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沒有界限,它屬於任何人又不屬於任何人,人們看不到摸不著它,只能通過某些事情感受它的存在。
史密斯在大艦上看著平靜的江面,露出陰險狡詐的表情。
賈斯可牢固的掌握了靈石山與靈石城的重要信息。
賈斯可是否會爭奪屬於他的利益?
史密斯用手在胸前做著十字,這個典型的表達有許許多多個人私願在裡面,若有個人的貪婪在裡面,做再多的標志性動作也是自私,永遠得不到好結局。
在送人的現場,賈斯可在人群最後,離史密斯最遠,可他卻是和史密斯行為最像的人。
都是為了利益,都有本國強有力的支持。
“但願賈斯可會知足,知足常樂最好。”史密斯走了進去,他內心還有一絲擔心。
大艦剛出海口又調轉船頭向南駛去,壓跟就沒走的意思。
史密斯冷笑了聲,他正在做他想做的。
假如他不在靈石城的話,有些人會露出真面目。
“若讓你們知道我的行程!我還能叫史密斯嗎?”
昊再來急匆匆地向如意藥酒坊走去,相比以前的生意,現在更火爆,可謂人滿為患,從各地慕名而來的各色各樣的人,有胖有瘦,有高有矮,有白有黑。
如意藥酒坊?
應靈石腦子裡掛記著一開始喉嚨裡的話。
是爸的提醒,可為什麽父親晚上會那樣對他?
莫非植入的那塊石頭會說話?
莫非……
人迷茫時會胡思亂想,可若不對事物進行深刻的了解,迷茫的事還會繼續。
應靈石穿上衣服,覺得好多了,昨晚九鞭子的罪跟沒有發生過一樣。
能在中藥鋪裡待一會兒,應靈石便覺得心裡踏實多了。
西門二郎還是挺勤快,招呼客人嘴挺甜。
應靈石想:“自己在學堂這兩年,也沒聽父母提起西門二郎接觸過中藥,他抓藥、拿藥、看藥方至少能擋半個大夫。”
“西門二郎,天資聰穎,自學成才啊。”應靈石想從與西門二郎的談話中看出點倪端。
“這兩年你不在家,應叔叔見我是可造之材,有意讓我學些本領,我也不負他的提攜,一些頭疼類的小病還可以瞧瞧,只是沒能等到應叔叔的誇獎。我現在很有信心看管好中藥鋪!”
西方二郎可謂聲情並茂,眼裡竟然落下兩行淚來。
“嗯,我才遺憾呢,也沒得到父母的真傳便陰陽兩隔,幸虧有你,要不,靈石中藥鋪早成擺設。”應靈石看著西門二郎回了幾句,不過他內心卻琢磨著:“西門二郎是否與爸媽一樣受史密斯的安排,他的具體任務應不是守藥鋪那麽簡單。”
“有你這樣的兄弟守候著中藥鋪我欣慰的很,有什麽困難和問題直管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應靈實說著拉開藥材抽屜,抓起些藥材聞了聞。
“上等貨,好藥材,價格還是以前的價格?”
“應大哥,這裡的藥材絕對是超低價,貨真價實,只是這樣乾下去掙不了錢,只能是維持現狀,得不到更大的發展。”
西門二郎一邊說一邊用一杆小杆秤稱了一些桂圓。
“這邊?”應靈石覺得底層的藥材抽屜加了鎖。
“這邊是一些能止泄,麻醉等等有些功效的藥酒。”西門二郎不慌不忙鎮定自若。
應靈石點了點頭,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出了中藥鋪。
“要麻痹西門二郎,
上鎖的地方佔了藥材鋪的三分之一,這樣算來,中藥鋪豈不成了如意藥酒坊的幫凶?” 史密斯的主意?還是昊再來的主意?
手段不一般。
應靈石邊走邊想來到如意藥酒坊跟前。
昊再來笑臉相迎,一個漂亮的手勢比劃著說:“稀客,稀客,歡迎光臨!”
“我又不是顧客只是過客,小小的看客罷了。”應靈石甭看明面上又說又笑,其實內心裡恨不得三拳兩腳把昊再來打個半死。
披著羊皮的狼,剝皮抽筋才解氣。
“史密斯先生臨走時說了,你若需要喝藥酒隨便享用,甭管幾年的窖藏管夠,連我都沒有這樣的待遇,你在史密斯心裡可是紅人。”昊再來的嘴比抹了蜜還甜。
“中藥鋪成了如意藥酒坊第二了?這也是史密斯的意思?”應靈石也不繞彎子,單刀直入地問昊再來。
“我昊再來可沒這麽大的本事,中藥鋪的事……”昊再來說到這裡湊近應靈石小聲說:“中藥鋪可是神父賈斯可一手操辦的。他與史密斯先生可是有君子協議的,互不干涉。”
“一個明修棧道一個暗度陳倉,都是為了利益。”昊再來說這些話時還面帶神秘。
“嗯,這個我懂,今天請你吃頓飯!”應靈石知道昊再來肚子裡還有貨,僅憑三言兩語的問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的。
“剛才他說了明修棧道和暗度陳倉,何不用在昊再來身上?”
“應公子請我吃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昊再來打著趣心裡卻是高興。
“應靈石請客應該不會太摳門,應該?”昊再來仿佛看到了如意酒樓的雞鴨魚肉。
“現在有空不?”應靈石下定了決心,不管錢的事,只是尋找線索。
“從昊再來身上找突破口。”
“別人請沒空,應公子請客什麽時候也有空。”昊再來的臉上都笑出花來。
“走,如意酒樓。”應靈石嘴裡一套心裡卻想:“看我怎麽從你嘴裡套些有價值的東西。”
“飛流,小栓子!去如意酒樓!”應靈石高興地招著手。
如意酒樓是靈石城最好的酒樓,應靈石從小到大才來過一次,還是上學時一家人的奢侈慶祝。
應靈石清晰記得一家人歡歡樂樂地坐在酒樓的二樓,倚窗觀景無所不談。
酒樓面對的是靈石城的高端客戶,黑白兩道的人物,富戶巨商以及官員豪紳。
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舍不得去這種高端地方消費的。
“昊老板請上座。”應靈石熱情地招呼著昊再來。
“應公子!稀客呀!喜歡什麽樣的茶,我給你上!”店小二的嘴好使,見什麽人說什麽話,不笑不說。
“以昊老板為主,今天是請昊老板。”應靈石笑著看著店小二。
“老樣子。”昊再來是酒樓的常客,吃什麽喝什麽店小二心裡跟明鏡似的。
“鐵觀音!”店小二把汗巾往背上一搭,急匆匆地端來一壺上好的鐵觀音來。
“上什麽菜?”店小二把菜單遞給應靈石。
誰請客把菜單遞給誰,這是飯店的潛規則。
小二面帶笑,嘴抹蜜,腳生風,叫人一看就有食欲。
“昊老板,點菜吧。”應靈石其實也不知道如意酒樓主打菜是哪種。
“昊再來可是酒樓的常客,什麽好吃什麽實惠什麽有味道,他門兒清。”
“跟平常吃飯時一個樣,再加個油炸大蝦和鮑魚!”昊再來毫不客氣。
請昊再來的人和他要請的人非富即貴,一桌子八九個硬菜也屬平常。
就是昊再來平常一家人來消費,也要五六個菜。
“好嘞!”
“二樓一號座,豪華餐再加油炸大蝦和鮑魚!”店小二的聲音直傳到後面大廚的耳朵裡。
“真舍得點菜,仗著不花自己的錢。”應靈石心裡想卻不能直說。
不大功夫,九個硬菜便上了桌子。
“應公子,別看你是靈石城的英雄人物,也不見得吃過如意酒樓的拿手菜,以後這種場合還是多來,只有這種場合才適合交流感情,溝通問題,處理各種事物。”
“以後應和昊老板多走動,酒場上的事我的確不懂,有什麽失態的地方可別笑。”應靈石說著給旁邊的飛流和小栓子使了個眼色。
“昊老板,以後我也許去你那裡打工,希望你賞口飯吃。”飛流的這句話挺誠懇,跟真事一樣。
“歡迎!歡迎!”昊再來應得痛快。
“我呢?也能賞給我口飯吃嗎?”小栓子也是就坡下驢。
“能!歡迎!歡迎!”昊再來笑著應。
應靈石端起酒杯。
“敬你一杯,以後有什麽不懂的地方還要多多指教。”
“咱們都為史密斯賣命,以後要相互照顧。”昊再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