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到小鎮上已經過了晌午了,趙凝兮換了一套素衣,雖是店家備的,卻看著清秀,雅致,一改眾人往日映像,白小柒也是簡單換了一套素衣。
看著朱歆瑤在那收拾東西,李鈺昭想過去說話,又看到周墨就在人家旁邊坐著跟人家聊著天,還有說有笑的,既讓人羨慕,又讓人嫉妒。
王鶯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李鈺昭回頭:“嫂夫人?”
王鶯鶯做了個噓的手勢:“噓,跟我來”
到一個角落裡,李鈺昭問:“嫂夫人有何事不方便說嗎?”
“你很喜歡那個丫頭?”
李鈺昭點點頭:“我是真的喜歡九靈,她的善良,她的純真,都讓我無法釋懷”
“可人家明天就要走了”
“嫂夫人可有辦法讓她留下來嗎?”
“她一個大活人,身邊又有幾位高手,我能有什麽辦法留住她?不過,我到有個主意”
“什麽主意?”
“晚上我可以幫你把她約出來,到時候你親自向她表露心聲,看看能不能把她留下來”
“可是……,我不敢”
“酒壯慫人膽,喝了幾杯酒,膽子就大了”
“這樣不太好吧,她會覺得我是在胡說八道”
“酒後吐真言,又不是讓你喝的酩酊大醉”
“九靈不是一般的女孩,我能感覺她志在四方,肯定不會答應我的”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哎,行了,既然你不敢,那就當嫂子沒說”
王鶯鶯假裝要走,李鈺昭忙說:“嫂夫人”
王鶯鶯停下腳步,嘴角露出詭異的笑,瞬間就換了一副嘴臉,回頭:“怎麽了?”
“還請嫂夫人幫幫忙,小弟想試一試”
“好,我先去準備點禮物,你回去等我消息”
“多謝嫂夫人”
王鶯鶯轉身離去,李鈺昭在後面既激動,又興奮,忍不住幻想著待會見了面的說辭。
傍晚的時候,王鶯鶯端著一壺酒敲開了李鈺昭的門,李鈺昭看到她一個人,又看到盤子裡只有一壺酒,遂問:
“就嫂夫人一個人嗎?周兄呢?”
“二公子邀請他一起去心悅酒樓了,怕是要晚一些才回來”
“哦對對對,二公子也派人來請我了,我沒去,額,那我去請周兄和白兄一起來陪我喝兩杯”
王鶯鶯製止他:“唉,最好不要”
“為什麽?”
“你想想啊,要是萬一,一會喝上了勁,他們倆把你灌醉了,你怎麽去見心上人?酒呢,不能喝多,這樣吧,嫂子陪你喝兩杯,就當預祝你成功,心想事成,怎麽樣?”
李鈺昭想了想,顧不上許多了,就提起酒壺倒了兩杯酒,恭恭敬敬地對著王鶯鶯說:“多謝嫂夫人支持,小弟敬你一杯”
王鶯鶯端起酒杯,微笑行過禮,用袖子遮擋著喝了下去,二人推杯換盞,幾輪後,王鶯鶯拿出一串風鈴,遞給李鈺昭,然後說:
“咱們就以風鈴聲為信,等大家都睡下了,你再到約定的地點,搖一搖這個風鈴,她就會來找你的”
“可是這麽遠她能聽見嗎?”
“所以要等大家都睡了呀,放心吧,沒問題的”
李鈺昭還是將風鈴收了起來,王鶯鶯欣慰地對他點點頭,然後出去了。
過了一會,王鶯鶯端著茶盤,裡面有五碗茶,先敲了白小柒的門,白小柒開門,王鶯鶯忙說道:
“今天大家去了瀑布群,
公子下水救了人,那裡濕氣重,天氣也漸涼,我給大家煮了薑茶,暖暖身子,你們明日就要出發,可得好好歇著” “多謝嫂夫人”
說完白小柒正不知要端哪一碗時,王鶯鶯解釋道:“噢,都一樣的,公子隨便端”
白小柒端起了離自己近的一碗,王鶯鶯欠身行禮:“湯熱,公子慢些喝,喝完茶碗放桌子上即可,明天再來收拾,我還給幾位客人送去,不打擾了”
說完王鶯鶯就走向了隔壁門前,同樣的話對周墨說了一遍,白小柒聞了聞茶碗,沒什麽問題,就吹了吹,輕輕喝了一口,的確是薑茶。
一直送完趙凝兮的房間回來,經過朱歆瑤房間門前,她仿若不經意地往裡瞧了一眼,沒有任何表情的走了。
李鈺昭一個人喝完了那一壺酒,換做平時的話,這點酒別說喝醉他,只能算個開場,況且還被王鶯鶯喝了不少呢,可李鈺昭總覺得像喝醉了一樣,頭暈暈的,還困意襲來,便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朱歆瑤的房間裡,江小楠看著兩碗茶,似有疑惑地說:“這位王姑娘知道你喜歡喝花茶,所以我們的都是薑茶,只有你的是花茶”
正在整理衣物的朱歆瑤走過來端起來聞了聞:“嗯,是剛采的秋菊,還有新鮮的土腥味,用的是泉水,這位王姐姐真是有心了,唉,小楠姐姐幫我解一下我後面的紐帶,死結了”
“嗯好”,說完江小楠放下手裡的茶,站起來給朱歆瑤整理打了結的紐帶,解好後,朱歆瑤將外衫疊好,江小楠問:“我們是直接去荊州還是先回天溪谷?”
“直接去荊州吧,趙師姐她們回去就可以了”
“你不願師姐與我們同行嗎?”
“怎麽會呢,師姐要是願意與我們一道去荊州,我自然是開心的,可是她還有師父要牽掛,這路途遙遠,我也不好意思要人家與我一起奔波受罪”
“嗯,這倒也是”
“不過呢,她可以先去看完師叔再去荊州做客呀,說不準她還比我們先到呢”
“嘿嘿,就你聰明,唉,這茶真不錯唉,有淡淡的甜味,還有濃鬱的清香”
“那當然了,還可以清熱,你都喝了吧,我不渴,唉,你說要不要給藍哥哥留個口信啊?”
江小楠喝著茶說:“反正李公子還在這,如果他找過來,給他說一聲便是,不過他臨走時叫我們直接回谷,想必也會直接回去了吧”
“嗯,也對,那我們就給附近的天溪堂留消息就可以啦”
“好,早點休息,你今天累壞了吧?”
“不累,對我來說,卻是一種鍛煉,我還是第一次救溺水之人”
“嗯,你很棒的,將來呀,必定成為俠醫”
“哈哈哈,師父是鬼醫,我就做俠醫……”
兩人閑聊甚歡,因為明天要趕路,所以得早些休息,所以不久後,便都睡去了,隻留下桌上兩隻空碗。
不知過了多久,差不多夜深人靜了,一陣風鈴聲響起,李鈺昭從夢中驚醒,他晃晃腦袋,頭還是很暈,他站起來在房間裡找水喝,又隨著一陣鈴聲響起,此時朱歆瑤的房門打開,走出來一個人影,身姿綽約。
李鈺昭房門響了,他搖搖晃晃一步一步走過去打開門:
“九,九靈……”
他迷迷糊糊的看見,來人就是朱歆瑤,身穿臨寢時的素衣,她踏進房門,反手將門關上,一步一步朝李鈺昭走去,而李鈺昭卻一步一步往後退。
“李公子,你不是約我前來,有話對我說嗎?你在害怕什麽呀?”
李鈺昭有氣無力地說:“九靈,我,我是有話,想,對你說,可是,我,現在,好暈呐……”
“李公子,有話就說,我不會介意的”
李鈺昭退到桌子邊,坐到凳子上,只見那個人也走了過來,就坐在他的旁邊,李鈺昭猛的甩一下頭,想讓自己再清醒一些,然後又努力鎮定自若地說:
“九靈,我是真的喜歡你,我也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見到你, 這也許就是上天的安排,可是一想到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是萬般不舍,可是我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把你留下來,幸好嫂夫人替我圓了這個願望,九靈,你能留下來嗎?”
那個人假裝嬌羞地轉過頭去,李鈺昭繼續說:“九靈,留下來好不好,我明年就參加科考,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與各路文豪交流,明年不管中第與否,我都去你家提親,好不好?”
那個人轉過頭朝他一笑:“全憑公子做主,我都聽你的”
他瞬間心花怒放,開心的握住她的手,那個人想把手抽回去,可畢竟只是普通女子,力氣哪有男子的大,幾番掙脫,李鈺昭腦子裡嗡嗡作響之後,越發刺激體內毒素,遂起歹念,他慢慢靠近那個人,那個人沒有動,他也試圖撫摸她的長發,她的臉頰,在燈光下好好看看這個傾慕已久的女孩子,可他總覺得迷迷糊糊,看不太真切,可越是這樣,他心中浴火越烈,於是他鼓起勇氣,抱起那個人,那個人還似有掙扎,可也無濟於事,他把她輕輕放在床上,她沒有反抗,只是慢慢閉上了眼睛……
不久之後,就能聽見屋子裡的合歡之聲,可這聲音並無幾人聽見,王鶯鶯坐在靠牆的椅子上,看著床上躺著的男人,手裡端著茶杯,聽著隔壁傳來的嬌喘聲,她眼裡流露的只有憤恨,同時又是歡喜,這一晚上過後,定讓你們身敗名裂。
第二天,隨著一聲嘶吼,大家被吵醒,遂往聲音傳來之處而去,是李鈺昭的房間,第一個踹開房門的是朱歆瑤,因為她一早醒來不見江小楠,就起來尋找,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