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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我全都要》第25章 欲速則不達,驟進祗取亡
  書房內,賈瓊賈珠二人皆在攻讀學業,至今已有月余。

  今日亦是從天明攻讀,現已有近三個時辰。

  賈瓊擱下手中狼毫,置於筆架之上,望於比鄰之賈珠,相視而笑,兩人皆端起香茗,隔空示意,略泯幾口,潤與喉嚨。

  遂起身,稍適伸展雙臂,略微活動身軀。移步至芸窗前,對窗而坐。窗已微開,窗外細雨綿綿,涼風陣陣,微醺之思緒,稍有緩解。

  憶初來之時,也有幾分感慨。

  思緒飄飛,仿佛從回當日,若剛至夢坡齋小院之時。

  賈瓊攜賈珠向內而去,避開之前所聊,前行數步,身前橫一遊廊,共有大小房間三處。

  中間為書房正室,沿遊廊至右,有雜物存放之小屋。,再至右乃通往賈政跨院之小路,盡頭有一門戶,夜閉晝開。

  又起書房沿遊廊至左,為一大一小兩間臥室,靠書房側為大臥室,靠西小院牆側為小臥室。

  臥室內又各分一大一小兩間房間,外間有一小床一小櫃一壁櫥;內間有一大床,靠外間牆壁又有一大壁櫃,壁櫃正對另一牆面處有一排書架,架上尚有數本書籍,與床正對乃一紗窗,窗外即是遊廊,窗內有一柳木書桌,依窗而置,桌前有一柳木背椅,柳木桌上文房四寶俱全。

  一大一小兩間臥室一應布置皆是相同,賈瓊遂選一小間,做日後休憩之所,推開紗窗,及目而視,正對院內梅花朵朵。

  放下隨身攜帶之物,又與賈珠出的房門,沿遊廊至書房外。

  推開書房正門,兩人攜手,共進書房。

  書房頗為寬敞,與門相對,乃一廳堂;左側與大臥室牆壁比鄰,右側牆壁靠正門旁有一小門,推門而入,方知內部天地。

  右側靠遊廊處,有一芸窗,接頂落地以作移門之效;芸窗下又有一矮幾,坐落於榻米之上;邊有櫃桌三兩,以作雜物存放;

  靠左乃讀書習字之正室,室內有一大紅木書桌,橫南北而置,學者坐西而望東;

  隔茫茫牆壁或可見宗族宗祠;閉目遐思,亦可遙想天闕,垂聆聖恩;

  抬眸忘之芸窗,或可見窗外,瀟湘妃子入紅塵,倘若望室內,斑斑淚竹還仙恩。此處亦是日後寶玉讀書之所。

  紅木書桌背有書架一座,架上書籍盈滿,瓷器數件;正東牆壁上,掛有書畫幾幅,俱名家手筆。

  前有兩張略小之柳木書桌,面對芸窗而置。士子坐北朝南,背又有一大書架,架上亦是書籍盈滿。學時背可取書,閑時坐望窗外瀟湘。

  那日與賈珠所言,也不是忘語。

  “一花獨放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

  也是深有含義的,與當日剛剛蒙學時所說:“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瓊不窮賈府旁支真的窮。”乃同一個意思,無非是賈家現在外強中乾,雖繁花似錦,然首尾不連,兩項斷代。菁華不在,如烈火烹油。

  那日亦是一個意思,院內隻余幾叢翠竹,幾株梅花,就如這賈家兩府一樣。

  寧榮各表一枝,但是又無旁支的拱衛,又怎麽能算是繁花似錦呢?

  這個冬天仿若賈家的寒冬一樣,冷冽的天氣將旁支所代表的花草樹木全部凍死。獨留兩府又如何能稱作百花齊放春滿園呢。

  賈瓊明白,賈珠亦是明白。甚至賈瓊猜測賈敬賈赦賈政都明白,包括賈母可能也明白這些個道理。但是為何卻又無動於衷。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並不是真的修身養性,

而是立身,得有一定的資本,方才有話語權,這就是表示他們必須早早得權,有功名或者有軍功,文武皆是一條路線;  齊家則是處理家族內部矛盾,比如奴仆尾大不掉,貪汙賈家錢財,處理不法之人之類。

  對外要讓族內旁支的年輕人立得住腳,站得起來,這些人也得有一定的資本,才有實力拱衛主乾,畢竟旁支都是依附主乾生存,就如一顆參天大樹的根須,樹枝樹葉,才有枝繁葉茂之說。

  若是一顆大樹的根須以及樹枝全部被砍斷,那麽這顆大樹離死也不遠了,即使活著也是吊著一口氣。如果這些根須能從新長出來,大樹必將從新復活。

  治國,只有身居高位才有機會,更是只有有了官身,且家族強盛才能提出自己的執政理念,這樣才能避免被清算。

  若說文官沒有家族不一樣治理國家嗎?其實不然,他們家族或許稍有弱小,但是也有黨派,如浙黨,東林黨,宦黨這些。

  又分南北東西幾派,再細分還有商賈士紳之派別,林林總總無有盡。

  平天下就更無需敘說之。

  正在賈瓊心思百轉千回之時,不由的眼前浮現一人影,倒是將賈瓊喚醒。

  原來賈珠也踱步而來,坐西朝東,面向賈瓊。往日兩人同讀同休,所以看賈瓊休息也就一起隨了過來,也可互相交流讀書心得。

  看著賈瓊那如夢方醒的樣子,賈珠嘴角又是浮現一陣淺笑。雙眼溫和的看著賈瓊,眼中充滿求索,探知的意味,雖同吃同住,賈珠卻覺得不是太了解這個族兄弟。

  想了想,賈珠開口道:“瓊弟,月前你與我說‘一花獨放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這話我知曉,更是清楚他的危害。

  所以我對你所說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非常認同。

  然現在我們賈氏在京的八房,菁華盡去,所余著皆是余你我一般大的之人,今年我方十二,瓊弟汝也才七歲。

  再過兩月我也才十三,你也才八歲。主支旁支盡皆凋零,然時間卻不等人。

  最大的珍大哥是襲爵之人,也是族長,彼不會輕動,況且珍大哥也有些他的想法。

  玫大哥不知所蹤,璉二哥與三房的琛大哥還有七房的蘅侄兒隻大我兩歲,旁支中先生的孫子瑞大哥和六房的璘大哥大我一歲,珖兄弟瓔兄弟小輩的藻哥兒與我同歲,唯有四房的璜大哥已經成年,今年已經娶了府裡出去的金家丫頭。

  余著年歲俱都小我一到兩歲,其他更多與瓊兄弟相差不大。旁支現如此,如何拱衛主支,不知兄弟可有教我。”

  賈瓊不由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心中不由暗歎道:“來了,來了,又來了,時隔一個月之後還是被你問出來了。當時就想躲開這個話題的。

  哥,你也是個天才啊,不要一直來問我啊,你自己不要面子的嘛?你怎麽那麽焦急呢。”

  之前聽著賈珠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堆,他就感覺到不對了。

  撓了撓百會穴上的發絲,賈瓊強迫自己從新冷靜下來,又思考了一陣。

  緩緩抬頭,雙眸緊緊的注視著賈珠的瞳孔。深呼了一口氣,又緩緩的說道:“珠大哥,可曾讀過前宋石堂先生的《冬華一夜霜》”

  賈珠聽著賈瓊所說,皺眉苦思,良久,方說道:“未曾讀過,弟可言述一二。”

  這是賈瓊前世曾經偶然機會下,所翻閱過的一本書中所帶。

  他認為很符合賈家的境遇,甚至連姓都類似。

  仿佛賈家從盛至衰,包括探春遠嫁的大概方向,院內的取名等等,甚至於絳珠仙草這些都有。

  (作者本人很懷疑曹大家是看著這篇文章來寫的石頭記,順便將文章分享給讀過原著的各位讀者。現在是免費時候,不算水字數。這是我對紅樓夢一些發現,以及觀點闡述寫在小說中,分享給大家。)

  略一沉吟,賈瓊來到書案旁,便默寫起這一文章。

  天地生萬物,節度各有常。毫發不可亂,奉時以行藏。不惟寡悔吝,尤可免折傷。倘不如所受,一一皆自伐。今年初冬月,造物如不詳。陰陽忽倒植, 連朝狀春光。無知桃李輩,定序忽迷忘。點綴老枝上,紛紛發出狂。一桂為倡首,彈冠起群芳。杏思作霞燥,梨亦擬雪香。西蜀亦不遠,得無欺海棠。洛陽近咫尺,能不動花王。凍蜂與寒蝶,入秋皆死僵。向令當此日,鼓舞又一場。安知理自在,此事無久長。一夕天地正,嚴風動昏黃。吹起四澤水,結為萬瓦霜。凌晨為著目,憔悴不可當。萎形與死狀,貽笑於大方。古來此事多,青史長相望。惟有知道者,進退不狂揚。有莘必三聘,幡然始就湯。草廬亦三顧,然後起南陽。萬牛挽不至,料餌豈足嘗。賈生一召至,未期在帝旁。不知怒絳灌,一落千丈強。孝文且如此,何況景武皇。申轅見漢武,席不暖客床。昭昭萬古監,趙綰與王臧。當時蒲輪至,老推皆騰驤。焉知青雲路,轉眼成災殃。大抵天下事,進退貴審量。欲速則不達,驟進祗取亡。善人忽急合,善事有當防。輕浮非君子,躁急最不祥。騎虎作麒麟,駕鶚若鳳凰。九疑峰對面,盤谷且徜徉。

  賈珠立於賈瓊身旁,賈瓊每寫一句,他便讀一句,由開始的朗聲到最後的無聞。賈瓊也是不知賈珠如何是想,隻知他寫完後,賈珠將所有書稿全部拿走,回至座位,慢慢品讀思量。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闖進一人,大喊道:“大兄,瓊兄弟快和我走,文官家裡的那幫紈絝居然與我們武勳之後來比鬥,光嘴皮子厲害,不與我們打鬥。家裡就你兩的文學最好,快與我前去,不能與咱們武勳丟人,更不能丟咱們賈家兩府八房的臉面。”

  說著來人就要將兩人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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