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寒來暑往,又是一年匆匆而過。
農莊校場隔壁的民房內,賈瓊緊了緊身上的棉襖,對著門外喊道:“蘅哥兒,今日是你當值嗎?今日為何還沒訓練。”
聽著室內的聲音,賈蘅走進室內,看了看正坐在書桌旁的賈瓊,說道:“瓊三叔,今日是我當值,昨夜大雪,快五尺深了,難以行進,石教官就未讓大家訓練。”
賈瓊皺著眉頭想了想,點了點頭,隨即對著賈蘅說道:“你前些時日請假回家,珠大哥身體病重,可好些了?”
“稟瓊三叔,珠大叔的事情我也是聽族中兄弟說的,並未見到,隻知曉病的不清,具體的侄兒也不知曉。”
賈瓊點了點頭,隨後又說道:“蘅侄兒,你比我大,我們玉草兩輩同齡中少有懂事之人,好好訓練,不可懈怠。你當初堅持下來,就代表著你有可取之處。
我當初對你們一視同仁,然當初兩輩中,也只有你與瓔兄弟,?兄弟還有萍哥兒堅持下來。
其他人受不了這練武之苦,回到府中讀書識字,本想著吃了這邊的苦頭,能有幾分上進之心,然也未有太多建樹。
我前些時日回了族學一趟,特地與先生聊了聊,這族學中沒有幾個成器的。即使先生的孫子瑞兄弟,先生那麽教導,也是個不成器,不愛讀書,辜負了先生的期望。
你日後即使回去與他們玩樂,也注意著點分寸。不可沾染了他們的憊懶之氣,你也與他們三人說下,就說是我說的。
你們各家與我家一樣,俱是要我們自己頂門立戶,不然終歸被人瞧不上演。
我日後也會多幫襯著你們。”
說完,賈瓊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看著兀自點頭稱是的賈蘅,隨即又說道:
“且你也到了成家的年齡,早些讓嫂子與你尋個合適的,若是家中錢財不夠,不光兩府可以支取銀錢,我這也可以與你二十兩,算作我的賀禮。
不光你有,他們三人也是一樣。至於府內那些不成器的兄弟,若是也需要,倒是要少你們一點,面子是自己掙的,不是靠別人給的,這些道理我想你現在也都是知曉的。”
賈蘅聞言,不由更是行了個大禮,對著賈瓊說道:“瓊三叔關愛,侄兒感激涕零。日後瓊三叔讓侄兒向東,侄兒絕不向西。一切以三叔之言為準。”
聽著賈蘅仿佛效忠之言,賈瓊也是微微一笑,這種話雖聽著提氣,但也不能全部當真。
遂對其揮揮手說道:“你去喚石教官前來,我有事與他說。”
看著賈蘅離去的身影,賈瓊不由皺了皺眉頭,這賈珠突然大病月余,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不知曉原著的賈珠是否練習武功,他倒是建議了賈珠多多鍛煉身體,賈珠也確實常有鍛煉,未曾想還是得了大病。
皆因為他見識了這官場傾軋,自忖自己不一定是那種老狐狸的對手,因此也想有一些政治盟友,親密無間的那種。
而賈珠與沈自征就是他選擇的人選,不光是兩人文采斐然,必然與自己一樣早早為官。
更因為兩人皆有一定的資本,賈珠背靠兩府,資源人脈俱是不少,而沈自征的父親也是一府府尊。
且沈宜修也是個宜家宜室的之人,賈瓊也有想過,待過了這個春天,便請賈政為其向沈珫說親。
至於其他金釵,暫時還是算了吧,日後走向權利巔峰也不會缺了女人,若是以後還有的選擇,那肯定會優先選擇金釵。
不過現在,肯定以自己日後前程為主,借女人上位或許不恥,但確實最快速的。
也不知道前世傳言秦可卿是廢太子的女兒是否是真的,自己還不好去打聽,若是打聽之後去定親,那就顯得刻意了。
若是不打聽就定親,則可理解為見過幾次,一見鍾情,最多多些貪慕女色之名。
若是真的,這廢太子也還活著,其黨羽也仍有一部分,或許也能借力一二。
這太上皇還在,皇帝倒也不敢動自己的兄弟,比李世民差了不少。
現在賈珠若是隨著原著那般不在了,那元春出宮便最好了,也不知這賈政是否願意將其嫁給自己,若是娶了這大姐姐,賈家的資源自己必然能多沾一些。
不過賈珠若是不死則更好,兩人在一起學習也有五年之久,互相多有了解,遠比元春嫁與自己更有好處,不過兩者如果能同時的話那便更好。
自己今年已有十一,再過幾年便可成親,現在提前先謀劃好也好。
至於秦可卿這邊,近日大雪道路難行,且再過數日便是二月十九,這神京城當有不少人前去拜佛。
或可安排一場巧遇,再讓母親見見這秦可卿,讓母親找人提親或許好點。
賈政這邊或許可能知曉秦可卿的身份,不過不管其是什麽身份,都有的賺。
若是這身份,便賺大了,至少在太上皇未去世之前,這廢太子的人脈,或許也能支撐我一二。
若非這身份,那便賺一個如花似玉,多才多藝的佳人,反正也不是太虧。既然能得賈母如此誇耀,必然也是一持家之人。
“瓊三叔,石教頭來了。”
正自遐思的賈瓊,被這忽如其來的聲音驚醒,不由起身望向門外,看著裹的嚴實石電,向前兩步,略迎了迎。
對著賈蘅道:“衡侄兒,你且去與他們高樂吧,暫且不需你值崗了。”
看到聽了其言的賈蘅,高興的對自己行了個禮,隨即便向賈瓔他們房間走去。
待其漸漸走遠,賈瓊才將石電請進屋裡,隨後笑著說道:“石師傅,這天還多有打攪你,頗為不該。然我聽衡侄兒說,今日未曾訓練,不知石師傅可有其他安排。”
聽著賈瓊的話,石電頗為詫異,往日裡皆是自己訓練,賈瓊從未多嘴,怎麽今日卻詢問自己這事,且好像還有些不快的樣子,雖然面上與語氣未展現出來, 但是石電能感覺得到。
石電想了想,便如實說道:“是的,三爺。這化雪之時,風大寒重,恐受了風寒,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這畢竟不是私人練武,而是眾人演軍,所以今日未曾安排訓練。”
賈瓊也是明白石電的顧慮,自己也確實希望這大雪天最好繼續訓練,但是若不解釋清楚,難免讓其心裡不舒服。略作思忖,隨即說道:
“石師傅,前幾日我回府時,在兩府得了一些消息。有塘報說,去歲冬,韃靼人那邊草原大雪,牲畜十不存一,韃靼人冒雪扣邊。
還有遼東人亦是冒著嚴寒侵犯了哈刺部,對我遼東產生了嚴重威脅。兩方俱是冒雪前來,我想著石師傅此前說過,想去邊疆為國效力。
然北方太過寒冷,最好多加訓練這冒雪作戰,日後或能有奇效,即使未能建功,也可避免被敵人冒雪偷襲。”
這事他是知曉的,據說塘報上有記載,而塘報這種東西,是七品以上官員都能收到的,怎麽可能掩蓋得了,且已經過去快三個月了,神京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
想到這裡,石電也不由點頭附和,隨即說道:“瓊三爺說的是,是電考慮的少了,我過會就吹緊急集合哨,加強嚴寒訓練。”
賈瓊想了想,其他事情也不好多說,自己與石電當初說好的,自己隻訓練隊列,其他交予石電訓練。
也不好總是多言,想了想說道。那石師傅便去吹吧,我仍然與大家一起訓練,待會訓練結束,我再回城中一趟,有些事情需要處理,這幾日便不再來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