫的玉體呈現在他眼中。清寒俯下身子,一雙水靈的眼睛緊緊盯著明哲。兩人靠得很近,清寒呼出的熱氣,混合水霧,撲在明哲臉上。

  “清寒是什麽意思,師兄心裡清楚。”

  清寒靠得這麽近,就快貼上了,明哲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清寒,你要幹嘛?”

  清寒指著窗外的風景,“師兄,你看!今夜月明風清,仙氣氤氳,此情此景,只有你我師兄妹二人,你說清寒要幹嘛?”清寒詭異一笑,驚出了明哲一身冷汗,讓明哲大氣都不敢出。

  “我可是你師兄誒!”

  “清寒知道啊!你是我師兄,也是清寒喜歡的人。”清寒挪開身子,讓明哲能喘上幾口氣,“不管怎麽說,清寒身子,師兄也看過了,難不成師兄不想負責?”

  “清寒,我……”明哲正想開口,卻不料藥效過於猛勁,他的意志終是支撐不住,直接昏倒過去。

  “師兄,你莫要怪清寒,清寒也不想這麽做,但若不這麽做,清寒不知如何留下師兄。清寒可以舍棄一切,但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師兄!清寒已經失去了娘親,師父也不知如今身在何處,清寒唯一能依靠的便只有師兄。你總說清寒長大了,但你面前,清寒永遠是那個小清寒,那個整日黏在師兄身邊,追著師兄到處亂跑的小清寒,那個總想著偷懶卻讓你代過挨罰的小清寒。清寒不喜爭搶,但更討厭搶不到!我不可能放下師兄,過去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清寒就是這麽固執,認定師兄,一生一世都不會改變,這大概便是世人所言的忠貞不二吧!其實清寒也沒想那麽多,清寒只是在乎師兄,不是想將師兄佔為己有,師兄身邊有那麽多人,鳶兒、小穹、詩瑤,每一個對你都很重要,當然還有那兩位從未見過的君影和泠然。清寒害怕師兄再一次丟下清寒,師兄身邊有那麽多佳人陪著,但清寒能依靠的只有師兄了!”

  清寒褪去身上的褻衣,露出香肩,就在褻衣完全滑落之時,一雙手突然抓住了褻衣,為清寒重新穿好。

  明哲為清寒整理衣領,“大可不必!師兄又不是傻子,你的心思,師兄豈會看不穿?”

  望著無事的明哲,清寒睜大了眼睛,“這怎麽可能?我可是算過劑量的,這一針下去,任憑師兄修為再怎麽深,也得睡到明日早上,怎麽這麽快便醒了過來?”

  明哲得意一笑,“小清寒,你忘了你師兄百毒不侵,你這點小心思,或許對別人有用,但師兄而言,略遜一籌。”

  清寒委屈道:“終是妾有情郎無意,清寒再怎麽做,也得不到師兄的心,就連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個心願,師兄都不肯滿足清寒,而且處處防著清寒,把清寒當作外人。難道在師兄心裡,清寒誰也比不上嗎?”清寒佯作淚目,擠出幾滴眼淚,淚眼婆娑,好似梨花帶雨,用纖細的玉手輕輕拂去眼角的淚水,看起來極其委屈,若是外人看到這一幕,明哲有理也說不清。

  “清寒,裝委屈咱們也該有個度。”

  “本來就是師兄欺負清寒,清寒只是實話實說罷,難道師兄還不許清寒說實話,還不許清寒流眼淚?還不許清寒受委屈了,找人訴苦?”清寒一句接著一句,明哲都快不知如何接話了,他真的佩服清寒的機智,黑的能被她說成白的,邪的能被她說成正的,不管怎麽說,這件事都是他的錯,他就算不承認,也難辭其咎。

  “行!清寒,我怕你了,師兄真的怕你了!”明哲乖乖認慫, 轉變態度,“你想要的,師兄給不了你,但別的尚可商量,夜也深了,今晚你便留在師兄這裡吧!”先前清寒想和明哲一塊睡,他當即拒絕,沒想到一會兒的功夫,他便被迫改變主意,留下清寒,還真是天道好輪回啊!

  “真的嗎?師兄可不許反悔!”果然在他面前,清寒還是那般幼稚。

  “師兄何時騙過……”明哲話還沒說完,頭便開始昏昏沉沉,和剛才的症狀差不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師兄,你雖百毒不侵,但很可惜,這不是毒藥!”清寒終於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清寒,不要!”明哲拚命搖頭,但藥物的作用,讓他提不起半分力氣,他已無力反抗,便如一隻待宰的羔羊。

  清寒的玉指劃過明哲的臉頰,“師兄,清寒也不想這麽做,但清寒真的放不下師兄,你是清寒的所有,是清寒的依偎,清寒不能眼睜睜看著師兄離我而去,清寒不願做別人口中的好人,隻想做你一人的師妹,手段卑鄙如何,清寒不在乎,清寒只在乎你。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緣分誰又敢說一定呢?無緣也好,緣盡也罷,若不試一下,清寒不甘心!清寒不喜爭搶,但更討厭搶不到,這一次清寒不會再放手!”

  面對佳人投懷送抱,在藥物的作用下,任憑明哲的意志力再怎麽堅強,也難逃男人本性。他緊緊貼住清寒的玉體,兩人之間僅隔一層薄薄的褻衣。望著眼前的佳人,他低下頭,吻在了清寒嬌豔欲滴的嘴唇上。燭光搖曳,水霧氤氳,浴桶之中,魚水之歡,屋中旖旎,顛鸞倒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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