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潘多拉和寧采君在如意酒樓喝悶酒,看著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寧采君卻沒有食欲,沒食欲也是要喝酒的,除了醉能解愁,其余都是浮雲。
寧采君喝了酒一碗說,嶽丈大人,沒了官職正好有精力經營家庭,要不把銀蓮小姐嫁過來?
潘多拉冷冷笑了笑,心想,你這窮酸,當知府時都看不上你,都這時候了還想入非非?
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帳東西。
“還是等等吧,現在時局不太明朗,你我都不知何去何從,這婚事嘛,還是不能結。”潘多拉心不在焉地說。
他的潛台詞就是,你這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寧采君想了想暗歎了口冷氣,這個該死的糟老頭子,就是我和潘銀蓮中間的一堵牆。寧拆十堵牆也不毀一門親,這點你潘多拉不懂嗎?
不過寧采君還是很恭維說,嶽丈大人考慮的周全,這事聽從你的安排。我和銀蓮小姐的幸福全包在你的身上。
潘多拉心想,寧采君這個窮酸還真會說話,聽你三兩句好話就把女兒嫁給你?你也太低估我的智商。
潘銀蓮是我的最大的籌碼,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放手的。
潘多拉笑了笑,說,現在我們不能耽誤在婚姻這種小事裡,我們的主要任務是恢復以前的輝煌。
寧采君也只能勉強笑了笑,人家沒有嫁女兒的意思你卻嚷嚷著要娶,又提一次人家不答應就算了。
還是應該從潘銀蓮身上下手,最好是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看你應不應?
倆人暗地裡較量,明面上你勸我我勸你,酒桌上的傳統,總是願讓對方多喝些。
你來我往,倆人喝得不分勝負,等出了如意酒樓,寧采君還說,嶽丈,今日沒喝好,改日再喝。
潘多拉蹣跚著說,你也沒喝好吧,改天陪你喝好。
也在這時,幾個黑衣人圍過來,寧采君和潘多拉還沒反應過來,倆人便被扔進一輛馬車。
寧采君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半,說,你們是什麽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綁架有功名之人,你們可知這樣做的後果?簡直是膽大包天。
黑衣人這時也不答言,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破布堵住寧采君的嘴。
潘多拉還沒來得及說話,一並被堵了嘴。
當倆人被扔進一間鐵門的屋子時,倆人這才有了說話的自由。
黑衣人冷冷的扔了句,你們倆尋思好了,清虛子葬禮上做了什麽對不起應靈石的事,要仔細想呦!
寧采君急著說,我問你們,是什麽人?我要見你們的首領。
黑衣人把鐵門一鎖,誰也不搭理。
潘多拉這才緩過勁來,咆哮著,你們綁錯了人,我是靈石城的潘多拉,告訴你們的首領,趕緊放我出去。
只是沒有人應答,房間裡只有冒著酒氣的倆酒鬼。
寧采君這時冷靜起來,看來不是想的哪麽簡單,綁人者目的明確,絕不是無的放矢。
“看來不是誤綁,而是有組織有預謀的綁架,這回咱們麻煩了,也不知家人會不會報案。”寧采君越尋思越害怕,越害怕越是哆嗦。
潘多拉聽了寧采君的話沒了主意,這種事誰能說得清,涉及到生命,也就沒那麽講究。
寧采君這時衝著鐵門喊,給這位上年紀的來碗水,你們問什麽隻管問,只是別連累好人,他還生著病呢。
潘多拉聽了這番話心裡暖暖的,這人最好莫過於雪中送炭,雖然寧采君只是說說,
但,在這種情況下,特別有殺傷力。 只是寧采君喊了半天沒人應,等到嗓子沙啞時也隻好灰溜溜縮在一邊。
潘多拉安慰說,賢婿,歇歇吧!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呀。
寧采君臉一紅,沒了底氣。
明知不能為而為之也會叫人刮目相看的。
到了半夜,潘多拉的酒勁上來了,吐了一地。
寧采君緊著衝著門喊,有人沒,打掃一下衛生。
只是他空喊了半天,卻沒有一個人應。
倆人你安慰我,我安慰你,好不容易到了天亮。
寧采君還想著會有人送來早餐,喝碗米粥,吃個燒餅也就打發了,最好是燒餅譚的大骨湯和燒餅。
只是倆人大眼瞪小眼,直到中午還沒個人影。
寧采君暗想,人都死哪裡去了,這裡有倆大活人呢。
“有人嗎,這裡有人病了。”寧采君邊喊邊給潘多拉使眼色。
“我看你病了,想跳是不是?這個屋裡任你跳,可別閃了腰。”黑衣人有些埋怨地走過來,別說還真的端來個碗。
寧采君猜想,莫非先上米粥,隨後便是燒餅或者是包子?早餐晚就晚了,充其量就是個飽,早吃晚吃都一樣。
就在這時黑衣人喊著,誰病了,喝碗熱水,這可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聽好了,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潘多拉接過碗一聽這話,一氣喝個精光,絲毫沒在乎水燙。
完全沒有考慮寧采君的感受,其實這時的寧采君喉嚨裡跟冒火差不多,來幾口水也是能舒服一下的。
只可惜做了半天的事,卻沒得到一點好處。
“自私自利的潘多拉,早早晚晚有你後悔的時候。”
潘多拉心情一片大好,雖然知道飽不了多長時間,可總比餓著強。
當潘多拉把碗遞出去時,弱弱地問了句,什麽時候送飯來?
黑衣人也客氣的回了句,明天晚上。
潘多拉聽到這裡大吃一驚,還是不死心的問,像我這樣有病的人能不能照顧照顧?
黑衣人這時嚴肅地說,我還想叫人照顧呢,就是沒人願意,你還是想想明天晚上怎麽回答問題吧,腦子嘛,不要用錯地方。
潘多拉的舌頭伸得老長,心裡自我安慰說,多虧喝了碗水,要不餓到明晚,還不餓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