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筆桃晚上喝了酒,似睡非睡間正盤算著娶個妻,像他這種有地位的人也該有個女人照顧了。
有個年方十八的大姑娘伺候著生活才有滋味,盼了那麽多年,現在他的條件終於成熟,宅子早翻蓋一新,還置辦了新家具,大床睡兩個人絕對沒問題。
再有高興的是灰色收入源源不斷進了他的腰包。
也在代筆桃迷糊間,被兩個黑衣人從被窩裡拎起來。
代筆桃的酒一下子醒了,大聲斷喝,我是知府的師爺,我是知府的嶽父,劫財的話我成全你們,只是不要傷及無辜。
黑衣人也不回應,用他的臭祙子堵住他的嘴。
代筆桃太納悶,想,不劫財莫非劫他這個老頭子的色不成,滑天下之大稽。
代筆桃想說又說不出話,鼻子裡哼哼唧唧卻表達不出任何意思。
當代筆桃被關進一個單獨房間後,嘴裡的臭祙子才被黑衣人拽出來,他連吐了幾下,說,你們劫我過來會攤上大事的,不如把我放了,就當什麽也沒發生。
黑衣人這時笑了兩聲很嚴肅地說,你聽仔細了,給你兩天時間,把你在清虛子葬禮上的所作所為交待清楚,尤其是對應靈石所作的事。
代筆桃倔強地說,你們可聽好了,我是知府的嶽父,我是知府的師爺,把你們的頭叫來,我有話要說。
黑衣人把門子咣當一聲關上。
代筆桃還想說些什麽,只是沒有人聽。
一上午,代筆桃對門發泄著不滿,在靈石城,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太歲頭上動土土?
他急的衝鐵門踢了下去,卻被鑽心的疼打亂了方寸,他在屋裡轉了幾圈,越尋思越害怕。
隻提葬禮上對應靈石做過什麽?他可沒做什麽,只是禮節性的沒目的的湊個熱鬧,要說對應靈石做點什麽,只是替史密斯做點工作,讓應靈石快快啟程。
如果這也算,就這一點事也值得把他綁來。
代筆桃想著想著到了中午飯點,從記事時他就沒少吃過一頓飯,靠代筆收入雖然吃不上山珍海味,可一日三餐還是有保證的。
好不容易到了天黑,代筆桃實在忍不往,委屈地喊,來人呀,我交待。
可不管他怎樣喊怎樣發脾氣就是沒人搭理。
代筆桃沒了底氣,對著鐵門瞅了又瞅,隻一天,他便想,人家問什麽就答什麽,餓的滋味可真難熬。
夜是最能考驗人的,有床被子成了奢望,又餓又孤獨寂寞的滋味對於他來說可是第一回,甚至還有藥酒,一天不用的話恨不得用頭撞牆。
“有沒有人,能不能給點藥酒?能……”代筆桃喊破喉嚨,就是沒人搭理。
……
西門二郎也是常服藥酒的,不過窮人出身的他,也能將就,三天五天的不服也能挺過去,雖然全身上下無處不難受,不過他還是強忍過來,一個餓還解決不了,還提藥酒豈不是癡人說夢嗎?
幾斤幾兩自己最清楚。
雲錦倚坐在太師椅上,下面站著賈斯可,西門二郎和代筆桃,雲錦四平八穩地說,西門二郎,有什麽需要交待的隻管說,如果沒想好的話,就請代筆桃先回答。
西門二郎說,我先交待,清虛子葬禮上我只是禮節性的跟應靈石接近,只是想沾沾喜氣,最後也只是迫於史密斯的威脅,勸他早早啟程。
雲錦看著西門二郎點點頭,說,但願你說的是真的,沒有一點假,賞你兩碗稀飯!
西門二郎樂暈了頭,
捧起稀飯狠勁喝。 代筆桃叭嗒叭嗒咽下口水,稀飯的香味刺激了他。
雲錦又指了下代筆桃說,你有什麽交待的?
代筆桃說,我說的每個字絕對真實,清虛子葬禮上我跟西門二郎如出一轍,並沒有做對不起應靈石的事。
雲錦點了點頭說,賞你一碗稀飯,醜話說在前頭,如果有人舉報你的話,可就沒這麽客氣了。
代筆桃點了點頭,胸有成竹地說,我說的都是真的。
三人被關進同一間房裡,吃了稀飯的代筆桃腰杆子也直了,聲音也高了。
“神父,你也被綁架來了,也不知這夥人哪來的底氣,誰也敢下手。”
賈斯可苦笑了笑說,這事應該由應靈石主導。
代筆桃壓低聲說,這事可不能信口開河,隨後他指了指門,意思很明顯,怕外面有人偷聽。
代筆桃可是小心謹慎之人,禍從口出的事他可不乾。
西門二郎卻是坦然,本來就是窮人,本來就一無所有,在這裡比幾個月前也壞不了哪裡去,最主要的是他是個小人物,天塌下來由大人物頂著。
直到燒餅譚的到來,這裡才有了不同尋常的歡樂,原來,燒餅譚剛收完攤,正歡喜地數著碎銀子和銅錢,連幾個黑衣人站在面前他都沒有發覺,。
“各位英雄好漢,這些你們拿走,還有這燒餅,隻管拿。”燒餅譚認為遇到了匪盜,光棍不吃眼前虧,有些損失也屬情理之中。
“別廢話,跟我們走一趟。”黑衣人說後一拳打暈燒餅譚。
燒餅譚醒來便待在一間有鐵門的屋子, 委屈著想:“我也沒得罪過人,要是劫財,我這小本生意,值得劫嗎?如果綁架,是不是有點太不長眼,一個賣燒餅的能湊多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有個黑衣人說,裡面的聽仔細了,想想在清虛子的葬禮上做沒做對應靈石有害的事。
燒餅譚緊著回答說,我跟應公子關系鐵的很,要說對他好的人,我敢說,除了他父母剩下就是我了。
黑衣人嘿嘿冷笑了下,這會兒說不管用,兩天后有你說的。
燒餅譚還想多句嘴,卻沒有人回應他,便自言自語:“也不問個青紅皂白,就把人綁來,無法無天,還有老實人過的日子不?”
也在這天夜裡,西門大郎也被推進來。
黑衣人還是慣用的口吻,說,西門大郎聽好了,仔細想想在清虛子葬禮做沒做對應靈石有害的事。
西門大郎一臉霧水,說,哪跟哪的事,我在清虛子葬禮上做對應靈石有害的事幹嘛?是不是弄錯了?
燒餅潭看著西門大郎這種態度,抱怨著說,誰說不是,連我這糟老頭子都綁來了,肯定是腦袋被驢踢了。
西門大郎這才注意起牆角的燒餅譚來,說,也不知誰這麽魯莽,說綁就綁來了。
燒餅譚緊著說,誰說不是呀。
燒餅譚舔了舔痛角說,整整一天連口水都沒讓喝,還有一天的苦日子,你要做好準備。
西門大郎說,這是什麽事?出去了要討個說法,講不講律法了?
燒餅譚冷笑了笑,說,誰說不是,出去了不能饒了他們,太不講武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