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花施針之後,應靈石覺得渾身的血液流動加快。
他輕閉上眼睛,默默地忍受著敷藥時的肌膚之痛,不過他感覺上官花可比昨晚飛流和小栓子強多了。
女孩子的手就是比男孩子的手輕,像敷藥這種細活,非上官花莫屬。
“如果每天挨上幾鞭子,過些日子父母和葉靈石也許就會變好,要想得到想要的結果,不受些苦不隱忍是不行的。”想到這裡應靈石微微睜了下眼。
“應公子,我看不透你想要什麽,我覺得要使他們改變不能一貫的隱忍,要做到軟硬兼施。”
“這個我懂,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親人間很難厘清對錯的,一家人糊塗最好。”應靈石說完又閉了雙眼。
“如若疼的話,你就喊出來,有些事不能一個人扛,我們三個人都能分擔你的憂愁。”上官花邊說邊給應靈石敷藥。
“謝謝你的好意,這些事我會處理好的。”應靈石說完心裡暗想:“為什麽不用狡兔三窟和兔子蹬鷹來回應鞭子呢?也許這樣會有岀奇的效果。”
這時從遠處傳來更夫的打更聲。
“已經是醜時,應該去葉靈石的宅子裡一探究竟。”應靈石想到這裡忍著疼痛穿上衣服。
“這是幹嘛?應當安心休息。”上官花心疼地看著應靈石。
“我和飛流辦些事,有小栓子保護你,早些休息吧。”應靈石說後打了個響指。
“小栓子保護上官姐姐,飛流跟我來。”應靈石說後往外走。
小栓子撅著小嘴走進房間,“咣當。”一聲關上門。
“成了後勤人員了,一到大事總是把我支開。”小栓子端起碗水咕咚咕咚灌了進去。
“你應哥哥是對你好,你想想,若遇到緊急情況,是你保護應哥哥還是應哥哥保護你,別弄得忙幫不上卻拖了後腿。”上官花一邊收拾好銀針一邊勸著小栓子。
“我知道了!”小栓子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心裡卻暗暗發誓:“一定要練好武功,有了好功夫應哥哥出門才會帶上我。”
上官花沒有睡意,她在燈下看著醫書,“無論什麽時候還是有個吃飯的手藝才好。”時間一分一秒地在寂寞裡出走。
小栓子偷偷出了屋門,在院子裡用心練起武功來。
一來一回他覺得應該把所學的一招一式稍作改動,他覺得習武也該因人而異,只有將自己融入這些招式,才能有能力保護自己,至於戰勝對手,那可是以後的事,現階段能夠不受傷害才是最高目標。
……
應靈石跟飛流來到葉靈石家的門外,見兩扇門緊閉著,應靈石又轉到牆邊。
“這牆加高了好多,就憑他的三腳貓的功夫,絕對翻不過這麽高的牆:。”應靈石看了下飛流小聲說:“用你的手段過這牆唄。”
飛流這時暗念起驅駛科技工具的咒語,一遍,兩遍,三遍……
“大哥哥,驅駛不了,莫非這些日子使用的太過頻繁?或許是每個月都有些日子不能用?”飛流紅著臉有點不好意思。
“飛流,咱們疊羅漢。”應靈石說著扶著牆把腰一彎緊著催:“上吧!”
“不行大哥哥,還差不少呢。”飛流站在應靈石肩膀上,踮起腳尖舉起雙手還是夠不著牆頭。
應靈石努了努勁,踮起腳尖挺直了腰低聲問了聲:“飛流,抓住牆頭了沒?”
“沒。”飛流急得冒汗。
“蹬上我頭頂看看行不行?”應靈石催著飛流。
“夠不著。”飛流蹬上應靈石的頭頂還差一尺多。
“下來吧,只能走水路。”應靈石其實還是不情願。
應靈石清楚葉家有條從院子裡往外排水的地溝,趕上葉靈石吃些葷腥,也便有流浪狗趁機掃蕩一番。
“什麽水路?分明是鑽狗洞!”飛流站在應靈石身後半開玩笑半諷刺著說。
“鑽吧,飛流,你個頭小應當打前陣。”應靈石低聲催促著。
“瞎了這身好衣裳。”飛流嘴裡念叨著,雙手著地爬進院子。
“大哥哥,鑽吧,甭管他什麽洞,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在這裡等著我呢?”應靈石說後也爬了進去。
“我和葉靈石小時候可是時常爬這洞,可以說這個洞成全了我們許多快樂,他父母不讓他出門時,他會偷偷摸摸鑽出來,我和他做些摸瓜偷菜的勾當後,往往也會利用這洞。”應靈石本來還想多解釋一下,可轉念一想把想說的話憋了回去。
“有了時間給你仔細講講!”想到這裡應靈石掃了下四周,覺得比較安全,便扯了下飛流衣服,“小心點,跟著我。”
應靈石警覺起來,彎下腰,“兩個月沒來了,院子裡變化真大,也不知寧采君搞什麽鬼?”躡手躡腳的來到正屋窗下。
應靈石捅破窗紙,一隻眼往屋裡瞅。
正房裡燈火通明,寧采君正勸昊再來喝酒,只聽得寧采君說:“昊老板可是真正的老板,如意藥酒坊的事能拍得了板,連靈石城的事也能做得了主。反觀我這個提線知府,有多少實權?能拿多少主意?”
“寧知府!”昊老板剛說到這裡被寧采君打斷,道:“昊老板,你這一聲寧知府叫我汗顏,以後私下裡稱呼我寧老弟即可。”
“寧老弟!”
“昊大哥!”
寧采君和昊再來四目相對奸笑起來。
“你們倆都稱兄道弟了,我在一旁多麽尷尬?”神父賈斯可滿嘴流油一通酸溜溜的話。
“你怎麽能和我們比較呢?你是我們的指路明燈,你是我們的引路人,沒有你的引薦,我們能有今天這麽風光?”寧采君著實吹噓了一通,他知道任何人都喜歡奉承。
神父賈斯可也不例外?
賈斯可聽了這話一抹嘴得意洋洋的回了句:“我來此地傳教多虧得你們這些熱情之人幫襯, 大家都是一家人,有利大家求,大夥一同發財!”直勾勾地看著旁邊的寧采君和昊再來。
“靈石城又能押運走一批稀罕貨,這回賺大發了。”昊再來壓低聲調說。
神父賈斯可機警地四下瞅了瞅壓低聲說:“昊老板這個比喻好,以後就叫稀罕貨!”
這時潘多拉從內間捧著一壇酒過來,斟滿一酒杯端起來說:“還是稀罕貨有錢賺,我的幾艘貨船時刻準備著將貨物運送出去。”
“嶽父請放心,你這邊的事小婿已經安排妥妥的,隻管安逸地坐等收銀子好了。”寧采君在潘多拉麵前可是好話連連,全是討好的語氣。
“嗯,放心!”潘多拉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
“我這個通判比你知府都有實力,論資排輩我和你不在一個層次,也就仗著女兒喜歡你罷了,要不然,捐得知府能有你的事?”
“還不是我提攜你?”
“咱們都是一家人了,共進共退,美好的生活在向我們招手,大家齊心協力共創輝煌。”神父賈斯可撇了撇嘴,一陣詭異的笑容。
他是個穩、準、狠的角色,為了利益可是不擇手段。
“乾杯!”神父賈斯可舉起了酒杯。
“乾!”
“乾!”
“乾!”
四個人不約而同地舉起酒杯。
隨著,“砰!”的一聲,四個酒杯歡喜的碰在一起。
“願主給我們好運!”神父賈斯可喝完酒後在胸前比劃著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