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匪首惱羞成怒:“哼,那就把你殺了,給我大哥報仇,兄弟們,一起上”
就這時候,鄰桌一個喝著茶的老者開口說道:“哎呀,一幫男人,欺負一個小姑娘”
一夥人回頭看,是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一身長白衫飄飄然,匪首上前說道:“老頭兒,這不乾你的事,你少插嘴,她害死了我大哥,她就該死”
小婉大聲說道:“他對我圖謀不軌,他也該死”
老者一笑:“看到了吧,一個小姑娘怎會無緣無故害死你大哥,她怎麽沒害死你呀”
匪首不耐煩:“嘿,我說你這老頭兒,你多管什麽閑事,信不信連你一塊收拾咯”
老者袖子一揮:“年輕人,你這是在逼老夫剿匪呐”
匪首:“呵呵,就你?回家洗洗睡覺吧……”
話沒說完,老者站起身,兩根手指戳在匪徒胸前,只見匪徒臉色一僵,慢慢的,血液從他胸前和嘴裡流出來,老者手一收,匪徒就倒在了地上,隨即老者看了一圈其他匪徒,一個手拿長刀的人舉著刀向他砍來,小婉嚇得喊了一聲:
“大叔,小心”
可老者一動不動,兩根手指穩穩夾住了刀,用力一折,刀斷了,老者夾著刀尖往那人一扔,刀尖刺進胸膛,也倒在血泊中,其他匪徒見狀,嚇得立馬逃竄了。
柳鳴時也趕緊趁機溜了,小婉朝老者走過來,欠身行禮:“多謝大叔出手相救,小女唐婉,拜謝恩公”
老者仔細打量了一番小婉,點點頭:“不錯不錯,是個好苗子,你也不用謝我,一群毛賊,敢在我面前興風作浪,還有,你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到處瞎跑什麽,多危險呐”
小婉一下子跪在地上:“所以請大叔教我武功”
“你要學武功?很累的,你吃不消”
“我不怕,我從小就體質就跟別人不一樣,我是泡著藥浴長大的,曾經有老師父說我適合練武,只是我爹爹不同意,非要我做什麽聖姑”
“聖姑?”
說完老者想了想,然後一把抓住小婉,給把起脈來,半天后哈哈笑到:“哈哈哈,確實適合練武,不過練武是需要恆心的,你要是真的想跟我學武功,那你就自己走上九龍山來,我在那個等你,怎麽樣?”
小婉一頭霧水:“九龍山在哪?”
老者一笑:“大定府”
說完老者輕飄飄的飛走了,小婉喊道:“那你叫什麽名號啊?”
空中傳來回音:“柴翁,砍柴的,哈哈哈……”
店家和兩名茶客一起站到小婉旁邊不禁感慨:“真是老神仙呀”
小婉也堅定了目標,上九龍山學武,於是踐行著諾言,放棄乘坐馬車,走著往大定府而去。一路不知吃了多少苦,腳都磨起水泡,走了三天終於來到了九龍山腳下,看著那步步天梯,好生震撼。在好好休息一番後,就開始爬起了這天梯,其實台階也沒多長,只是小婉真的太累了,所以感覺無比漫長。
爬完台階後,就是一座廟宇,門前站著一個三十歲模樣的人,對她拱手一禮:“是唐姑娘吧”
小婉回禮:“小女唐婉,見過兄長,是,是柴翁讓我來找他的”
“師父已經吩咐過了,請跟我來吧”
小婉又跟著走了好一段路,才來到大殿,柴翁看著她,微微一笑:“沒想到你還真是走著來的,累嗎?”
小婉嘟著嘴:“累,腳都破了”
“哈哈哈,你個傻孩子,
我是讓你來,不是讓你走著來,哎,好了,你有這個恆心,我很高興,行拜師禮吧,我就是你師父了,這是你大師兄夜鷹,他的聽力特別好,以後你可別說他壞話” 小婉先噗嗤一笑,然後馬上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頭:“小婉拜見師父”
柴翁扶起小婉,小婉又對夜鷹一拜:“見過大師兄”
夜鷹就是多年後在山腳廟裡當和尚的渡善,夜鷹也笑著扶起小婉的手:“小師妹不用客氣,以後咱就是一家人了,需要什麽盡管跟師兄說”
“嗯,多謝師兄”
柴翁說:“好了,阿夜,你帶她去歇著吧,給她準備熱水和藥”
夜鷹彎腰:“是,師父,小師妹跟我走吧”
小婉點頭:“那徒兒就先告退了,哎,我洗了澡,要好好睡一覺”
……
時間一晃,過去了十年,小婉也從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變成了二十五六點的大姑娘了,即使十年間為了練武吃了不少苦,但好像歲月沒有觸碰過她一樣,不僅容顏依舊,還增添了成熟穩重,更加魅力動人。
最近已經有半年沒有收到豔芝的來信了,十年間她們一直都有書信往來,她也老早就想去看豔芝,可師父一直不許她下山,直到現在失去了豔芝的消息,在她的懇求下,柴翁才答應她下山。
她下山後,柴翁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地說:“哎,這孩子將有一大災禍啊”
旁邊的夜鷹問:“那師父為何還放師妹下山?”
“都是定數,我又哪裡攔得住”
“那師妹會不會有危險,要不要我跟著去保護她?”
“不用,她,她的命格起碼還有十年,不會有危險,也許是我算錯了也不一定,一切,就看她造化了”
“十年?師父是說,師妹只有十年可活了?”
柴翁搖搖頭:“我也說不好,她的紫薇星發亮,太過耀眼,盛極必衰啊”
“那沒辦法化解嗎?”
“看她自己造化了”
……
小婉下了山就直奔廣南去,到柳生公侯府門前時,這裡已經和十年前不一樣,但也不是什麽重點,兩個門衛攔住小婉,一個守衛說:“來者何人,不得擅闖侯府”
小婉看著兩人,心情極其不悅,但最終還是忍下了,慢慢的說:“我是你家二少夫人的姐姐,有事找她,請通傳一下”
兩個守衛互相看了一眼,剛剛那個守衛說:“二少夫人已經不在府裡了,你還是去外面找找看吧”
“你說什麽?”
“我說二少夫人已經被趕出去了……”
小婉甩手就是一巴掌,守衛被這一巴掌嚇得不知所措,小婉繼續說:“把柳鳴時給我叫出來”
守衛才明白過來,趕緊跑了進去,不一會柳鳴時真的出來了,看到小婉的那一刻,那是又驚又喜,這女人怎麽還和十年前一樣年輕貌美,不過當然啊,二十多歲的女子也老不到哪去,只是此時的小婉還像當年十幾歲的時候一樣有稚嫩的感覺,那是不一樣的。
柳鳴時拱手行禮:“唐姑娘,你怎麽來了?快快快,裡面請”
小婉並沒有動,只是看著他,看了好一會說:“豔芝呢?”
柳鳴時楞了一會,才支支吾吾說道:“啊,那個,豔芝回娘家去了”
“她娘家在哪啊?你怎麽不一起去?”
“我那個,我礦上走不開,所以就沒跟著去”
“我剛剛可是聽你下人說,她被趕出去了?”
柳鳴時瞪了守衛兩眼,正要說話,小婉接著說:“把她給我找回來,她若有什麽事,我就殺了你”
柳鳴時嚇得趕緊說:“是是是,我這就派人去找,只是我也不知道她在哪,怕你等不了啊”
“那我可不管,天黑之前找不到人,我就一把火把你家給燒了”
旁邊一個守衛不識抬舉的說:“這裡可是侯府,哪輪到你撒野……”
小婉手一伸,一拳打在那守衛的胸脯上,守衛直接飛出去幾丈,撞在柱子上,噴血而亡,嚇得柳鳴時直打哆嗦,連忙結結巴巴的說:“我這就去找人,這就去”
小婉看著他:“你的時間不多了”
柳鳴時嚇得趕緊跑了回去, 小婉自然也要自己去找,柳鳴時一走,她就輕輕飛上了前面的屋頂,消失在侯府門前,另外那名守衛直接看傻了,幸虧剛才沒有多嘴,不然自己也是屍體一具了。
最先找到豔芝的是小婉,當時小婉經過一條髒亂的街道時,這裡都是乞丐棲息的地方,一個頭髮蓬亂的乞丐坐在一堆破爛邊上,小婉也沒注意看,只是另一個乞丐給那個乞丐遞饅頭時,那個乞丐說了一句話:“謝謝,謝謝”
另一個乞丐說道:“不用謝,快吃吧,別讓別人看見了”
小婉立即停下了腳步,看著那個乞丐,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很爛,除了髒點,料子看著也不是棉麻,關鍵是她的聲音,那就是豔芝的聲音。小婉慢慢一步一步向二人走去,另外那個乞丐看到人來,趕緊下跪:
“女俠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亂偷饅頭,就饒了小的這一次吧”
小婉蹲下來,拿出兩塊碎銀子,對乞丐說:“我不是來追你的,這裡有些錢,你拿去多買點吃的”
乞丐抬起頭,看著小婉,忙接過銀子,繼續磕頭謝恩:“多謝女俠,多謝女俠”
只有豔芝聽到小婉的聲音後,蜷縮到另一邊抱著頭,連饅頭都掉在了地上,小婉眼淚都繃不住落了下來,手輕輕撥動豔芝的肩膀,替她捋開頭髮,輕聲的說:
“豔芝!”
沒想到豔芝卻頭也不抬的說:“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認錯人了”
小婉拉著她的手:“你看著我,我是小婉,豔芝,你抬起頭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