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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蘊皆空》第62章.歸影單
  應靈石顧不上地下的人是死是活,飛步向前追去。

  靈石城的城門剛開,一群黑衣人便衝了出去。

  城門官連問也沒問,跟沒這回事似的,手底下的差役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閑聊著。

  鷹鴨獸在空中緊跟著黑衣人,它目露凶光,十來個黑衣人它還沒放在眼裡。

  一個差役揉了揉眼說,剛才有個東西,黑乎乎的。

  一個差役逗著他說,還沒醒吧,肯定是一夜沒閑著,腦瓜嗡嗡的吧。

  也在這時,應靈石從他頭上飛過去。

  “哎呦?”

  剛才受了調戲的差役笑著回擊,說,也不知誰腦瓜嗡嗡的。

  眾差役笑起來,哪裡還管進進出出的人?

  鷹鴨獸從空中一個漂亮的俯衝,還沒等黑衣人反應過來,一雙利爪緊緊地抓住飛流,向西北方向飛去。

  應靈石追到黑衣人時,他們正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鷹鴨獸來了個截和,令他們十分沮喪。

  到嘴肥肉就這麽飛了,可埋怨有什麽用?

  在鷹鴨獸面前他們這組寒衣人真是不堪一擊。

  應靈石指著黑衣人高聲問:“人呢?”

  “被鷹鴨獸帶走了,那邊。”一個黑衣頭目指著西北方向。

  應靈石加快腳步向西北方向追去。

  甭看抓著飛流,鷹鴨獸的飛速卻沒減絲毫。

  應靈石邊追邊向空中張望,可腳下不是河流便是樹林,好不容易趟過河卻弄得一身濕,哪裡有功夫找橋?

  等他穿過樹林時,鷹鴨獸早消失在空中。

  應靈石恨不得身生雙翅,可再著急也沒用,他癱倒在地上,四肢無力。

  就這一通追,已經追出幾十裡地,他又渴又餓。

  已經到了飯點,不是早飯而是午餐,他四處張望著,想尋找個客棧打打尖。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

  遙望道邊,掛著一簾酒旗,上寫米酒香。

  應靈石大步進了客棧,人到聲到,來二斤牛肉,二斤油餅。

  店小二停頓了下說,客官,咱這裡有上等的米酒,純糧食,不上頭。

  應靈石略停頓了下說,要不,來一斤!

  店小二笑盈盈地說了句,一斤,還不夠潤喉的,也太小氣了吧。

  應靈石也不搭話,他可是有重要的事,喝酒會誤事。

  也不知飛流到低怎麽啦?

  也在這時,店小二拿來一張紙遞給應靈石說,剛才有人讓我把這個給你。

  應靈石急忙拿過來看。

  恭請應公子金陵一聚,你朋友大可放心。

  摘星令主。

  春寒。

  應靈石飛出了客棧,沒有了人影。

  又是金陵。

  落第門也是讓他去金陵。

  金陵?

  春寒何許人也?

  那年,春寒滿心歡喜的當上了大頭兵,他想,只要努力一定能成為一名將軍。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一個好士兵。

  可以說他是一個滿懷希望的上進青年,第一年,他努力著,仍是一個大頭兵,第二年,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做出個成績,可還是個大頭兵,只不過他的性格沉穩了許多,做什麽事都有個人的風格,到了第三年,他想,怎麽著也要向前邁一步,當個小隊長也行,草草幾個人還能難住他?

  可到了年底,他還是他,一個有夢想的大頭兵。

  第四年,他想,論什麽也應該當個隊長,

退其次當個副隊長。可到了年底,他失望了,他仍然是個大頭兵,而且還被調進了火頭班。  我的個天,就這樣對我,多麽上進的有志青年,也許這是上天對他的考驗,第五年也許有個改變。

  可第五年年底他失望了,他依舊是個火頭兵,而且不受任何人待見。

  他失望了,於是和當將軍的夢想徹底決裂,他失業了,成了一個一事無成的待業青年。

  這五年裡他個頭沒長,脾氣沒長,只是年齡長了,於是他想到了捷徑,地下成不了事,也許天上能成事,他來到終南山。

  當他在終南山修煉第十個年頭後,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他慌慌張張的心神不寧。

  也在這時,一個閃閃發光的珠子滾到他面前,他以為這是上天對他的眷顧,一口吞下這顆來歷不明的天珠,隨後他的開掛人生拉開了序幕。

  人生在世為何不能實現自己的夢想?不就是天真的認為努力就能當個將軍嗎?我就自己封個比將軍還牛的頭銜,當個令主。

  十年過去了,摘星令發展勢頭可叫勢不可擋,別說一個將軍了,給個兵部尚書他

  他都不換。

  春寒終於揚眉吐氣,最讓他得意的還是訓練的鷹鴨獸,它雖然不會講話,但頗有靈性,而且悟性很高,是個不可多得的幫手。

  他認為,鷹鴨獸比手下值得信賴,所以他對鷹鴨獸可謂百般呵護,吃的都是鮮肉,喝的都是泉水。

  春寒為何多此一舉?

  應靈石回到桌前放下心來,這樣看來飛流問題不大,春寒見到他之前不會對飛流動手的。

  那麽春寒的目的是什麽?

  雲錦的目的又是什麽?

  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降。

  應靈石酒足飯飽之後,急著趕回家,怎麽也要把家裡安置好,順便帶些換洗的衣服,租匹馬比雙腳快,磨刀不誤砍柴工。

  應靈石走到家門口,愣住了,院門大敞四開的,“不好。”他直奔正屋。

  屋裡全是翻過的痕跡,枕頭被子扔了一地,衣服亂拽在床上。

  應靈石邊拾掇邊嘟囔,看來以後要處處小心,又沒有分身術,以後貴重物品要隨身攜帶。

  應靈石一拍胸脯,壞了,身無分文,這?

  還好,房契在地上。

  應靈石包起換洗的衣服斜挎在身後,拿著房契直奔車馬行。

  房契往車馬行一押,多好的馬也任他挑,這還不算,他還從車馬行抵了五十兩銀子,反正他那房也值。

  車馬行的老板心裡盤算,巴不得應靈石回不來。

  應靈石剛騎著上馬,馬捕頭迎面過來笑著說,應公子,出遠門?

  在公眾場合馬捕頭還是這樣稱呼應靈石,私下是私下。

  “去金陵,益身丸可要抓緊,我回來再作計較!”應靈石怕馬捕頭偷懶,這個比泥鰍還滑的家夥,絕非善茬。

  “應公子,莫非又有銀兩入帳?”

  “馬捕頭,你就坐等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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