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木那場口料子已經有人在搬運了,看樣子是交易成功了。
隨著蘇小六的招呼,一個四十多歲,皮膚有點黑的男子應聲說道:“來了來了,小夥子,有事嗎?”
黑皮男跟蘇小六說話,眼神卻在蘇貞良和沈媛身上打轉轉,蘇小六看上去才二十歲左右,不像是會賭石的人,蘇貞良有氣派,沈媛長得漂亮,穿著打扮也顯得很有錢,他們兩位才是賭石的人。
蘇小六指著帕敢料子說道:“你是這塊石頭的主人嗎?”
“是啊。”
“我能問問,石頭從哪兒進來的嗎?”
“家傳的。”
蘇小六一聽這話就不誠實,他沒在意,說道:“賣嗎?”
“賣。”
“多錢?”
黑皮男沉思了片刻,說道:“九十萬。”
蘇小六天天跟生意人打交道,他在價格方面的理解是,如果要價是一百三十萬,最少一百萬能買下來,如果是九十萬、八十萬這個價位,很有可能底價只有二三十萬。
蘇小六沉默了片刻,這是給黑皮男施加心理壓力,讓黑皮男覺得要價太高了,先做好降價的準備。
四周很靜,沒有人說話,蘇小六開口說道:“老板,我給你一個比較合適的價位,十八萬。”
“你這是開玩笑一樣,不能賣。”
蘇小六根據黑皮男說話的語氣和速度判斷,帕敢料子的價格也就是三十萬左右,他心裡有底了,說道:“那你給個價格。”
黑皮男咽了口唾液,有點緊張,很顯然不是混大場面的人,半天才說道:“五十萬。”
蘇小六笑了笑,說道:“我再給你一個價格,二十五萬,不賣就算了。”
“你再加四萬。”
“我隻加一萬,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成交。”黑皮男擲地有聲地說道。
蘇小六立刻付錢。
料子買了,能不能切漲蘇小六也不知道,反正幾十萬對他來說沒有負擔。
解石是所有人的期待。
就連跟他們完全無關的陌生人也想知道料子裡面有啥東西,一些人還表現得比蘇小六更著急。
錢花出去了,料子屬於自己的了,蘇小六一點都不著急,他們還要抓緊時間去滬市,處理料子是一件比較費時間的大事。
按照道理說,既然是合夥賭石,沈媛就應該馬上轉錢給蘇小六,合夥人必須有契約精神,以誠為本。
事後,沈媛提也不提還沒拿錢這件事。
蘇小六也沒提,他給沈媛做了一個判斷:精明固然精明,卻沒有大格局,最多就是一個小女人罷了,難怪能跟蘇貞良那種看上去風光無限好,其實一肚子草包的男人走到一起。
蘇貞良說道:“六子,你切石呀!”
“然後呢?”
“什麽然後?”
蘇小六不耐煩地說道:“我說的是,切石之後呢?”
“然後,然後賣了唄。”
“賣給誰?你當這是地瓜嗎?吆喝著賣?這裡誰能買?走吧,帶著料子去滬市再說。”
“好吧。”蘇貞良終於老實了,在賭石方面的知識,一百個蘇貞良綁在一起不如一個蘇小六。
商務會館有叉車,幫忙把料子送到房車上面,蘇廣傑負責看守。
運輸過程中,那個跑車女司機不知道出於什麽訴求,竟然偷空走過來問蘇小六:“你還會賭石哈,說一說唄。”
“說啥?”蘇小六有點懵。
“說說這塊料子裡面的情況。”
“你長得挺好看的,就是腦子不太靈光。”蘇小六扔下這麽一句話,轉身走了,氣得那個女司機站在原地直跺腳。
賭石是一個非常複雜的過程,豈能在眼前的環境下跟她一一細說?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事兒,再說了,蘇小六也沒有透視眼的異能,他也不知道石頭裡面是啥情況。
蘇貞良眼巴巴等著分錢,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做不到,沈媛說道:“看看你,整天不學無術,這一下傻眼了吧?”
蘇貞良心裡惱火,懟道:“我如果會賭石,還能和你在一起?”
“你給我記著,竟敢這麽跟我說話。”沈媛伸出手指,用力點了點,嚇得蘇貞良趕緊蜷縮身體,恨不得有一個地洞鑽進去。
蘇小六得知沈媛正好也要去滬市,說道:“那就一起吧,去了滬市再處理原石的事情。”
“怎麽處理?”沈媛一點主意都沒有。
“見機行事。”
蘇小六給沈媛留下一個懸念。
一早醒來,易翠先到房車裡面檢查,發現啤酒少了五罐, 她對自己買的東西多少心裡有數,知道是蘇廣傑晚上在車裡睡覺喝了。
再看車裡乾乾淨淨的,沒有搞得滿滿都是垃圾,心裡對蘇廣傑的印象更好,現在的年輕人很多都不知道打掃衛生,山村出來的蘇廣傑能做到這個程度,也實屬難得。
她不知道,蘇家的家風來自於蘇小六的爺爺,那個老爺子對子孫後輩的要求很嚴格。
蘇小六又深受巴蘭的影響,曾經有一段時間,蘇小六喜歡過巴蘭,巴蘭還是一個不管啥時候都收拾的乾淨利索的人,蘇廣傑住在店裡,蘇小六天天檢查衛生,就這樣把弟弟培養出來了。
一個注重個人衛生的人,走的哪兒都受到尊重。
蘇貞良和沈媛開了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誇張的外形,十足動力,引起了蘇廣傑的關注。
蘇小六隻說了一句:“騷包,一對騷包。”
吃過早飯就出發,沈媛的表現一點不像有錢人的樣子,就連早餐的錢都是蘇小六支付的,七個人花了三百多元,若不是蘇小六很有錢,被這些人給吃窮了。
到了中午,蘇小六不再去服務區吃飯了,車裡有易翠買的麵包等食品,一邊開車一邊吃,到了服務區就吃飽了,然後睡了一個午覺繼續上路。
晚上再找賓館也不跟蘇貞良兩個人一起,各找各的房間,方便分開付帳,晚飯也不在一起吃。
第三天中午到了滬市,車子停在學校門口的停車場。
易翠和王紅霞幾個人在學校外面分手,他們不在同一所大學,各自打車去學校報道。