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和三大媽已經完全傻眼了。
他們又一次低估了賈張氏的臉皮厚度。
剛剛明明是賈張氏在單方面吊打他們,等人到齊了,賈張氏居然惡人先告狀,直接往地上一坐,跟大家說他們兩口子以多欺少。
易中海已經被劉海中搞下去了,剩下一個閻埠貴他照樣想搞。
只是閻埠貴這個人雖然摳門,但大節無虧,平時辦事情又比較小心謹慎,想捉把柄有點難。
劉海中盯了閻埠貴那麽久,一直以來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沒想到今天機會自己就送上門了。
劉海中作嚴肅姿態,大聲喝道:“老閻,你怎麽回事?你可是咱們院裡唯一的文化人,又是小學教員。
平時你在學校裡不是經常教學生不能持強凌弱嗎?你怎麽光會教別人,自己卻犯下了這樣的錯誤呢?
你們兩口子圍毆老嫂子就已經很過分了,還要叫閻解成和閻解放跟你們一塊動手,你們是想鬧出人命嗎?你們是不把我這個管事的大事放在眼裡了是嗎?”
劉海中一上來就火力全開,給閻埠貴扣帽子。
閻埠貴感覺自己比竇娥都冤。
“老劉,你不能光聽她的一面之詞啊,事情不是她說的那樣。
明明是她先動手打我的,你看看我的臉,再看看我家婆娘的臉,受傷的人可是我們。”
閻埠貴指著自己有點腫的臉,跟劉海中和大家訴苦。
閻埠貴的臉有點腫,三大媽的臉有巴掌印,看外表確實是剛被打了沒有錯。
雖說劉海中想借機打擊閻埠貴的威望,但也不好做得太過明顯。
閻埠貴都這麽說了,他肯定也得問一下賈張氏:“老嫂子,老閻說你打他們兩口子,他們的臉上確實有傷,你要怎麽解釋呢?”
“對,我是打了閻老西沒錯,是我先動的手。
我動手是有原因的,這個閻老西就是個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壞東西王八蛋。
他的兒子閻解放想娶秦京茹回家當媳婦,他負責當說客說服秦京茹嫁給他兒子。
他要吹噓自己的兒子多麽好,我可以理解。
但是他在吹噓自己兒子的時候詆毀我家東旭了。
說什麽閻解放把我家東旭聰明多了,幾年時間就能升到四五級,絕對不會像東旭一樣十年都升不了級,最後活活把自己作死。
我家東旭又沒招惹他,人都死了,還要被他這樣罵,我打他有什麽錯?”
賈張氏指著閻埠貴,向大家譴責之前閻埠貴的行為。
“老閻,你是教書的,死者為大這麽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了嗎?
賈東旭死了都快一年了,人家生前也沒招惹到你,你幹嘛踩人家給你兒子拉身價呢?”
易中海第一個站出來批評了閻埠貴一句。
他的一大爺都沒得當了,能看到閻埠貴下台,看到閻埠貴跟他一塊當不了大爺,他的心裡還是高興的。
畢竟當初拉他下台,閻埠貴一樣出了一份力。
“三大爺,你可真是缺德啊你,往一個死人的身上找優越感有意思嗎?換我是張大媽,我也得揍你。”
“就是,人家晚年喪子本身就夠慘了,你還這麽說人家兒子,人家聽到了哪裡受得了?”
……
批評閻埠貴的聲音此起彼落,根本沒有停止過。
客觀來說,閻埠貴那話說的確實不合適。
吹噓自己的兒子多優秀可以,但吹噓自己兒子的時候犯不著去拉踩一個死掉的人啊。
拉踩的時候被人家的老娘聽見了,挨打不是活該嗎?
賈張氏繼續說道:“我承認了是我先動手的,我打的是閻老西,不是他家的娘們。
他家的娘們看到我和他打起來了,非得上來幫忙二打一。
兩個打一個,我能讓著他們嗎?他們還喊兩個兒子出來一塊揍我。
為了我自己的安全,隻好把他們兩個打成這個樣子。
不然等他們的兒子兒媳出來了,四五個人打我一個,不得把我人打沒嗎?”
身為這一片的第一潑婦,賈張氏的撒潑功夫絕對是頂級的,比附近的第二潑婦高出了好幾個段位。
把閻埠貴和三大媽暴打了一頓,居然都能找到一些理由證明自己打閻埠貴和三大媽是為了自保,而且乍一聽真像那麽回事。
“閻解成和閻解放在家嗎?我怎麽沒有看到他們呢?”
劉海中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閻解成兄弟的身影,感到有些奇怪。
“他們兄弟肯定在家,剛剛閻老西兩口子都大聲喊他們的兒子兒媳出來幫忙。
我本來只是想賞閻老西幾個大逼兜子,給他一個教訓就完事了。
他媳婦上來幫忙了,還喊兒子和兒媳,我就一個人,他們全家都在,我哪能不害怕。
我當時想著不能再手下留情了,必須用全力把他們都放倒了。
等他們的兒子兒媳出來幫忙了,我才不至於一個打四五個。”
賈張氏一口咬定了閻解成兄弟在家。
劉海中用力拍了幾下閻埠貴家的門,大聲喊話:“閻解成閻解放,你們要是在家的話趕緊出來一下,你們的爹媽被揍了,你們得送他們去衛生站。”
本來閻解成和於莉以及隔壁房間的閻解放是準備繼續裝死的,裝作沒有聽見外面的人叫喚。
畢竟爹媽被揍,當兒子的躲在屋子裡裝作不知道,這種事情讓外人知道了多多少少有些丟人。
可是不知道是哪個人說了這樣一句話“既然閻解成和閻解放都在家的話,為什麽屋裡沒聲音呢?該不會是他們在屋裡出了什麽事吧?為了保險起見,要不破門進去看看?”
這話可把閻解成和於莉嚇了一大跳。
破門進來查看情況,結果就是裝死裝不下去,最後搭上家裡的一片門板。
大家是擔心他們兄弟在屋子裡出事了,以擔心他們的理由破門,他們事後敢管大家索賠的話,大家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他們。
為了及時止損,閻解成拉著於莉去開門,一邊走一邊說:“快快快,咱們得出去了。以我爸那摳門的性格,家裡的門被大家破了,修門的錢肯定得咱們兩個出,這種冤枉錢咱們可不能掏。
出去之後咱們就一口咬死剛剛在屋裡睡覺,外面發生了什麽根本不知道。”
於莉點點頭,認可閻解成的安排。
屋外的何雨柱首當其衝,往後退了幾步,剛準備蓄力一腳把門踹開,沒等他行動,門就開了。
閻解成從屋裡出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不耐煩的說:“怎麽回事啊?怎麽這麽吵,在家裡睡個懶覺都不得安生,真是的……誒,爸、媽,你們怎麽了?
你們的臉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是不是有人動手打你們了?誰啊,膽子這麽大,敢在家門口打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閻解成的演技著實不錯,演繹了一出孝順的大戲。
閻埠貴和三大媽看著閻解成和於莉,臉色陰晴不定,顯然是對閻解成和於莉非常不滿。
他們剛剛喊的那麽大聲,就算閻解成和於莉真的在家裡睡覺,也肯定被吵醒了。
這分明就是見死不救,故意看著他們當爹媽的被賈張氏暴打。
“沒事吧,說,是誰動手打了你們,我非得找他算帳不可。”
閻解成又說道。
於莉也跟著說:“要不要先送你們去附近的衛生站上點藥?看著臉腫的挺厲害的。”
閻埠貴和三大媽依舊一言不發,他們是被這大孝子氣得,被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賈張氏捉住了機會繼續撒潑,對大家哭訴道:“大家都聽到了吧?閻解放問是誰打了閻老西,說要找我算帳。
幸虧他剛剛睡著了沒聽到外面的動靜,不然他們全家一起打我一個人,我的命都保不住了。”
“行了,老嫂子,我已經了解情況了。”
劉海中答了賈張氏一句,旋即開始批評閻埠貴:“老閻,老嫂子下狠手打你們是有些道理的。
首先是你有錯在先,幹嘛罵人家賈東旭呢?這不是欠揍嗎?
打起來了,你們又喊閻解成閻解放幫忙,她害怕被你們一家人圍毆,所以對你們下手重了些。
就這麽著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大家都散了。”
劉海中先給今天發生的事情畫上句號,接著就是帶私信的抨擊閻埠貴了:“老閻,你身為院裡的管事大爺,居然拉踩一個死人,從一個死人的身上找優越感,我看你的思想覺悟有點問題。回頭我得跟街道辦反應一下你的問題。
你自己都起不到表率的作用,又怎麽能讓院裡的風氣越變越好呢?
要是人人都跟你學,人前嘴上全是大道理,人後又是另外一副面孔,風氣就壞掉了。”
閻埠貴被劉海中捉住把柄了一頓批評,他也反駁不了,只能忍了。
“老劉,我說怎樣就怎樣吧,我不反駁了,我無話可說。
不過我們被她打成這個樣子了,她是不是得賠償一些醫藥費和營養費呢?”
閻埠貴自認理虧,放棄了掙扎,選擇管賈張氏索要賠償。
賈張氏一聽說讓她賠錢,立馬就不幹了,坐在地上用拳頭捶打地面哀嚎起來:“老賈、東旭,你們在天上睜大眼睛看看吧,閻老西欺負咱們家孤兒寡母。
明明就是他自己嘴賤該打,我又是為了自保才下重手的,他有錯在先居然管我要賠償。
我們家孤兒寡母,就淮茹一個人賺錢,一個月二十塊上下,要養家裡四口人。
家裡的孩子都吃不飽,哪裡有余錢賠給這個道德敗壞的王八蛋呢?
我乾脆死了算了,我一頭撞死在這王八蛋的家門口,給家裡省點口糧錢,下個月估計淮茹就能攢下個三兩塊錢賠給他們了。”
說著,賈張氏就站起身來,用頭往閻埠貴家的牆壁撞去,大有一種要撞死在閻埠貴家門口的架勢。
劉海中嚇了一大跳,立馬叫人:“許大茂傻柱,你們傻站著做什麽?快拉人啊,你們真想看到老嫂子撞死在老閻家門口不成?”
事關人命,何雨柱和許大茂都沒敢怠慢,兩人快步上前,把賈張氏那肥胖的身軀拽了回來。
本身賈張氏就是裝裝樣子,並不是真的要拿頭去撞牆,何雨柱和許大茂都沒怎麽費力氣,輕輕一拉,她自己就回來了。
不過戲份還是得演完,賈張氏哭訴說:“你們拉我做什麽?閻老西讓我賠錢,讓我死在他家門口,省下點錢賠償給他。”
“老閻,你看看,你身為院裡的大爺,怎麽就一點大局觀都沒有呢?整天就算計著你那三瓜兩棗。
你真的要為了那幾塊錢的醫藥費弄出一條人命嗎?”
劉海中怒聲質問。
“我……”
閻埠貴有苦說不出,攤上這麽個撒潑功夫第一名的賈張氏,他能怎麽著?
看這個架勢,他要是再敢提醫藥費的話,大家就要罵他想取賈張氏的命了。
“行了,我不要賠償了行了吧?就這麽結束了吧,算我倒霉。”
閻埠貴擺擺手,生無可戀的說。
“你不要賠償就對了,你怎麽有臉管我要賠償呢?是我向你要賠償才是。
大家快來看看,我這腿脖子都腫了,是閻老西和他娘們腿倒我,把我的腳扭傷了。
家裡的日子本身就過不下去了,淮茹說要找點手工活兒讓我在家裡做,腿扭傷了,行動不方便,連手工都乾不了了。
沒法賺錢補貼家用, 家裡的孩子天天餓的哇哇叫,我還是死了算了,給孩子們省點糧食。”
賈張氏道。
閻埠貴已經快要吐血了,他是挨揍的人,賈張氏是打他的人,賈張氏居然向他索賠?
剛剛他和三大媽都是被單方面吊打的一方,連還手的余力都沒有,根本不可能推到賈張氏導致腳扭傷。
那扭傷都不知道是賈張氏怎麽弄的,有可能是自己在家裡不小心扭傷了,現在卻把這個屎盆子扣到了他的身上。
“老劉,我是挨打的人,她這個要求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她分明是訛人,那不是我弄傷的,她說做手工更是扯,她嫁到院子裡這麽多年,就沒乾過活兒,怎麽可能會乾手工呢?”
精明算計了大半輩子的閻埠貴沒有料到自己有一天會被賈張氏拿捏的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